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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小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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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道:“當時人手不夠,無人看出端倪。是之後盤查物資發現數量不對才懷疑的,但那時他們已經走遠了,且營地裏也沒有任何損失,便沒有追查。”

“小山肯定是被他們帶走了……”梧桐氣得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該死的段淩雲,就會耍這些陰招!”

問心使了個眼色,讓那士兵出去,問她:“現在怎麽辦?或許我可以去救她。”

梧桐搖頭。

“不行,他們有千軍萬馬,你一個人去功夫再好也是自找死路。”

“我趁夜進趁夜出,不會讓人發現的。”問心說。

梧桐拒絕的態度十分堅定,“不行,小山已經被帶走了,我不會再讓你也遇到危險的。”

“那你打算如何?”問心只好放棄獨自救小山的打算,看著她問。

梧桐默然地往前渡了幾步,瘦弱的背影看起來分外單薄。

她走著走著,仿佛想清楚了似的,猛然一回頭,眼神決絕地說:“我們一起去,帶上一隊人。”

現在是戰亂時代,他們手底下的都是東齊軍,要是帶上東齊軍去西齊赴約,那豈不是代表……和西齊開戰?

問心問出自己的擔憂,梧桐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帳篷外西齊的方向說:

“非也,他們要是有那個膽子開戰,何至於讓川州被我們圍攻,早就攻進來救走段延禧了。那段淩雲也不是什麽好鳥,未必在乎兄弟情義。今日突然來綁走小山,恐怕只是想從我們手中分一杯羹。”

問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那我們帶多少人去?”

梧桐在心底盤算了一下,說出理想的數字——“兩萬。”

西齊的實力比南疆略弱一點,總兵馬應該不超過二十萬。要是帶多了去,那就真的像開戰了,說不定段延禧會趁機逃走。可要是帶少了,又怕段淩雲趁火打劫,因此兩萬算是比較合適的數字,到時若有變故,更改計劃也方便。

兩人敲定計劃,馬上騎馬回到川州城外。

這時阿丹已經帶著東齊大軍攻破了川州的城門,數十萬士兵湧入城中,對付那最後的一股城防軍。

勝負已定,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梧桐雖然很想親手擒獲段延禧,但現在還是小山的命比較重要,抵達城門外後就派人去叫來阿丹。

阿丹是個勇猛無比,習慣於沖鋒陷陣的將軍,過來見她時騎在一匹大馬上,馬身與人身都沾滿了血,熱氣從他們身上一陣陣的往上躥,沖擊出一層層的白霧。

“大王,有何事要吩咐?”他靠近後,一股熱騰騰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梧桐早已習慣這種味道,問心閉了閉眼,在心裏默念起往生咒。

“小山被人抓走了,我現在要去救她,給我調集兩萬人馬,越快越好。”

阿丹吃驚道:“現在嗎?去哪兒救?”

梧桐看了眼先前段淩雲出現的那片山坡,阿丹明白了,急道:“那處太過危險,大王您親自去怎麽行?不如待我們抓住段延禧那狗皇帝,然後大家一起殺過去?”

梧桐只想救小山,不想把事情鬧大,帶人過去反而會影響援救進程,當即拒絕。

“不,你把人帶來給我便是,其他不必多管,專心攻你的城。”

“大王!”

阿丹沈痛地喚了聲。

梧桐垂下眼簾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小山與我情同姐妹,比我的左右手更重要。她此時身陷敵營,我怎能不管不問?將軍你別勸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阿丹知道她們情深義重,堪比家人,以梧桐的性子是去救定了的,只好放棄勸她,為她召集來兩萬東齊軍。

將東齊軍交給她的時候,阿丹道:“大王你放心,我們抓緊時間攻城,一旦抓到段延禧,我們便去支援。”

梧桐卻搖頭:“不,你們若是攻下了川州城,不得離開,需在城內嚴防死守。”

阿丹困惑地問:“為什麽?川州已經再無兵力,段延禧不過是個喪家之犬,翻不起什麽大浪的。”

梧桐輕嘆道:“你錯了,要防的自然不是他們,而是他……”

她遙遙地往某邊一指。

阿丹順著看過去,恍然大悟——她指得方向正是塞外營地。

“我們好不容易才拿下川州,決不可讓人趁火打劫。將軍你給我守牢川州城,待我救得小山回來,咱們一起凱旋而歸。”

“好!”阿丹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鬥志激揚。

梧桐拍拍他的肩膀,抓住韁繩縱身上馬,領著那兩萬東齊軍,朝西齊疾馳而去。

問心也騎了一匹馬,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川州正好處在西齊與中原的交界線處,距離西齊不過十多裏路,轉眼就到了。

所到的城池叫太舒城,乃邊境線上西齊城池中最大的一座,人口近五十萬,與川州隔山相望。

梧桐帶著人行至太舒城城門之外,見數丈高的城門緊閉,便讓人喊道:“梧桐前來赴約,請段王爺速開城門。”

她沒有報上東齊王的名號,也沒有管段淩雲稱呼為西齊王,就是不想把這私人恩怨牽扯到兩國之間。

相信以段淩雲的腦子,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這兩萬多人在外等了一炷香,士兵們都有點擔心是不是吃了閉門羹,這時城門緩緩打開了,段淩雲一身錦衣華服、器宇軒昂的騎在馬背上,笑吟吟地走出來。

“你來了。”

是,她來了。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皇宮,段延禧舉行祭祀大典時,段淩雲與那時沒有差別,一樣的英氣逼人,只是眼中的陰鷙藏得更深了些。

要是不多加註意,會以為他是一個和善的人。

梧桐始終記得他那禿鷲般的眼神,片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嚴肅地問:“小山何在?”

段淩雲笑道:“這麽多年沒見,開口便是正事,太無情了些……本王看你變化頗大,府中早已備好熱茶,不如進去坐下來慢慢聊。”

梧桐一動不動地騎在馬上,抓著韁繩道:“你知道我是為何而來。”

“是,我也一定會讓你滿意而歸。”段淩雲說這話時仍在笑,右側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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