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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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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飄飄忽忽地走在回斯萊特林地下室的路上。突然,他拽住潘西,用如夢似幻的語氣說:“哈利給我唱婚禮進行曲了。”

潘西面如死灰:“嗯,知道了。”

德拉科松開潘西,又飄飄忽忽地走了一會兒,轉頭拽住布萊斯:“哈利給我唱婚禮進行曲了。”

“說不定是一時興起呢。”布萊斯撥開德拉科的手,十分冷酷。

“好的,謝謝恭喜。”德拉科松開布萊斯,喜不自勝地點點頭。布萊斯目瞪口呆:“你回應的是你對我說第一遍的時候我的回應!”

德拉科看著不冷靜的布萊斯,露出一個夢幻般的微笑:“好的,謝謝恭喜。”說完,他扭頭又勾住克拉布和高爾的脖子,“文森特,格雷戈裏,哈利給我唱婚禮進行曲了。”

“恭喜,馬爾福。”兩個繼承了父親馬爾福跟班身份的男孩兒對突然親昵的叫法十分茫然,但還是異口同聲地給出不知道重覆了多少次的回覆。

德拉科放開克拉布和高爾,飄飄忽忽地繼續往前走。潘西等人苦著臉跟在他身後,看他不時停下腳步回頭,聽他如夢似幻地說“哈利給我唱婚禮進行曲了”。

“太沒出息了!”潘西恨鐵不成鋼地說,“瞧他那樣子,不知道的,當是哈利向他求婚了呢!”

“那他怕是要上天。”布萊斯輕嗤一聲,“不過也怪了,哈利之前那樣子……你說他是不是咱們以為的意思?”

潘西搖搖頭:“我也不明白。你要說他不喜歡德拉科,他又是回吻又是婚禮進行曲的……他要是那意思,我怎麽又覺得這麽突然呢?”

“還是先讓德拉科冷靜下來吧。”布萊斯嘆口氣,眼看著德拉科又停下了腳步,只好匆匆上前,想讓自己的朋友那傑出的大腦能恢覆傑出的狀態。

另一邊,唱完婚禮進行曲就匆匆跑掉去恭賀海格的哈利坐進了校長辦公室。他坐在鄧布利多變出的沙發上,端著一杯熱可可,隔著蒸騰的熱氣看著面前的老人。

“盧平教授和我說了一些事情。”鄧布利多扳著手指,“關於你的朋友,韋斯萊先生的小寵物。”

“是的,一只很神奇的老鼠。”哈利握緊杯把,“羅恩說它已經活了十二年了,傷痕累累,瘦弱不堪。要我說,真是不清楚它發生了什麽。一只老鼠,要有多麽豐富的經歷,才能擁有破損的耳朵和缺少一根腳趾的前爪?”

“是的,多麽神奇的老鼠啊。”鄧布利多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轉而問到,“有一件事我要確定,關於今年的攝魂怪……”

“恐怕會有些影響。”哈利嘆了口氣,不太願意揭過蟲尾巴的話題,“但是請您放心,不會……應該不會太嚴重。會有辦法的,所有問題都能得到解決。”

“這樣最好不過了。”鄧布利多說,深沈地看著哈利,“你的成長實在令人欣慰,哈利。”

“感謝您的教導。”哈利笑著舉了下杯子。他抿了一口熱可可,遲疑地說:“另外,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您……”

“請說。”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我很高興還能幫上你些什麽。”

哈利感激地笑了笑。

“是這樣的,在去年,我們知道伏地魔在企圖殺死我的時候把他的一部分給了我。我相信,最後那段日子我被噩夢折磨,是因為我與他的記憶建立了某些聯系。”隨著這些話語順暢地說出,哈利原本擔憂會被時間限制阻撓的心平靜了下來,“真高興這些可以說……咳,總之,先生,我又開始做噩夢了。而這個假期的噩夢,與上學期最後的噩夢,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鄧布利多微微皺起眉頭。他站起來在書架上翻了翻,而後轉過身,走到哈利旁邊,對他舉起了魔杖。

“一個小咒語。”他說。古怪的音調從鄧布利多口中傳出,魔杖頂端發出乳白的光芒,閃爍了一陣又轉為藍色。

“這是什麽,教授?”哈利茫然地問。

“恐怕是這樣。”鄧布利多說著,把書遞給哈利看。他指著上面一行念到:“一個測試靈魂的小咒語,哈利。白色是正常,藍色是略損……我的孩子,你睜開眼睛之前是什麽情況?”

“是結束的時刻。”哈利看著鄧布利多的魔杖說,“這麽說,我的靈魂有些損壞?這是我現在就能和他的日記建立聯系的原因?”

“恐怕你太疲累了,孩子。”鄧布利多搖搖頭,蒼老的手掌揉著哈利的頭發,“你睜眼前太疲憊了,這讓你有所損傷。也許我們應該再給馬爾福先生做一次檢查,這樣更能確定你的情況。”

“他是在上學中睜眼的,”哈利說,“狀況應該比我好。不過,還是麻煩您——”“當然。”鄧布利多點點頭,“樂意效勞。”他收回哈利拿著的書,又問到,“能說說你假期的噩夢麽?”

哈利擺弄著手指,半天才說:“這個噩夢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只是……我只是因為夢中的事情,才想起今天和您說的這些。”他嘆口氣,又看著鄧布利多的魔杖,“您覺得,我是不是……有沒有可能從現在就……”

“只有你是時間洪流中的例外,哈利。”鄧布利多安撫地說,“伏地魔可不是。”

哈利沈思片刻,了然地笑了:“我明白了,謝謝您教授。”

“最後一件事,哈利。”鄧布利多突然有些局促地說,“我得說,這件事我做得可能不怎麽樣。未經你的允許,我把你前兩個學年的事情寫信告訴了佩妮——你的姨媽。”

哈利瞪大了眼睛:“什麽——?您不是——”“恐怕我是的。”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我不知道是否幫助到了你想要和德思禮一家友好相處的願望?我可是收到了消息說你吹脹了你的姑媽。但是,你姨媽在收到信之後的幾天還回了我的信……”他轉身從桌上取了一張紙交給哈利,“她說在你門口聽了幾個晚上,問我怎麽能消除你的噩夢——她用詞可真不客氣,是不是?”

哈利看著信紙上的句子,那個在這假期之前從未對她友好過的女人竟然在信上責問鄧布利多為什麽讓他差點沒了命。

“我給她寄了西弗勒斯的睡眠魔藥。”鄧布利多對哈利眨了眨眼,“應該是在你生日那天到的。考慮到佩妮立刻讓你喝下的可能,西弗勒斯可是花了些功夫讓那劑魔藥只在你要睡覺的時候起作用。”

“可是我那天什麽都沒……喝……”哈利楞住了。他想起那天早上佩妮姨媽送來的蛋糕,和在馬爾福莊園入睡時的一夜好眠。

“家人,哈利。”鄧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如果說,能夠挽回,並且你也願意的話……”他嘆了口氣,和藹道,“去吧,希望你今晚也好夢。”

哈利渾渾噩噩地回了格蘭芬多塔樓。

“吉星高照。”他對胖夫人的肖像說出鄧布利多後告訴他的口令,腳步不穩地走進了公共休息室。

羅恩和赫敏正等在那裏。

“發生什麽了?”赫敏擔憂地看著哈利,“你看起來很不好。”

“我也不知道我好不好……”哈利神游一樣地說,在羅恩旁邊坐下了,“我——佩妮姨媽她——”“德思禮一家找你麻煩找到霍格沃茨了麽?”羅恩驚恐地說。

“不,不是。”哈利搖搖頭,“她……鄧布利多把我前兩年的情況寫給了她,然後……然後她……”他兩眼發直地看著前方,“她沒撕我會動的照片,斥責鄧布利多,還把睡眠魔藥放在蛋糕裏想讓我停止做噩夢……”他怔怔地看著朋友們驚訝的表情,“我是在做夢,是不是?”

“是真的,哈利!”赫敏激動地握住他的手,看起來要哭了,“是真的!你姨媽在對你友好,她擔心你!真的!”

“真的?”哈利茫然地眨著眼睛,覺得眼睛幹澀發痛。然後,溫熱的液體充盈眼眶,他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重覆著:“真的?佩妮姨媽她……天啊……哦不!”他突然站起來,狠狠抹去淚水,否定到,“如果這樣,她今年怎麽還會任由瑪姬姑媽那樣說我的父母?不可能!這——這恐怕還有什麽誤會。恐怕是我想多了,恐怕——”“哈利。”羅恩拽著他坐下,“相信自己好麽?嗯……你看,就像……就像斯內普教授,你不是說他和你父親不愉快才一直針對你?你姨媽可能……”

“可能也不是討厭你,哈利。”赫敏抿著唇,不是討厭哈利,那就只會是另一種可能,“也許是因為你的父母……”

哈利搖搖頭不再說話了。他蜷縮在沙發裏,羅恩不得不把他拖進宿舍。

哈利躺在熟悉的四柱床上,慢慢找到了回家的感覺。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終於把自己從沈重的心情中拖了出來。

“我會搞清楚這個。”他突然大聲說,“我一定搞清楚這個!”

“再好不過了,哥們兒。”羅恩聽起來松了口氣,丟給他一套睡衣,“喏,休息吧。”

哈利看了看,羅恩扔給他的那一套竟是原本屬於德拉科的舊衣服,可能是馬爾福莊園的家養小精靈裝錯了。他本想告訴羅恩拿另外一件,但是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

第二天早晨,哈利認真地戴好領帶夾,和羅恩、赫敏一起走進禮堂吃早飯。他一眼就看見了德拉科,後者也正往禮堂門口張望,見到哈利來了,立刻站起身走過來。

“我們先去找座位了。”赫敏扯了一把羅恩,走到德拉科身邊的時候突然把他叫住,對他說了幾句話,才放他繼續往哈利的方向走。

哈利緊張地壓了壓頭發。

“早,德拉科。”他說。

“早。”德拉科慢慢靠近哈利,等足夠近的時候,突然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哈利緊張地絞著衣角,沒頭沒腦地問:“什麽含義?”

“安撫你。”德拉科把哈利拽到門邊,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看著他的眼睛,“赫敏剛剛和我說了昨晚的事。”

“那個已經沒事了。”哈利似乎有些失望,“我會搞清楚這個,佩妮姨媽她……不管怎樣,我會搞清楚這個。”

“你這樣的表現真是讓我放心。”德拉科不滿地嘲諷。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哈利突然想起昨晚的靈魂測試,“抽時間去找一下鄧布利多,好麽?重生似乎對靈魂有影響——”“什麽影響?”德拉科皺起眉,“看你的樣子……不是什麽好影響吧?”

“你應該比我好。”哈利猶豫著說,“鄧布利多推測,因為我來之前剛剛結束戰爭,正是最疲憊的時候,所以靈魂有些受損。但是你的話,在重讀七年級的時候突然重生……七年級的課程總不會磨損你的靈魂吧?”

“靈魂受損會怎麽樣?”德拉科擔憂地問。

“不怎麽樣。”哈利聳聳肩,“最起碼現在看來毫無影響。呃……等等,也許有一點,不過之後應該也沒什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傷疤,“簡單來說,上學期最後那段日子我和噩夢糾纏不清——哦,那其實是日記本裏伏地魔的記憶——是和靈魂受損有關的。在我上輩子這個時候,是沒能和伏地魔的記憶建立什麽聯系的。”

“聯系?”德拉科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說蛇佬腔?”哈利挑了下眉,“換你了,你剛才主動向我走過來的,嗯……什麽事?”

德拉科一下子局促起來。他有些猶豫,想了一下才說:“昨天唱校歌的時候——”“婚禮進行曲,怎麽了麽?”哈利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嗯……我是說,弗雷德和喬治還用葬禮進行曲唱過呢。”

“是……是這樣麽。”德拉科嘆了口氣,“行吧,沒什麽了。快去吃飯,第一節是占蔔課呢。”

“哦該死,覆活節我該清醒一會兒告訴你絕對不要選這門課的。”哈利唉聲嘆氣,突然揪住德拉科的領帶,有學有樣地親上了他的額頭。

“……什麽含義?”德拉科眨了眨眼睛。

“就是……嗯……”哈利結巴了一下,“昨天……攝魂怪……總之,咳,我昨天就該……就像你媽媽假期裏……”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臉終於泛起了紅,全無剛才揪領帶親人的一臉正氣,“你不介意,是吧?我是說,之前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我也……”

“我沒介意。”德拉科匆匆地說,意識到自己的領帶還在哈利手裏,只好扯了扯,“我……我蠻喜歡這個的。”他在心裏給了自己一耳光,“挺好……嗯……謝謝。如果再有什麽……咳,依、依然歡迎?”

哈利的眼睛似乎被點亮了。他看著德拉科微擡下巴四處亂看的模樣,開心地抱了抱他,興高采烈地回了格蘭芬多長桌。不久,斯萊特林長桌迎來一個臉頰發紅的德拉科。

“哈利主動吻我的額頭了。”

潘西和布萊斯頭痛地看著德拉科越過長桌望著哈利的背影,用如夢似幻的語氣小聲地對他們傾訴。他們不予理會,德拉科就轉頭看著克拉布和高爾。

“文森特,格雷戈裏……”

克拉布和高爾立刻幾百個專註地吃起了東西。

格蘭芬多長桌,看著興高采烈吃早飯的哈利,赫敏和羅恩交換了一個又一個眼神。

“你們怎麽了?”終於,哈利扔下了他的叉子,“別以為我沒註意,你們兩個把我夾在中間,看我好久了。”

赫敏和羅恩又對視了一眼。

“……我們看到你親吻德拉科。”最終,羅恩說到。

“是,吻了他的額頭,怎麽了麽?”哈利無所謂地說。

“你在火車上還特意帶了領帶夾。”赫敏指出,“然後,昨天晚上唱校歌……”她抿著唇,“婚禮進行曲,我們聽到了。”

“哥們兒,一句話,你到底在做什麽?”羅恩總結發問。

哈利沈默了一會兒,羞澀而坦然地回答:“我在追德拉科啊。”

羅恩和赫敏都沈默了。

半晌。

“追?”赫敏皺起眉,“你確定——追?”

“是啊。”哈利有些不安,“怎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這不可以……是麽?”湯姆·裏德爾在日記裏說巫師可以選擇同性伴侶,果然是為了騙取我的信任胡編亂造的麽!?

赫敏探究地打量哈利,半晌搖了搖頭:“沒有,你加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

“謝謝你赫敏!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哈利愉快地給了赫敏一個擁抱,結束了自己的早餐。這時,他看到德拉科似乎也吃完了,立刻拎起書包表示先走一步。他身後,赫敏思索片刻,戳了戳身邊的羅恩。

“你說他是認真的麽?”赫敏說,語氣有點兒飄忽,“追德拉科?”

“認真的吧。”羅恩聳聳肩,“他們倆——”“不,不是。”赫敏截住了話頭,“我是說,他真的沒……”她頓住了,看了看羅恩,若有所思,“你也沒。”

“你在說什麽啊。”羅恩茫然地看著她,“總之,他們在一起只是時間問題。你也知道,他們的氣場一直很古怪。”

“你說得對。”赫敏承認了這一點,“不過還是……”她又沈默了,看著羅恩茫然的臉,選擇閉嘴,“行了,就這樣吧。”

羅恩困惑地搖了搖頭:“女人啊”,他這麽小聲嘀咕著,“你真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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