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玉煙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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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吟春嘴裏反覆說著，不知道是在說服玉煙還是在說服她自己，“玉煙，你要相信我，我會幫你的，我不會讓你死在她手中。”
玉煙再次低下頭，她雙眼泛紅，這一次不是裝的，她是真的被顧吟春的算計弄傷心了。玉煙雖聰慧、早熟，但是到顧吟春身邊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三歲，對顧吟春也曾是掏心掏肺。
“……請救救我。”玉煙嗚咽。
手心的疼痛令顧吟春清醒，她不能再心善，她上次的心善造成各侍衛的死亡，也讓雲渺惹怒的太子殿下，“玉煙，你放心，她那樣的惡人我絕不會讓她成為給太子妃，我會保護你的。”
雲渺在信中並沒有告知顧吟春她庶女的身份問題，所以顧吟春以為雲渺這次在朝堂上的請願是因雲澈而起，並不知道讓雲渺不得不這樣的原因是她。
“……真的？”玉煙擡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顧吟春。
顧吟春下意識移開了目光，“真的，你要相信我，雖然我現在被爹爹厭棄，但是只是一時的，我很快就會從她手中奪回來的。”
玉煙松開了攥著顧吟春衣袖的手，她用手撐地，讓自己直起後背，重新端正地跪在地上，“……二小姐，我能做什麽？”
顧吟春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可她心裏卻十分不是滋味。她看向玉煙，後者低著頭，向來梳得整齊的發髻因情緒激動而松散，散落的頭發混合著淚水貼在她臉上，她跪得筆直，瘦小的身體裏散發著絕望的味道，就像當初的她。
“……會沒事的……”顧吟春說不下去了，她從地上站起，轉身走進內閣，“你走吧，你如今不是我的丫鬟了。”
玉煙擡起頭看向前方，顧吟春的身影被屏風擋住了，她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她擡起手臂在臉上狠狠擦了一下，心中泛起暖意，至少二小姐最後收手了，二小姐只是被大小姐刺激到了，才會鬼迷了心竅。
玉煙搖晃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房門口，剛把門推開一絲，就聽見顧吟春的聲音，“玉煙，我需要她的嫁妝單子。”
玉煙閉上眼，一滴淚從她臉頰劃過，她聽見她自己說：“奴婢知道了。”
玉煙出了房間，那副哭過的狼狽樣子把玉琴嚇得魂飛魄散，玉琴警告地掃了一眼房間邊上的其他丫鬟之後，才拉著玉煙快步朝她房間走去。
玉琴把失魂落魄的玉煙推進自己房間，轉身打來井水倒進銅盆，把帕子浸濕之後也不擰幹，直接按在玉煙臉上，“現在清醒了一點沒有？”
冰冷的井水讓玉煙一激靈，她用手按住臉上的帕子，終於忍不住小聲哭了出來。那比貓兒還小的聲音，聽得玉琴心裏揪揪的疼，“別哭了，你忘了，那賊婆子怎麽說的了嗎？作奴婢的就是去當狗，被打被罵是好事。”
玉煙搖頭，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按著帕子在臉上狠狠一擦之後還給玉琴，“我沒事的，孫婆婆還說過我是最聰明的。”
“哼！”玉琴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把帕子丟回銅盆中，接著伸手挑起玉煙的下巴，打量著玉煙的臉，“你這眼睛可要受罪了。”
做下人的即使家裏發生了喪事，也不能在主子面前露出悲傷。玉煙哭成這樣，只能用冷水強性讓紅腫消失。
玉煙吸了吸鼻子，長長地吐出一氣，“受點罪也好，是我該得的。”竟然以為二小姐會不忍心，果真是笑話。
“你……”玉琴咽下到嘴邊的話，化為一口氣嘆出，她把手伸進銅盆裏搓了搓帕子，擰幹後蓋在玉煙眼睛上，“你忘了你之前說的話了？你現在是大小姐的丫鬟，二小姐若是說了什麽，你聽著便是。”
“我知道。”玉煙感受著從眼睛上方傳來的刺痛和冰冷，她也想只作為大小姐的丫鬟存在，可不放過她的是二小姐。大小姐應該早知道會這樣吧！玉煙腦海裏浮現出頌秋平靜的神情，大小姐是讓她做選擇。
“……你這人，若是我走了，這府裏你能說話的人也就只剩下張大娘了。”
張大娘？張大娘是大小姐的奶娘，張大娘是好人，那大小姐是不是也是好人？玉煙再次想到了密林裏的那一推和頌秋在太子殿下院中的話，大小姐對她有恩。
“姐，你若離開，最好趁早讓二小姐知道。”玉煙突然說道。
玉琴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嚇得一怔，而後似想到什麽，臉色昏暗了下來，“你老實說，二小姐是不是逼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你怎麽會這樣想？你聽我的話就是了。”玉煙並不想讓玉琴摻和進這件事，哪怕是摻和了一點玉琴就別想活著出府了，那些侍衛就是最好的例子。
玉琴卻不相信，她抽掉玉煙蓋住眼睛的帕子，盯著她的雙眼，“你別騙我，你只會發生了事情的時候才會叫我姐，到底發生了什麽？”
玉煙連忙捂住玉琴的嘴，目光朝緊閉地房門掃了掃，湊近玉琴耳邊低聲說道：“姐，聽我的，二小姐的事情盡量不要摻和，能快點出去就快點。”見玉琴似想要反駁，她又說道：“二小姐殺過人。”
玉琴瞪大了眼睛，玉煙朝她點點頭，“記住，早點離開。”
玉琴木木地點點頭，玉煙才放開捂住她嘴的手，“我出來這麽久了，大小姐那邊只有映紅，我得回去了。”
玉煙熟門熟路地拿出玉琴房間裏的梳妝盒整理自己的容顏，等她整理好之後，玉琴也恢覆了往日的樣子，玉煙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姐，我走了。”
玉琴握住玉煙的手，“……我想那個賊婆子說的有些東西也是蠻有道理的，你要多想想知道嗎？”
玉煙點點頭，“嗯，走了。”
玉煙離去之後，玉琴木木地收好梳妝盒，在放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打開梳妝盒，從最裏面掏出一個疊成三角的紙包，那是她爹前些日子給她的，據說吃了就會起疹子，這樣就會被主子趕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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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煙再次低下頭，她雙眼泛紅，這一次不是裝的，她是真的被顧吟春的算計弄傷心了。玉煙雖聰慧、早熟，但是到顧吟春身邊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三歲，對顧吟春也曾是掏心掏肺。
“……請救救我。”玉煙嗚咽。
手心的疼痛令顧吟春清醒，她不能再心善，她上次的心善造成各侍衛的死亡，也讓雲渺惹怒的太子殿下，“玉煙，你放心，她那樣的惡人我絕不會讓她成為給太子妃，我會保護你的。”
雲渺在信中並沒有告知顧吟春她庶女的身份問題，所以顧吟春以為雲渺這次在朝堂上的請願是因雲澈而起，並不知道讓雲渺不得不這樣的原因是她。
“……真的？”玉煙擡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顧吟春。
顧吟春下意識移開了目光，“真的，你要相信我，雖然我現在被爹爹厭棄，但是只是一時的，我很快就會從她手中奪回來的。”
玉煙松開了攥著顧吟春衣袖的手，她用手撐地，讓自己直起後背，重新端正地跪在地上，“……二小姐，我能做什麽？”
顧吟春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可她心裏卻十分不是滋味。她看向玉煙，後者低著頭，向來梳得整齊的發髻因情緒激動而松散，散落的頭發混合著淚水貼在她臉上，她跪得筆直，瘦小的身體裏散發著絕望的味道，就像當初的她。
“……會沒事的……”顧吟春說不下去了，她從地上站起，轉身走進內閣，“你走吧，你如今不是我的丫鬟了。”
玉煙擡起頭看向前方，顧吟春的身影被屏風擋住了，她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她擡起手臂在臉上狠狠擦了一下，心中泛起暖意，至少二小姐最後收手了，二小姐只是被大小姐刺激到了，才會鬼迷了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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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煙閉上眼，一滴淚從她臉頰劃過，她聽見她自己說：“奴婢知道了。”
玉煙出了房間，那副哭過的狼狽樣子把玉琴嚇得魂飛魄散，玉琴警告地掃了一眼房間邊上的其他丫鬟之後，才拉著玉煙快步朝她房間走去。
玉琴把失魂落魄的玉煙推進自己房間，轉身打來井水倒進銅盆，把帕子浸濕之後也不擰幹，直接按在玉煙臉上，“現在清醒了一點沒有？”
冰冷的井水讓玉煙一激靈，她用手按住臉上的帕子，終於忍不住小聲哭了出來。那比貓兒還小的聲音，聽得玉琴心裏揪揪的疼，“別哭了，你忘了，那賊婆子怎麽說的了嗎？作奴婢的就是去當狗，被打被罵是好事。”
玉煙搖頭，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按著帕子在臉上狠狠一擦之後還給玉琴，“我沒事的，孫婆婆還說過我是最聰明的。”
“哼！”玉琴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把帕子丟回銅盆中，接著伸手挑起玉煙的下巴，打量著玉煙的臉，“你這眼睛可要受罪了。”
做下人的即使家裏發生了喪事，也不能在主子面前露出悲傷。玉煙哭成這樣，只能用冷水強性讓紅腫消失。
玉煙吸了吸鼻子，長長地吐出一氣，“受點罪也好，是我該得的。”竟然以為二小姐會不忍心，果真是笑話。
“你……”玉琴咽下到嘴邊的話，化為一口氣嘆出，她把手伸進銅盆裏搓了搓帕子，擰幹後蓋在玉煙眼睛上，“你忘了你之前說的話了？你現在是大小姐的丫鬟，二小姐若是說了什麽，你聽著便是。”
“我知道。”玉煙感受著從眼睛上方傳來的刺痛和冰冷，她也想只作為大小姐的丫鬟存在，可不放過她的是二小姐。大小姐應該早知道會這樣吧！玉煙腦海裏浮現出頌秋平靜的神情，大小姐是讓她做選擇。
“……你這人，若是我走了，這府裏你能說話的人也就只剩下張大娘了。”
張大娘？張大娘是大小姐的奶娘，張大娘是好人，那大小姐是不是也是好人？玉煙再次想到了密林裏的那一推和頌秋在太子殿下院中的話，大小姐對她有恩。
“姐，你若離開，最好趁早讓二小姐知道。”玉煙突然說道。
玉琴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嚇得一怔，而後似想到什麽，臉色昏暗了下來，“你老實說，二小姐是不是逼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你怎麽會這樣想？你聽我的話就是了。”玉煙並不想讓玉琴摻和進這件事，哪怕是摻和了一點玉琴就別想活著出府了，那些侍衛就是最好的例子。
玉琴卻不相信，她抽掉玉煙蓋住眼睛的帕子，盯著她的雙眼，“你別騙我，你只會發生了事情的時候才會叫我姐，到底發生了什麽？”
玉煙連忙捂住玉琴的嘴，目光朝緊閉地房門掃了掃，湊近玉琴耳邊低聲說道：“姐，聽我的，二小姐的事情盡量不要摻和，能快點出去就快點。”見玉琴似想要反駁，她又說道：“二小姐殺過人。”
玉琴瞪大了眼睛，玉煙朝她點點頭，“記住，早點離開。”
玉琴木木地點點頭，玉煙才放開捂住她嘴的手，“我出來這麽久了，大小姐那邊只有映紅，我得回去了。”
玉煙熟門熟路地拿出玉琴房間裏的梳妝盒整理自己的容顏，等她整理好之後，玉琴也恢覆了往日的樣子，玉煙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姐，我走了。”
玉琴握住玉煙的手，“……我想那個賊婆子說的有些東西也是蠻有道理的，你要多想想知道嗎？”
玉煙點點頭，“嗯，走了。”
玉煙離去之後，玉琴木木地收好梳妝盒，在放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打開梳妝盒，從最裏面掏出一個疊成三角的紙包，那是她爹前些日子給她的，據說吃了就會起疹子，這樣就會被主子趕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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