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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正文完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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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看了都嫉妒了,趁著酒勁終於敢笑話老爺子:“是誰親爹都忘了!”

老爺子虎著一張臉,拍著時樾的肩膀說:“以後誰還敢說你沒爹,讓他來找老子!”

……

那天晚上,老爺子喝高了,時樾還清醒著。喝完酒老爺子看了會《北平無戰事》,拉著時樾開始聊筧橋中央航空學校,然後又扯到筧橋“八一四”空戰、英阿馬島之戰兩彈兩機、海灣戰爭的“空中制勝論”……老爺子是越聊越精神,越聊越眉飛色舞激動不已。

時樾看著南喬已經開始有些困意,便推說要陪南喬回去睡了,哪料到老爺子濃眉一豎,臉色一橫,拉了他說:“女人家家的,有什麽好陪的!今晚咱爺倆睡書房,對著沙盤咱聊一晚上去!”

時樾:“……”

南喬:“……”

不由分說,老爺子連推帶搡地把時樾拖去了樓上的書房,高聲喊著警衛讓搬一張床過來。

南喬默然在樓下站了會,自己回房去睡了。

在一起這麽久,頭一回和時樾在一起但她要獨守空房。

搶她男人的居然還是她爸。

南喬覺得這事兒有點想不通。

第二天一大清早,時樾一身水氣地撲來南喬房中,掀了被子鉆進去,把她抱住了。

南喬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他濕潤剛挺的頭發,幹凈清爽的臉頰,說:“剛洗澡?”

時樾“嗯”了一聲,一雙結實又矯健的長腿擡起,將南喬修長光潔的腿夾緊了,弓起身,像一頭大豹子一樣埋到她暖融融的胸前去蹭。

南喬被他蹭得發癢,是又清醒又有些像浮在半空中,想要又不大敢要。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年多不見,一見面中了招之後就發現自作自受了。忍了三個月時樾終於餵進去一次,卻也不敢大動,就這麽小火慢燉的,兩個人也終於算是吃了頓葷的。

時樾摸著她白皙光滑的小腹,感覺稍稍凸起了些,這種感覺神秘又窩心。

南喬說:“有雞蛋大了吧。”

時樾:“……”

九點多鐘,一家人下樓去吃早餐。

南宏宙看到時樾,說:“誒你小子,早上怎麽跑了?”

時樾:“……”

這時候南喬看到桌上的雞蛋,登時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立馬起身,往樓上的洗手間快步走去。時樾一看,知道她又有了妊娠反應,連忙拿了瓶礦泉水,跟了過去。

桌上的人面面相覷,心裏隱約猜想到是那麽回事兒,卻又不敢肯定。唯獨南宏宙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問題,心無旁騖地在吃早餐。見著其他人都有些發呆的樣子,不快道:“都九點多了,還沒睡醒?吃飯!”

大家只好埋頭吃飯,沒人敢在南宏宙面前多說一句。畢竟按照南宏宙初步的設想,這倆人的婚期,初步是定在今年九月份的。

那時候南喬大著個肚子,這婚禮不是又泡湯了麽……

過了會南宏宙接了個電話:“什麽?你們已經到了?好好好,我馬上趕過來。擔心老子掉隊?放狗屁!”

他掛了電話,時樾正牽著南喬回來入座。南喬臉色稍稍有些蒼白,倒也沒什麽異常。時樾給她添了碗白粥。

南宏宙對時樾說:“你,收拾一下,跟我出門。”

時樾愕然:“現在?”

南宏宙不耐煩道:“對對!沒吃飽就拿兩個饅頭雞蛋揣著!老家夥們今天要上山練靶子,我看過你打毒~販的那一槍,準得很!跟我去露兩手!”

時樾:“……”

時樾遲疑道:“爸,南喬她……”

“她我知道,沒你照樣吃喝拉撒。”南宏宙粗暴地打斷,“別磨嘰,快走!”

時樾簡直就要給岳父大人跪下了。

路上,南宏宙坐副駕駛,一開始是警衛員開車,南宏宙嫌太慢,便讓時樾來。時樾這時候正一肚子悶氣呢,一上手就飆出了飛車的速度。

“開得好!”南宏宙勒緊了安全帶,他當然分得出瞎開和真正會飈車的人的區別,說:“就這麽開!老子就不信超不了那幾個老家夥!”

山路前方漸漸出現了另外幾輛軍用吉普的影子,南宏宙興奮起來:“超它們!”

時樾烏著一張臉換擋加速,吉普車粗獷的輪胎緊抓著地面,發動機發出低沈的吼聲,狂躁地向前沖去。

南宏宙終於覺察出一直沈默著的時樾有點不大一樣。回想著早上出門前發生的事情,他猛然醒悟——

“你他~媽!——”

南宏宙怒吼起來,“我家老三有崽了?!”

“是啊,我的。”時樾幹脆又明了地回答。

“我草!——”

“你個混賬玩意兒!——”

“首長,沖不沖啊?”時樾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滾滾塵土中的幾道車影,鎮定地說。

“他媽~的!沖啊!”

“那有崽兒怎麽辦?”時樾鎮定又不要臉地問。司令首長岳父泰山老大人您倒是弄死我啊。

“草!——”

南宏宙怒發沖冠,然而前面幾個老家夥的嘲笑言猶在耳,他咆哮道——

“有了就生啊!廢話那麽多!”

“是!首長!”

……

於是小樹就這麽過了外公的那一關。十月懷胎期滿,小樹被順順當當地生了下來,果然是個健康漂亮的小男嬰,啼哭聲響亮又清脆。時樾全程陪產,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南喬。

因為是順產,生的過程雖然小有周折,但也算是相當順利,南喬生完小樹就能下地走路。她看著時樾把粉嫩嫩的小樹抱起來,興奮不已地笑著說:“叫爸爸!”

南喬淡淡地笑。旁邊的南母和越秀英都笑著說他發蠢。然而蜷著小手小腿在時樾掌心蹬彈的小樹,竟然真的對著他張著嘴嘰嘰笑了起來,一雙大眼睛明銳得有點透明的感覺,真真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時樾這個一米九個頭的大男人,突然就“嗚”地叫了一聲。

小樹交給南母抱出去給南宏宙和南勤南思他們看。越秀英看著時樾眨了眨眼,笑著給他帶上了病房的門,退了出去……

小樹出生六個月之後,恰逢即刻飛行在美國紐交所上市。南喬作為公司創始人,自然不可缺席。然而小樹正在母乳餵養期,哪裏好離開母親這麽久?南喬也舍不下小樹。和時樾一合計,決定做下周密的準備,把小樹也帶過去。

上市那日,紐交所人頭攢動。交易所內部空間巨大而開闊,開放式的鋼結構橫梁上處處懸掛著電子屏幕,不停地閃動著即刻飛行鮮明的logo。

南喬和溫笛一出現在紐交所裏,立即引來無數的閃光燈。投行、律所、會所的中介們,各種機構投資人們……都已經早早守候在那裏。交易大廳、觀景陽臺和直播廳都已經準備就緒。

這一天或許是即刻飛行成立以來最為輝煌的時刻,所有人的努力,都將在那一刻獲得完美的回報。

南喬站在敲鐘臺上,她向下望去,下面有溫笛、秦時宇、Q哥、小安……所有同她一路奮鬥而來的同事們、戰友們。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激動而興奮的光輝。

她不會忘記,她曾經面對大姐發下的誓言:

“他們都是我的弟兄,在這裏陪著我耗了三年青春,我絕不會讓他們這三年白白浪費。”

即刻飛行沒有倒下。所有人熱血青春的傾註,也遠遠不止三年。但,她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的努力白白浪費。

她望著那每一張熟悉的面孔,淡淡地笑了。

“什麽時候即刻真正成了,一定和你們喝個夠,不醉不歸。”

她還欠他們一頓酒呢。

敲鐘的時間快到了。南喬看見人群讓開道路,一身漆黑正裝、雪白襯衣的時樾大步走了過來,身姿凜然修拔,容貌俊厲攝人。他懷中還抱著個軟綿綿的小東西,同樣是和他一樣黑白分明的眼睛,有著初顯鋒銳之態的小眉毛,長得俊俏又可愛。他正抱著爸爸的墨鏡,咿咿呀呀地玩著,偶爾還去舔上一口,被時樾小心翼翼地分開,但緊接著,他又一舌頭糊在了爸爸的臉上。

南喬看著這父子兩個,淡泊的面容漸轉溫和。

時樾抱著小樹走過來,在無數的鏡頭和目光之下,大大方方地吻了一下南喬。南喬的嘴角微微勾起,拿起那個小槌子,放到了小樹的手心裏,幫小樹用五根胖胖的指頭握緊。

她和時樾相互對視一眼,一同握住小樹的小手,“咣”地一聲,敲了下去——

那一剎那,洪亮的鐘聲響徹整個交易所大廳,隨著媒體直播傳播到世界各地。盤面開啟,所有的大屏幕上都開始快速滾動出股票交易數據。

現場掌聲響起,許多即刻的老員工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小樹咿咿呀呀叫著,向著媽媽伸開雙手。南喬微笑著,把他從時樾懷中接了過來。小樹像樹袋熊一樣一樣巴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用力“叭”了一下。時樾望著她笑著,摸了摸她自產後為了方便打理被剪短的頭發,低下頭也在她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

南喬真正地笑了起來。

生命中最可貴是堅持。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所幸的是,這兩樣,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

一生中,全心全意地做一件事,真心實意地去愛一個人。她得到的回報,是全部。

透過交易所大廳的人群,她忽然看到了周然。

周然的公司作為國際最有聲譽的第一大投行,自然是溫笛選擇上市中介的首選之一。這家公司也十分重視即刻飛行,兩方一拍即合。周然雖然覺得地位尷尬,卻也左右不了公司的決策。他所帶的小組,也成為上市中介團隊的一份子,不得不以乙方的身份來為即刻飛行提供服務。

南喬本身並不與中介打交道,此前也沒有在公司和周然見過面。溫笛知道南喬和周然的宿怨,也沒借這個機會少折騰過周然。周然自知理虧,又是他自己有眼無珠,也只得認了。他曾經是即刻飛行的二股東,如今即刻飛行卻成了他的金主,這其間帶來的落差,可想而知。

他隨中介團隊過來,看見敲鐘的那一家人,忽覺得五味陳雜。倘若當年不是那一念之差,今日站在上面的那個男人,或許就是他自己。可是這人世間,卻沒有那一味後悔藥。

南喬看見周然黯然離去,心中最後的一點塵埃也落下。

……

八月的東非大草原,成千上萬的動物正在從坦桑尼亞向瑪莎瑪拉遷徙。黑尾牛羚驚恐又瘋狂地奔跑過遍布鱷魚的瑪拉河,印度豹奔跑在斑馬、南非羚羊和非洲水牛群中。隆隆的蹄聲宛如悶雷,卷起漫天的塵土。

時樾和南喬在一架飛機上。隨著飛機逐漸升上高空,地面上遷徙的動物也越來越小,漸漸成為草原上大片黑色的流動斑塊。

即刻飛行上市之後,南喬便馬不停蹄地參與到了一個在非洲地區與WHO(世界衛生組織)的合作項目中。這個項目主要是利用無人機向交通不便地區運輸藥品。她隨著WHO的人員在那些貧窮落後的村莊間來往調查,極其顛簸的路途讓她在非洲的停留時間比預期中要長出不少。

恰好一個紀錄片導演正和Wings、棠棣合作,到東非大裂谷來拍攝一個極限運動紀錄片。時樾便一同趕過來,接南喬回國。

離開非洲之前,時樾說想和南喬跳一次傘。南喬雖然在空軍部隊中長大,卻從來沒有嘗試過高空跳傘。她知道時樾會帶著她一起跳時,便欣然答應了。

時樾之前是“藍天利劍”訓練出來的空降兵啊,跳傘,不知道跳過多少次,有他在,她還有什麽可懼怕的呢?

這一次的高空跳傘是Wings和當地的一個跳傘基地合作組織的,時樾和南喬是最先上天的一撥。

時樾自己穿好了裝備,又幫南喬穿完整了,將她緊緊地固定在了身前。跳傘裝備一切檢查無誤,飛機上的指示燈由紅變綠——飛行高度達到了五千米,已經可以起跳了。

南喬知道時樾自己從幾萬米的高空跳過,這次是為了遷就第一次跳傘的她,選擇了這樣一個更加方便安全的高度。

艙門打開了。狂風“呼”地灌了進來。時樾在南喬的耳後,帶著笑意問道:“怕不怕?”

南喬搖頭。

時樾笑:“那可就跳了。——擡腳。”

他抱著她,站到了艙門邊上。南喬的雙腳完全是淩空的,下面是萬丈高空、渺小世界,她“啊”地一聲就叫了出來!

“還說不怕。”時樾低低地、促狹地笑著,忽然縱身一躍,帶著南喬跳了下去。

天旋地轉,地平線都在翻轉,徹底失重的感覺。

南喬那時候只覺得腦子中一片空白,無法呼吸。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仿佛是處於宇宙之中一般的寧靜。

她聽見時樾在她耳邊說:“不要閉眼,放輕松,手臂展開。”

她感覺到時樾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嘴唇印在了她的頭頂。她忽然就找到對身體的感覺,那種自由落體的速度感,那種鳥兒一般自由的感覺,都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海洋、山川、河流、草原,壯麗的地球景觀都在她眼前遼闊地鋪展開來,飛行器賦予她這樣遼闊的視角,時樾現在卻給予她如此設身處地的飛翔的感覺,何等的美妙!

時樾也感受到了她的放松,在她耳邊大聲問道:“高興不高興!”

南喬在高空這種極限環境下,整個人都不似在海平面上那般淡定,整個人都打開了。她“咯咯咯”地像個孩子一樣大笑起來:

“高興!”

狂烈的大風灌進她的嘴裏,讓她的聲音飛揚在風裏。

時樾也大笑起來,忽然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枚鉆戒在她眼前,他在高空之中,大聲喊道:

“南喬!嫁給我吧!”

那樣大的風,將他的聲音重重打在她的耳膜上。

她忽然頭一次,有這麽強烈的想要哭泣的感覺。

可是她仍然在大笑。

時樾繼續大聲地喊:“南喬!你逃不掉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開傘,咱們就這樣一起掉下去!你答應,就陪我時樾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他喊道:“南喬,你嫁不嫁!”

南喬有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風鏡上,向下滑去,讓這個世界有一點點的模糊,折射出不一樣的顏色。

她依然大聲地笑著,在空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

“嫁!”

“繃”的一聲,巨大的、五彩的降落傘在他們身後展開,狂風吹得他們又向上飛去,驚險刺激至極。

地平面上險峻的死火山、遼遠蒼茫的平原、群峰、原始森林一望無際,氣勢萬千。在他們的眼底,一覽無遺。

他們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飄蕩著、飛翔著,旋轉,升騰起伏……那一枚鉆戒套住了她的無名指,也彼此相許了一生。

——你為什麽用左手無名指?

——因為無名指堅貞。

……

☆、番外·完結

時小樹躺在床上,窩在時樾的懷裏說:“爸爸,我還要一個睡前故事。”

時樾輕輕拍著小樹,說:“咱們不是說好了午睡講兩個故事,晚上講三個嗎?爸爸的故事都講完了。”

時小樹四歲大,已經進入了小孩子好奇心旺盛的時候,睡覺最大的樂趣就是聽故事。只是南喬這種開不了口的人,指望她講睡前故事完全是沒有可能,所以這副重擔全落在了時樾身上。

時樾每天都苦惱地學習新故事,南喬鼓勵他:挺好的,等小葉子長大一點,你的故事還能再講一遍,一點不浪費。

小樹伸出一根小手指,央求:“爸爸再講一個,就一個。”

時樾絞盡腦汁,覺得自己也只能瞎編一個,說:“給你講一個《紀念碑谷》的故事。”

小樹開心:“好!”

“嗯……有一個山谷中的小國家,他們的寶貝被一個叫艾達的公主帶走了,於是國家受到了詛咒,變成了一座座的石碑。國家中的人,也被變成了不能飛的黑烏鴉,困在了紀念碑谷裏面,永遠也飛不出去。”

“後來呢?艾達公主有沒有回來救黑烏鴉?”

時樾笑了笑。南喬原本還擔心自己的那些記憶障礙會遺傳給小樹,在小樹學說話的時候很是緊張了一段時間。然而事實證明,小樹是個極其聰明的小孩,跟他說過的東西,他都記得牢牢的,還能舉一反三。

“後來艾達小公主闖過一層又一層的迷宮,把寶貝送回了原來的地方。黑烏鴉人受的詛咒也都被解開啦,變成了漂亮的彩色鳥兒,和公主一起飛出了山谷。”

“那艾達公主最後和王子在一起了嗎?”

時樾笑了起來。誰說公主一定要和王子在一起呢?

他揉揉小樹的小腦瓜,說:“公主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黑烏鴉人也是。”

小樹心滿意足,乖乖地閉著眼睛睡去。他還期待著今天晚上的平安夜呢。他捏了捏身旁趴著的大狗的爪子,“午安,阿當。”

時樾見小樹漸漸熟睡,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一旁的搖籃裏,裏面眉眼修長的女嬰也正乖巧地熟睡著。

嗯,小葉子。

南喬希望小樹能有一個弟弟妹妹陪伴,但又不希望像母親生自己那樣太晚,於是在生小樹後的第二年年尾,又和時樾要了小葉子。正好時樾是獨生子女,在政策放開之後,再生一個小葉子也是順理成章。

相比於小樹的頑皮好動,小葉子則要文靜許多,大家都笑她是像媽媽的。小葉子閉著眼睛,睫毛又細又長,漂亮得讓人不想移開目光。時樾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下,又看了許久,悄步走出了臥室。

而在臥室的墻上,靜靜地掛著許多照片。其中兩幅,是時樾和南喬分別握著小樹和小葉子的手,敲下了交易所的鐘。

是的,小樹成為了紐交所歷史上最小的敲鐘人。而在小葉子出生之後,由單一業務的棠棣公司發展壯大而成的棠棣集團又成功登陸港交所,小葉子,又成了港交所最小的敲鐘人。

用時樾的話說,小樹和小葉子,就是左手和右手,誰也不能虧待。

時樾走到了外面。他拿起桌上的一本厚實的書,翻開,抽出了裏面那張泛黃的舊信箋。

再看一遍,依舊心動。

他拿著信箋,推開了有窸窣響動的廚房門。

廚房很大,中間有一個兩三米長的流理臺,南喬正在那裏準備西式料理。小葉子需要營養,她每天下午會強迫自己加一次餐。

雖然已經成了兩個孩子的媽媽,她的身材卻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稍稍豐滿了一些。時樾望著她走來走去的背影,依舊是簡單樸素的白襯衣、牛仔褲,雙腿筆直修長,臀上的那面小紅旗隨著她的動作一動一動。

他笑著鎖上門,走了過去,將她擁住了。

那張紙晃在她眼前:“這是什麽?”

南喬淡淡瞟了一眼:“瞎寫的。”

“瞎寫的?”

“嗯。”

南喬自然不會承認任何事情。但她的思緒已經飄到了許多年以前。

那架穿越太平洋,飛往美國TED大會的飛機上。

旅途漫長,鄭昊自得其樂地一直在看電影,一部接著一部。

她看不下去。翻了幾本書,她抽出飛機上提供的一張白箋紙——她突然想寫一些東西,寄給時樾。

她扯掉鄭昊一邊的耳機:“你寫過信不?”

鄭昊搖頭,“沒寫過,都是女孩子給我寫。”

南喬:“……”

南喬問:“那你知道怎麽寫嗎?”

鄭昊“嘿嘿”一笑,“小姨要給小姨夫寫信?嗨,也不指望小姨你能寫出什麽有文采的東西,你就給他寫,‘親愛的,我愛你,快回來我們結婚吧!’就這樣,比寫什麽都有用!”

南喬差點一巴掌拍過去。

她想了又想,可是文字和語言是上帝所吝嗇賜予她的東西。筆落上紙面,只是一句幹巴巴的不知所雲的東西。她放棄了,揉皺了想要丟掉,想了一會,卻又撿回來,展開後夾在了書裏。

那時候,她心裏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

既然不能用筆,那便用口吧。

……

“嗯?不說?”

時樾一粒粒地解她的扣子,壓著她的耳朵道:“餓了麽?”

“嗯,是餓了。”

“我也很餓……餓了好幾天了。”那豐盈處,如今手感更好。

南喬忽然擡起頭來,說:“旁邊的國家,有種叫‘人體盛’的東西。”

時樾一聽大樂,心道自家女人真是越來越開竅了。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什麽動靜。

他說:“嗯?難道咱們不趁小樹小葉子都睡著了,‘體盛’一下麽?”

南喬淡淡道:“哦?那你還不上去?”她點了點裝著三文魚片的小碟子,“難道加餐的不是我麽?”

時樾:“……”

這天,時樾不得不躺上了流理臺,徹徹底底地‘男體盛’了一次,生命中獨一無二的體驗。

南喬慢條斯理地、帶著充分欣賞的目光,把一片片三文魚片、扇貝、鵪鶉蛋放到該放的地方。這男人都快四十了,身材還像剛剛認識他的那會兒一樣……蔚為壯觀。

她不用筷子,俯下身一口一口地吃掉。順便再把擱置食物的地方一口一口舔幹凈……她覺得,若是每天的加餐都這樣吃的話,倒是實打實的享受。

……

晚上,正是平安夜。世貿天階有一個冰雪節,時樾和南喬家離得近,便帶了小樹和小葉子一同過去。

天階之下,豎起了一座座冰雕、冰燈、冰做的游樂場,被五顏六色的彩燈照得晶瑩剔透、五彩繽紛,就像童話世界一樣。

小樹歡呼雀躍,奔過去爬上了冰城堡,從高高滑梯上“嗦”地溜下來,和其他的小朋友一同快活地尖叫。

小葉子也看得手舞足蹈的,像在給哥哥加油。時樾抱著小葉子,和南喬一起守護在小樹旁邊,看他玩得忘了一切。

“I feel it in my fingers,

“I feel it in my toes,

“Christmas is all around me,

“and so the feeling grows……”

天階中仍然在播放這一首經久不衰的聖誕歌,而天階頂上的大屏幕上,依舊在滾動著那些甜蜜的話語和祝福,只是都換了人——

“愛你一生一世。陳。”

“你永遠都是我最傻的大傻瓜。”

“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致我最愛的橙子。”

……

南喬望著時樾,時樾便輕輕地吻了下來,小葉子捂住了臉蛋兒。

所有的愛,何必要許下一個時限呢?放肆去愛,何必患得患失?

愛是凡事相信,凡事盼望。

愛是恒久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網絡版番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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