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你可知你這樣做意味著什麽？”顧頌秋認真的看著玉煙，她不知道玉煙是想借冷蕭來擺脫初一，還是真心想給冷蕭機會，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只會有一種結果，“初一會瘋掉的，難道你想他醒來病愈了之後，看見你跟冷蕭在一起了？”

這一切玉煙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她沒有選擇，她必須狠下心。

玉煙的沈默仿佛告訴了顧頌秋答案，她搖著頭，“玉煙你不能這樣做，初一真的會瘋掉的。你能接受冷蕭，不能接受初一，你這到這對初一來說以為著什麽嗎？”

顧頌秋等來的，依舊是玉煙的沈默。

“玉煙，你知不知道初一為什麽拼了命，冒著被你討厭，被我殺的風險也要去給平王報恩？”事到如今，顧頌秋不得不將這件事情她不曾告訴他人的真相說出來了，“在遇見平王之前，初一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

“你的臉他不是有心的，他甚至沒想到平王會下此狠手……”

“夠了小姐。”玉煙聽著顧頌秋說了許多，最後還是有寫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說的話，“小姐，玉煙累了，可不可以讓玉煙休息一下？”

顧頌秋知道，自己此刻說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了，玉煙已經做下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會改變的，就跟自己一樣。

“那好，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顧頌秋說著，便站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地上那被她打碎的銅鏡，“我等一下喚人進來收拾一下，再給你換一副銅鏡。”

“玉煙謝過小姐。”玉煙像是不滿顧頌秋一直在勸自己那般，也不站起來，更別說康申請一眼，只是想方才那樣，瞳孔會散，怔怔地看向一個地方。

顧頌秋低頭見著，搖了搖頭，心想算了，玉煙自己是勸不動了，本想著二人會放下芥蒂的，只是現在看來，是已經不可能了。

最終還是搖搖頭，離開了玉煙的房間。

顧頌秋走後，玉煙才緩緩回過神來。院子裏的奴婢辦事速度很快，顧頌秋前腳剛出去，邊有人帶著掃帚與簸箕進來清掃地面，還帶了一面銅鏡進來。

那人走後，玉煙又忘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真的是醜啊，她心中忍不住著呀個想。打開了梳妝臺上的一個盒子，從裏邊那處一新的面紗，帶在臉上，又將那面銅鏡按到在桌上，離開了梳妝臺。

玉煙現在只覺得一身疲憊，只想洗簌後盡快休息。她喚人進來給她備好熱水，她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職位都比她們高，使喚她們，玉煙是有這個資格的，但是平時她都會自力更新，盡量不使喚她們，畢竟自己也是從小丫鬟坐上來的。只不過自己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去做那些事了。

看著那一桶一桶的熱水送進來，玉煙緩緩脫下自己的衣服，這時她才知，原來自己背後的衣服早就給初一的血染紅了，原來從那時開始，他的傷口就已經在流血了，還流了這麽多。

他的傷口很深吧，不然怎麽會流這麽多血？他是怎麽撐到那個時候的？他是怎麽在流著血的情況下，還一聲又一聲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不停跟自己說對不起的？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一切，玉煙想都不敢想。在初一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大腦已經清空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初一死了怎麽辦？他活不下去了怎麽辦？

自己會怎麽辦？是不是會跟著他一起去死？心中的答案告訴她，是會的，如果初一今天真的死了，她不會茍活到現在的。

但是，幸好初一沒事了，而自己，也該真正徹底遠離他了，過了今天，你就不是喜歡初一的玉煙了，是喜歡冷蕭的玉煙了。

這是玉煙，將自己淹進水中最後一刻的想法。

用自己去懲罰初一，也是在懲罰自己。

不過一夜的時間，初一便醒來了，醒來的第一句便是問玉煙在哪裏。

在一旁照顧的映紅根本就不知該怎麽回答，只得說：“玉煙這會兒應該還沒醒，你再等一會兒吧，她等下就過來了。”面對病人，映紅哪裏敢告訴他真相，只能先編者謊言騙他。

想不到初一卻笑了，“映紅，你真有趣，這會兒天快亮了吧，玉煙平常這個時候已經醒來了。”

映紅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是世上沒有人會比初一更加了解玉煙了，自己的謊言一下就被初一揭穿，心中不得有些心虛。

但是初一仿佛不在意映紅的謊言，只是眼光渙散的看著某一處，“看來自己還是要在努力一些，這樣玉煙還能真正接受自己。”

初一的固執程度直接驚嚇到映紅了，她昨晚才知道昨日白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想不到初一在這種絕境之下，依舊想要繼續去找玉煙，換做自己，可能早就放棄了。

映紅這個從未經歷過情愛的人，實在是難以理解初一的固執以及玉煙的不接受。

“你的傷，讓我看看。”映紅只得自己主動扯開話題。

初一微微側身，示意讓映紅過來看。

映紅走了過去，先是給初一把脈，“不錯，你的脈搏終於不想昨天那般虛弱無力了，終於可以一下便找到了。”

初一不禁笑道，“我昨天是什麽樣啊，讓你守了我一晚上。”

“臉色蒼白，白得跟個死人一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你的左臂，沒有一寸衣服是幹的。”映紅也沒有將事情誇大，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初一搖搖頭，“這怎麽可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傷口，我怎麽可能會像你說的那樣。”

映紅一邊幫初一將手上的紗布拆下，一邊說，“第一，這不是一個小傷口，雖然傷口的創口不大，但是很深，都看見骨頭了，第二，你留了多久的血，你自己心裏不清楚？”

初一當然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血，都要有一個時辰了，就連初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下去的。

“你啊，以後追玉煙就追玉煙，但是也還是要估計自己的 身體啊，不然你看看，小姐為了你們一夜都沒睡好，而我還要在這裏守了你一夜。”映紅嘴上雖然是在抱怨，但是對初一的關心，他也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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