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為了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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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聽後心裏一沈，心道自己猜對了。
塞外王故意冷落他們，想在交涉之前就打壓他們的氣勢。
而耶律卿這次是有備而來的，長途跋涉那麽久，還差點被強盜一腳踹死，根本沒打算空手回去。
萬一塞外王鐵了心的要占上風，他們很可能就這麽打起來。
梧桐不想跟塞外打，她只想去平州取段延禧的狗命。
正煩著，巴沙爾騎馬過來敲了敲車窗，傳話說：
“大王，耶律先生決定去營地，讓您一起去。”
梧桐嗯了聲，交待武將們在城外安營紮寨，自己則與耶律卿問心小山等人，一起進入城門。
塞外軍的營地在城西，大約有十萬士兵駐守在此地，帳篷一座接一座，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他們來到軍營後，終於有個將領模樣的人出來迎接，賠笑說：
“真是不好意思，前方事務繁忙，大王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還請諸位現在帳篷裏坐一坐，他回來後我讓人通知你們。”
就這樣，梧桐等人被帶到一個帳篷裏，將領讓人端上茶水就走了，只留他們面面相覷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就過去了半個下午。
小山對國家大事一竅不通，從未了解過，但是也從他們的舉動中感受到冷落的態度，氣惱地說：
“這個塞外王也太過分了，什麽事能比跟你見面更重要？”
巴沙爾早就等得不耐煩，主動提議道：“不如我現在帶人去找他？”
耶律卿冷著臉呵斥：“閉嘴，給我老老實實的坐著。”
巴沙爾老大不情願地坐下來。
梧桐笑笑道：“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我們等他回來再說。”
她端起茶杯想要喝，還未送到嘴邊就被問心一把搶了過去。
她不解地轉過頭，只見問心把茶水往地上一潑，給杯子倒滿新茶，遞回她手裏。
“那杯已經冷了。”
帳篷裏所有人都看著他們，梧桐接過來低著頭喝，臉頰發燙。
巴沙爾打趣道：“問心師傅可真細心。”
“是個人都比你細心。”耶律卿冷笑一聲，眼睛拼命往自己同樣冷掉的茶杯裏瞟。
巴沙爾已經形成條件反射，被他一訓就低下頭，正好錯過那個眼神。
耶律卿瞟得眼皮都抽筋了也沒如願以償，只好自己端茶壺倒滿。
夜色降臨時，塞外王終於出現了。
巴沙爾站在窗邊遠眺，見地平線處出現一隊人馬，為首的那個所騎的正是塞外王鼎鼎有名的坐騎獅子驄，於是忙回頭對昏昏欲睡的眾人喊道：“快醒醒！塞外王回來了！”
眾人聞言，精神一震，全都坐直了身體。
耐心地等了半柱香，那隊人馬進了營地，為首的果然是塞外王。
巴沙爾看著他朝自己所在的帳篷走來，有些緊張，可是當塞外王來到帳篷前時，卻沒有直接走進來，反倒擦肩而過，去了營地裏最大的那個帳篷。
梧桐等了半天也不見人進來，走到窗邊問他：“怎麽回事？”
巴沙爾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明明他都到了……我問問去。”
他說著就跑出帳篷，打聽了好一會兒，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耶律卿已然等得焦躁不安，見他回來沒好氣地問：“打聽出來了嗎？”
“嗯！是他是侍衛隊長告訴我的，說是今天太過疲倦，要休息一晚上。”
巴沙爾說。
來都來了，還要休息一晚上才能見？
梧桐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沖眾人說：“我們不能再幹等下去了，我現在就去他的帳篷找他，倒要看看他還能用什麽借口推脫……你們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不，我跟你一起去。”
問心第一個站起來說。
“還有我還有我！”小山叫道。
巴沙爾看向耶律卿：“先生，我們……”
耶律卿翻了個白眼，沖他招招手。
巴沙爾走到他面前蹲下，他往巴沙爾背上一趴，眾人全都走出了帳篷。
塞外王的帳篷一點都不難找，營地中最大最豪華的那個便是。
門外兩個塞外士兵在把守，眾人走過去後，問心對那兩個士兵說：“這位是東齊王，我們要見你們的大王。”
東齊王來自家軍營的事情早就傳開了，下午時還經常有人假裝路過帳篷外，偷偷地看他們，想要一睹女王的風采。
這兩個守門士兵顯然也是知情的，聽完話後不驚訝，只為難地說：
“可大王今天太累，已經睡下了，不如你們還是明天來吧。”
問心回頭望向他們，梧桐幫他推到一邊，沖著士兵冷冷地說：
“太累？我告訴你什麽叫真正的累。我們長途跋涉上千裏路，只能吃幹糧喝河水，夜裏露天休息，風吹雨打也不能停歇，偶爾還要應對山賊強盜……你以為我說得是自己麽？我說得是我那二十萬東齊軍，我自己尚且有馬車可以坐，他們卻只能靠兩條腿走到塞外。如此不辭辛苦的前來，為的就是‘誠意’二字。我們的誠意拿出來了，你們的呢？”
士兵被她說得無話可說，窘迫地站在那裏。
僵持了幾秒，帳篷裏響起朗聲大笑。
“哈哈，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有意思，有意思！”
話音未落，說話的人已經掀開門簾走出來，是個身穿獸皮大衣，目光灼灼的彪形大漢。
“大王。”守門士兵沖他行禮。
塞外王視若無睹，只看著梧桐，嘴上說著抱歉，聲音裏卻聽不出任何歉意，還提議進帳篷與他一起喝酒，一醉泯恩仇。
梧桐看向耶律卿，兩人眼神來往，她正過臉沖塞外王點點頭。
“好。”
“爽快！來人，給本王拿最好的美酒來！”
塞外王大手一揮，領著他們走進帳篷。
看清裏面的景象後，眾人都有些意外，因為裏面十分空曠，只有最中心放了一套桌椅，椅子上鋪了虎皮，是塞外王坐的。
塞外王走進去後自己往椅子上一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喝。
喝完好像才意識到有客人，後知後覺地擡起頭說：
“瞧我這腦子，真是累糊塗了，快來人，給東齊王搬一套桌椅來。”
侍衛們行動迅速，也十分聽他的吩咐，說搬一套就搬一套，連把椅子都沒有多餘的。
梧桐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套桌椅，沒有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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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王故意冷落他們，想在交涉之前就打壓他們的氣勢。
而耶律卿這次是有備而來的，長途跋涉那麽久，還差點被強盜一腳踹死，根本沒打算空手回去。
萬一塞外王鐵了心的要占上風，他們很可能就這麽打起來。
梧桐不想跟塞外打，她只想去平州取段延禧的狗命。
正煩著，巴沙爾騎馬過來敲了敲車窗，傳話說：
“大王，耶律先生決定去營地，讓您一起去。”
梧桐嗯了聲，交待武將們在城外安營紮寨，自己則與耶律卿問心小山等人，一起進入城門。
塞外軍的營地在城西，大約有十萬士兵駐守在此地，帳篷一座接一座，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他們來到軍營後，終於有個將領模樣的人出來迎接，賠笑說：
“真是不好意思，前方事務繁忙，大王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還請諸位現在帳篷裏坐一坐，他回來後我讓人通知你們。”
就這樣，梧桐等人被帶到一個帳篷裏，將領讓人端上茶水就走了，只留他們面面相覷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就過去了半個下午。
小山對國家大事一竅不通，從未了解過，但是也從他們的舉動中感受到冷落的態度，氣惱地說：
“這個塞外王也太過分了，什麽事能比跟你見面更重要？”
巴沙爾早就等得不耐煩，主動提議道：“不如我現在帶人去找他？”
耶律卿冷著臉呵斥：“閉嘴，給我老老實實的坐著。”
巴沙爾老大不情願地坐下來。
梧桐笑笑道：“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我們等他回來再說。”
她端起茶杯想要喝，還未送到嘴邊就被問心一把搶了過去。
她不解地轉過頭，只見問心把茶水往地上一潑，給杯子倒滿新茶，遞回她手裏。
“那杯已經冷了。”
帳篷裏所有人都看著他們，梧桐接過來低著頭喝，臉頰發燙。
巴沙爾打趣道：“問心師傅可真細心。”
“是個人都比你細心。”耶律卿冷笑一聲，眼睛拼命往自己同樣冷掉的茶杯裏瞟。
巴沙爾已經形成條件反射，被他一訓就低下頭，正好錯過那個眼神。
耶律卿瞟得眼皮都抽筋了也沒如願以償，只好自己端茶壺倒滿。
夜色降臨時，塞外王終於出現了。
巴沙爾站在窗邊遠眺，見地平線處出現一隊人馬，為首的那個所騎的正是塞外王鼎鼎有名的坐騎獅子驄，於是忙回頭對昏昏欲睡的眾人喊道：“快醒醒！塞外王回來了！”
眾人聞言，精神一震，全都坐直了身體。
耐心地等了半柱香，那隊人馬進了營地，為首的果然是塞外王。
巴沙爾看著他朝自己所在的帳篷走來，有些緊張，可是當塞外王來到帳篷前時，卻沒有直接走進來，反倒擦肩而過，去了營地裏最大的那個帳篷。
梧桐等了半天也不見人進來，走到窗邊問他：“怎麽回事？”
巴沙爾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明明他都到了……我問問去。”
他說著就跑出帳篷，打聽了好一會兒，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耶律卿已然等得焦躁不安，見他回來沒好氣地問：“打聽出來了嗎？”
“嗯！是他是侍衛隊長告訴我的，說是今天太過疲倦，要休息一晚上。”
巴沙爾說。
來都來了，還要休息一晚上才能見？
梧桐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沖眾人說：“我們不能再幹等下去了，我現在就去他的帳篷找他，倒要看看他還能用什麽借口推脫……你們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不，我跟你一起去。”
問心第一個站起來說。
“還有我還有我！”小山叫道。
巴沙爾看向耶律卿：“先生，我們……”
耶律卿翻了個白眼，沖他招招手。
巴沙爾走到他面前蹲下，他往巴沙爾背上一趴，眾人全都走出了帳篷。
塞外王的帳篷一點都不難找，營地中最大最豪華的那個便是。
門外兩個塞外士兵在把守，眾人走過去後，問心對那兩個士兵說：“這位是東齊王，我們要見你們的大王。”
東齊王來自家軍營的事情早就傳開了，下午時還經常有人假裝路過帳篷外，偷偷地看他們，想要一睹女王的風采。
這兩個守門士兵顯然也是知情的，聽完話後不驚訝，只為難地說：
“可大王今天太累，已經睡下了，不如你們還是明天來吧。”
問心回頭望向他們，梧桐幫他推到一邊，沖著士兵冷冷地說：
“太累？我告訴你什麽叫真正的累。我們長途跋涉上千裏路，只能吃幹糧喝河水，夜裏露天休息，風吹雨打也不能停歇，偶爾還要應對山賊強盜……你以為我說得是自己麽？我說得是我那二十萬東齊軍，我自己尚且有馬車可以坐，他們卻只能靠兩條腿走到塞外。如此不辭辛苦的前來，為的就是‘誠意’二字。我們的誠意拿出來了，你們的呢？”
士兵被她說得無話可說，窘迫地站在那裏。
僵持了幾秒，帳篷裏響起朗聲大笑。
“哈哈，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有意思，有意思！”
話音未落，說話的人已經掀開門簾走出來，是個身穿獸皮大衣，目光灼灼的彪形大漢。
“大王。”守門士兵沖他行禮。
塞外王視若無睹，只看著梧桐，嘴上說著抱歉，聲音裏卻聽不出任何歉意，還提議進帳篷與他一起喝酒，一醉泯恩仇。
梧桐看向耶律卿，兩人眼神來往，她正過臉沖塞外王點點頭。
“好。”
“爽快！來人，給本王拿最好的美酒來！”
塞外王大手一揮，領著他們走進帳篷。
看清裏面的景象後，眾人都有些意外，因為裏面十分空曠，只有最中心放了一套桌椅，椅子上鋪了虎皮，是塞外王坐的。
塞外王走進去後自己往椅子上一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喝。
喝完好像才意識到有客人，後知後覺地擡起頭說：
“瞧我這腦子，真是累糊塗了，快來人，給東齊王搬一套桌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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