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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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既然已經答應了觀世音菩薩,幫助那取經人前往西天取經,天蓬元帥自然就不會食言。於是,他想了一個法子,正大光明地成為那取經人的徒弟。
咳咳,說錯了,這一個法子,並不是天蓬元帥想出來的。而是炎炬惡趣味發作,想出來的一個非常損的劇情。
自此之後,那福陵山附近,由福陵山雲棧洞的侍女仆從的後裔,發展而成的村莊之中,憑空多了一位美貌的少女。
那絕代風華的少女乃是高太公的三女兒,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其風采,絕對不是她的兩個姐姐能比的。
幾百年來,這個村莊都供奉天蓬元帥這一位福陵山之主。因此,對於天蓬元帥的要求,他們一絲不茍的執行。
天蓬元帥說,那個名叫高翠蘭的少女是高太公的第三個女兒。那麽,那就是高太公的第三個女兒。
將腦洞化為劇本,炎炬耐心地教導這個村莊的人如何演戲。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於天蓬元帥的信仰在支持他們,這些人學習的很認真,學習速度也非常快。沒過多久的時間,他們就融會貫通了。
當然,就算是傻子,常年以來只演一部戲。熟能生巧之下,也不會出錯。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一日,天蓬元帥推演出那取經人就要來了,連忙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演戲。雖然接下來的一幕幕都是假的,但是只要騙過那取經人就行了。
草襯玉驄蹄跡軟,柳搖金線露華新。
桃杏滿林爭艷麗,薜蘿繞徑放精神。
沙堤日暖鴛鴦睡,山澗花香蛺蝶馴。
春融時節,孫悟空引路,帶著那唐三藏往西方走去。
無論是唐三藏,還是孫悟空,他們都不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天蓬元帥的眼中。要做那取經人的徒弟,報覆他前往西天。那麽,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做好情報工作。畢竟,知己知彼者,百戰不殆。
當天蓬元帥知道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就是那取經人唐三藏的大徒弟的時候。他的心中,不但沒有感到驚奇,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對於普通仙家而言,孫悟空的實力非常強大。而且,他的背後有一位神秘的人做他的後臺。因此,只要結果是好的。那麽,這孫悟空就是最好的利用對象。
唐三藏和孫悟空行了五七日荒路,忽然有一日天色將晚,遠遠的望見一村人家。
唐三藏面上一喜,說道:“悟空,你看那壁廂有座山莊相近,我們去告宿一宵,明日再趕路,如何?”
孫悟空牽著馬,看了看遠方的山莊,說道:“且先等一下,讓我去看一看那山莊是否安全,然後再做處理。”
唐三藏聞言,點了點頭,拉住身下白馬脖子上面的韁繩,停下了動作。
孫悟空見此,騰雲駕霧,飛到半空中,定睛觀看。
竹籬密密,茅屋重重。參天野樹迎門,曲水溪橋映戶。道旁楊柳綠依依,園內花開香馥馥。此時那夕照沈西,處處山林喧鳥雀;晚煙出爨,條條道徑轉牛羊。又見那食飽雞豚眠屋角,醉酣鄰叟唱歌來。
孫悟空看罷,降下雲頭,落在唐三藏的身邊,笑著說道:“我們過去吧,那是一村好人家,正可借宿一宿。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趕路也不遲。”
那唐三藏聞言,臉上帶著笑意,慢騰騰的催動白馬,向著那山莊的村口走去。
唐三藏和孫悟空師徒二人剛剛來到村口,就見一個少年頭裹綿布,身穿藍襖,持傘背包,斂-紮褲,腳踏著一雙三耳草鞋,雄糾糾的離開村子,向外面走去。看他那神色,似乎十分焦急。
孫悟空順手一把扯住他,笑嘻嘻地問道:“小子,你到那裏去?我問你一個事兒,這裏是什麽地方?”
那個少年苦苦掙紮,想要掙脫孫悟空的轄制,高聲叫罵道:“你這人想要幹什麽?快點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呢。”
孫悟空眨了眨眼睛,陪著笑道:“施主莫惱,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就說一說,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吧!你說完之後,我就放開你。”
那人掙不脫手,氣得亂跳,滿臉委屈的說道:“你放開我,放開我。剛剛受了家長的氣,現在又受你這個和尚的氣,氣煞我也。”
不遠處,炎炬松了一口氣,這小子還不錯,臨陣發揮的很好,讓人看不出真假。
嗤嗤,這孫悟空也太莽撞了些,這場大戲,差一點就要演砸了。
孫悟空哈哈大笑,揶揄地說道:“你有本事,就劈開我的手。這樣的話,你想要去哪裏,我都不攔著你。”
那人左扭右扭,那裏扭得動。明明身上沒有一點疼痛,卻老是掙不開這是個和尚的手。氣得他丟了包袱,撇了傘。空出兩只手來,雨點似來抓孫悟空。
孫悟空用一只手扶著行李,一只手抵住那人,憑他怎麽支吾,也是抓著不放。
那個少年越是想要掙脫孫悟空的手,那孫悟空就越是抓著那少年不放。急的那少年滿臉通紅,心浮氣躁,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旁坐在白馬上的唐三藏看不過去了,不滿的說道:“悟空,那邊又有人來了,你去問那個人吧!想要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問誰都可以的。至於這個少年,你就放開他,讓他離去吧!”
孫悟空聞言,笑著說道:“師傅,你不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問他才有趣。如果問的是別人,那就沒趣了。”她雖然被如來鎮壓在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多年,但是天庭中一些熟人的氣息她還是記得的。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她非常熟悉。
這整個村莊之中,都有一股孫悟空非常熟悉的氣息。如果對此不敏感的話,很容易被忽視。
這個村莊裏的人,全部都帶有那種讓孫悟空非常熟悉的氣息。只不過,有些人身上的氣息濃厚,有些人身上的氣息稀薄。
比如說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就是濃厚的。孫悟空只要微微靠近,就能夠聞到。
那個少年被孫悟空扯住不放,只好急吼吼的說道:“此處乃是烏斯藏國界之地,喚做高老莊。一莊人家有大半姓高,故此喚做高老莊。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快放了我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孫悟空打量了這少年一眼,問道:“看你這個打扮,是要出遠門。你倒是告訴我,你要去哪裏?又要幹什麽?”
這人無奈,只得以實情告訴,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是高太公的家人,名叫高才。我那太公有一個女兒,年方二十歲,長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只是,在三年前被一個妖精占了。
那個妖怪給高太公做了整整三年的女婿,高太公卻是不喜歡他。
高太公說,招一個妖怪做女婿,終究不是長法。一則敗壞家門,二則沒有個親家來往。
其實,那人是不是妖怪都不要緊。畢竟,自古以來,人族與妖族通婚的例子數不勝數。
不過,最讓我們高太公不滿的是,那妖怪和我們家三娘子在一起整整三年了。可是,卻是沒有一個孩子誕生。
高太公留下三娘子,就是為了招婿,給高家留下一條血脈。這一個女婿,不僅是妖怪,還不能生。高太公自然不高興,想要和那個妖怪退婚。然後,將我們家三娘子另配他人。
我們家三娘子貌美如花,風華絕代,那妖怪自然舍不得。對於高太公的提議,他哪裏肯同意。轉身就把我們家三娘子關在了後院,已經半年之久,都沒有讓三娘子和我們這些家內人見面了。”
聞言,齊天大聖孫悟空不由得嘴角抽搐,恨不得以手掩面。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孫悟空真的沒有想到,天庭之中威風凜凜的天蓬元帥,居然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更重要的是,那看似溫柔多情,實則十分無情的天蓬元帥還喜歡上了一個凡女。聽這個少年的描述,他好像還很喜歡的樣子。
沒錯,孫悟空已經聞出來了,這一股熟悉的氣息,正是天庭之中與他有過交情的天蓬元帥。
這個少年乃是一介凡人,自然沒有察覺到不對。於是,他繼續說道:“我家太公給了我幾兩銀子,叫我找一些法師,將那個妖怪收了。
我前前後後,來去了好幾趟,都不曾停過腳。請了三四個人,都是不濟的道士,膿包的和尚。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把那妖怪給收了。
就因為這個,我被太公給罵了,說我不會做事。然後又給了我一些銀子做盤纏,去外面請幾個好的法師回來。
不料,卻遇到了你這個煞星,將我拉扯住,耽誤了我趕路。
我受了兩邊氣,裏外不是人。無奈之下,才對你這般不客氣。
我現在把事情都說了,你是不是該放開我,讓我走了。”
孫悟空哈哈一笑,豪氣萬丈的說道:“小子,你遇上我,是你的造化。我正是做的這個營生,幹的是這個勾當。你也不需要出一趟遠門,花費那麽多的銀兩。我們不是那不濟的和尚,膿包的道士,其實有些手段,最擅長在妖除魔了。麻煩你回去上覆你那家主,說我們是東土駕下差來的禦弟聖僧往西天拜佛求經者,善能降妖縛怪。我們師徒二人,一定能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高才驚呼一聲,大驚失色的說道:“你可不要欺騙我,我本來就是一肚子氣的人。你若是哄我,沒有什麽手段,趕不走那個妖怪,可不是連累我受到太公的責罰,”
孫悟空摸著自己的長發,笑罵道:“我是絕對不會欺騙你的,你只管把我們師徒二人帶到你家去就行。你放心,我們師徒二人一定會把那個妖怪趕走。”無論怎麽樣,她都得把那天蓬元帥趕走。堂堂掌管天河所有天兵天將的天蓬元帥,怎麽能被區區一個凡界女子牽扯住手腳。
那少年無計可施,只好一臉無可奈何的提起行李,拿著傘,帶著師徒二人朝著自己家門口走去。
來到大門之前,少年說道:“兩位師傅,你們且在這馬臺上坐著等一等,我進門去告訴我家太公一聲。”
聞言,孫悟空落下身上的擔子,牽過馬匹,和唐三藏一起站在門旁等候。
看見高才走了進來,高太公知曉,現在該輪到他出馬了。所以,高太公和高才對了一遍臺詞,弄懂了對方的來歷之後。連忙進了內室,換了一套衣服,出門迎接,以示尊重。
“長老,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唐三藏轉身,正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對方已經走到了面前。
那老者戴一頂烏綾巾,穿一領蔥白蜀錦衣,踏一雙糙米皮的犢子靴,系一條黑綠絳子,出來笑語相迎,便叫:“二位長老,作揖了。”
唐三藏立即雙手合十,還了一禮。
高太公將孫悟空和唐三藏師徒二人引進大廳之內,招待他們坐下,這才說起了正事。
捧起一杯茶,急匆匆的喝了一口。然後,高太公問道:“剛才,我那個家人說,長老是從東土來的?”
唐三藏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他微微低頭,看似謙遜地說道:“正是,貧僧奉朝命往西天拜佛求經。因為路過寶莊,特意來借宿一宿,明日好早起趕路。”
高太公皺了皺眉頭,掩飾住自己的不耐,只是說道:“二位原來是來借宿的,怎麽說自己會斬妖除魔呢?”
孫悟空笑了笑,說道:“雖然我們師徒二人是來借宿的,但是可以順便拿幾個妖怪來耍耍嘛!敢問這位老太爺,你府上到底有多少妖怪呀?”
高太公大驚失色,慌張的說道:“天哪,你還想有多少個妖怪呢?就單單這一個妖怪女婿,就讓我不知所措了。”
孫悟空嘴角抽了抽,為那個憨厚的天蓬元帥感到不值。這個凡間老太爺是怎麽回事,居然敢嫌棄天上的神仙。
撇了撇嘴,孫悟空問道:“你把那個妖怪的事情,有多大的手段,從頭給我說說,我好替你除了他。”
說完,孫悟空豎起耳朵,想要聽那天蓬元帥的笑話。
高太公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的說道:“我們這莊子,自古以來也不曉得有什麽鬼魅魍魎,邪魔作祟。
只是老朽不幸,不曾有子,只生下三個女兒。大的喚名香蘭,第二的名玉蘭,第三的名翠蘭。
那兩個大的從小兒配與本莊人家,只有小的那個,要招個女婿,指望他與我同家過活,做個養老女婿,撐門抵戶,做活當差。
不料三年前,有一個漢子,模樣兒倒也不錯。黑胖黑胖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家。他渾身鱗甲,一臉威武,像是當過兵的,很有氣勢。他說是福陵山上人家,姓朱,上無父母,下無兄弟,願與我家做個女婿。
我老拙見是這般一個無羈無絆的人,就招了他。一進門時,倒也勤謹: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來,其實也好。
他的肚子也很大,一頓要吃三五鬥米飯。早間點心,也得百十個燒餅才飽。幸好他也吃素齋,如果是肉食的話。就算是老朽這些家業田產之類,不用半年,就會被吃個幹凈。
直到後來,老朽才發現,那是個妖怪。直到那個時候,老朽才明白,怪不得這女婿這麽能吃。”
唐三藏聞言,解釋道:“他做的多,自然也吃得多。”
孫悟空低頭悶笑,當年天蓬元帥因為嘴饞,提前前往蟠桃園摘了蟠桃食用。都幾百年過去了,他這個嘴饞的毛病還沒有好。就算是人間的食物,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聞言,高太公又嘆了一口氣,悶悶不樂的說道:“吃還是一件小事,說實話,他吃的這些東西,還沒有他做的多。不管怎麽樣,還是我這個老頭了占了便宜。
就算他是一個妖怪,老朽也不嫌棄。就當是效仿禹王和女嬌,來一個人妖通婚。自古以來,人族和妖族的聯姻,向來不少。
只是,那妖怪和我女兒都成親三年了,卻是沒有誕生一個子嗣。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一脈就要絕戶了。
老朽跟那妖怪說,讓他和我家女兒和離。那妖怪不僅不同意,還將我女兒關在後宅子裏面,都已經大半年了,也不曾見面,更不知死活如何。
因為他是一個妖怪,平常法子對他沒有用,所以要請個法師,將他趕走。”
孫悟空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來,說來說去,都是孩子惹的禍。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說。
即使孫悟空當年求仙問道時,對某些基礎知識不甚了解。就算是這樣,他也知道,修為越高的人,孕育子嗣的機會就越小。
天蓬元帥乃是天庭重臣,一身道行自然不弱。別說是三年了,就算是一百年,他也不見得會有子嗣誕生。天蓬元帥想要和一個凡間女子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
收斂住臉上的幸災樂禍,孫悟空說道:“這個事情,對我們師徒二人來說,又有何難?老頭兒,你只管放心,俺老孫今夜保證將他拿住,教他寫了退婚文書,還你女兒如何?”
高太公大喜,連聲說道:“好好好,麻煩兩位長老了。”
孫悟空笑著說道:“老頭子,你放心,這個容易。入夜之時,就見分曉。”
高太公十分歡喜,叫家人擺了桌椅,奉上素齋,請孫悟空以及唐三藏師徒二人用餐。
素齋吃完之後,天色也已經晚了。
看著家人們點上蠟燭,高太公問道:“兩位長老,要什麽法器?要多少人跟從?長老請說一下,我們這邊也好準備。”
孫悟空搖了搖頭,回答道:“不需要什麽法器,我這裏有。”
高太公大吃一驚,說道:“二位長老手中,只有一根錫杖。那一根錫杖,又怎麽能打得妖精呢?”
孫悟空聞言,神秘的笑了笑,隨手從耳內取出一根繡花針來,撚在手中,迎風晃了一晃,就是碗來粗細的一根如意金箍棒。
隨後,孫悟空洋洋得意地看向高太公,問道:“你看這條棍子,比你家的法器如何?可打得這妖怪嗎?”
高太公臉上露出大喜過望的神情,心中卻是十分不屑。有什麽大不了的,福陵山上的山神,可比這家夥厲害多了。
“既然長老有法器在身,那麽需要人跟嗎?”
孫悟空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用人跟,只是要幾個年高有德的老頭兒,陪我這師傅清坐閑敘。如此,我好離他而去,去把那個妖怪給你趕走。”
高太公聞言,即刻召喚家人,請了幾個親故朋友,陪著唐三藏。
相互之間見面之後,孫悟空說道:“師傅,你放心坐一會兒,俺老孫去也。”
然後,孫悟空拿著鐵棒,扯著高太公問道:“你以為我去後宅子裏,那妖怪的住處看一看。”
高太公也不推辭,連忙將孫悟空引到了後宅的門口。
“老頭子,你去取鑰匙來。”孫悟空說道。
高太公搖了搖頭,回答道:“長老,你且看看,若是用得著鑰匙,卻不請你了。”
孫悟空笑了笑,說道:“你這老頭子,年齡雖然大,卻開不得玩笑。我拿這話哄你一哄,你還當真了。”說著,孫悟空走上前來,打量著那個銅鎖。上面布置著密密麻麻的禁制,普通凡人絕對是打不開的。
對於這些需要用到腦子的禁制,孫悟空向來不明白。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最擅長的就是以力破之。手段雖然粗燥了一些,但是結果很好呀!
這樣想著,孫悟空拿著金箍棒,往那銅鎖上,搗了幾下。
因為這禁制的主人,對普通人沒有防備。因此,這並不是多麽厲害的東西。所以,孫悟空拿著金箍棒搗了幾下,這後宅子的門就開了。
孫悟空擡頭望去,裏面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楚。“老頭兒,你去叫你女兒一聲,看她是否在裏面。”
高太公應了一聲,硬著頭皮叫道:“三娘子,三娘子。”
這後宅裏面,沒有其他人,僅僅只有炎炬一人。而她,則是高翠蘭的扮演者。
聽到後宅外面傳來的聲音,炎炬施施然的變化成一個女子的模樣,配合著高太公演戲。聽到高太公的叫聲,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爹爹,我在這裏呢!”
孫悟空眨了眨眼,亮出了火眼金睛,朝著裏面黑漆漆的地方看去。只見院落之中有一位貌美的女子,長得傾國傾城,絕代風華,極為好看。
雲鬢亂堆無掠,玉容未洗塵淄。一片蘭心依舊,十分嬌態傾頹。櫻唇全無氣血,腰肢屈屈偎偎。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語聲低。
炎炬扮作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一臉激動地走向高太公,和他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共敘父女情宜。
將高太公和高翠蘭分開,孫悟空急切的問道:“三娘子,你先不要哭。我問你,那妖怪到哪裏去了。”
炎炬擡起頭來,看著孫悟空一身和尚的打扮,心中暗笑。這哪裏是個和尚,分明是個尼姑呀!他真的想不明白,怎麽有那麽多的人,都把孫悟空當成男性的呢!孫悟空雖然長得健壯了些,像男人了些。但是,她真真切切,是一個女性啊!
摸了摸臉上的眼淚,炎炬扮成的高翠蘭哭訴道:“這位長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那裏。這些時日,他天明就走,入夜方歸。雲來霧去,往來不知何處。想必是知道父親要找法師趕他走,所以常常防備,故遲昏來朝去。”
孫悟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三娘子,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老頭兒,你帶著三娘子到前面宅子裏慢慢的敘舊,讓俺老孫在這裏等他。他若是不來,你莫要見怪。他若是來了,我一定讓他和三娘子和離,將他趕走。”
看著孫悟空自信滿滿的模樣,無論是高太公,還是炎炬扮成的高翠蘭,都心中暗笑。不過,他們的表面上,都是歡歡喜喜的。兩人攜手,一同走到前面的宅子中去了。
不說炎炬扮成高翠蘭的模樣,和老唐三藏打機鋒。單說後宅這裏面,孫悟空卻弄神通,搖身一變。
孫悟空的地煞七十二變之一的假形學習的還不錯,她變得和那炎炬扮成的高翠蘭一模一樣,獨自一個坐在房裏等那妖怪。
不過一會啊,一陣風吹來,真個是飛沙走石。那陣狂風過後,只見半空中來了一個妖精。身材魁梧,面貌醜陋。當然,這個面相,在凡人的眼中非常好。
那孫悟空暗自看了一眼,心中一驚。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天蓬元帥居然變了一個模樣。若不是氣息相同,他恐怕都要認錯人了。
看著那天蓬元帥走來,孫悟空閉上眼睛,卻不迎他,也不問他,就睡在床上裝病,嘴裏哼哼噴噴的不絕。
天蓬元帥乃是大羅金仙,哪裏認不出面前的人是誰。他往前走了一步,冷面問道:“孫悟空,你來這裏幹什麽?還有,你為什麽要扮成三娘子的模樣?三娘子的人呢?你將她帶到哪裏去了?”
孫悟空心中一驚,化出本相,滿臉驚訝的問道:“天蓬元帥,你居然能認出我來。”
天蓬元帥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你的假形之術有破綻,我豈能認不出你來。”
聽到天蓬元帥冷嘲熱諷,孫悟空心中有些不好受。她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問道:“天蓬元帥,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我們什麽交情,你就這樣對我嗎?”
天蓬元帥狠狠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扮作我的道侶。”
孫悟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到了正事上。“天蓬元帥,高太公讓你和三娘子和離。我看,這件事你還是答應了吧!高太公想要一個孩子繼承高家,你又生不出孩子來,又何苦纏著三娘子呢?”
天蓬元帥聞言,狠狠瞪了孫悟空一眼,化作狂風脫身而去。看他這個樣子,是不答應了。
孫悟空連忙上前,握著如意金箍棒,望風打了一下。
天蓬元帥連忙化作萬道火光,徑直向本山而去。
孫悟空駕雲,隨後趕來,叫聲:“那裏走!你若上天,我就趕到鬥牛宮!你若入地,我就追至枉死獄!”
天蓬元帥的火光在前,齊天大聖的彩霞在後。正在往前走的時候,火光突然遇見了一座山。那火光凝聚成一團,化作了身材魁梧的黑胖漢子。他撞入洞府之中,取出一柄九齒釘耙,一邊和隨後跟來的孫悟空打鬥,一邊叫罵道:“孫悟空,這是本座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
這一個口噴彩霧,那一個氣吐紅霞。氣吐紅霞昏處亮,口噴彩霧夜光華。金箍棒,九齒鈀,兩個英雄實可誇:一個是大聖臨凡世,一個是元帥降天涯。那個因失威儀成怪物,這個幸逃苦難拜僧家。鈀去好似龍伸爪,棒迎渾若鳳穿花。那個道你破人親事如殺父!這個道你強幼女正該拿!閑言語,亂喧嘩,往往來來棒架鈀。
天蓬元帥和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從二更時分,直鬥到天方發白。
看著那天邊的彩霞,天蓬元帥停止和孫悟空的打鬥。他冷哼一聲,化作一陣狂風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關閉門戶。
看著雲棧洞之外精妙的陣法,孫悟空苦惱的揉了揉頭發。對於這些動腦子的事情,他向來不在行。面對天蓬元帥布置的陣法,就算是孫悟空最為在行的以力破之這一招,也沒有用處了。
看到天蓬元帥不出來,如今天色又是大量,孫悟空思量道:“恐怕師傅現在已經久等了,還是先去見他一見,再來勸說天蓬元帥也不遲。”這樣想著,他駕起雲來,向著高老莊的方向飛去。
卻說那唐三藏,與諸位老人談今論古,一夜無眠。就是那炎炬扮成的高翠蘭,也在一旁作陪。這一夜,都不曾休息。
這些老人家正想著孫悟空怎麽還不回來,卻看見天井裏,突然現出了孫悟空的身形。
孫悟空拿起金箍棒,化為一顆繡花針,輕車熟路的放到了耳朵當中。然後,他整理衣冠,來到了大廳當中,叫道:“師傅,我回來了。”
諸多老人家驚慌失措,一齊下拜,謝道:“多謝長老,多謝長老。”
唐三藏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悟空,你這一去就是一夜,可將那妖怪收服了嗎?”
“師傅,那妖怪不是凡間的邪祟,也不是山間的怪獸。而是那天庭仙神,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帥。”這般說著,孫悟空將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
或許是高太公對於孩子有很大的執念,就算那天蓬元帥是神仙,他也不想要這一個女婿。
這個想法正合他意,孫悟空連忙點頭,將此事應承了下來。他保證,將天蓬元帥趕走,不讓他再纏著三娘子。
第二日,天蓬元帥又和孫悟空打了一架。
天蓬元帥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這家夥,我記得你大鬧天宮之時,家住在東方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裏。到如今,久不見面,你怎麽來到這裏,上門來管我的閑事。莫不是我那丈人去那裏請你來的嗎?”
那孫悟空笑了笑,回答道:“天蓬元帥,你誤會了,那高太公不曾去請我。因為俺老孫改邪歸正,棄道從佛,保護一個東土大唐駕下禦弟,叫做三藏法師的,前往西天拜佛求經。因為路過高老莊,想要借宿一宿。那高太公說起這件事,就請我救他女兒,讓你和三娘子和離。原因就在於,你生不出孩子來。”
天蓬元帥又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也不知道蚩尤腦海裏想的是什麽,居然想出這樣的東西來。他也不知道著的什麽迷,居然由著蚩尤胡鬧。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個戲也要演下去。
於是,天蓬元帥咬了咬牙,說道:“原來你是那取經人的徒弟,既然如此,我就聽你一句勸,不做那高太公的女婿。”
天蓬元帥這句話說得巧妙,不做那高太公的女婿,也僅僅只是如此。
這一個轉折,讓孫悟空措不及防。她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腹疑團的看著天蓬元帥。
天蓬元帥柔和了表情,不再皺眉,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前些年,我遇到了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勸我一心向善,教我跟隨那取經人往西天拜佛求經。賺取功德,以求正果。這幾年不曾聽聞他的消息,我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既然你做了他的徒弟,那他也就在附近。我就遵守承諾,跟隨那取經人做徒弟,守護他到西天拜佛求經。”
孫悟空連聲叫好,拖著天蓬元帥來到高老莊中,見過唐三藏。
依依不舍的和那高翠蘭告別之後,天蓬元帥就挑起擔子,和孫悟空以及唐三藏,總共師徒三人,辭別高老及眾親友,投西而去。
滿地煙霞樹色高,唐朝佛子苦勞勞。
饑餐一缽千家飯,寒著千針一衲袍。
意馬胸頭休放蕩,心猿乖劣莫教嚎。
情和性定諸緣合,月滿金華是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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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答應了觀世音菩薩,幫助那取經人前往西天取經,天蓬元帥自然就不會食言。於是,他想了一個法子,正大光明地成為那取經人的徒弟。
咳咳,說錯了,這一個法子,並不是天蓬元帥想出來的。而是炎炬惡趣味發作,想出來的一個非常損的劇情。
自此之後,那福陵山附近,由福陵山雲棧洞的侍女仆從的後裔,發展而成的村莊之中,憑空多了一位美貌的少女。
那絕代風華的少女乃是高太公的三女兒,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其風采,絕對不是她的兩個姐姐能比的。
幾百年來,這個村莊都供奉天蓬元帥這一位福陵山之主。因此,對於天蓬元帥的要求,他們一絲不茍的執行。
天蓬元帥說,那個名叫高翠蘭的少女是高太公的第三個女兒。那麽,那就是高太公的第三個女兒。
將腦洞化為劇本,炎炬耐心地教導這個村莊的人如何演戲。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於天蓬元帥的信仰在支持他們,這些人學習的很認真,學習速度也非常快。沒過多久的時間,他們就融會貫通了。
當然,就算是傻子,常年以來只演一部戲。熟能生巧之下,也不會出錯。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一日,天蓬元帥推演出那取經人就要來了,連忙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演戲。雖然接下來的一幕幕都是假的,但是只要騙過那取經人就行了。
草襯玉驄蹄跡軟,柳搖金線露華新。
桃杏滿林爭艷麗,薜蘿繞徑放精神。
沙堤日暖鴛鴦睡,山澗花香蛺蝶馴。
春融時節,孫悟空引路,帶著那唐三藏往西方走去。
無論是唐三藏,還是孫悟空,他們都不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天蓬元帥的眼中。要做那取經人的徒弟,報覆他前往西天。那麽,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做好情報工作。畢竟,知己知彼者,百戰不殆。
當天蓬元帥知道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就是那取經人唐三藏的大徒弟的時候。他的心中,不但沒有感到驚奇,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對於普通仙家而言,孫悟空的實力非常強大。而且,他的背後有一位神秘的人做他的後臺。因此,只要結果是好的。那麽,這孫悟空就是最好的利用對象。
唐三藏和孫悟空行了五七日荒路,忽然有一日天色將晚,遠遠的望見一村人家。
唐三藏面上一喜,說道:“悟空,你看那壁廂有座山莊相近,我們去告宿一宵,明日再趕路,如何?”
孫悟空牽著馬,看了看遠方的山莊,說道:“且先等一下,讓我去看一看那山莊是否安全,然後再做處理。”
唐三藏聞言,點了點頭,拉住身下白馬脖子上面的韁繩,停下了動作。
孫悟空見此,騰雲駕霧,飛到半空中,定睛觀看。
竹籬密密,茅屋重重。參天野樹迎門,曲水溪橋映戶。道旁楊柳綠依依,園內花開香馥馥。此時那夕照沈西,處處山林喧鳥雀;晚煙出爨,條條道徑轉牛羊。又見那食飽雞豚眠屋角,醉酣鄰叟唱歌來。
孫悟空看罷,降下雲頭,落在唐三藏的身邊,笑著說道:“我們過去吧,那是一村好人家,正可借宿一宿。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趕路也不遲。”
那唐三藏聞言,臉上帶著笑意,慢騰騰的催動白馬,向著那山莊的村口走去。
唐三藏和孫悟空師徒二人剛剛來到村口,就見一個少年頭裹綿布,身穿藍襖,持傘背包,斂-紮褲,腳踏著一雙三耳草鞋,雄糾糾的離開村子,向外面走去。看他那神色,似乎十分焦急。
孫悟空順手一把扯住他,笑嘻嘻地問道:“小子,你到那裏去?我問你一個事兒,這裏是什麽地方?”
那個少年苦苦掙紮,想要掙脫孫悟空的轄制,高聲叫罵道:“你這人想要幹什麽?快點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呢。”
孫悟空眨了眨眼睛,陪著笑道:“施主莫惱,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就說一說,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吧!你說完之後,我就放開你。”
那人掙不脫手,氣得亂跳,滿臉委屈的說道:“你放開我,放開我。剛剛受了家長的氣,現在又受你這個和尚的氣,氣煞我也。”
不遠處,炎炬松了一口氣,這小子還不錯,臨陣發揮的很好,讓人看不出真假。
嗤嗤,這孫悟空也太莽撞了些,這場大戲,差一點就要演砸了。
孫悟空哈哈大笑,揶揄地說道:“你有本事,就劈開我的手。這樣的話,你想要去哪裏,我都不攔著你。”
那人左扭右扭,那裏扭得動。明明身上沒有一點疼痛,卻老是掙不開這是個和尚的手。氣得他丟了包袱,撇了傘。空出兩只手來,雨點似來抓孫悟空。
孫悟空用一只手扶著行李,一只手抵住那人,憑他怎麽支吾,也是抓著不放。
那個少年越是想要掙脫孫悟空的手,那孫悟空就越是抓著那少年不放。急的那少年滿臉通紅,心浮氣躁,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旁坐在白馬上的唐三藏看不過去了,不滿的說道:“悟空,那邊又有人來了,你去問那個人吧!想要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問誰都可以的。至於這個少年,你就放開他,讓他離去吧!”
孫悟空聞言,笑著說道:“師傅,你不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問他才有趣。如果問的是別人,那就沒趣了。”她雖然被如來鎮壓在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多年,但是天庭中一些熟人的氣息她還是記得的。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她非常熟悉。
這整個村莊之中,都有一股孫悟空非常熟悉的氣息。如果對此不敏感的話,很容易被忽視。
這個村莊裏的人,全部都帶有那種讓孫悟空非常熟悉的氣息。只不過,有些人身上的氣息濃厚,有些人身上的氣息稀薄。
比如說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就是濃厚的。孫悟空只要微微靠近,就能夠聞到。
那個少年被孫悟空扯住不放,只好急吼吼的說道:“此處乃是烏斯藏國界之地,喚做高老莊。一莊人家有大半姓高,故此喚做高老莊。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快放了我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孫悟空打量了這少年一眼,問道:“看你這個打扮,是要出遠門。你倒是告訴我,你要去哪裏?又要幹什麽?”
這人無奈,只得以實情告訴,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是高太公的家人,名叫高才。我那太公有一個女兒,年方二十歲,長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只是,在三年前被一個妖精占了。
那個妖怪給高太公做了整整三年的女婿,高太公卻是不喜歡他。
高太公說,招一個妖怪做女婿,終究不是長法。一則敗壞家門,二則沒有個親家來往。
其實,那人是不是妖怪都不要緊。畢竟,自古以來,人族與妖族通婚的例子數不勝數。
不過,最讓我們高太公不滿的是,那妖怪和我們家三娘子在一起整整三年了。可是,卻是沒有一個孩子誕生。
高太公留下三娘子,就是為了招婿,給高家留下一條血脈。這一個女婿,不僅是妖怪,還不能生。高太公自然不高興,想要和那個妖怪退婚。然後,將我們家三娘子另配他人。
我們家三娘子貌美如花,風華絕代,那妖怪自然舍不得。對於高太公的提議,他哪裏肯同意。轉身就把我們家三娘子關在了後院,已經半年之久,都沒有讓三娘子和我們這些家內人見面了。”
聞言,齊天大聖孫悟空不由得嘴角抽搐,恨不得以手掩面。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孫悟空真的沒有想到,天庭之中威風凜凜的天蓬元帥,居然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更重要的是,那看似溫柔多情,實則十分無情的天蓬元帥還喜歡上了一個凡女。聽這個少年的描述,他好像還很喜歡的樣子。
沒錯,孫悟空已經聞出來了,這一股熟悉的氣息,正是天庭之中與他有過交情的天蓬元帥。
這個少年乃是一介凡人,自然沒有察覺到不對。於是,他繼續說道:“我家太公給了我幾兩銀子,叫我找一些法師,將那個妖怪收了。
我前前後後,來去了好幾趟,都不曾停過腳。請了三四個人,都是不濟的道士,膿包的和尚。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把那妖怪給收了。
就因為這個,我被太公給罵了,說我不會做事。然後又給了我一些銀子做盤纏,去外面請幾個好的法師回來。
不料,卻遇到了你這個煞星,將我拉扯住,耽誤了我趕路。
我受了兩邊氣,裏外不是人。無奈之下,才對你這般不客氣。
我現在把事情都說了,你是不是該放開我,讓我走了。”
孫悟空哈哈一笑,豪氣萬丈的說道:“小子,你遇上我,是你的造化。我正是做的這個營生,幹的是這個勾當。你也不需要出一趟遠門,花費那麽多的銀兩。我們不是那不濟的和尚,膿包的道士,其實有些手段,最擅長在妖除魔了。麻煩你回去上覆你那家主,說我們是東土駕下差來的禦弟聖僧往西天拜佛求經者,善能降妖縛怪。我們師徒二人,一定能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高才驚呼一聲,大驚失色的說道:“你可不要欺騙我,我本來就是一肚子氣的人。你若是哄我,沒有什麽手段,趕不走那個妖怪,可不是連累我受到太公的責罰,”
孫悟空摸著自己的長發,笑罵道:“我是絕對不會欺騙你的,你只管把我們師徒二人帶到你家去就行。你放心,我們師徒二人一定會把那個妖怪趕走。”無論怎麽樣,她都得把那天蓬元帥趕走。堂堂掌管天河所有天兵天將的天蓬元帥,怎麽能被區區一個凡界女子牽扯住手腳。
那少年無計可施,只好一臉無可奈何的提起行李,拿著傘,帶著師徒二人朝著自己家門口走去。
來到大門之前,少年說道:“兩位師傅,你們且在這馬臺上坐著等一等,我進門去告訴我家太公一聲。”
聞言,孫悟空落下身上的擔子,牽過馬匹,和唐三藏一起站在門旁等候。
看見高才走了進來,高太公知曉,現在該輪到他出馬了。所以,高太公和高才對了一遍臺詞,弄懂了對方的來歷之後。連忙進了內室,換了一套衣服,出門迎接,以示尊重。
“長老,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唐三藏轉身,正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對方已經走到了面前。
那老者戴一頂烏綾巾,穿一領蔥白蜀錦衣,踏一雙糙米皮的犢子靴,系一條黑綠絳子,出來笑語相迎,便叫:“二位長老,作揖了。”
唐三藏立即雙手合十,還了一禮。
高太公將孫悟空和唐三藏師徒二人引進大廳之內,招待他們坐下,這才說起了正事。
捧起一杯茶,急匆匆的喝了一口。然後,高太公問道:“剛才,我那個家人說,長老是從東土來的?”
唐三藏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他微微低頭,看似謙遜地說道:“正是,貧僧奉朝命往西天拜佛求經。因為路過寶莊,特意來借宿一宿,明日好早起趕路。”
高太公皺了皺眉頭,掩飾住自己的不耐,只是說道:“二位原來是來借宿的,怎麽說自己會斬妖除魔呢?”
孫悟空笑了笑,說道:“雖然我們師徒二人是來借宿的,但是可以順便拿幾個妖怪來耍耍嘛!敢問這位老太爺,你府上到底有多少妖怪呀?”
高太公大驚失色,慌張的說道:“天哪,你還想有多少個妖怪呢?就單單這一個妖怪女婿,就讓我不知所措了。”
孫悟空嘴角抽了抽,為那個憨厚的天蓬元帥感到不值。這個凡間老太爺是怎麽回事,居然敢嫌棄天上的神仙。
撇了撇嘴,孫悟空問道:“你把那個妖怪的事情,有多大的手段,從頭給我說說,我好替你除了他。”
說完,孫悟空豎起耳朵,想要聽那天蓬元帥的笑話。
高太公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的說道:“我們這莊子,自古以來也不曉得有什麽鬼魅魍魎,邪魔作祟。
只是老朽不幸,不曾有子,只生下三個女兒。大的喚名香蘭,第二的名玉蘭,第三的名翠蘭。
那兩個大的從小兒配與本莊人家,只有小的那個,要招個女婿,指望他與我同家過活,做個養老女婿,撐門抵戶,做活當差。
不料三年前,有一個漢子,模樣兒倒也不錯。黑胖黑胖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家。他渾身鱗甲,一臉威武,像是當過兵的,很有氣勢。他說是福陵山上人家,姓朱,上無父母,下無兄弟,願與我家做個女婿。
我老拙見是這般一個無羈無絆的人,就招了他。一進門時,倒也勤謹: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來,其實也好。
他的肚子也很大,一頓要吃三五鬥米飯。早間點心,也得百十個燒餅才飽。幸好他也吃素齋,如果是肉食的話。就算是老朽這些家業田產之類,不用半年,就會被吃個幹凈。
直到後來,老朽才發現,那是個妖怪。直到那個時候,老朽才明白,怪不得這女婿這麽能吃。”
唐三藏聞言,解釋道:“他做的多,自然也吃得多。”
孫悟空低頭悶笑,當年天蓬元帥因為嘴饞,提前前往蟠桃園摘了蟠桃食用。都幾百年過去了,他這個嘴饞的毛病還沒有好。就算是人間的食物,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聞言,高太公又嘆了一口氣,悶悶不樂的說道:“吃還是一件小事,說實話,他吃的這些東西,還沒有他做的多。不管怎麽樣,還是我這個老頭了占了便宜。
就算他是一個妖怪,老朽也不嫌棄。就當是效仿禹王和女嬌,來一個人妖通婚。自古以來,人族和妖族的聯姻,向來不少。
只是,那妖怪和我女兒都成親三年了,卻是沒有誕生一個子嗣。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一脈就要絕戶了。
老朽跟那妖怪說,讓他和我家女兒和離。那妖怪不僅不同意,還將我女兒關在後宅子裏面,都已經大半年了,也不曾見面,更不知死活如何。
因為他是一個妖怪,平常法子對他沒有用,所以要請個法師,將他趕走。”
孫悟空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來,說來說去,都是孩子惹的禍。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說。
即使孫悟空當年求仙問道時,對某些基礎知識不甚了解。就算是這樣,他也知道,修為越高的人,孕育子嗣的機會就越小。
天蓬元帥乃是天庭重臣,一身道行自然不弱。別說是三年了,就算是一百年,他也不見得會有子嗣誕生。天蓬元帥想要和一個凡間女子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
收斂住臉上的幸災樂禍,孫悟空說道:“這個事情,對我們師徒二人來說,又有何難?老頭兒,你只管放心,俺老孫今夜保證將他拿住,教他寫了退婚文書,還你女兒如何?”
高太公大喜,連聲說道:“好好好,麻煩兩位長老了。”
孫悟空笑著說道:“老頭子,你放心,這個容易。入夜之時,就見分曉。”
高太公十分歡喜,叫家人擺了桌椅,奉上素齋,請孫悟空以及唐三藏師徒二人用餐。
素齋吃完之後,天色也已經晚了。
看著家人們點上蠟燭,高太公問道:“兩位長老,要什麽法器?要多少人跟從?長老請說一下,我們這邊也好準備。”
孫悟空搖了搖頭,回答道:“不需要什麽法器,我這裏有。”
高太公大吃一驚,說道:“二位長老手中,只有一根錫杖。那一根錫杖,又怎麽能打得妖精呢?”
孫悟空聞言,神秘的笑了笑,隨手從耳內取出一根繡花針來,撚在手中,迎風晃了一晃,就是碗來粗細的一根如意金箍棒。
隨後,孫悟空洋洋得意地看向高太公,問道:“你看這條棍子,比你家的法器如何?可打得這妖怪嗎?”
高太公臉上露出大喜過望的神情,心中卻是十分不屑。有什麽大不了的,福陵山上的山神,可比這家夥厲害多了。
“既然長老有法器在身,那麽需要人跟嗎?”
孫悟空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用人跟,只是要幾個年高有德的老頭兒,陪我這師傅清坐閑敘。如此,我好離他而去,去把那個妖怪給你趕走。”
高太公聞言,即刻召喚家人,請了幾個親故朋友,陪著唐三藏。
相互之間見面之後,孫悟空說道:“師傅,你放心坐一會兒,俺老孫去也。”
然後,孫悟空拿著鐵棒,扯著高太公問道:“你以為我去後宅子裏,那妖怪的住處看一看。”
高太公也不推辭,連忙將孫悟空引到了後宅的門口。
“老頭子,你去取鑰匙來。”孫悟空說道。
高太公搖了搖頭,回答道:“長老,你且看看,若是用得著鑰匙,卻不請你了。”
孫悟空笑了笑,說道:“你這老頭子,年齡雖然大,卻開不得玩笑。我拿這話哄你一哄,你還當真了。”說著,孫悟空走上前來,打量著那個銅鎖。上面布置著密密麻麻的禁制,普通凡人絕對是打不開的。
對於這些需要用到腦子的禁制,孫悟空向來不明白。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最擅長的就是以力破之。手段雖然粗燥了一些,但是結果很好呀!
這樣想著,孫悟空拿著金箍棒,往那銅鎖上,搗了幾下。
因為這禁制的主人,對普通人沒有防備。因此,這並不是多麽厲害的東西。所以,孫悟空拿著金箍棒搗了幾下,這後宅子的門就開了。
孫悟空擡頭望去,裏面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楚。“老頭兒,你去叫你女兒一聲,看她是否在裏面。”
高太公應了一聲,硬著頭皮叫道:“三娘子,三娘子。”
這後宅裏面,沒有其他人,僅僅只有炎炬一人。而她,則是高翠蘭的扮演者。
聽到後宅外面傳來的聲音,炎炬施施然的變化成一個女子的模樣,配合著高太公演戲。聽到高太公的叫聲,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爹爹,我在這裏呢!”
孫悟空眨了眨眼,亮出了火眼金睛,朝著裏面黑漆漆的地方看去。只見院落之中有一位貌美的女子,長得傾國傾城,絕代風華,極為好看。
雲鬢亂堆無掠,玉容未洗塵淄。一片蘭心依舊,十分嬌態傾頹。櫻唇全無氣血,腰肢屈屈偎偎。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語聲低。
炎炬扮作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一臉激動地走向高太公,和他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共敘父女情宜。
將高太公和高翠蘭分開,孫悟空急切的問道:“三娘子,你先不要哭。我問你,那妖怪到哪裏去了。”
炎炬擡起頭來,看著孫悟空一身和尚的打扮,心中暗笑。這哪裏是個和尚,分明是個尼姑呀!他真的想不明白,怎麽有那麽多的人,都把孫悟空當成男性的呢!孫悟空雖然長得健壯了些,像男人了些。但是,她真真切切,是一個女性啊!
摸了摸臉上的眼淚,炎炬扮成的高翠蘭哭訴道:“這位長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那裏。這些時日,他天明就走,入夜方歸。雲來霧去,往來不知何處。想必是知道父親要找法師趕他走,所以常常防備,故遲昏來朝去。”
孫悟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三娘子,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老頭兒,你帶著三娘子到前面宅子裏慢慢的敘舊,讓俺老孫在這裏等他。他若是不來,你莫要見怪。他若是來了,我一定讓他和三娘子和離,將他趕走。”
看著孫悟空自信滿滿的模樣,無論是高太公,還是炎炬扮成的高翠蘭,都心中暗笑。不過,他們的表面上,都是歡歡喜喜的。兩人攜手,一同走到前面的宅子中去了。
不說炎炬扮成高翠蘭的模樣,和老唐三藏打機鋒。單說後宅這裏面,孫悟空卻弄神通,搖身一變。
孫悟空的地煞七十二變之一的假形學習的還不錯,她變得和那炎炬扮成的高翠蘭一模一樣,獨自一個坐在房裏等那妖怪。
不過一會啊,一陣風吹來,真個是飛沙走石。那陣狂風過後,只見半空中來了一個妖精。身材魁梧,面貌醜陋。當然,這個面相,在凡人的眼中非常好。
那孫悟空暗自看了一眼,心中一驚。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天蓬元帥居然變了一個模樣。若不是氣息相同,他恐怕都要認錯人了。
看著那天蓬元帥走來,孫悟空閉上眼睛,卻不迎他,也不問他,就睡在床上裝病,嘴裏哼哼噴噴的不絕。
天蓬元帥乃是大羅金仙,哪裏認不出面前的人是誰。他往前走了一步,冷面問道:“孫悟空,你來這裏幹什麽?還有,你為什麽要扮成三娘子的模樣?三娘子的人呢?你將她帶到哪裏去了?”
孫悟空心中一驚,化出本相,滿臉驚訝的問道:“天蓬元帥,你居然能認出我來。”
天蓬元帥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你的假形之術有破綻,我豈能認不出你來。”
聽到天蓬元帥冷嘲熱諷,孫悟空心中有些不好受。她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問道:“天蓬元帥,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我們什麽交情,你就這樣對我嗎?”
天蓬元帥狠狠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扮作我的道侶。”
孫悟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到了正事上。“天蓬元帥,高太公讓你和三娘子和離。我看,這件事你還是答應了吧!高太公想要一個孩子繼承高家,你又生不出孩子來,又何苦纏著三娘子呢?”
天蓬元帥聞言,狠狠瞪了孫悟空一眼,化作狂風脫身而去。看他這個樣子,是不答應了。
孫悟空連忙上前,握著如意金箍棒,望風打了一下。
天蓬元帥連忙化作萬道火光,徑直向本山而去。
孫悟空駕雲,隨後趕來,叫聲:“那裏走!你若上天,我就趕到鬥牛宮!你若入地,我就追至枉死獄!”
天蓬元帥的火光在前,齊天大聖的彩霞在後。正在往前走的時候,火光突然遇見了一座山。那火光凝聚成一團,化作了身材魁梧的黑胖漢子。他撞入洞府之中,取出一柄九齒釘耙,一邊和隨後跟來的孫悟空打鬥,一邊叫罵道:“孫悟空,這是本座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
這一個口噴彩霧,那一個氣吐紅霞。氣吐紅霞昏處亮,口噴彩霧夜光華。金箍棒,九齒鈀,兩個英雄實可誇:一個是大聖臨凡世,一個是元帥降天涯。那個因失威儀成怪物,這個幸逃苦難拜僧家。鈀去好似龍伸爪,棒迎渾若鳳穿花。那個道你破人親事如殺父!這個道你強幼女正該拿!閑言語,亂喧嘩,往往來來棒架鈀。
天蓬元帥和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從二更時分,直鬥到天方發白。
看著那天邊的彩霞,天蓬元帥停止和孫悟空的打鬥。他冷哼一聲,化作一陣狂風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關閉門戶。
看著雲棧洞之外精妙的陣法,孫悟空苦惱的揉了揉頭發。對於這些動腦子的事情,他向來不在行。面對天蓬元帥布置的陣法,就算是孫悟空最為在行的以力破之這一招,也沒有用處了。
看到天蓬元帥不出來,如今天色又是大量,孫悟空思量道:“恐怕師傅現在已經久等了,還是先去見他一見,再來勸說天蓬元帥也不遲。”這樣想著,他駕起雲來,向著高老莊的方向飛去。
卻說那唐三藏,與諸位老人談今論古,一夜無眠。就是那炎炬扮成的高翠蘭,也在一旁作陪。這一夜,都不曾休息。
這些老人家正想著孫悟空怎麽還不回來,卻看見天井裏,突然現出了孫悟空的身形。
孫悟空拿起金箍棒,化為一顆繡花針,輕車熟路的放到了耳朵當中。然後,他整理衣冠,來到了大廳當中,叫道:“師傅,我回來了。”
諸多老人家驚慌失措,一齊下拜,謝道:“多謝長老,多謝長老。”
唐三藏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悟空,你這一去就是一夜,可將那妖怪收服了嗎?”
“師傅,那妖怪不是凡間的邪祟,也不是山間的怪獸。而是那天庭仙神,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帥。”這般說著,孫悟空將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
或許是高太公對於孩子有很大的執念,就算那天蓬元帥是神仙,他也不想要這一個女婿。
這個想法正合他意,孫悟空連忙點頭,將此事應承了下來。他保證,將天蓬元帥趕走,不讓他再纏著三娘子。
第二日,天蓬元帥又和孫悟空打了一架。
天蓬元帥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這家夥,我記得你大鬧天宮之時,家住在東方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裏。到如今,久不見面,你怎麽來到這裏,上門來管我的閑事。莫不是我那丈人去那裏請你來的嗎?”
那孫悟空笑了笑,回答道:“天蓬元帥,你誤會了,那高太公不曾去請我。因為俺老孫改邪歸正,棄道從佛,保護一個東土大唐駕下禦弟,叫做三藏法師的,前往西天拜佛求經。因為路過高老莊,想要借宿一宿。那高太公說起這件事,就請我救他女兒,讓你和三娘子和離。原因就在於,你生不出孩子來。”
天蓬元帥又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也不知道蚩尤腦海裏想的是什麽,居然想出這樣的東西來。他也不知道著的什麽迷,居然由著蚩尤胡鬧。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個戲也要演下去。
於是,天蓬元帥咬了咬牙,說道:“原來你是那取經人的徒弟,既然如此,我就聽你一句勸,不做那高太公的女婿。”
天蓬元帥這句話說得巧妙,不做那高太公的女婿,也僅僅只是如此。
這一個轉折,讓孫悟空措不及防。她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腹疑團的看著天蓬元帥。
天蓬元帥柔和了表情,不再皺眉,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前些年,我遇到了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勸我一心向善,教我跟隨那取經人往西天拜佛求經。賺取功德,以求正果。這幾年不曾聽聞他的消息,我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既然你做了他的徒弟,那他也就在附近。我就遵守承諾,跟隨那取經人做徒弟,守護他到西天拜佛求經。”
孫悟空連聲叫好,拖著天蓬元帥來到高老莊中,見過唐三藏。
依依不舍的和那高翠蘭告別之後,天蓬元帥就挑起擔子,和孫悟空以及唐三藏,總共師徒三人,辭別高老及眾親友,投西而去。
滿地煙霞樹色高,唐朝佛子苦勞勞。
饑餐一缽千家飯,寒著千針一衲袍。
意馬胸頭休放蕩,心猿乖劣莫教嚎。
情和性定諸緣合,月滿金華是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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