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個人走在神秘事物司長長的走廊和緊閉的房門中，左手邊是神秘事物司一戰後人滿為患的醫院，右手邊是等待有人向後倒去的、飛揚著透明帷幔的門。

哈利在夢境中向右走。他站在飛揚的帷幔前，透明的布料觸碰到他的臉頰，像是三強爭霸賽迷宮前的草地，也像是禁林中的泥土。他聽到帷幔後的低語，亡靈的竊竊私語中他分辨出熟悉的聲音，所有的聲音又都壓低下去，變的嘶啞冰冷。帷幔再次飛揚起來，拂過哈利的眼睛，預言廳擺滿水晶球的架子出現在哈利眼前。他行走在架子之前，灰塵被他的腳步帶起，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前方呼喚他，叫他深入再深入一點……

有哪裏不對。

哈利站住了腳步。

不是這樣的，不是時候，這不應該，伏地魔還不應該掌握到這個地步……隨著他的想法，場景再次變換，哈利發現自己站在禁林裏，微風拂面而來，帶著大戰中收割生命的氣息。

這是我自己的記憶。

哈利擰著眉頭環顧四周，發現樹木比原本要矮，草卻比原來要高。風大了一些，草叢被吹得貼服地面，細小的石頭出現在視野之中。風更大了，石頭在地面滾動，太大的太小的停下陷到泥土裏，顏色鮮艷的覆雜的停下陷到泥土裏……就好像是在篩選什麽。在這片禁林裏，在腳下這片土地裏，有什麽是需要被篩選的？

哈利在夢境中閉上了眼睛。

覆活石，有人在他的夢境中尋找覆活石的下落。這當然不會是從五年級開始入侵他大腦的伏地魔能掌握的信息，先不提時間限制叫這件事無法被探知，哈利一直有把這些事保護在大腦封閉術的墻後。那麽是誰？能夠騙過時間的限制，讓自己的記憶成為他的記憶，在他的夢境中探索死亡聖器的信息？

哈利被這陣危機感叫醒，他猛地睜開眼，身周是一團黑暗。絕望和痛苦加倍地淹沒著他，他感覺到自己的傷疤在抽痛，靈魂的一角空虛又被充盈。

“哈利？哈利？”

有人從外部突破迷霧，哈利從黑暗抽身，禁林、神秘事物司、醫院都在他腳下縮小。外部的呼聲慢慢超越了腦子裏伏地魔的聲音，哈利終於感覺到一些實在的東西。被窩的溫暖，柔軟的床墊，舒適的枕頭……哈利揉了揉抽痛的傷疤，慢慢睜開眼睛。

“羅恩？”

“嘿，你終於醒了。”羅恩松了口氣，“你還好麽？疤在疼？”

“嗯……”哈利含糊地應了一聲，“什麽時候了？”

“出發去霍格莫德村的時候了。”羅恩說，“赫敏安排我們上午見一見對自學黑魔法防禦術感興趣的人，中午和小天狼星見面，下午可以一起在霍格莫德逛一逛。”

“哦，好，好主意。”哈利又把眼睛閉上，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防禦，確認無誤才再次睜開眼睛。

“你沒事吧？”羅恩關切地問，“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今天可以不要去。”

“我沒事。”哈利擺了擺手，下床去洗漱，“只是傷疤疼，你知道，伏地魔覆活後總是這樣。”

“嘶……”羅恩打了個哆嗦，“成，我去下面等你，我們吃完飯後就出發。”

哈利在盥洗室裏叼著牙刷應了幾聲。他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疤，半晌一捧水摔了上去。

早飯後哈利和朋友們一起前往霍格莫德村豬頭酒吧。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沒有跟著一起來，按照德拉科的話說，他們還有別的任務，不好現在參與太多。於是斯萊特林只有潘西和布萊斯跟著哈利一起進了豬頭酒吧，哈利給每人要了一瓶黃油啤酒，目光掃過壁爐旁角落裏裹著紗巾的蒙頓格斯。

“這是我見過最臟的瓶子了。”潘西小聲嘀咕。

“因為很少有人來這裏買黃油啤酒。”阿不福思的目光從哈利的額頭掃過，曲指敲了敲桌子，“十個西可。”

“我來。”布萊斯把銀幣遞過去，大家一人拿了一瓶黃油啤酒，做到了離吧臺最遠的一張桌子旁。

“其他人什麽時候到？”哈利拿出手帕給大家擦了擦酒瓶，擰開銹跡斑斑的瓶蓋，喝了一口，“我和德拉科說好了，他買完東西就會過來。”

“叫德拉科看見也沒什麽，本來也是要叫他參與的不是麽？”赫敏說，“我肯定算他一份的，還有文森特和格雷戈裏。如果他不想和大家一起上課，我相信他也沒問題。當然了，能不能教好文森特和格雷戈裏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不是挑剔，但是他們的成績確實……嗯…

…”

“替德拉科謝謝你。”哈利對赫敏舉了舉杯子，“我們都知道文森特和格雷戈裏搞定不了學校的課程，但是他們在別的方面說不定也頗有天賦。”比如黑魔法，克拉布上輩子可是燒了有求必應室和自己。

“你先想想一會兒要怎麽說話吧。”羅恩說，“要知道，慕名而來的可不止兩三個人。”

“好吧，好吧……”哈利撇了撇嘴，“我盡量。”

“就像上學年末那樣。”赫敏鼓勵地說，“上學年末，所有人都願意為你站起來……啊，他們來了。”

豬頭酒吧的門打開了。打頭的是納威、迪安、西莫和拉文德，後面是佩蒂爾姐妹，秋和塞德裏克（這次瑪麗埃塔·艾克莫不在），盧娜，凱蒂·貝爾（梅林保佑這次沒有詛咒項鏈），艾麗婭和安吉利娜，科林（再一次，梅林保佑科林不會死在戰場）和弟弟丹尼斯。在草藥溫室門口宣布站在哈利一邊的厄尼·麥克米蘭也在其列，接著是賈斯廷，漢娜·艾博，蘇珊·博恩斯等等熟面孔。哈利非常痛苦紮卡賴斯·史密斯還在隊伍裏，他還記得和他打交道是件困難的事。幸好，後面是弗雷德、喬治和李，他們一人抱了一個佐科笑話店的大紙袋，金妮跟在他們後面，一進來就走到科林旁邊去了。哈利挑了下眉毛，註意到邁克爾·科納沒站在金妮旁邊，但是一直盯著她看。

“不錯，看來這個主意很得人心。”赫敏高興地說，“羅恩，你是不是再搬幾把椅子過來？”

“我和你一起去。”布萊斯站起來，“順便給大家都來上一瓶黃油啤酒，這是……這是多少人啊？”

“二十六個。”弗雷德轉圈數了數，“我來吧，你安心搬椅子，級長的好夥伴就要為大家服務是不是？”他搶先走到吧臺，阿不福思正用那塊臟的像是從沒洗過的破布擦玻璃杯。“勞駕，二十六瓶黃油啤酒。”弗雷德說，阿不福思不高興地甩下抹布，彎腰去搬黃油啤酒。

“嗨，哈利！”秋和塞德裏克一起走了過來。

“嗨。”哈利對他們舉了下酒瓶，“秋也需要麽？我以為你有一個過了O.W.Ls的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正在為N.E.W.Ts愁眉苦臉呢。”塞德裏克說，“我聽說這個消息，立刻就做了決定，秋也同意，我們就一起來了。我是見過你的本事的，不是麽？”

“而且你是三強爭霸賽的勇士之一。”哈利笑了笑，“我想想，最起碼有一半的咒語你能幫助我。”

“如果他能教明白的話。”秋笑著說，“昨天中午他給我補習，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肯定是就顧著看你了。”哈利了然地說，“德拉科給我補習魔藥的時候也是，三言兩語就會跑題。”

“好了，大家！”赫敏突然大聲喊了一句，站了起來，“勞駕，先聽我說幾句話。”

大家都安靜下來，把註意力轉向赫敏，但依然時不時看看哈利。

“你們都知道為什麽要到這兒來。”赫敏說，哈利註意到她的言語比上輩子要流暢，“我和羅恩商量了這個主意，很幸運哈利同意了。我想我們需要學習一些真本事——我是說，大家正是為此而來，因為我們都不想一直浸泡在烏姆裏奇帶來的那堆垃圾裏，誰也不會管那種理論都有疑點的玩意兒叫黑魔法防禦術——”安東尼·戈德斯坦大聲地讚同了赫敏的話，“所以我想，我們不妨自己解決問題。我們要學會有效地保護自己，理論和魔咒都要學習。這不僅是為了黑魔法防禦術課的O.W.Ls考試和N.W.E.Ts考試，”赫敏對塞德裏克點了點頭，“非常重要的一點，關於為什麽我希望、也認為大家應該在黑魔法防禦術方面得到正規的訓練。”她深吸了一口氣，哈利註意到她捏了捏拳頭，“因為伏地魔回來了。”

泰瑞·布特尖叫了一聲，這好像是個信號什麽的，大家都迫切地看向哈利。

“有什麽證據證明神秘人回來了？”紮卡賴斯·史密斯抱著肩膀發難了。哈利嘆了口氣，拽了拽赫敏的袖子，叫她坐下。

“我為這件事作證明。”哈利說，“紮卡賴斯·史密斯，是吧？”

紮卡賴斯挑了下眉毛，點了點頭。

“在座有一個人可以為我作證，很幸運塞德裏克也在這兒。”哈利繼續說“我想，在赫奇帕奇，他也沒少為我證明過。”

“沒人能證明迪戈裏不是被你蒙騙。”紮卡賴斯咄咄逼人地說，“而且，他並沒有看到之後的一切，他告訴我們的就是有人要殺他、折磨他，然後你救了他。”

“我假設塞德裏克從來沒有樹敵。”哈利說，“沒誰有惡意要殺他，他應該也告訴過你，伏地魔當時說‘殺了多餘的’。（塞德裏克清了清嗓子：“是的，就是這樣。”）也就是說，伏地魔的目標是我。那麽，為什麽我說伏地魔回來了，因為我親眼看到了一切，目睹所有細節，甚至被逼給出我自己的血。如果你想要知道這一部分，等你學會攝神取念我可以為你敞開我的大腦——順帶一提，我並不是說我會教這個——但如果你只是為了懷疑真相來的，那麽現在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保證不會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及後續以任何方式洩露，你就可以離開了。”

紮卡賴斯閉上了嘴，但依然懷疑地看著哈利。

“好了，還有別人有其他疑問麽？”哈利輕快地問。

“你真的能變出一個肉身的守護神麽？”蘇珊·博恩斯問。

“是。”哈利點了點頭，“我想……你認識博恩斯夫人？”

“她是我姑姑。”蘇珊微笑起來，“我叫蘇珊·博恩斯。她對我說了你受審的事。那麽——那是真的咯？你能變出一只牡鹿守護神？”

“是的。”哈利點了點頭，“順便，這會是一個教學內容。”

“太棒了，哈利！”李欽佩地說，“我以前從不知道！”

“我們一致認為不該四處張揚。”喬治朝哈利咧嘴笑著說，“遵循哈利本人的意願。”

“謝謝。”哈利低聲說。

“你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那把劍殺死了蛇怪？”泰瑞·布特問，“那是去年墻上一副肖像告訴我的……”

“哈利一個人做成了那些事。”金妮插話說，“他還救了我，當然。”

賈斯廷·芬列裏吹了一聲口哨，克裏維兄弟倆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目光，拉文德·布朗輕輕地讚嘆了一聲。

“我們上一年級的時候，他還保護了魔法石。”納威對大夥兒說。

“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哈利趕緊說，“德拉科、羅恩和赫敏都幫了忙。”

“但是最後對上神——伏——伏地魔的人是哈利自己。”羅恩打了個哆嗦，哈利鼓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還有三強爭霸賽。”塞德裏克說，“穿越火龍和人魚，迷宮裏救了我兩次，之後又在那片墓地裏救了我兩次。”

哈利對他笑了笑。桌邊響起一片欽佩和讚同的喃喃聲，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做了這些事。”哈利說，“但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之中我接受過別人的幫助，甚至有點運氣加成——”“你是不是在耍滑頭，不想把這些魔法展示給我們看？”紮卡賴斯·史密斯說。

“我現在確實不太想展示給你看。”哈利深吸一口氣說，“你能安靜一會兒麽？”

“我們是來跟你學東西的，可是你說，那不是你的東西，你接受別人的幫助，或者有運氣加成——”“如果你沒有在幫助下學會了說話，你現在也不能站在這裏輕蔑我，對不對？”哈利反問。紮卡賴斯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那麽我繼續說。”連著兩次成功叫紮卡賴斯閉嘴，哈利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首先說說眼下的情況，為什麽我們不得不自己學習黑魔法防禦術。魔法部——也就是福吉，認為鄧布利多想組建學生軍隊，以此來對抗他——”“我就知道！”厄尼·麥克米蘭大聲說，“難怪在這種緊要關頭，魔法部塞給我們一個毫無用處的老師！”

“連魔法都不讓我們用！”科林氣憤地說。

“——另外！”哈利大喊一聲，大家紛紛安靜下來，“你們知道烏姆裏奇非常針對我，參與這件事就意味著很大的風險，你們可能會和我一起關禁閉，”他右手手背露給他們看，“這就是烏姆裏奇的手段之一。我希望你們都能考慮好這之中所有的風險，趁著現在還沒有開始，想要退出的，就像剛才我對紮卡賴斯說的那樣，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然後離開。”

沒有人動，幾個靠的近的湊上前看了看哈利的手。

“如果退出，我的O.W.Ls就絕對過不了了，我奶奶一定會殺了我。”納威笑著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咳、咳。”金妮突然模仿著烏姆裏奇的聲音咳嗽起來，幾個人吃驚地東張西望，然後哈哈大笑，“看起來就是沒人要退出了，那麽，我想問問，我們什麽時候開始上課，地點又怎麽樣？”

“時間上，我們最少要一星期一次。”赫敏說。

“考慮到大家的情況，我們需要避開你們的其他活動時間，以免你們在正常的活動請假，惹人生疑。”羅恩說，“所以等下，你們得把時間表報給我，我統計之後，赫敏會決定聚會時間。”

“我們還需要一個地點。”赫敏說。

“這個我能解決。”哈利摸了摸鼻子，“我是說，嗯——我和德拉科有一個約會地點，十分機密。”

布萊斯吹了個口哨：“這就是德拉科夜不歸宿的秘密！”

“也是哈利的。”西莫戲謔道。大家又笑了一陣，赫敏從書包裏翻找出一張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

“我們要把每個人的名字都寫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應該一致同意不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張揚出去，所以你們一旦簽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我會在上面施加一個不告訴你們的魔法。”潘西說，“如果你們有人告密，我們立刻就能知道。這是你們最後的考慮時間，不同意的人就像哈利剛才說的，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然後離開這個門。”

“其實一忘皆空也可以。”布萊斯說，“我覺得這比牢不可破誓言更方便。”

大家一下子沈默了下來，有幾個人立刻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

“我先。”弗雷德率先伸手接過羊皮紙，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喬治。喬治也沒有猶豫，但是接下來，紮卡賴斯就沒有接這張羊皮紙了。

“別像個小孩，史密斯。”哈利柔和地說，“麥克米蘭，你也是，這裏並不是你一個級長，對不對？我剛剛說過風險了，你當時沒有猶豫。”

“可是如果名單被別人發現了……嗯……”厄尼吞吞吐吐地說。

“赫敏能做好一切。”羅恩堅定地說，“你難道以為她會把名單貼在書包上到處走麽？”

“而且我說的那個地方也能夠藏好東西。”哈利說，“我保證這一點。”

接下來就沒人反對了，大家都簽了名字。紮卡賴斯磨蹭到最後一個，等他簽完字，赫敏把羊皮紙仔細地收了起來。接著，以弗雷德告辭為開頭，大家三三兩兩地走了出去，酒吧裏沒一會兒就只剩下了哈利、赫敏和羅恩。

“那個叫紮卡賴斯的真是惹人討厭。”羅恩說，敲著他的酒瓶。

“怪我，我跟厄尼和漢娜說話時叫他聽見了。”赫敏歉意地說，“不過人來的多也有多的好處，我是說，邁克爾·科納如果不是在追求金妮，他和他那些朋友是不會來的——”羅恩一下子被嗆住了，耳朵咳得通紅：“他什麽！？追求金妮！？”

“誰在追求金妮？”酒吧的門打開了，德拉科和克拉布、高爾一起走了進來，“布萊斯和潘西呢？”

“和大部隊一起出去了，他們要去買點兒東西，說中午見。”哈利說，“邁克爾·科納在追求金妮，羅恩要大發雷霆了。”

“我不會！”羅恩否認，“反正金妮不會答應他——她肯定不會答應他！我們現在就走麽？”

“走？哦——你和赫敏出去吧，我和德拉科坐一會兒。”哈利對羅恩眨了眨眼，“沒關系，哥們兒，金妮十四歲了，我十三歲就和德拉科談戀愛了。”

“反正她不會答應的！”羅恩站起來，拉著赫敏往外走，“赫敏，你得告訴我，哪個是邁克爾·科納——”“真嚇人。”德拉科搖了搖頭坐下，克拉布和高爾識趣地走到另一張桌子邊，“羅恩這幅樣子簡直令人恐慌，可憐的金妮，你當年是怎麽突破羅恩和她在一起的？”

“非常艱難的過程。”哈利吐了下舌頭，“當時是甜蜜的痛苦，現在，就叫別人痛苦去吧。”他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金妮和科林的關系好像不錯。”

“我願意為他們兩個更進一步做出貢獻。”德拉科說，“怎麽樣，進展順利麽？”

“多了一個西莫和一個塞德裏克，少了一個瑪麗埃塔——就是秋的女伴。”哈利說，“這次烏姆裏奇要給誰灌吐真劑呢？”

“誰跑得慢就是誰。”德拉科不假思索地說，“如果費爾奇發現了誰，我會通知你們的。”

“好的，間諜先生。”哈利瞇著眼睛笑了笑，對他晃了晃酒瓶，“你想好理由了？”

“我會有辦法的。”德拉科說，“一封盧修斯·馬爾福的推薦信絕對有用。你知道，我爸爸一直告訴福吉他是多麽痛心我被你蒙蔽，我想他會請烏姆裏奇給我一個看清你的機會什麽的。”

哈利點了點頭：“巫師界也應該有個奧斯卡獎之類的東西。”他說，“我覺得叫納西莎獎就不錯。”

“那是什麽？”德拉科好奇地問，“為什麽用我媽媽的名字？”

“美國的一個電影獎項，電影就是——嗯——”哈利絞盡腦汁想給德拉科解釋明白，“總之——奧斯卡獎——就是說演得好。”他艱難地說，“納西莎獎的話，你知道，你媽媽當著伏地魔的面說的那句‘死了’簡直出神入化，你爸爸在墓地裏也是，你在你阿姨面前也是。”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一家了。”德拉科狐疑地看著哈利，“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噩夢。”哈利摸了摸自己的疤，“伏地魔又在給我下暗示了，不過現在還不用心急。”他摩挲了一下酒瓶，又想起早上詭異的夢境，輕聲說，“還不是時候呢。”

——戰後新增部分魔法史考題，名詞解釋之二：鄧布利多軍。1995-1996年，救世主哈利·波特對抗政治幹涉教育代表人物多洛雷斯·簡·烏姆裏奇而秘密建立的教授防禦咒語的學生團體，原名為“防禦協會（Defense Association）”，後改為“鄧布利多軍（Dumbledore’s Army）”，簡稱“D.A.”。防禦咒語包括：鎧甲咒、障礙咒、守護神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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