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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戰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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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有些後悔早早站到馬車上,如果她還在下面的話,應該有更多的魔法可以施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作為炮臺存在——最糟糕的是,她這個炮臺不帶自動追蹤系統,空有威力卻不敢隨意施展,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前面一片混戰,卻毫無辦法。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瑪莎忍不住跺跺腳,蓄力讓手中的火球變得更大一些,如果不是盧歇爾一直在旁邊安慰她要稍安勿躁,瑪莎真想立刻就參與到戰鬥中去。

“當啷”一聲,弗丁的長槍架住了一個光頭男淩空劈下的雙斧,雙臂用力,完全支撐住了對方的全力一擊。得益於他那未因年齡衰老而消退的食量,在毫無技巧可言的力量上,弗丁並不懼怕任何年輕人。

光頭男卻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在自己的全力一擊被阻擋之後也吃了一驚。不過僅僅是一瞬間,他就恢覆了戰鬥狀態,借助弗丁上挑的力量,雙腳突然蹬在槍桿上,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落地。

之後他沒有再執著於雙方力的較量,而是擡起雙斧從其他角度再次砍向了弗丁。老騎士也不甘示弱,槍尖靈活變換著方位,配合著□□戰馬訓練有素的步伐,從容地將對方的攻勢一一化解。

兩人之間完全是力量與技巧的碰撞,沒有摻雜任何的鬥氣或魔法。即便如此,也在周遭卷起了一股煙塵,令四周的人無法上前。

但比起光頭男的全力以赴,弗丁則看起來游刃有餘,他甚至還能在招式的空隙間用餘光去觀察戰場情況。

這倒不是弗丁輕敵,而是作為領軍者,只要對手不是強悍得讓他必須全力以赴,他就得多註意一些身邊的戰況。就像是現在,戰鬥已經開始了幾分鐘,卻遲遲沒有出現魔法支援,顯然是因為場面太混亂,導致自家小姐無法出手。

還是實戰經驗太少啊。弗丁在心中感慨著,卻也沒放松手下的應對,經過這幾分鐘的觀察,弗丁已經判斷出這群人應該是一個小規模的盜賊團夥,因為他們之間有著一定的默契配合,不是那些短時間集結起來的游兵散勇可以做到的。

但不管他們這麽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弗丁都不打算去追究,僅憑攻擊貴族這一點就足夠要他們的腦袋。所以在弗丁眼裏,這些還在戰鬥的盜賊早就等同了屍體,他從沒打算留活口,只不過區別在於這些愚蠢的家夥究竟是死於誰手。

小姐應該趁這個機會練練手呢。

弗丁手中長槍突然爆發了一陣耀眼的白光,招式雖然還是剛才使用過的,但無論是速度和力量都與剛才不可同日而語。如果硬要比較的話,那就像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拿一桿玩具木槍和一個約30歲左右成年男子手中鐵槍的對比。

所以光頭男還沒等反應過來,性命就已經稀裏糊塗地交了出去。

弗丁從容收槍,靴跟輕磕兩下馬腹,輕松調頭向瑪莎這邊小跑而來。雖然說是讓小姐練手,但如果旁邊沒人保護的話,豈不是太危險了?她可不是卡因和庫爾那種“就算流血也沒關系,只要人沒死掉就好”的臭小子,所以必須仔細守護才行。

相較於弗丁剛才和光頭男的一對一,另一邊的南妮則顯得比較忙碌,身為盾戰士的她從來都是突擊在第一線,而且喜歡一次面對很多敵人——事實上,她想不面對也不行,不知道為什麽盾戰士似乎總能很輕易就吸引敵人的目光和仇恨,就好像戰鬥生涯中不幹掉一個盾戰士就不算是真的戰鬥過一樣。

例如現在,南妮就被很多人圍攻著,但她應對起來卻一點也不慌亂,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用盾牌將試圖沖破防線的家夥拍回去。不過那些人似乎覺得被盾牌敲到最多疼一下,既然不會死,也就不會產生畏懼,所以還是源源不斷向南妮沖了過來。

但可惜,南妮從來都不是單兵作戰。在之前,她的身後有伊戈爾,而現在,則換成了露比。

貓人少女充分利用著她種族的天生優勢,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鉆來鉆去,手中的一對匕首專門對敵人的要害下手,讓人防不勝防。

另一邊騎兵們的戰鬥也是可圈可點,他們呈口袋狀布陣,彼此合作,將敵人圈進來後再予以絞殺。隨著包圍圈的不斷縮小,只要再等上那麽十幾分鐘,他們會用敵人的鮮血來染紅自己的勳章。

不過現在弗丁過來了,結果就有些不同,在老騎士的暗示下,騎兵們默契地放了三個可憐的家夥沖出了包圍——任由他們向馬車那邊跑去。

慌不擇路的盜匪們總算還有一點頭腦,知道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所以他們直接殺向了瑪莎這邊,想要靠威脅人質來為自己謀求生路。

畢竟從剛才戰鬥打響到現在,瑪莎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她只是一直緊張地站在最後方,既沒有發出法術攻擊敵人,也沒有釋放任何治療法術幫助隊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城裏那些看到老鼠都會尖叫著暈倒的大小姐,軟弱、無能、而且擅長拖後腿。

所以選她當人質目標簡直太正確了。

三人帶著求生的*向瑪莎沖去,他們不是傻瓜,早在頭領死於那個老騎士槍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但當時他們已經身陷包圍,根本沒辦法找到突破口,還好光明神保佑,現在終於等到了機會。

看著對方舉起長劍向她沖了過來,瑪莎心跳陡然加速,嘴唇發幹,耳朵裏仿佛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麽都聽不到了。嚴格來講,這是她第一次面對如此窮兇極惡的敵人,跟這些想置她於死地的人想比,之前在集市上遇到的小混混之流簡直太軟弱了。

穩住,一定要穩住!

瑪莎這樣告誡著自己,腦中拼命回想起之前和弗丁做過的訓練,雖然那時候她用的是長劍,而對手也只有老騎士一個,但至少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參考意義。

隨著蒙面人的一步步靠近,瑪莎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距離,三步、兩步、一步——她猛然朝中間的那個扔出了一直在手中蓄力的大火球,之後迅速拔出背在身後的法杖,從左至右用力劃過,眼睛緊盯自己面前不遠處的一片區域,同時高聲吟唱:

“grease!(油膩術)”

三個盜賊聽到了咒語,心中頓時一沈,他們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是法師。這顯然不符合他們的計劃,但此時想要停住腳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油膩術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人腳底打滑——尤其是對於全速跑過來的人來說,更是效果拔群。

瑪莎沒給他們喘息的時間,油膩術的咒語完結之後,就立刻又施展起下一個法術。這是她之前演練過無數次的戰術之一,所欠缺的只是沒有實戰的機會,現在既然目標送上門來,她也沒理由輕易放過。

而且油膩術的成功讓瑪莎的信心大增,膽氣也就漸漸壯了起來,穩住了之前慌亂的情緒,一步步按照計劃施展著她的法術。

而此時,法師學徒和初階法師之間的區別也已經初見端倪,作為吟唱一個咒語要半天,然後再休息半天才能繼續吟唱的法師學徒,是無法完成瑪莎的作戰計劃的。但就算是瑪莎自己,精神力也不足以讓她肆意揮霍,在同一時間可內,她連續發出的咒語也只有3個。

機會必須被把握住才行,否則就是致命的浪費!

“firewall!(火墻術)”

溫度在這一剎那陡然提高,燃燒的空氣凝結成一道火墻橫在了油膩術的盡頭,火舌在墻中翻滾著,濺出的火星在空中爆出點點光亮,無處不彰顯著溫暖和……危險。

三個匪徒尖叫著、翻滾著、用盡一切辦法想減緩自己滑過去速度。但可惜,他們之前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油膩術的威力,根本就是停不下來的節奏。很快,就如瑪莎所願,三個新鮮的“火人”閃亮登場。

當這三個人嚎哭著倒下之後,戰鬥就變得更加簡單了,很多人都選擇了放下武器投降,在成為屍體和進入監牢做苦工的兩者之間,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於是,弗丁將收尾的工作交給了其他騎兵處理,自己則在簡單巡視之後,慢悠悠地回到了瑪莎身邊,對領主剛才的連環法術進行讚揚。讚美自己的領主是騎士的兲職,更何況剛才她做得真的很漂亮。

“謝謝,但說實話,我寧願不需要自己動手。”瑪莎聳聳肩,盡量讓自己的視線註視著弗丁,而不是戰場那邊,否則她沒法忍住嘔吐的本能。事實上就在剛才,她已經在考慮改修冰法的可能,火法造成的傷害什麽的……就算她是始作俑者,也有點看不下去了。

果然我還是個文明人,在周圍人都習以為常的狀態中,瑪莎只能用這種想法安慰自己,順便轉移話題:“弗丁,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頭嗎?”

“南妮正在詢問活口。”弗丁微微側頭,頓了頓繼續開口,“要不了多長時間。如果你願意,可以先喝杯熱茶壓驚,我知道剛才的那種場面有些過於慘烈。”

瑪莎瞥了弗丁一眼,沒說話。喝茶?別開玩笑了,她這次帶出來自用的花果茶泡出來後都是紅褐色的,是覺得剛才對她的打擊不夠深刻,所以需要靠喝茶來加深印象嗎?

氣氛就這樣詭異的冷了下來,兩人誰都沒在說話,瑪莎背過身眺望著遠處不知道是什麽的風景,而弗丁則站在原地保持著警戒狀態。原本盧歇爾在的話,還可以打個圓場,讓氣氛不至於如此尷尬,但此時老神官已經深入了戰場,為己方受傷的騎兵進行著治療,無暇他顧。

就算是對方實力不那麽強悍,但一些小的外傷還是有的,所以盧歇爾得抓緊時間,為有可能發生的另一場戰鬥做準備。事實上這也是一種行軍中的普遍戰略,隨時隨地保持最佳狀態,這樣才能應付一切突發狀況。

不過這一次的戰鬥似乎到此為止了,並沒有新的敵人出現,而南妮那邊也很快問出了想要的東西,在拜托露比看守已經被捆成一串的俘虜之後,一手拿盾一手拽著一名俘虜向瑪莎這邊快步走來。

“已經查清楚了,他們是受人指使,目標就是我們,而不是出現在此地的任意車隊。”南妮將手中的俘虜隨隨便便地就扔在了地上,順勢擡腿踹了一腳,讓他從嘴啃泥的狀態變為仰面看著天空,方便瑪莎可能有的詢問。

“是什麽人主使你們的?”瑪莎學著南妮的樣子,用腳尖踢了踢俘虜的肋骨,不過她的力氣沒南妮大,所以效果也就大大不如。不過好在她也沒打算再將對方翻過去,所以效果也還算是令人滿意。

俘虜哼哼了幾聲,做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對他們這種連傭兵團都算不上的雇傭兵來說,信譽就是一切。如果出賣了自己的雇主,除非能做得天衣無縫,否則就是壞了名聲,是再也接不到下單生意的。

瑪莎似乎也想到了這點,在佩服對方有職業操守的同時,也深深憐憫對方的智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們以為自己還能毫發無損地跑出去,然後重整旗鼓去接下一單生意嗎?她可不是什麽白花聖母,對於冒犯自己的人可以大度原諒,就算不立刻宰了他們,但送到監牢裏也是必須的。

南妮的反應更為直接,她先是露出了一個恐怖的微笑,接著彎腰揪住俘虜的衣領,將他往騎兵們整理好的俘虜圈中帶。那裏面其實已經沒幾個活人了,原先的20多人大半都成為了殘缺的屍體,能夠茍活的不過是4個人,這其中還包括南妮手裏提著的家夥。

“殺了他。”

再一次將俘虜扔在了地上,南妮直接對距離最近的露比下了命令。而露比動作也非常幹脆,向前邁出一步後手起刀落,將匕首準確地紮入了對方的心臟。而這時的俘虜,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就與這個世界徹底告別,再無生機。

南妮冷冷地掃視了剩餘的幾人一眼,將一直舉在手中大盾戳到了地上,發出了沈悶的聲響。雖然沒說話,但剩存的俘虜也已成為驚弓之鳥,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唯恐被這個煞星看不順眼而丟掉性命。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的骨頭比剛才的那個家夥要軟很多,也更沒原則一些,但對南妮等人而言,這樣的俘虜剛剛好。

“我們不會帶著沒用的人上路。生或者是死,你們自己選擇。但你們最好明白,我和那邊的盜賊可不是固守準則的騎士,會為殺俘是否有損名譽而猶豫不決。”

南妮說完之後,對露比偏了偏頭,示意她給予配合。而露比立刻就領會到了其中的含義,伸出猩紅溫熱的小舌頭舔了舔唇角,對俘虜們展示著自己的尖牙和那一抹冷酷的笑——這個方法用來嚇人屢試不爽,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於是一切都變得簡單化了,當馬車再度行駛在路上時,車頂上就多了三名被捆成一團的俘虜。雖然這種姿勢很遭罪,而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擋夏日陽光,但三人卻是心甘情願地待在上邊——比起他們已經喪命的同伴來說,他們已經足夠幸運了,就算未來迎接他們的是終身□□,那也總比死了強。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依然不清楚自己襲擊的是一名貴族。換句話說,從他們拔出兵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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