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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置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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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接納工作足足花了一天,就這樣還只是完成了“把願意來的人都帶進來”這一項,具體的安置工作依然是亂糟糟的,但好在並不是沒有頭緒。

在三名騎士的保護下,瑪莎牽著弗朗西斯的手來到了擁擠不堪的覲見廳內。其實伊戈爾並不讚同瑪莎此時出面,在他看來人多有時候就意味著危險。但瑪莎拒絕了躲在幕後的建議,她覺得這個時候作為領導怎麽也得露一面,安定人心什麽的,其實是很重要的。再說了,無冤無仇的,誰會來刺殺她呢。

事實也正是如此,本來人心惶惶的災民們在看到瑪莎的那一瞬間幾乎就安靜下來。當然這可能跟三名開啟神聖護盾的聖騎士有關,比起敬仰瑪莎的領主風采,還是前有騎士開路,後有仆從相隨的依仗更能讓人心生敬畏。

“西奧多領地的子民們,我是你們的領主瑪蒂爾達-希爾瓦娜斯-西奧多,這是我的兒子弗朗西斯,西奧多領地的繼承人。”瑪莎站在覲見廳王座前的臺階上,目視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覺得自己的淡定技能最近在穩步提升,如果再多發生幾件她意料之外的事,刷到MAX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瑪莎,這與她前身封閉了五年多少有點關系,否則就算領主是尋常不能得見的貴族老爺,但也總有出來交際和狩獵的時候,不至於陌生至此。

不過他們現在盯著瑪莎,倒不是覺得好奇,而是帶了些忐忑不安。一場巨型風暴不但毀了他們的房屋,還毀了他們為數不多的私有財產,雖然現在還活著並被允許進入領主的莊園避難,但對日後該如何生活還是一片茫然。

“鎮上發生的不幸我已經知道了,身為領主我不能無視我子民們的困境,所以我開放了珊瑚莊園,給予你們庇護。但這僅僅是第一步,因為首先我們要保障的是生命安全。等到暴風過後,海潮結束,我會與你們一起重建貝殼小鎮,重建我們的家園。”

瑪莎對著眾人侃侃而談,這些話倒也不是光安慰人的空話,而是她認真思考過的。瑪莎的前世並不是什麽領導人,也沒做過什麽具體的救災工作,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於電視和網絡的新聞,說是紙上談兵也不為過。

所以瑪莎只能自己思考,把之前所看過的救災方案加以總結,再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做出最後的結論。疏漏肯定是有的,她也沒指望只靠自己就能想得十全十美,好在還有伊戈爾和南妮他們幫忙,真是謝天謝地。

“但在這之前,你們需要安心等待,在珊瑚莊園期間,我會提供足夠的食物。子民們,我們要相信,黑暗終將過去,黎明總會來臨。”

在人們高聲稱頌的感恩戴德中,說完了結束詞的瑪莎一臉神聖裝的帶著弗朗西斯轉身離開了覲見廳,將後續事宜全都交付給南妮和伊戈爾處理,她的作用就是安定民心,既然效果達成,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下添亂了。

等待瑪莎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南妮才一臉嚴肅地走上前,取代了瑪莎剛才的位置:“現在所有人聽我指揮,我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最好不要對我的話有任何異議。不服從就離開,給你們三分鐘,時間過後留下的將默認服從,違抗者將受到嚴懲。”

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煩,而最大的麻煩就是混亂和躁動,所以必須將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南妮的溫柔一面從來只對自己人露出,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當初那個殺敵不眨眼的“白銀之盾”。

聽到南妮的話,人群中不免有了一陣騷動,但在三名光明騎士的虎視眈眈下,終究沒有鬧出什麽麻煩。

開什麽玩笑,誰會活膩了在這種時候挑事,單憑會被在這種天氣下逐出莊園就已經夠受的了,更不要提還要在狹窄的室內對抗三名光明騎士。

有這種想法的多半是前來觀景的游客和作為護衛的傭兵,他們或許還因為南妮的不客氣感到憤怒。但西奧多領地上的土著們則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遵從領主的法令早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們的心裏,況且領主還如此仁慈的庇護了他們的現在,許諾了他們的未來。

靜靜等待了三分鐘後,南妮見並沒有人跳出來鬧事,這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準備下一步的工作。

“現在,所有的非西奧多領的人,請帶領你們的護衛跟隨伊戈爾離開,他是珊瑚莊園的管家,將負責帶領各位到休息的場所。”

伊戈爾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站在南妮身側對著人群點頭示意,隨後腳掌猛然碾動,發動盜賊專用技能暗影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就到了覲見廳的右側大門處。

緊接著,在眾人或震驚或凝重的目光中,伊戈爾微微一笑:“請隨我來,客人們,‘夜色血刃’伊戈爾為各位效勞。”

一般人或許不明白伊戈爾是什麽意思,但對於那些傭兵們來說“夜色血刃”這個名字可並沒有消失多久,依然如雷貫耳,令人畏懼。沒人想得罪那麽可怕的一個盜賊,因為沒人想在不知不覺中就丟了性命。

而且……閱歷比較豐富的傭兵們不禁瞥了還站在臺階上的南妮一眼,聯想起當年那個只用一塊盾牌就敲暈了三百護衛隊的神奇女戰士的傳說,覺得還是等等找個機會勸自己的雇主安穩一點比較好。

等到那些外來的不穩定因素都隨著伊戈爾離開之後,南妮才將目光轉到了剩餘的人身上,畢竟離開的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人還有很多。

“現在,西奧多家的奴隸們站出來,男人隨著安娜去東塔樓,女人隨瑪麗去西塔樓,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都跟女人走。”

隨著南妮的話音,左右兩側各站出了一名女仆,雖然因怯場而導致聲音發抖,但她們依然盡可能地大聲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故作鎮定等待著需要自己帶領的隊伍集結。

奴隸們對於分隊被帶走這種事似乎早就習慣,所用的時間甚至比剛才的傭兵們還要短,而且沒有任何異議,在一陣短暫的窸窸窣窣聲中完成了南妮的吩咐,跟隨著各自的領隊人離開了覲見廳。

“剩下的人按照家庭為單位,到卡因和庫爾那邊去登記領取號牌,別弄丟了,這是你們剩餘幾天領取食物的憑據。至於水,屋子外面有井,自己想辦法。”南妮說完之後,指了指分別坐在兩旁的卡因和庫爾,示意人們到他們這邊來登記。

貝殼小鎮之前也有戶籍登記,但並不是太詳細,瑪莎幹脆就趁這個機會做一個人口普查,順便重新進行詳細登記,省得日後整理起來麻煩。反正現在鎮上的人都在這裏了,外來人口不需要登記,奴隸們那邊有更詳實的冊子,需要重新修訂的也就是普通領民。

卡因和庫爾按照瑪莎之前派發下來的表格進行逐一填寫,登記著站在自己桌子對面人的姓名、性別、年齡、工作等信息,其他的騎兵則負責維持秩序,將任何可能引起騷亂的苗頭都扼死在搖籃中。

看著卡因和庫爾運筆如飛忙個不停的樣子,騎兵們對他們產生了深切的同情,倒不是說他們就這麽束手旁觀選擇簡單的維持秩序,而是因為實在是愛莫能助。

沒辦法啊,這年頭識字率太低,印刷術不發達導致很多人這輩子連書是什麽樣子都沒見過。要不是瑪莎自帶一座巫師塔樓的藏書,她還真沒辦法從西奧多家藏書室那區區十幾本書中了解更多——就算是這樣,以大多數人的眼光來看,西奧多家也算是擁有龐大藏書量的家族了。

登記告一段落之後,又緊接著是分發晚餐——每人一塊黑面包,一條秘制鹹魚,水管夠,但得自己想辦法去弄杯具。珊瑚莊園裏可沒那麽多餐具,能給願意付錢吃高級晚餐的游客們一人一套就已經抵達極限了。就這樣,還得是有人先吃有人後吃,把時間錯開後餐具才剛剛夠用,就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瑪莎直到夜宵時間,才見到了滿面疲憊的其他人,弗丁和卡因看上去還好,但庫爾卻誇張地揉著自己的右手腕,嘀嘀咕咕地抱怨著這一天寫的字快超過了他之前那些年寫的總和。

“練習槍術,或者閉嘴。”弗丁先用一個短句解決了嘮叨的庫爾,然後才向瑪莎匯報莊園內的警戒情況,“莊園內的警戒分為了四批,兩兩倒換,不會妨礙正常生活。”

不會妨礙的意思就是既不會發生危險,也不會讓入住的人們感到緊張和恐慌。

“南妮,你那邊呢?”

“奴隸們是最簡單的,只要保證他們有吃的,就完全不用擔心。”南妮雖然感到有些疲勞,但因為事情都辦妥了而顯得放松許多。

“那伊戈爾呢?他去哪裏了?”瑪莎左顧右盼沒看到管家的身影。

“伊戈爾讓我捎話給您,他決定這幾天都蹲守在那邊。”回答瑪莎的是卡因,巡邏伊戈爾管轄的區域是他的責任,“他認為那些人都是不安定因素,必須把危險源控制在自己手心裏才能安心。”

想想伊戈爾的那種看誰都像賊的眼神,瑪莎覺得他還是留在那邊比較好,一方面是他所說的可以保障莊園內的安全,另一方面則是自己落得耳根清凈,省得被成天念叨最好別出門。

見事情都已經處理完畢,瑪莎愉快地伸了一個懶腰,但就在她打算去盥洗室洗漱睡覺時,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一個大問題。

“南妮!現在珊瑚莊園內有那麽多人,盥洗室肯定不夠用,他們不會隨地大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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