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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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見狀，連抽馬屁股。
可無論怎麽著急，馬拉車的速度比不過馬駝人的速度，只一會兒功夫，段延禧就帶著人堵住他前方的路。
出不去了……
南星不甘心就這麽失敗，咬咬牙，把劍橫在脖子前。
“你們再不讓開，我就自己了斷！”
“不要！”
梧桐在車裏聽了許久，此刻再也忍不住，沖出來抓住他的手，不肯他再把劍往前遞一寸。
“南星，你別為了我做這種傻事，你回去吧……回去好不好？”
段延禧眼神陰鷙地看著他們，如同一頭在夜色中游走的孤狼。
“好個癡情種，可惜在皇宮裏癡情，那就是愚蠢……朕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你老老實實跟我回去，當你的太子。二，朕讓人把你們倆燒死在這裏，一了百了……”
說著他往梧桐的懷中一斜眼，嘴角勾起抹陰冷的笑，桀桀地說：
“不對，是三個。”
梧桐打了個寒顫，連聲央求南星。
“你快走，別管我了……快走……”
南星緊抿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臉色隱忍地看著她。
他不想回去當太子。
更舍不得與她分開。
梧桐的眼角餘光瞥見士兵們舉起了手中的弓箭，更加急切，懇求地看著南星，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他的手背上。
眼淚沒有溫度，卻燙的南星手一縮，沈默地低著頭。
段延禧看了半響，對梧桐陰測測地說：
“他不肯走，是怕你覺得他辜負了你，言而無信……其實你大可自己幫他做決定啊，下車吧，只要你肯下車，朕便放過你們。”
梧桐不肯相信他的話，警惕地看著他。
段延禧眸光陰冷，從身邊的士兵手中接過一把弓箭。
張弓拉弦，只聽得“嗡”的一聲，鑲著銅頭的長劍準確無誤的射入南星身後的木沿上。
“你們要是再不盡快做出決定，下一箭，射得可就不會是木頭了。”
他說完，士兵恭敬的用雙手捧出一根新箭。
段延禧接過來搭在弦上，緩緩拉開長弓。
梧桐瞳孔顫抖地看著他。
一陣夜風吹來，火光瘋狂的搖動，整個場面簡直恐怖如阿鼻地獄。
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死，只希望段延禧看在段扶風的份上，不要殺掉小瞎子。
梧桐深吸一口氣，把小瞎子塞到南星的懷裏，決絕的跳下馬車。
段延禧倨傲地笑了笑，偏移箭頭對準她的方向。
梧桐努力忽視被人瞄準的恐懼，沖南星笑了一下。
“你要加油，人生不是總是這麽痛苦的……”
她強撐出來的笑容刺痛了南星的眼睛，長劍離弦時，他大喊了一聲，把小瞎子丟在馬車上，撲過去撞開梧桐。
沖擊力極大，梧桐被撞飛出五六米，睜開眼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箭……那根箭……
她瘋狂的尋找，最後看見它紮在南星的右腿上，鮮血流了一地！
“南星……”
梧桐大喊一聲，要沖過去扶起他。
可是段延禧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讓人抓住梧桐，自己則走向南星，面容冷酷，居高臨下地問：
“後悔了麽？”
南星痛得面色慘白，虛弱地搖頭：“不後悔。”
段延禧猙獰地扯了一下嘴角，舉起拳頭就朝他揍下去！
一拳拳、一腳腳……
段延禧的攻擊如同雨點般落下，硬生生的打在骨肉上，沒有一點憐惜。
梧桐仿佛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痛不欲生，竭盡全力地哀嚎。
“別打了……”
段延禧想揍南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忍耐太久，一發洩起來就止不住，漸漸的打得紅了眼。
南星腿上帶了傷，起初本來還有抵抗的力氣，後來不知是被踹斷了肋骨還是腿骨，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鮮血從他身下蔓延開來，在這微涼的夜風中，變得濃稠而刺眼。
“呼……”
段延禧終於停下手，氣喘籲籲地甩著胳膊。
“這就是跟朕作對的下場，今日留你一條命，以後再敢胡來，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南星毫無動靜，軟泥似的躺在地上，死氣沈沈，滿身鮮血。
段延禧對侍衛說：
“傳令下去，太子外出狩獵，被猛虎襲擊導致重傷，現將他送去皇家寺廟休養，五年之內，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離開。”
“是。”
幾個侍衛走過去，把已經失去意識的南星擡起來，走進西華門。
段延禧走到馬車邊，抓起仍在昏睡中的小耗子，晃了晃。
小耗子自然沒動靜。
他笑道：
“真乖……若你親爹也這麽乖，那朕可得省多少事。”
“你別碰他……我求求你了……”
梧桐滿臉是淚的走過來，右手在背後悄悄捏著一把匕首。
走到距離段延禧還有半米左右時，她猛然出手，匕首狠狠紮向他的心臟。
段延禧瞳孔驟然緊縮，身體竭力避開。
極輕的撕拉一聲，匕首刺破龍袍，刺穿血肉，紮在段延禧肌肉虬結的左肩上。
失敗了……
梧桐萬念俱灰。
段延禧忍著痛把匕首拔出來，隨手一丟，沖剩下的士兵道：
“把她帶到天牢關起來。”
“是，皇上。”
侍衛們擡起木偶似的梧桐，要把她擡去天牢。
藥效似乎消失了，小耗子睜開眼，聞到段延禧身上的血腥味，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驚醒了梧桐，她回過神，推開侍衛朝他撲去。
侍衛在段延禧的眼神許可下，用劍柄敲暈了她，扛起便走。
西華門外終於冷清了，只有小耗子在不停的哭鬧。
段延禧皺眉看著他，忍著要掐死他的欲望，把他遞給侍衛。
“交給桃華夫人。”
侍衛應聲離去，啼哭聲漸遠。
梧桐頭痛欲裂的醒來，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好半天後才明白過來。
自己時隔近一年，又回到天牢了。
天牢與記憶中無兩樣，破舊簡陋，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她旁邊放著一只碗，碗裏是此地難得一見的白饅頭。
梧桐早就餓得饑腸轆轆，卻沒心思去吃，腦中反覆念叨著兩個人的名字。
南星……小耗子……
他們去哪兒了？
南星似乎是被送回寺廟中，可他受了那麽重的傷，能堅持的下去嗎？
段延禧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如此狠心，真是禽獸！
還有小耗子……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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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不讓開，我就自己了斷！”
“不要！”
梧桐在車裏聽了許久，此刻再也忍不住，沖出來抓住他的手，不肯他再把劍往前遞一寸。
“南星，你別為了我做這種傻事，你回去吧……回去好不好？”
段延禧眼神陰鷙地看著他們，如同一頭在夜色中游走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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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老老實實跟我回去，當你的太子。二，朕讓人把你們倆燒死在這裏，一了百了……”
說著他往梧桐的懷中一斜眼，嘴角勾起抹陰冷的笑，桀桀地說：
“不對，是三個。”
梧桐打了個寒顫，連聲央求南星。
“你快走，別管我了……快走……”
南星緊抿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臉色隱忍地看著她。
他不想回去當太子。
更舍不得與她分開。
梧桐的眼角餘光瞥見士兵們舉起了手中的弓箭，更加急切，懇求地看著南星，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他的手背上。
眼淚沒有溫度，卻燙的南星手一縮，沈默地低著頭。
段延禧看了半響，對梧桐陰測測地說：
“他不肯走，是怕你覺得他辜負了你，言而無信……其實你大可自己幫他做決定啊，下車吧，只要你肯下車，朕便放過你們。”
梧桐不肯相信他的話，警惕地看著他。
段延禧眸光陰冷，從身邊的士兵手中接過一把弓箭。
張弓拉弦，只聽得“嗡”的一聲，鑲著銅頭的長劍準確無誤的射入南星身後的木沿上。
“你們要是再不盡快做出決定，下一箭，射得可就不會是木頭了。”
他說完，士兵恭敬的用雙手捧出一根新箭。
段延禧接過來搭在弦上，緩緩拉開長弓。
梧桐瞳孔顫抖地看著他。
一陣夜風吹來，火光瘋狂的搖動，整個場面簡直恐怖如阿鼻地獄。
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死，只希望段延禧看在段扶風的份上，不要殺掉小瞎子。
梧桐深吸一口氣，把小瞎子塞到南星的懷裏，決絕的跳下馬車。
段延禧倨傲地笑了笑，偏移箭頭對準她的方向。
梧桐努力忽視被人瞄準的恐懼，沖南星笑了一下。
“你要加油，人生不是總是這麽痛苦的……”
她強撐出來的笑容刺痛了南星的眼睛，長劍離弦時，他大喊了一聲，把小瞎子丟在馬車上，撲過去撞開梧桐。
沖擊力極大，梧桐被撞飛出五六米，睜開眼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箭……那根箭……
她瘋狂的尋找，最後看見它紮在南星的右腿上，鮮血流了一地！
“南星……”
梧桐大喊一聲，要沖過去扶起他。
可是段延禧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讓人抓住梧桐，自己則走向南星，面容冷酷，居高臨下地問：
“後悔了麽？”
南星痛得面色慘白，虛弱地搖頭：“不後悔。”
段延禧猙獰地扯了一下嘴角，舉起拳頭就朝他揍下去！
一拳拳、一腳腳……
段延禧的攻擊如同雨點般落下，硬生生的打在骨肉上，沒有一點憐惜。
梧桐仿佛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痛不欲生，竭盡全力地哀嚎。
“別打了……”
段延禧想揍南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忍耐太久，一發洩起來就止不住，漸漸的打得紅了眼。
南星腿上帶了傷，起初本來還有抵抗的力氣，後來不知是被踹斷了肋骨還是腿骨，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鮮血從他身下蔓延開來，在這微涼的夜風中，變得濃稠而刺眼。
“呼……”
段延禧終於停下手，氣喘籲籲地甩著胳膊。
“這就是跟朕作對的下場，今日留你一條命，以後再敢胡來，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南星毫無動靜，軟泥似的躺在地上，死氣沈沈，滿身鮮血。
段延禧對侍衛說：
“傳令下去，太子外出狩獵，被猛虎襲擊導致重傷，現將他送去皇家寺廟休養，五年之內，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離開。”
“是。”
幾個侍衛走過去，把已經失去意識的南星擡起來，走進西華門。
段延禧走到馬車邊，抓起仍在昏睡中的小耗子，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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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
“真乖……若你親爹也這麽乖，那朕可得省多少事。”
“你別碰他……我求求你了……”
梧桐滿臉是淚的走過來，右手在背後悄悄捏著一把匕首。
走到距離段延禧還有半米左右時，她猛然出手，匕首狠狠紮向他的心臟。
段延禧瞳孔驟然緊縮，身體竭力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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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
梧桐萬念俱灰。
段延禧忍著痛把匕首拔出來，隨手一丟，沖剩下的士兵道：
“把她帶到天牢關起來。”
“是，皇上。”
侍衛們擡起木偶似的梧桐，要把她擡去天牢。
藥效似乎消失了，小耗子睜開眼，聞到段延禧身上的血腥味，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驚醒了梧桐，她回過神，推開侍衛朝他撲去。
侍衛在段延禧的眼神許可下，用劍柄敲暈了她，扛起便走。
西華門外終於冷清了，只有小耗子在不停的哭鬧。
段延禧皺眉看著他，忍著要掐死他的欲望，把他遞給侍衛。
“交給桃華夫人。”
侍衛應聲離去，啼哭聲漸遠。
梧桐頭痛欲裂的醒來，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好半天後才明白過來。
自己時隔近一年，又回到天牢了。
天牢與記憶中無兩樣，破舊簡陋，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她旁邊放著一只碗，碗裏是此地難得一見的白饅頭。
梧桐早就餓得饑腸轆轆，卻沒心思去吃，腦中反覆念叨著兩個人的名字。
南星……小耗子……
他們去哪兒了？
南星似乎是被送回寺廟中，可他受了那麽重的傷，能堅持的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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