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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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抱著那袋蕎麥面，呆呆地坐了會兒，猛然間想起什麽，連忙跑到臥房去，端著一個小砂煲出來，往梧桐懷中一塞。
“這個你們帶在路上吃。”
梧桐嗅見香味，打開一看，裏面赫然燉著只雞。
“這是哪兒來的？”
老板娘道：“我前日裏去山上撿柴，抓到的野雞。本來打算燉了給他們補補身子，既然你們要上路，還是你們拿去吃吧。”
雞肉估摸著燉了很久，湯汁已然成了黃色，盡管已經冷了，香味依舊濃郁撲鼻。
梧桐不好意思跟小孩搶吃的，不肯要。
老板娘非得往她手裏塞，說不要那她就把蕎麥面還回去，大家一起挨餓。
梧桐這才收下那缽雞，與小山上了車，向他們揮手道別。
本來比猴子還皮的兩個小子，經過這一茬兒仿佛長大了些，安安靜靜地目送她們離開。
車子開出很遠，小山仍然透過後視鏡，看到後方那一盞小小的，螢火似的燈。
她嘆了口氣，嘟囔道：“人過的比畜生還不如，這還叫日子嗎？”
梧桐道：“畜生也不好過，能吃的早就抓來吃了，你懷中不就抱著麽？”
小山想起砂煲裏的雞，揭開蓋子聞了聞，問：“要不要現在吃點？你都快一天沒吃飯了。”
梧桐舔舔嘴唇，沒有停車。
“你吃吧，我明天再說，餓著開車腦子能清醒點。”
“那我也不吃，咱們明天一起吃。”
小山把蓋子蓋了回去，半躺地靠在椅子上，遙望天邊的紅光。
新日升起，鳳凰城的城墻宛如一座大山，沈甸甸的壓在地平線上。
梧桐在一個背風處停了車，與小山吃早飯。
兩人現在唯一的糧食就是那缽雞，等雞吃完，而她們還沒有找到進城辦法的話，只能挨餓了。
因為知道要靠這一點東西撐很久，兩人吃得都非常客氣，推來讓去，想讓對方多吃一些。
梧桐道：“你身體弱，練習毒術，時不時還要讓蛇咬，必須多吃點。”
小山則道：“我出來全靠你保護了，要是你餓得沒力氣，遇上壞人怎麽辦啊？”
誰都言之有理，誰都不肯吃。
正僵持著，山坡下傳來車聲，隱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小山舉著兩只油膩膩的手，趴在土堆往下看，給梧桐匯報。
“是一輛汽車，很破很舊，車上有三四個男人，聽不清在聊什麽。對了，車上還有一面旗子。”
車上有面旗？
梧桐一聽，立馬想到了鏢師，擦幹凈雙手趴過去看，果然有輛車緩緩從遠處駛來，車頂豎著的旗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等他們開近了，她看清旗上的圖案，驚喜道：“居然是龍興！”
小山滿頭霧水：“什麽龍興？”
梧桐將自己與龍二認識，進入龍興鏢局當鏢師的事情告訴她，最後說道：“如果能見到龍二，她肯定有辦法幫我們進城。”
小山面露喜色。
“太好了，原來是自己人啊！那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去攔他們吧。”
梧桐嗯了聲，把東西收拾好，將車開下去，正好堵在他們前面。
龍興鏢局的車停下，上面走下來幾個男人，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你們要做什麽？攔路搶劫嗎？”
梧桐怕造成誤會，連忙跳下車，對他們說：“我也是龍興鏢局的。”
“你？”為首的男人瞥了她幾眼，搖頭道：“我沒見過你。”
梧桐解釋道：“我跟著龍二掌門走過一次鏢，之後就分散了，你們自然沒見過。”
男人問；“那你攔車做什麽？”
“我在找龍二，你們知道她在哪兒嗎？”
男人不回答，眼睛往她身後的小山身上瞥。
小山之前吃飯的時候嫌麻煩，把那一身厚棉襖脫了下來，眼下沒來得及穿上，薄薄的夾棉短衫勾勒出她苗條的身軀，即便臉上塗得再臟，看起來也不像個男人。
對方一眼就看穿，問：“你找掌門，身後怎麽還帶個女人？你相好的？”
梧桐帶著三分警惕，給小山編了個有威懾力的身份。
“不是，她是掌門的妹妹，特意叫我帶她來見她的。”
“原來是這樣啊……”
那人回過頭，與另外幾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繼而說道：“既然都是龍興鏢局的，那就都是一家人。我們準備停下來吃頓飯呢，你們要不要一起？”
梧桐急著打聽龍二的位置，沒有拒絕。私底下偷偷跟小山說別跟他們搭太多話，一是怕露餡，二來，她總覺得這幾個人怪怪的。
看衣著的確是鏢師沒錯，然而當初在鏢局的時候，哪個鏢師不是把自己打理的幹幹凈凈，精神抖擻的？
他們的帽子和衣服都油膩膩的，似乎很多天都沒好好洗過澡。
但是幹鏢師這行的，臟點也情有可原，說不定人家正押著鏢呢。
梧桐把戒心藏在肚子裏，為了凸顯誠意，把那一缽雞也端了出來，和他們一起吃。
鏢師們的飯菜一般般，酒卻從來不缺。有人從後備箱裏搬出兩壇，一壇給梧桐二人，一壇自己打開喝。
梧桐不想喝酒，隨手放在一邊，繼續問為首之人龍二的消息。
那人忽然側臉看向她們，問：“你們真的想知道？”
梧桐點頭。
“這樣，你們每人喝一杯酒，喝完我就說。”
二人對視一眼，小山道：“她要開車，我來喝兩杯行不行？”
“當然不行，說好了一人一杯，就得一人一杯。”
梧桐怕他有詐，並不想答應他的條件。
但是酒館是用泥密封著的，封條都沒拆開，一杯酒也灌不醉人，相比起來，龍二的消息重要得多。
她給自己和小山各自倒了一杯酒，當著那人的面喝下，喝完後放下空杯道：“現在能說了吧。”
那人仰起頭，呲溜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籲出一口氣道：
“掌門已經死了。”
“死了？什麽時候的事？”
“幾個月前去鳳凰城押鏢的時候，她不知怎麽被皇帝招進宮裏，聽說是得罪了他，當天就被拉到門外砍了頭，現在還不知道屍首在哪裏。”
梧桐猛地吸了口涼氣，一屁股坐在泥地上。
小山連忙扶住她，低聲道：“這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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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們帶在路上吃。”
梧桐嗅見香味，打開一看，裏面赫然燉著只雞。
“這是哪兒來的？”
老板娘道：“我前日裏去山上撿柴，抓到的野雞。本來打算燉了給他們補補身子，既然你們要上路，還是你們拿去吃吧。”
雞肉估摸著燉了很久，湯汁已然成了黃色，盡管已經冷了，香味依舊濃郁撲鼻。
梧桐不好意思跟小孩搶吃的，不肯要。
老板娘非得往她手裏塞，說不要那她就把蕎麥面還回去，大家一起挨餓。
梧桐這才收下那缽雞，與小山上了車，向他們揮手道別。
本來比猴子還皮的兩個小子，經過這一茬兒仿佛長大了些，安安靜靜地目送她們離開。
車子開出很遠，小山仍然透過後視鏡，看到後方那一盞小小的，螢火似的燈。
她嘆了口氣，嘟囔道：“人過的比畜生還不如，這還叫日子嗎？”
梧桐道：“畜生也不好過，能吃的早就抓來吃了，你懷中不就抱著麽？”
小山想起砂煲裏的雞，揭開蓋子聞了聞，問：“要不要現在吃點？你都快一天沒吃飯了。”
梧桐舔舔嘴唇，沒有停車。
“你吃吧，我明天再說，餓著開車腦子能清醒點。”
“那我也不吃，咱們明天一起吃。”
小山把蓋子蓋了回去，半躺地靠在椅子上，遙望天邊的紅光。
新日升起，鳳凰城的城墻宛如一座大山，沈甸甸的壓在地平線上。
梧桐在一個背風處停了車，與小山吃早飯。
兩人現在唯一的糧食就是那缽雞，等雞吃完，而她們還沒有找到進城辦法的話，只能挨餓了。
因為知道要靠這一點東西撐很久，兩人吃得都非常客氣，推來讓去，想讓對方多吃一些。
梧桐道：“你身體弱，練習毒術，時不時還要讓蛇咬，必須多吃點。”
小山則道：“我出來全靠你保護了，要是你餓得沒力氣，遇上壞人怎麽辦啊？”
誰都言之有理，誰都不肯吃。
正僵持著，山坡下傳來車聲，隱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小山舉著兩只油膩膩的手，趴在土堆往下看，給梧桐匯報。
“是一輛汽車，很破很舊，車上有三四個男人，聽不清在聊什麽。對了，車上還有一面旗子。”
車上有面旗？
梧桐一聽，立馬想到了鏢師，擦幹凈雙手趴過去看，果然有輛車緩緩從遠處駛來，車頂豎著的旗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等他們開近了，她看清旗上的圖案，驚喜道：“居然是龍興！”
小山滿頭霧水：“什麽龍興？”
梧桐將自己與龍二認識，進入龍興鏢局當鏢師的事情告訴她，最後說道：“如果能見到龍二，她肯定有辦法幫我們進城。”
小山面露喜色。
“太好了，原來是自己人啊！那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去攔他們吧。”
梧桐嗯了聲，把東西收拾好，將車開下去，正好堵在他們前面。
龍興鏢局的車停下，上面走下來幾個男人，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你們要做什麽？攔路搶劫嗎？”
梧桐怕造成誤會，連忙跳下車，對他們說：“我也是龍興鏢局的。”
“你？”為首的男人瞥了她幾眼，搖頭道：“我沒見過你。”
梧桐解釋道：“我跟著龍二掌門走過一次鏢，之後就分散了，你們自然沒見過。”
男人問；“那你攔車做什麽？”
“我在找龍二，你們知道她在哪兒嗎？”
男人不回答，眼睛往她身後的小山身上瞥。
小山之前吃飯的時候嫌麻煩，把那一身厚棉襖脫了下來，眼下沒來得及穿上，薄薄的夾棉短衫勾勒出她苗條的身軀，即便臉上塗得再臟，看起來也不像個男人。
對方一眼就看穿，問：“你找掌門，身後怎麽還帶個女人？你相好的？”
梧桐帶著三分警惕，給小山編了個有威懾力的身份。
“不是，她是掌門的妹妹，特意叫我帶她來見她的。”
“原來是這樣啊……”
那人回過頭，與另外幾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繼而說道：“既然都是龍興鏢局的，那就都是一家人。我們準備停下來吃頓飯呢，你們要不要一起？”
梧桐急著打聽龍二的位置，沒有拒絕。私底下偷偷跟小山說別跟他們搭太多話，一是怕露餡，二來，她總覺得這幾個人怪怪的。
看衣著的確是鏢師沒錯，然而當初在鏢局的時候，哪個鏢師不是把自己打理的幹幹凈凈，精神抖擻的？
他們的帽子和衣服都油膩膩的，似乎很多天都沒好好洗過澡。
但是幹鏢師這行的，臟點也情有可原，說不定人家正押著鏢呢。
梧桐把戒心藏在肚子裏，為了凸顯誠意，把那一缽雞也端了出來，和他們一起吃。
鏢師們的飯菜一般般，酒卻從來不缺。有人從後備箱裏搬出兩壇，一壇給梧桐二人，一壇自己打開喝。
梧桐不想喝酒，隨手放在一邊，繼續問為首之人龍二的消息。
那人忽然側臉看向她們，問：“你們真的想知道？”
梧桐點頭。
“這樣，你們每人喝一杯酒，喝完我就說。”
二人對視一眼，小山道：“她要開車，我來喝兩杯行不行？”
“當然不行，說好了一人一杯，就得一人一杯。”
梧桐怕他有詐，並不想答應他的條件。
但是酒館是用泥密封著的，封條都沒拆開，一杯酒也灌不醉人，相比起來，龍二的消息重要得多。
她給自己和小山各自倒了一杯酒，當著那人的面喝下，喝完後放下空杯道：“現在能說了吧。”
那人仰起頭，呲溜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籲出一口氣道：
“掌門已經死了。”
“死了？什麽時候的事？”
“幾個月前去鳳凰城押鏢的時候，她不知怎麽被皇帝招進宮裏，聽說是得罪了他，當天就被拉到門外砍了頭，現在還不知道屍首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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