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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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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靜的夜晚,走廊漆黑一片,外面的月亮懸在天際上,被烏雲遮擋了光華,風吹過樹葉沙沙的摩擦聲不時傳來。靜謐的夜。

隔著窗戶,遠遠看見樓梯口,那兩個人影靜止不動。夜色模糊了視線,什麽也看不清,一身青蛙睡衣的少年伏在窗口,揉揉眼睛。他起身,悄悄地走出宿舍,到了走廊一扇窗前,這裏離A棟宿舍樓更近一些。他望過去,那兩個人影只剩下一個矮小的影子。

漸漸地,烏雲緩慢散去,破碎的細光照亮了對面,淡淡的,慢慢的,他一點一點地看清楚,對面三樓樓梯拐角處,那個越來越靠近窗的人。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紅的裙子,一個女孩爬上窗口,臉白得不可思議,紅裙子簡直要拖地,女孩一擡頭,對上少年驚恐的眼睛。他的心砰砰直跳,對面是男生宿舍,現在是淩晨一點,現在這裏是三樓……他眼睜睜地看著女孩咧嘴對他笑了笑,縱身一躍,跳下去。他的表情僵硬在臉上,立刻往下面看去。

一片猩紅。和女孩支離破碎的身體。

他驚叫,慌不擇路就跑。也不知道往哪個黑暗的角落跑。

直到耳畔清晰的響起“吧嗒”聲。一個東西砸到少年,他才停下來,發現自己跑到宿舍頂樓的儲物間。

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一股黴臭味直鉆鼻腔,灰塵遍布。這裏很久沒有人來了。他漸漸平靜下來。直到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很近很近,似乎就是在他腦中響起的聲音。

“你好……”

現在是淩晨一點三十分,校園裏還是靜悄悄的

┈━═┈━═┈━═┈━═┈━═☆、怪事、┈━═┈━═┈━═┈━═┈━═☆、

一個星期的時間,學校就流傳著紅裙子女孩變成鬼娃娃的不同版本。有人說在水房裏看見她在洗她的紅裙子,裙子變白了,水房裏的水卻像被血染紅了;有人說女孩曾經慘死在這裏現在陰魂不散要勾人命;還有人說一切都是惡作劇……總之,什麽說法都有,葉向銘聞到一股名叫謠言的氣味,還有越來越焦的感覺。

這幾天很不對勁。同桌王小躍眼睛深深陷下去,濃濃的黑眼圈掛在臉上,上課一直很認真的他竟然睡了一天!後面的黃勘也不太妙,無精打采,好像受到什麽刺激似的。楊雪雯她們宿舍的女生圍在一起,小聲討論著,精神很差,不時東張西望,好像在害怕什麽。

高二七班被壓抑的氣氛籠罩著。精神不好的人,都是住校生。葉向銘問他們,竟然什麽都不說,與前一個星期有事就到處討論的情形截然不同。

他問星夜世界上有沒有鬼。以前他不信,現在連夜巫日巫、魂靈之類的非科學的東西了都出現在他面前,現在告訴他世界上有鬼他也不驚訝了。

星夜搖頭。

“沒有啊。”葉向銘吊起的心竟然有點放松,鬼好像很可怕的。

“不知道。”星夜回答。她雖然不是普通人,在世界上活了也有一百多年了,但不代表她博古通今什麽都知道,其實她的日常知識還不如葉向銘,想想,一個人隱居差不多一個世紀,她能懂多少?

“班裏的人都不肯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所以我想今天晚上,來個夜探校園。”葉向銘有些激動,站起來望著最近一直很陰沈的學校。

他轉身,一臉嚴肅地望著星夜。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嗎?”

“沒興趣。”星夜面無表情。

葉向銘還從沒見她笑過,只有吃到美味的食物時臉上才會有柔和的表情出現。

“你不想跟著來?”

不答話。

好吧。葉向銘其實是有點點怕,萬一真是超自然的東西,到時候身邊起碼還有個超自然的星夜啊。

“那我自己去咯。”說完瀟灑地離開頂樓。怕是有一點,倒不至於嚇得發抖吧?

星夜定定地看天,簡直要把碧藍的天盯出一個洞來。

“那片雲好像棉花糖……”

回班裏抓住舒天翔,葉向銘不管他問東問西,硬是將他拽到樓梯拐角,一副準備嚴刑逼供的架勢。舒天翔哭喪著臉:“哎呀你別問了。”

葉向銘左右看看,低聲道:“別說廢話,我不問你們了,我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是哥們就幫我。”

舒天翔瞪大眼睛:“怎麽幫?該不會……”

“知我者非你也啊,”葉向銘笑得像只狐貍,“所以我要躲在你們宿舍。”

“我能拒絕嗎?”

“不能。”

“這裏的晚上好恐怖的,很多人都回家了,哪有你這樣明知是虎穴還要送進來?”舒天翔低頭。

“有多恐怖?貞子從電視爬出來?”葉向銘決定了的事情,無人能動搖。

“還是說這裏有口廢棄的井?就算真有井真有東西從裏面爬出來,我也要看看發生什麽事情!”葉向銘的好奇心不是蓋的。

舒天翔沈默不語。

葉向銘拍拍他,笑:“見到鬼,大不了一腳踹下樓去。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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