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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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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喬玥根本不懂這個“後悔”是什麽意思。

她睜大水霧潤澤的杏眼兒瞧著他, 呆呆的搖了搖頭, 一雙手又去解季長瀾的衣服。

鴉青羽緞垂落在側, 玄黑衣領半敞, 隱約可見裏面白皙的胸膛,他衣衫不整靠在軟榻上的樣子要多性感有多性感,與平時的清冷禁.欲全然不同, 卻對神志不清的小姑娘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要解藥做什麽呢。

喬玥覺得他就是唯一的解藥。

嘶——

那雙小手又將他衣服扯開了一道, 季長瀾一動不動的態度頗有幾分隨她胡來的意味兒, 喬玥膽子越來越大,本就沒有什麽經驗的她,幾乎本能地向季長瀾鎖骨咬去。

尖銳的刺痛傳來,季長瀾羽睫輕顫, 低眸看向小姑娘被血漬浸染的唇, 輕聲笑道:“跟誰學的?”

他沒有拉開她,反而十分縱容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暗光下的眼眸猶如美玉:“我怎麽不記得我教過你咬人?”

喬玥怔了怔。

她歪著腦袋瞧他的樣子無辜至極, 那雙水濛濛的杏眼兒就好像是在問:我這樣做不對嗎?

季長瀾指腹緩緩擦過她唇瓣, 點點嫣紅暈染開來, 略微灼燙的溫度勾的他眸色漸深, 低頭正要吻下去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車夫不敢掀簾子,只在車廂外恭敬道:“侯爺,到了。”

季長瀾“嗯”了一聲,暗啞的嗓音略有些沈悶。

他垂眸整理著衣服, 衣襟處的褶皺被慢慢撫平,神色淡然的樣子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舉手投足優雅至極,只有胸口處破碎的布料證明著小姑娘剛剛的暴行。

像是有些不滿鎖骨處的咬痕被遮住,喬玥皺著眉頭又要將他衣襟拉開時,季長瀾卻攬著她的肩膀,反手將她小手鉗到身後,看著她面色緋紅的難受樣子,微微低眸在她面頰上吻了一口,柔聲哄道:“乖啊,回去再說。”

清清涼涼的觸感落下,喬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季長瀾拉過羽緞,將她身子牢牢裹住,抱著她下了馬車。

兩人回到房間裏,丫鬟們看見喬玥面色通紅的樣子,連忙迎了上來,問道:“小夫人病了?”

“沒有。”季長瀾淡聲吩咐,“把銅爐生了。”

“是。”

丫鬟們三三兩兩的生著火爐,感受到房間裏靜謐的氣氛,懷中的小姑娘又不安的扭動起來,衣擺晃動間,繡紋精致的羽緞垂落,喬玥揪扯著季長瀾衣襟的模樣,就這麽暴露在了眾人視線裏。

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

周圍丫鬟全都楞住了,幾乎控制不住的將目光落在了季長瀾身上。

只見他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姑娘,長睫遮掩下的眸底深色不明,冷白的脖頸處,隱約可見一抹刺眼鮮艷的紅,衣襟淩亂卻絲毫不顯狼狽,強大的氣場竟讓神志不清的喬玥也安靜了一瞬。

他緩緩扯下羽緞丟到地上,面容平靜道:“都出去罷。”

這會兒便是年齡尚小的寶笙,也看出兩人要做什麽了。

丫鬟們全都面紅耳赤的退了出去。

房門被應聲關上,季長瀾將喬玥放入榻中,垂眸看著她紅撲撲的面頰,忽然笑了笑,一改方才淡漠的態度,微彎著唇角問:“就這麽想要我,一刻也等不及?”

喬玥杏眸裏滿是潤澤的水霧,像是沒聽清他話似的,輕聲哼哼著“難受”。

季長瀾指尖輕擦著她的唇瓣,眸底顏色漸深,卻像是故意似的,箍著她的手不讓她動:“說啊,想不想?”

喬玥這會兒已經沒有絲毫理智可言,聽他問起,連忙婆娑著水盈盈杏眼兒說了聲:“想。”

“想誰?”

“想侯爺……想季、季長瀾……”

男人笑著捏了捏她的面頰,俯身貼近她耳畔,嗓音暗啞道:“那你叫聲阿淩聽聽。”

小姑娘楞了一瞬,微張著唇瓣,又軟又媚的喊他:“阿淩。”

季長瀾低頭含住她的唇。

藥物將感官放大,喬玥被他吻的迷迷糊糊,直到刺痛傳來時,她的的眉毛才驟然擰在一起,那種陌生不適的感覺完全不亞於第一次,水霧潤澤的杏眼兒當即便落下淚來,糯糯的喊了聲:“疼。”

季長瀾吮去她眼角的淚珠,氣息微微淩亂:“你太小了……”

真的太小了。

小小的姑娘又嬌又軟,哪怕中了藥也承受不住他的力道。

偏偏又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懵懵懂懂的抱著他脖子,勾得他連呼吸都難以自抑。

本想等她適應些再欺負她的……

“算了。”

季長瀾緩了口氣,忽然單手箍住她手腕推到頭頂,自主權完全喪失姿勢讓喬玥不安的掙紮起來,可季長瀾卻置之不理,反而極其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面頰,安撫似的動作與他眼中暴虐的欲.望全然不符,那越燃越烈的火光仿佛要將喬玥也焚燒殆盡了。

“誰讓你這樣的,我都沒有教過你……”季長瀾低低笑了一聲,暗色濃重的眸子幽幽凝視著她,嗓音啞的厲害,“玥兒,是你求我的。”

懷中的小姑娘渾然不知危險逼近,張著嘴巴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被瞬間席來狂風暴雨徹底淹沒了……



謝景和季長瀾都沒有再回宴席中。

氣氛詭異的沈靜,大臣們面面相覷,都不敢看坐在正中的謝宗。

剛才季長瀾一句話未說就離開了宴席,全然不顧謝宗鐵青的面色。

他們原本以為季長瀾這樣做已經夠不給皇帝面子了,卻沒想到竟然連靖王也一去不覆返了。

饒是權勢再大,可皇上好歹也是皇上,又哪有這麽不把皇帝當回事兒的。

朝中兩派各自思考著對策,靠在椅子上的謝宗低頭喝了口酒,盡量克制著不斷上揚的嘴角。

季長瀾和謝景回來的越晚,他才越安心。

謝景有多喜歡那個小夫人他不知道,可季長瀾卻是真真將那小夫人當成個寶。

他本來是想借著百玉春讓謝景占了喬玥的身子,將季長瀾留在宴席裏,等酒過三巡小太監匯報的時候,讓大臣們都好好看一看季長瀾精彩絕倫的表情,卻沒想到季長瀾察覺到了不對,率先離開了宴席。

雖然這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可讓季長瀾親眼看著自己的小嬌妻被人玷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百玉春發作的最快,藥性也最烈,只怕等季長瀾趕到書房的時候,謝景早就將事辦完了。

哪有比這更絕望的呢。

他們兩人遲遲不歸,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打起來了。

打的兩敗俱傷才好。

讓老王妃氣絕身亡,謝景和季長瀾顏面掃地,最後朝堂上下只有他一個人說了算,到時候又還有誰會在意區區一個小夫人呢?

畢竟是在靖王府出的事,那兩人又是他三年前就安插在靖王府的眼線,就算查起來,也不會與他有半點關系的。

謝宗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酒杯晃動間,殿外的小太監匆匆跑進殿內,謝宗瞬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可尋到侯爺和靖王了?”

小太監支支吾吾:“尋到了,就是、就是……”

謝宗激動的指尖微微顫栗,面上卻仍是一副平靜至極的樣子,沈著嗓子道:“有什麽事就說,朕恕你無罪。”

小太監跪到地上,瑟瑟縮縮道:“虞、虞安侯回府了……”

“回府了?!”

季長瀾怎麽會回府?

謝宗握著茶杯的手一僵,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強作鎮定的問:“靖王呢?靖王怎麽回事?”

小太監想了想,道:“好像是靖王府的兩個下人犯了事,靖王回房處理去了,估計、估計他也來不成了……”

杯中水漬濺到桌上,謝宗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

他讓謝景回去的時間明明恰到好處。

謝宗追問道:“就處置了下人,沒再發生點別的什麽?”

……那皇上還想發生些什麽呢?

搞不明白情況的大臣們面面相覷,直覺得皇帝態度反常的很。

謝宗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頹然坐回椅子上,嘴角上揚的神情消失無蹤,只有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靖王府書房內。

鐘銳將十幾個裝著百玉春的小藥袋放到桌上,語聲恭敬道:“王爺,這是在這丫鬟房間裏搜出來的。”

謝景緩慢的動了動右手,冷沈的黑瞳落在瑟瑟發抖的兩個仆人身上,語聲平靜的問:“下了多少?”

他們知道謝景是在問他們給喬玥下了多少藥,當初主子只說發作越快越好,所以他們下的百玉春幾乎是那壺酒水的極限,這種分量幾乎無藥可解。

兩人看著謝景漆黑眼瞳,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謝景指節輕輕在桌案上敲了一下,鐘銳抽.出匕首,動作極快的向小廝拇指削去。

“啊——”

劇烈的疼痛讓小廝縮起了身子,旁邊的丫鬟臉色慘白,顫巍巍道:“三、三袋……”

“三袋。”謝景淡聲重覆一遍,搭在桌案上的手驟然收緊,漆黑的瞳孔浮現出一抹鮮紅的血色來,低垂著眼睫沈笑出聲:“她喝了三袋。”

一字一頓的語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他隱沒在暗處的笑容沈的駭人,哪怕陪在謝景身邊多年的鐘銳也沒見過他如此可怖的樣子,丫鬟和小廝嚇得肝膽俱裂,慌忙磕頭求饒道:“奴婢願意將所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王爺,求王爺饒奴婢一命……”

黃梨木桌面上浮出細小的裂痕,謝景嗓音因為笑聲變得有些沙啞:“不必知道了。”

他指尖撥弄了一下桌上的百玉春,吩咐:“綁起來,給他們灌進去。”

丫鬟和小廝驚恐的睜大眼。

這十幾包百玉春有小半斤,要是全喝進去,不出兩個時辰就會血脈爆裂而亡,他們慌忙磕頭:“王爺,求求王爺看在奴婢侍候老王妃多年的份上,饒奴婢……”

兩人話沒說完,就被鐘銳用布塞住了嘴,他吩咐門外的侍衛要將兩人捆的嚴嚴實實,正要將他們拖下去,靠在椅子上的謝景卻忽然道:“就在這裏,我看著。”

鐘銳勸道:“王爺,這百玉春發作起來實在是……”

“惡心的很嗎?”謝景又笑了起來,“這麽惡心的東西,她居然中了三袋……”

謝景的雙睫顫動越來越劇烈,腦中一遍遍浮現起鴉青羽緞上那支隨風晃動的簪子。

他驀然閉上了眼,淡而無色的唇輕飄飄吐出一個字:“灌。”

鐘銳不敢再勸,忙和侍衛將百玉春兌到水裏給兩人灌了進去,隨著屋錦詞內兩人的呼吸聲漸重,再次睜開雙眸時的謝景眼中殺氣畢現。

謝宗,必須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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