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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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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忙內明天就要入伍了,今天該準備的事情也已經準備完了,所以樸海音一個電話過去,大夥兒都很熱情響應,就在金老板的餐廳裏聚的。

對於樸海音想問的問題,他們的回答跟鄭智慧並無多少不同,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金在鐘略有些感慨的回憶道:“其實跟你最熟的,是韓庚啊,你們都是從一個國家背井離鄉的過來,所以當時韓庚格外的照顧你,連帶著希澈哥也把你當自己人護著,韓庚離開韓國後,希澈哥對你也沒有疏遠,如果你想要知道自己過去的事,除了允皓,希澈哥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我們那個時候並不是很熟,一個是大家忙沒時間相處,另外一個也是為了避嫌吧,畢竟你跟允皓在一起本身就太引人註目了,如果我們再走得近一點,很容易被人發現,而那時候你跟允皓不管是誰,都是沒用公開這段戀情的條件和資格的,況且你那麽年輕,我也不知道你們究竟能走多遠。”

樸海音吶吶的點頭:“哦……”

“不過我們的第一次私下接觸,我印象還是很深刻的,那個時候你們還沒有在一起,允皓說帶個很可愛的妹妹給我們認識,你說你成年了,我們也就沒有懷疑,給你喝了杯酒,結果你當場就醉了。然後拉著我的手拜托我一定要跟大家在一起,東方神起少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完整的東方神起。”金在鐘微微一笑,“當時給我的觸動很大,因為那個時候壓力太大,再加上其他的因素,確實有了離開的念頭,但只是念頭而已,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不知道你當時跟我說那句話,是你看出了什麽,還是允皓發現了什麽跟你說的,那次聚會後我們幾個人幾乎是徹夜長談,才發現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滿的地方,可同時又無法割舍,而我們對公司那麽多的不滿,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們不夠強大,這個社會比任何地方都要現實而殘忍,弱肉強食,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有不斷變強大,才會有改變現狀的可能。正是因為那次談話,也就有了現在的我們,所以海音,其實我們一直欠你一句感謝呢。”

樸海音一直沈默的聽著金在鐘的話,本來還有些恍惚,卻看到眼前的人站起身對她很認真的鞠了一躬,她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擺著手:“啊,沒必要這麽正式啦,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很有必要,那次談話,對我們的意義遠比在鐘哥說的更重要。”沈昌民重新坐下後,接過話茬道,“其實在那之前,我們幾個問題挺大的,出了名,心情有些浮躁,甚至漸漸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夢想,也因為壓力,大家的關系也漸行漸遠,雖然明知道這樣不應該,卻無能為力改變現狀,很多人說偶像組合壽命不長,而且還有一個分水嶺,大部分是熬不過,熬過了就是另外一片天地。而我們當時,就處在那個關鍵時期吧,但凡堅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就沒有現在的我們了。那次談話將我們的心重新聚攏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大家目標一致,又相互依靠,才能最終熬過那個難關。”

明明是跟男神的小夥伴打聽“她”過去那些事兒的,結果卻聽了一番男神小夥伴們對“她”的歌功頌德,樸海音也覺得挺玄幻的,走出餐廳的時候還有些暈乎乎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恍惚,鄭智慧忍不住伸手扶住她,金在鐘在身後問:“需要我送你們嗎?”

鄭智慧回答道:“不用了,我們自己開了車過來。”

金在鐘點點頭,這麽問也不過是出於禮貌,他知道鄭智慧她們就算沒開車也不會讓他送的,避免節外生枝,最近他們鄭隊的話題還沒有平息,要是其他人又鬧出新聞,那還真不好解釋。金在鐘他們已經打算等送忙內入伍後就夾起尾巴來做人,等閑不會在公共場合出現。因為工作不忙,或者還可以叫上小夥伴們去旅個游,不過鄭隊忙著帶兒子參加節目,應該沒時間參加了,真是可惜呢。金在鐘不是很誠心的為隊長惋惜著,朝樸海音笑了笑:“對了,你要希澈哥的聯系方式嗎?前兩天在公司他還跟我抱怨你太不夠意思,上次都吃過飯了,也不聯系他,我都沒說估計你還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想到驕傲的金大人一臉牙咬切齒的模樣,樸海音就有些想笑,又有些窘迫,驕傲的金大人都對她念叨不斷了,她一點都不聯系好像說不過去吧?於是點了下頭,讓金在鐘把號碼給她,給完號碼後,金在鐘又道:“不過你也別愧疚,他也就嘴上說說而已,他們最近忙著呢,活動公告趕個不停,估計也沒什麽時間真去跟你計較。”

“我知道了。”樸海音笑了笑,跟小夥伴們揮揮手,和鄭妹妹一起回了車上。

“大嫂?”鄭智慧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的觀察樸海音的狀態,很有些擔心,“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嗎?”

“啊?”樸海音回神,聽到鄭智慧的問題,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的搖頭道,“沒有啊,就是思緒有些亂而已。”

鄭智慧點點頭,安慰道:“你也別著急,記憶也不是說恢覆就能恢覆的,慢慢來吧,就像醫生說的,最好順其自然。再說了,著急也沒什麽用。”

樸海音點頭,“我知道了。”

或者是因為樸海音的解釋很充分,之後她繼續恍惚神游,鄭智慧也沒有疑惑了,很體貼的一路無話把她送到樓下,鄭智慧關切的問:“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好,一個人行嗎,要不我今晚也住這邊陪你?”

“我很好,不用擔心!”樸海音脫口而出後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大了,趕緊解釋道,“我就是有些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鄭智慧不是很放心的道:“你真的沒問題嗎?忽然有點後悔趁我哥不在帶你去找他們了,哥回來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怪我的,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鄭智慧嘀咕的聲音不算很大,樸海音聽得一清二楚,心情倒是恢覆了一些,強打起精神笑道:“你哥怎麽會是那種人,他最疼你了。”

“你是他太太當然幫著他,這用你們中國話說就叫夫唱婦隨!反正我不信。”

“先不說他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那種人,就算是,也怪不到你身上去,我自己有手有腳,也有他們的電話,我要聯系他們還非得通過你不成就?”

“話雖這麽說,不過嫂子你事就好。”見樸海音恢覆了些精神,鄭智慧也不再打趣了,笑道,“你早點上去睡覺,睡一覺起來保管心想事成。”

樸海音回到家,家裏還開著燈,陳阿姨正在客廳等她,樸海音一楞:“阿姨你還沒回去?”

“你孤身一個女子,看你還沒回來我也挺不放心的,相比鄭先生和元夏XI也會擔心。”陳阿姨站起身解釋道,“不過既然您回來了,我也回去了,其他的窗戶我都關牢了,就剩主臥室沒有動,太太你等下睡覺的時候,記得自己關好窗。”

“我知道了,謝謝。”樸海音目送著陳阿姨出門,又道,“不過也沒什麽好擔心,下次忙完了你就回去吧,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回去也不方便。”

“這倒沒關系,還有地鐵呢,您不用擔心。”陳阿姨一邊說著已經換好了鞋,拿上自己的包,“那我就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目送著陳阿姨離開,樸海音關上門,客廳開著昏黃的燈,卻遠沒有平時的溫馨,燈光灑在地上,更顯得空寂。才第一天她就不適應了,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小包子軟蠕蠕的聲音,樸海音揉了揉太陽穴,走到沙發前坐下,陳阿姨剛剛是開著電視機在家裏等她,走得太急也沒把電視關上,好像裏面演的是一個古裝劇,畫面不斷變換,樸海音卻根本沒看清一個人。

思緒漸漸飄遠,樸海音想起金在鐘今天說的話,一時間難以分清夢境和現實,她其實做過一個這樣的夢,夢裏的事與金在鐘說的一模一樣,她在夢裏見到了還沒有解散的東方神起,她很激動,然後喝了點酒,然後好像一直抓著金在鐘的手說話,抓得很緊,誰都扯不開。可是然後呢,夢醒之後她是怎麽樣的?

樸海音撐住頭,記憶有些恍惚,上次跟金希澈短短的幾句聊天,讓她發現“原主”簡直就是世界上另一個她,金希澈短短幾句有關於她說過的哈她表述過的觀點,都讓她恍然覺得自己似乎也在某種場合說過,她以為那是巧合。今天金在鐘說的那個情景,她的記憶有點模糊,好像確實帶著些微醺的感覺,因為模糊她一直認定那是夢,而且是充滿了少女心的夢,所以不會特意去想起,可是今天金在鐘一說,她竟有些不確信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經歷過的事了。

如果是夢,為什麽她完全想不起來第二天夢醒的記憶,甚至根本不記得是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做的這個夢?如果那是現實,又到底是原主的還是她的?

答案其實已經隱隱浮出水面了,只是樸海音自己不肯相信而已,她其實一直都覺得不對勁,很多時候潛意識裏冒出來的念頭,讓她隱隱惶恐,她根本不想去想那麽多,如果她是真的樸海音,那麽靳海音又是誰?

她到底是誰?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陷入這樣一種充滿哲學的疑問當中,可是這種事不是埋頭苦思就能想得清楚的,到了這個時候,樸海音反而放下了,就像鄭智慧說的,順其自然,該弄懂的東西總能會懂,如果真是她自己遺失的東西,要麽是不需要的,要麽它自己最後還是會回來。

樸海音記得她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考進知名的音樂學院以後,學校高手如雲,一枝獨秀變成百花齊放,每個領域每個專業都有意想不到的佼佼者,她也不可能永遠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她只是眾多優秀同學中的一個,還不是最優秀,那個時候她也有落差,心裏一下子難以接受,甚至有些郁郁不得,那時候她媽媽說過一句話,人不能只活在過去,甚至對於未來而言,過去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她一直把這句話當成標桿,不管是穿越還是怎樣,她都不想執著於過去,往前看才是她真正應該做的。

樸海音把這些心思都放下,起身去洗漱了,洗完澡出來以後,手機鈴聲恰好響起,是個陌生電話,樸海音疑惑的接起電話:“餵……”

電話那頭傳來小包子軟蠕蠕的聲音:“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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