這不是歐陽逸想看不到的，但是他也知道為什麽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就會放不下，因為她的鎮定、坦然和從容。

對歐陽逸來說這很矛盾，明明覺得順從是一件非常無趣的事情，但是偏偏又想讓這樣一個女人順從。

“少夫人這麽晚了還忙著？”歐陽逸也十分清淡的說。

“沒辦法，歐陽公子這個時候還忙著，我只能更努力一點了。”程錦兒的聲音不大，但是下落的雨聲淹沒不了。

“生我的氣？”歐陽逸輕笑，帶著幾分輕薄。

“歐陽公子太看重自己了，一個人怎麽會生路人的氣。”程錦兒覺得自己沒說路邊的狗已經很給面子了。

歐陽逸看著程錦兒，原來在程錦兒心中，他不過是一個路人：“宋士英是宋氏的侄子，公孫傑看中了何若彤，你現在保命要緊。”他說完轉身就走。

程錦兒有些意外，沒想到歐陽逸冒雨攔著她的馬車，竟然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

如果不是因為沈清憂在她身邊，而且她和鐘淩峰的關系不錯，這些事情她自然不會知道，只是歐陽逸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

而且算算時間他知道的也算是快了。

沈清憂有些意外：“他這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程錦兒不願意多想。

她到東華苑發現宋氏和她娘都在東華苑，看到她回來宋氏有些得意，而陶氏的臉色更加凝重。

“娘，何夫人。”程錦兒行禮。

“這大晚上的又下著雨，你是去哪兒了？”宋氏看著程錦兒：“若是被別人看到了，要說何家人不守婦道了。”

“何家不守婦道的大有人在，怎麽也輪不到我。”程錦兒十分客氣的看著宋氏：“我不過聽說了有人剖腹取子，又在府衙門口殺人的事兒，心裏有些不安穩，出去找了個神婆渡了一下。”

一般懷孕的人聽不得太殘忍的事兒，這樣會對腹中的孩子不好，程錦兒這樣說也沒什麽錯。

“什麽？”陶氏還不知道這件事：“這是誰在府裏胡說，肯定沒按什麽好心。”

宋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倒是派人跟著程錦兒想知道她出去做什麽了，但是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而且程錦兒說的事兒她也知道，就是那公孫傑做下的，她知道這件事之後也被嚇到了，想想自己女兒要是嫁給這樣一個人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程錦兒也是故意敲打宋氏，若是宋氏知道了這些事情還打算把何若彤嫁給公孫傑，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呵！有這樣的事兒，那請個神婆到家裏來就是，何必冒雨出去。”宋氏一臉不相信。

“那不是要花何家的銀子嗎。”程錦兒簡單的說：“再說這種事情鬼神沖撞誰知道對誰好對誰不好，請了人回來不知道要多生多少口舌是非。”

宋氏聽程錦兒這樣說臉色非常不好看，程錦兒這是明說她會找事兒，不過程錦兒只要敢這樣，她也肯定會找事兒的。

“好了，我也是擔心你，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了。”宋氏說完就走。

陶氏和程錦兒只送到屋檐下，宋氏下臺階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差點兒摔倒，嘴裏咕噥了幾聲，也不知道在詛咒什麽。

陶氏看到宋氏離開慌忙拉著程錦兒：“那人是誰啊，怎麽敢在府衙門口殺人。”

“進來慢慢說。”程錦兒扶著她娘回到房間裏坐下。

她也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尤其省略了公孫傑和他們可能有什麽關系，畢竟這件事還沒有發生，多一個人擔心也沒有意義。

“這還有沒有王法。”陶氏非常生氣的說。

“那就是他們的法。”程錦兒苦笑了一下：“娘啊，你現在也沒什麽事兒了，何家的事兒明天開始就你負責吧，何家的生意要有人照看，院子裏的事情我就顧不上了。”

陶氏想了想點頭：“其實只要宋氏他們不生什麽事兒，院子裏也沒什麽事情，倒是何家的生意比較麻煩。”

“恩。”程錦兒點頭。

程錦兒心裏惦記著師傅他們救鐘淩峰的事兒，但是躺在床上還是強迫自己早早的就睡著了。

公孫傑面前放著一套刀具，鐘淩峰已經被脫光光了綁在他面前，這樣對人已經萬分羞辱，鐘淩峰的臉色鐵青。

牢房裏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在一邊看著，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鐘淩峰抓進來的，他們自然都認識鐘淩峰，沒想到鐘淩峰也有被行刑的一天。

公孫傑並沒有把鐘淩峰帶到特定的刑房，就是想在這裏讓別人都看著，想要那種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的感覺。

“在我手下，沒有人能守住秘密，況且對你來說那不算什麽大秘密，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了，守著那些銀子有什麽用？”公孫傑饒有興致的看著鐘淩峰。

“你說的沒錯。”雖然牢房裏十分悶熱，但是鐘淩峰說著的時候牙齒是打顫的。

“那就直接說。”公孫傑笑吟吟的看著鐘淩峰，好像是在欣賞著什麽。

“所以根本就沒有銀子。”鐘淩峰十分堅定的說。

公孫傑的表情立馬就變了：“你覺得我不會對你下手？”

“怎麽可能？”鐘淩峰是想譏笑一下的，可是他內心的恐懼蔓延，臉上只能是苦笑：“剖腹取子，手下都敢在府衙門口殺人，公孫大人有什麽不會的？”

公孫傑看著鐘淩峰，他看到了鐘淩峰的恐懼，可是在這恐懼之中鐘淩峰依然沒有開口，差點兒讓他相信鐘淩峰說的是真的了。

可是即便是真的又怎樣，現在這個人落到他手裏了，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他慢慢的踱步，拿了一把狹長的尖刀像欣賞藝術品一樣的看著。

“你有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內臟？”他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我會避開所有的要害，把你的肉一點一點割下來，在你面前擺放的整齊，在你還活著的時候，你能看到自己的內臟。”他思想了一下：“怎麽說呢，完美到你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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