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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慶典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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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對於慶典的定義就是:吃喝完之後大家一起樂一樂。而且她本以為這天下的慶典都差不多,最多再加上一些古怪的儀式,酬謝一下各自信仰的神靈之類。但當晚上她咨詢了其他人之後,才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頭。

這個世界上,似乎還沒有出現過她所說的那種慶典,人們除了正兒八經的祭祀之外,大型的集會活動就只剩下參加宴會了。真是個娛樂項目貧乏到可怕的世界。瑪莎這樣想著,後知後覺地發現在場的其他人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太對頭——就像是餓久了的狼突然發現了肉食一樣。雖然她也沒見過餓久了的狼是什麽樣的,但心底最先冒出的就是這個想法。

“什麽是慶典?”洛瑟瑪絲毫沒有作為雇工應該在老板面前謹言慎行的自覺,率先發問,“如果必須穿禮服出席的話,我需要一個手藝不錯的裁縫。錢可以從我未來的工錢裏扣,當然,如果尊敬的領主閣下願意幫忙分擔這份支出的話,我將不勝感激。”

瑪莎假笑:“我的慶典不需要禮服,只要正常著裝就可以了。”望著洛瑟瑪一臉的遺憾,瑪莎敢擔保,如果自己稍微表現得慷慨一些,那麽眼前的這個家夥絕對會用光他所能找到的全部衣料。當然,只限於材質好的,亞麻什麽的他才不屑一顧呢。

“套圈、砸球、飛鏢、燈謎、撈金魚、摔跤、雜耍……”瑪莎掰著手指一項項數著自己前世參加游園會時所能見到和玩到的項目,濾掉了那些道具太過覆雜的。不過游園會怎麽能沒有美味的食物呢,於是瑪莎繼續數著,“鐵板燒、章魚小丸子、炸串、麻辣燙、小蛋糕、冰淇淋……”

屋內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瑪莎說的是什麽,但都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這一刻不管男女老少,竟都有了期盼著那個慶典快點來臨的心情。

弗朗西斯跳下自己的椅子,小跑著來到瑪莎身邊,仰頭看著自己母親,琥珀色的眼睛水潤潤的:“母親,母親,那些都是什麽啊?什麽是章魚小丸子?章魚我知道,它有好多好多腳。章魚小丸子裏的章魚也是那個章魚嗎?”

“弗蘭真聰明,章魚小丸子裏的章魚就是那種章魚,只不過不是整體,而是其中的一小塊。”瑪莎耐心地給弗朗西斯做著解說,盡量按照回憶中的樣子進行著描述,“那是一種非常美味的食物,在寒冷的天氣裏吃上一個烤得金黃焦酥的章魚小丸子,感受著它在口中散發的熱氣,再品嘗著章魚和土豆泥混合的獨特口感,簡直就是最棒的享受。你們不知道,如果再配上芥末,那滋味,嘖嘖……”

瑪莎的描述是被弗朗西斯吞咽口水聲打斷的,作為一個根本沒來到這個世界幾年的小家夥,他根本就沒吃過多少美味的食物。實際上弗朗西斯的夥食標準開始好轉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而且還是托了瑪莎穿越來的福,否則他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擺脫天天面包烤水果生吃蔬菜的可怕日子。

“母親……”弗朗西斯不好意思地扭動著身體,被瑪莎養得肥嘟嘟的小臉蛋上飛起了一抹緋紅,似乎在為自己的貪吃感到不好意思。可是母親說的那個章魚小丸子真的好吸引人啊,真的很想吃吃看,已經等不到慶典時了呢。

“小姐,如果您打算將這個章魚小丸子用在慶典上的話,我想最好我們先做次嘗試。”伊戈爾看出了弗朗西斯的渴望,不動聲色地提出了建議,“這畢竟是個新玩意,臨時發揮的話,我恐怕會出問題。”

瑪莎瞥了眼笑得跟偷雞狐貍一樣的伊戈爾,大手一揮批準了他的建議,反正的確是要先培養一批熟練工的,翻轉的技巧可不能指望臨場發揮,那會把材料都砸在手裏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小弗蘭現在想吃了,作為母親她又怎麽能忍心不滿足孩子的小小願望呢?尤其是在她自己也饞了的前提下。

章魚小丸子主要生產制作設備是烤爐,三板或兩平板上挖了84或56個圓球洞洞,這對於目前有權有勢的瑪莎來說非常簡單,拿著圖紙領命出去的伊戈爾很快就從西奧多家專屬工匠那裏提回了一大塊鐵板,和一個簡易的小爐子。

爐子倒還好,和圖紙上的差不多,但鐵板上的洞洞卻只有6個,遠遠達不到瑪莎所說的數量。不過這也沒什麽,畢竟以現在的技術來說,只憑鐵匠自身本領而不借助任何外力的話,在鐵板上挖同樣大小的圓洞還是有難度的。

在伊戈爾去找鐵板的期間,南妮也從廚房拿來了瑪莎要的其他材料,像是一大盆碾好的土豆泥、一條新從海裏撈出來並整理好切成段的章魚(論居住海邊的便捷性)、還有幾個裝著目前西奧多家所有調味料的瓶子,以及一大堆跑出來看熱鬧的廚娘……

瑪莎對此表示了無視,新鮮事物麽,總是很容易引發人們參觀的。而且她也不介意這種在其他貴族看來簡直跟造反差不多的行為,因為從一開始瑪莎就只把自己當成了西奧多家族公司的董事長,而其他人則是員工。在非工作時間內,員工圍觀一下老板擺弄新玩意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挽起袖子,瑪莎撚動手指彈了一個小火球到爐子的竈膛裏,點燃了裏面的木柴的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一陣熱烈的歡呼。女仆和廚娘們可沒近距離見過法師大人釋放魔法,或者說她們除了自己的領主外,還沒見過什麽法師呢,此時能夠在自家莊園內就見到如此玄妙的魔法,自然要盡情歡呼了。

瑪莎點燃了爐子後,吩咐伊戈爾將鐵板架在爐子上,然後讓一名自告奮勇的廚娘接管了用小刷子往圓洞中刷油的工作。這倒不是瑪莎氣指頤使擺領主的架子,而是她深知自己在廚藝上的動手技能尚未點亮,憑借著記憶和吃貨經驗口頭指揮一下還行,真要她自己動手,就指不定會弄成什麽樣了。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和一會能試吃的願望不破滅,她也就只好假裝矜持地做壁上觀了。

這邊的鐵板在等待慢慢被加熱,那邊的廚娘已經按照瑪莎的吩咐將雞蛋、面粉等攪拌均勻,並將適量的土豆泥加入進去繼續攪拌。等到鐵板已經加熱好了之後,瑪莎自己端起了那只大碗,然後拿過了一個勺子舀了點面糊,慢慢地將它註入離自己最近的圓洞裏。

因為怕弄多了導致失敗的緣故,瑪莎可以說倒得是一個戰戰兢兢,就這還灑了不少面糊在圓洞外,發出滋滋的聲音。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的人都覺得提心吊膽,唯恐一個不註意就會發生自家領主手抖將整個大碗都扣在鐵板上的慘狀。最後還是善良的南妮實在看不過去了,在瑪莎哆哆嗦嗦準備倒第二勺的時候,體貼地從自家領主手裏挽救了那只大碗極可能粉身碎骨的悲慘命運。

在問清了瑪莎究竟要倒入多少之後,南妮先是俾睨一笑,隨後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完成了將其他圓洞都註入面糊的工作,而且容積全部相同,都為瑪莎所說的7分。

南妮的行為自然又引發了另一陣叫好之聲,偉大的白銀之盾坦然接受了人們的讚揚,並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了瑪莎,等待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在如此巨大的反差之下,瑪莎只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退居二線:“呃,接下來就是放入小塊章魚和菜了,別太多,等下還得再倒面糊進去。”

南妮點頭,隨後又以同樣的手法抓起早就準備好的材料快速扔了進去,不偏不倚地將所有章魚塊都投到了面糊中心。等到將剩餘3分面糊註入鐵板圓洞之後,瑪莎宣布現在只需要小火烤炙,等到面糊底部金黃的時候,就可以進行翻轉了。當然,看火的任務也是由另一名廚娘完成的。

用竹簽進行翻轉的時候並沒有像瑪莎以為的會出小問題,她之前甚至都做好了6個都會破掉的思想準備,卻惟獨沒料到所有的成品都達到了完美——伊戈爾得意地轉動手腕,也沒看清他到底是怎麽做的,6個烤制得皮酥肉嫩的金黃色章魚小丸子就已經被放置到碟子裏了。

看著眾人等她先嘗第一個的期待目光,瑪莎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弱爆了。為了不讓這種沒法說出的尷尬情緒繼續在心中蔓延,她果斷地拿起竹簽挑了一個,蘸了點番茄醬後連簽子一起遞給了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弗朗西斯。

“慢點吃,裏面很燙。”瑪莎蹲了下來,掏出手帕幫弗朗西斯接著有可能從簽子上掉下來的小丸子,擡頭對其他虎視眈眈盯著盤子的眾人開口說道,“你們先吃吧,我等下一批。”

於是沒有想象中的客氣與推辭,包括面無表情的老騎士弗丁在內,早已等候多時的南妮、伊戈爾、胖神官盧歇爾和洛瑟瑪五人紛紛拿起竹簽挑起了一個小丸子,學著弗朗西斯的樣子小口品嘗——可憐的庫爾帶隊巡邏去了,所以沒給他留,但沒人覺得愧疚。反正領主也說了,這玩意要現做才好吃,等他回來再做一次就是了,材料不是還很多麽。

大約半分鐘之後……

“我去找工匠再多做幾塊鐵板。”品嘗完自己那份小丸子的伊戈爾扔掉竹簽,踩著暗影步沖出了房間,只給瑪莎等人留下了一道殘影。

而與此同時,南妮則在眾人的催促下開始了她第二次往圓洞中註入面糊的工作。

慶典食物之一,章魚小丸子,大獲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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