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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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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木門,微光從擺得滿房子的玻璃瓶裏透出來。一個頭從她身後探出來:“為什麽站在這裏不進去?”

她進去打開燈,屋裏明亮起來,後面的人進來。

“星夜,雖然是我第二次來,但是有句話,我第一次就想說了,”他頓了頓,環顧四周,“你為什麽不開一扇窗?”

星夜一直背對著他,將一個玻璃瓶放到架子上:“沒必要。”

“為什麽?”某人不恥下問。

“我不喜歡。”扔下這句話,星夜快步進了另一間房間,裏面的墻都是黑色的,看到這片黑,一直躁動的心安靜下來。

“你的愛好真有特色。”葉向銘看見除了地板被書堆滿看不見是什麽顏色的,另外五面墻都是黑的。

星夜轉過身,盯著葉向銘。

葉向銘突然有點緊張,該不會他的友好計劃失敗了?一路上他這麽殷勤一個人扯東扯西談天說地胡言亂語逗她說話,難不成成反效果了?她越來越煩他了?

“幹嘛?”葉向銘有點心虛,怕她用個魔法啊法術啊還是什麽的滅了他。現在他知道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魔法少女!他想到日本動漫那些長得一個樣的大眼美少女,穿著超短裙拿著個花哨的魔法棒,對怪物大喊:“代表月亮消滅你!”再看看眼前這個冷著臉的星夜,然後就噴笑了。

本來星夜想用陣將他轟出去的,看見他莫名其妙的笑起來,不管了,自顧自地往書堆上一躺,睡覺。剩下葉向銘一個人對著空氣幹瞪眼。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定自己看見她身下的是一堆書而不是一張堆滿書的床後,終於敗下陣來,退到門口。

星夜以為他走了,正想起來,突然聽見他說:“晚安!”

星夜楞了好久。

“晚,晚安。”細不可聞的聲音從她嘴裏洩出,可惜葉向銘說了晚安就離開了,沒有聽到。

星夜沒有和往常一樣起來看書,而是踏踏實實地睡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向銘就到了星夜那裏。他在學校的人緣非常好,不管是開朗的還是文靜的沈默的離群的孤僻的他通通手到擒來,跟人家打得火熱,除了那個黃勘。一想到黃勘,他的頭就大,這個人真的很難接近,當初他碰了一鼻子灰。

“星夜!”葉向銘在屋外大喊,禮貌這種東西他還是有的,盡管他知道眼前的門沒鎖,但沒想要直接推門進去。

沒有回答。

沒有人開門。

他的腦海浮現一張冷冰冰的臉。算了,別指望她開門,伸手去推門,門卻自己開了,星夜的臉藏在陰影裏。

她側身,明顯是讓他進去,葉向銘受寵若驚,腦子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你有沒有吃早餐?”葉向銘想到她這間木房子只有兩間房——大廳放滿了玻璃瓶,小一點的房間堆滿書,沒有廚房這種東西。葉向銘突然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開口問道:“這裏怎麽連廁所也沒有?”

“沒必要。”這三個字驚得葉向銘差點趴下。

“你,你不用......”葉向銘用手比劃,“上廁所?”

星夜頭也不回又回去睡覺了,沒理他。

除非恰巧遇到有魂靈,在白天,星夜都是呆在黑暗的房裏。這次睡回去特別快。等她再一次醒來,已經中午十二點,出了房間,有點刺眼。

她發現一直習慣緊閉著的正門打開,陽光灑進來。葉向銘坐在門口,背對著她。他聽到開門聲,轉過頭,星夜看見他手上拿著一瓶飲料。

“你終於醒啦!”葉向銘招呼她過去。星夜慢慢地過去了。他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來,星夜不動,她覺得今天的陽光燦爛得過分,她不習慣。

葉向銘嘆口氣,一把把她拽下來,星夜坐下。他拿起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裏面裝著兩個漢堡,他把其中一個塞到她手裏,說了個吃字後,自己抓起一個埋頭吃起來。他可是餓了一個早上。

星夜抓著個漢堡,發現早冷了。

“你很餓?”星夜遲疑道。

“當然,我等了你一個早上。”

“為什麽?”

“等你一起吃啊!你快吃吧!大夏天的,涼了也沒什麽,對了,要可樂嗎?幹吃很渴的,喏,我還買了兩瓶飲料。”他將一瓶可樂放到她旁邊。

沈默了一會兒,周圍只有某人的咀嚼聲。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因為你這裏沒廚房啊,就算有,我也只會雞蛋炒飯,而且很難吃。”葉向銘以為她問為什麽買漢堡,咽下食物,一本正經地回答。

星夜遲疑了一下,看見他眼巴巴地望著她,就咬了一口漢堡。她不用吃東西,也餓不死,所以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葉向銘笑了笑,兩個人坐在門口,看著掛在天上的太陽,一起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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