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她的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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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連她僅剩的東西也要奪走？
若蘭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一個從旁邊經過的婦人，她聽著生意耳熟，沖進包圍圈，捧著若蘭的臉仔細看去，發出一聲難以置信地呼喚。
“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小姐？”
這個婦人，正是幫她照顧巧兒寶兒的李嬸。
眾男人一看有家人來了，要點臉面的立即散了。
剩下一些流氓似的人物，還不甘心的圍在旁邊。
李嬸看著若蘭身上的慘狀，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女子被人強迫發生了這種事，可以去官府報案給自己討公道。
可是剛才那麽多男人在，她該去向誰討公道？
李嬸想起若蘭下午離開時幹幹凈凈的模樣，又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心痛不已。
她把她扶起來，嘴裏說道：
“小姐你不要怕，我們回家……”
若蘭並不說話，李嬸怎麽擺弄 她，她就怎麽做。
幾個乞丐卻走過來擋住去路。
“想這樣就走嗎？哪兒有這麽好的事，我們都沒玩呢。”
李嬸破口大罵了幾句，但是對方根本就不要臉，也不畏懼旁人的目光，死活不肯讓路。
最後木偶似的若蘭忽然擡起手，手中拿著一把本該待在李嬸菜籃子裏割韭菜用的鐮刀。
刀口上滿是銹，她沖著最近的那個乞丐劈下去。
鐮刀深入骨肉四五寸，正好卡在肩胛骨上，鮮血染紅了若蘭大半邊身體。
乞丐懵了幾秒，隨後倒在地上瘋狂的慘叫起來。
圍觀眾人被這一幕嚇得慌忙逃竄，場面混亂至極。
若蘭對看呆的李嬸輕聲說：“我們走吧。”
“啊……好！”
李嬸顧不上要回自己的鐮刀，扶著她往院子方向走。
若蘭在那個小院子睡了一夜，但是根本沒有合上眼。
身下被撕裂了，很痛，而她聽著隔壁房間裏傳來寶兒的夜啼聲，覺得很新奇。
以前她從未發現過，原來小孩哭泣的聲音那麽動聽，那麽有生命力。
寶兒，她的寶兒。
她曾經那麽想生一個男孩，鞏固自己在周家的地位。
寶兒帶著所有人的期望降生了，生出來時足有八斤，痛了她兩天兩夜。
可是這才過了一年多，他已經從她的寶貝，變成了她的軟肋。
若蘭想起趙夫人說得話，咬著被子無聲的哭泣。
第二天李嬸起床，發現若蘭竟然已經醒了，穿著自己昨天拿給她的衣服，在打水洗臉。
她忙說道：“若蘭小姐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你再歇歇吧，你傷得那麽嚴重，我得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啊。”
若蘭巧笑嫣然，完全看不出昨日的淒慘，只是臉色還有點蒼白。
“不用了，我待會兒吃了早飯就回去，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李嬸不敢相信。
“你真的沒事嗎？”
發生了那種事情，要有多強大的內心，才可以在一夜之間迅速覆原？
若蘭笑笑：“你不說，我就沒事。”
李嬸明白了她的意思。
昨天她臉上粘了泥和血，沒有人知道她的相貌。
和身體上短暫的傷痛比起來，顯然是往後一輩子的名聲更重要。
她低下頭，兩只因常年幹活粗糙的手交握著，深吸一口氣。
“好，我這就去做飯。”
若蘭攔住她。
“我來吧，你去幫我雇輛馬車……我現在身上沒有錢，等回去之後，我再讓人給你送來，可以嗎？”
李嬸說：“沒問題，若蘭小姐，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若蘭感激地笑了一下。
李嬸走了，若蘭開始淘米煮粥。
半個時辰後，李嬸帶著一輛馬車回來。
她讓車夫在門外等著，自己走進院子，一推開門，就聞到濃郁的粥香，令她食指大動。
“若蘭小姐，馬車已經叫來了。”
李嬸打開房門，對正看著熟睡兒女的若蘭說。
若蘭摸摸寶兒的額頭，淺淺一笑站起身。
“他們還沒醒呢，粥已經煮好了，你先喝點粥吧。”
李嬸隨她一起來到院子裏，若蘭與她交待了幾句，坐上馬車離開。
眺望著遠去的馬車，李嬸總覺得心神不寧，似乎 又會發生什麽大事。
該不會又像昨天一樣吧……說真的，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身上怎麽會發生那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雖說近年打戰，街邊的乞丐變多了，可若蘭這種遭遇的，還是頭一回。
這麽漂亮的姑娘，真讓人放不下心。
李嬸長籲短嘆的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門檻上，對著朝陽吸溜了個幹凈。
喝完一大碗，房內的巧兒和寶兒還沒有醒來的動靜。
奇怪，平日兩人都醒的很早的，經常她還沒煮好飯，就嚷嚷著要下床來玩了。
李嬸放下碗，好奇地走進房間，低聲叫道：
“巧兒，寶兒，該起床了。”
二人好像睡得很沈，眼皮都不掀一下。
李嬸不得不提高了一點音量。
“懶豬快起床，太陽要曬屁股了……”
可是任憑她怎麽喊，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嬸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寶兒的嘴唇怎麽有點發青呢？
巧兒的臉色也黃的厲害……
她伸手去摸了摸二人的額頭，心臟猛地抽動了一下。
怎麽會……他們的身體，冷得像冰一樣……
李嬸 意識到了什麽，抓著寶兒的肩膀拼命搖晃。
“寶兒寶兒！你快醒醒！你跟李嬸說句話！”
對方瘦小的身軀像個布偶似的，任由她搖晃，脖子軟綿綿的，撐不起腦袋。
李嬸湊到他鼻前聽呼吸，一片死寂。
兩人都死了……
為什麽？
她放開寶兒，難以相信地坐在地上。
臨別時若蘭那張淺笑著的臉浮現在腦海裏。
難道是她……不可能啊，她可是他們的親娘！
可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李嬸抓著桌子腿想站起來，但是這時腹中突然傳來一股劇烈的痛感，好像有人拿著刀在她肚子裏攪似的，把五臟戳穿了，腸子攪斷了，痛得她眼前發黑，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馬車往前開了四五裏。
若蘭忽然哎呀了一聲，掀開門簾對車夫說：“我有個東西忘記拿了，你再回去一趟行不行？”
車夫調轉馬頭，載著她重新回到院子外面。
太陽升的很高，金燦燦的陽光落下來，照耀著這個安靜的小院子。
一切和她離開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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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一個從旁邊經過的婦人，她聽著生意耳熟，沖進包圍圈，捧著若蘭的臉仔細看去，發出一聲難以置信地呼喚。
“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小姐？”
這個婦人，正是幫她照顧巧兒寶兒的李嬸。
眾男人一看有家人來了，要點臉面的立即散了。
剩下一些流氓似的人物，還不甘心的圍在旁邊。
李嬸看著若蘭身上的慘狀，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女子被人強迫發生了這種事，可以去官府報案給自己討公道。
可是剛才那麽多男人在，她該去向誰討公道？
李嬸想起若蘭下午離開時幹幹凈凈的模樣，又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心痛不已。
她把她扶起來，嘴裏說道：
“小姐你不要怕，我們回家……”
若蘭並不說話，李嬸怎麽擺弄 她，她就怎麽做。
幾個乞丐卻走過來擋住去路。
“想這樣就走嗎？哪兒有這麽好的事，我們都沒玩呢。”
李嬸破口大罵了幾句，但是對方根本就不要臉，也不畏懼旁人的目光，死活不肯讓路。
最後木偶似的若蘭忽然擡起手，手中拿著一把本該待在李嬸菜籃子裏割韭菜用的鐮刀。
刀口上滿是銹，她沖著最近的那個乞丐劈下去。
鐮刀深入骨肉四五寸，正好卡在肩胛骨上，鮮血染紅了若蘭大半邊身體。
乞丐懵了幾秒，隨後倒在地上瘋狂的慘叫起來。
圍觀眾人被這一幕嚇得慌忙逃竄，場面混亂至極。
若蘭對看呆的李嬸輕聲說：“我們走吧。”
“啊……好！”
李嬸顧不上要回自己的鐮刀，扶著她往院子方向走。
若蘭在那個小院子睡了一夜，但是根本沒有合上眼。
身下被撕裂了，很痛，而她聽著隔壁房間裏傳來寶兒的夜啼聲，覺得很新奇。
以前她從未發現過，原來小孩哭泣的聲音那麽動聽，那麽有生命力。
寶兒，她的寶兒。
她曾經那麽想生一個男孩，鞏固自己在周家的地位。
寶兒帶著所有人的期望降生了，生出來時足有八斤，痛了她兩天兩夜。
可是這才過了一年多，他已經從她的寶貝，變成了她的軟肋。
若蘭想起趙夫人說得話，咬著被子無聲的哭泣。
第二天李嬸起床，發現若蘭竟然已經醒了，穿著自己昨天拿給她的衣服，在打水洗臉。
她忙說道：“若蘭小姐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你再歇歇吧，你傷得那麽嚴重，我得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啊。”
若蘭巧笑嫣然，完全看不出昨日的淒慘，只是臉色還有點蒼白。
“不用了，我待會兒吃了早飯就回去，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李嬸不敢相信。
“你真的沒事嗎？”
發生了那種事情，要有多強大的內心，才可以在一夜之間迅速覆原？
若蘭笑笑：“你不說，我就沒事。”
李嬸明白了她的意思。
昨天她臉上粘了泥和血，沒有人知道她的相貌。
和身體上短暫的傷痛比起來，顯然是往後一輩子的名聲更重要。
她低下頭，兩只因常年幹活粗糙的手交握著，深吸一口氣。
“好，我這就去做飯。”
若蘭攔住她。
“我來吧，你去幫我雇輛馬車……我現在身上沒有錢，等回去之後，我再讓人給你送來，可以嗎？”
李嬸說：“沒問題，若蘭小姐，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若蘭感激地笑了一下。
李嬸走了，若蘭開始淘米煮粥。
半個時辰後，李嬸帶著一輛馬車回來。
她讓車夫在門外等著，自己走進院子，一推開門，就聞到濃郁的粥香，令她食指大動。
“若蘭小姐，馬車已經叫來了。”
李嬸打開房門，對正看著熟睡兒女的若蘭說。
若蘭摸摸寶兒的額頭，淺淺一笑站起身。
“他們還沒醒呢，粥已經煮好了，你先喝點粥吧。”
李嬸隨她一起來到院子裏，若蘭與她交待了幾句，坐上馬車離開。
眺望著遠去的馬車，李嬸總覺得心神不寧，似乎 又會發生什麽大事。
該不會又像昨天一樣吧……說真的，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身上怎麽會發生那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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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不得不提高了一點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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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寶兒的嘴唇怎麽有點發青呢？
巧兒的臉色也黃的厲害……
她伸手去摸了摸二人的額頭，心臟猛地抽動了一下。
怎麽會……他們的身體，冷得像冰一樣……
李嬸 意識到了什麽，抓著寶兒的肩膀拼命搖晃。
“寶兒寶兒！你快醒醒！你跟李嬸說句話！”
對方瘦小的身軀像個布偶似的，任由她搖晃，脖子軟綿綿的，撐不起腦袋。
李嬸湊到他鼻前聽呼吸，一片死寂。
兩人都死了……
為什麽？
她放開寶兒，難以相信地坐在地上。
臨別時若蘭那張淺笑著的臉浮現在腦海裏。
難道是她……不可能啊，她可是他們的親娘！
可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李嬸抓著桌子腿想站起來，但是這時腹中突然傳來一股劇烈的痛感，好像有人拿著刀在她肚子裏攪似的，把五臟戳穿了，腸子攪斷了，痛得她眼前發黑，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馬車往前開了四五裏。
若蘭忽然哎呀了一聲，掀開門簾對車夫說：“我有個東西忘記拿了，你再回去一趟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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