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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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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棚□□

王翠紅這一番話說出來, 躺在窩棚裏的蕭九峰兩手墊在腦後面,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 嘲諷地冷笑:“王翠紅, 你還有完沒完?”

他這是做了什麽孽, 遇上這麽一個女人。

王翠紅聽到他那冷漠的言語, 心裏一下子難過了,身上也覺得淒淒冷冷的。

她有完沒完, 他竟然問她有完沒完,可她怎麽能完呢?

當初是她和他一起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這個和他們的時空並不完全一樣的平行世界, 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那個時候,他就像是一束光, 照亮了她, 救助了她。

在這個世界,雖然說是婦女能頂半邊天, 但是偏僻落後的農村, 愚昧的男人和女人, 他們骨子裏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 沒有人能夠珍惜她, 也沒有人能夠懂他,只有他能懂。

曾經他是對她來說高不可攀的人物,是想都不敢想的, 結果現在兩個人淪落到一個這樣落後的地方,她以為他們會心心相通,她以為自己在他眼裏是不一樣的。

結果呢,他竟然走了,走了後,數年不歸,讓她那麽苦苦地等著。

再回來,他竟然找了一個小尼姑!

一個愚昧無知的小尼姑,一個和他完全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小尼姑!

王翠紅心裏失望至極,也許男人就是這樣,再思想高貴的男人,也逃不過那點美色的誘惑,至於什麽心靈相通,都是屁話!

不就是小尼姑能勾搭他嗎?

王翠紅深吸口氣,望著那沒有月亮的天空,用一種異樣的聲調說:“蕭九峰,我和你說的話,你也許不信,但那是事實,你家這個小尼姑,她不安分,她之前勾搭過不少男人,她在庵子裏就和男人鬼混過!”

當這話說出的時候,黑暗中的空氣好像都變得凝固起來,她等著,等著他的話。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一個字:“滾。”

王翠紅不信邪:“你不信,你不信是嗎?她師姐都說了,是她自己的師姐說的,說她以前——”

蕭九峰:“腦殘一個,給我滾。”

王翠紅徹底瘋了,她進去窩棚,撲過去,撕開自己衣襟上的盤扣:“你是被女人迷住了,不就是她能勾搭你,你以為我不能嗎,我也會,你看看我啊,我不比她知道得多,你喜歡浪的,我也可以!”

蕭九峰望著這個女人瘋癲的樣子,突然就想起最初,最初的時候,王翠紅還是比較單純的,她上輩子死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多歲,這輩子也曾經單純得如同這裏的其它小姑娘。

他皺眉:“翠紅,你是和我一起從那個時代過來的,我念同鄉之誼,一直對你多加照顧,但是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們之間並不是綁在一起的,你不能對我施加道德綁架,至於感情,那不是求來的,也不是靠□□換來的。你這樣子,只能讓我更加輕看了你,也把我們曾經的那些友誼都踩了一個稀巴爛。”

王翠紅聽著這話,整個人傻在那裏,她甚至有些恍惚,恍惚地看著蕭九峰,喃喃地說:“不是□□換來的,暗示什麽啊……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她,她憑什麽讓你那麽喜歡……”

蕭九峰:“因為她是神光。”

因為她是神光?

王翠紅不懂,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看到了蕭九峰眼中的冷漠。

她爬起來,都不曾拍一下身上的土,頹然地離開。

***************

神光躡手躡腳地過來了蕭九峰的窩棚。

其實這個窩棚她白天來過好多次,給男人送飯啊,給男人送水啊,一趟趟地來,每一次來,如果有別的男人在,大家都會喊“九峰,你媳婦給你送飯來了”。

那個時候,神光心裏真是又羞澀又喜歡。

這是她喜歡的男人,打心眼裏喜歡,而她是這個男人光明正大的媳婦,以後死了也能當蕭家鬼的那種媳婦。

而如今,這窩棚四周圍清凈得很,除了遠處高粱地裏偶爾被風吹過發出的悉悉索索聲音外,她聽不到任何聲響,更沒有任何人走動。

仿佛那拾牛山下的花溝子生產大隊也離她遠去了,在這天地間,只有高粱地,高粱地旁的窩棚,窩棚裏一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當走到窩棚旁的時候,她甚至停了下來。

她就想起來那天,蕭九峰帶她去縣裏,結果回來的時候路過高粱地,高粱地裏那一對野鴛鴦。

想起這個,神光覺得自己手指頭上都跟著發酥發癢了,她深吸口氣,下意識攥緊了小拳頭。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窩棚裏突然男人的聲音:“你又來做什麽!”

聲音冷漠疏離,冷沈沈的,仿佛厭惡至極。

神光驀然一驚,瞪大眼睛,有些委屈:“我,我……”

窩棚的簾子頓時掀開了,高大挺峻的男人彎著腰從窩棚門出來:“神光,你怎麽來了?”

他聲音溫和低沈,並沒有剛才的兇樣,不過神光是小心眼的,神光是記仇的,她可是記住了。

她扁著嘴巴,鼓鼓著腮幫子,委屈地說:“你剛才兇我!”

濃重的夜色中,蕭九峰看著眼前嫩生生的小媳婦,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清甜香味,自己也不由挑眉無奈了:“我不是兇你。”

神光蹙著小眉頭打量他:“那你兇誰?”

蕭九峰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找了麻煩:“別人。”

神光意識到了什麽:“別人是誰?剛才有人來找你了?你以為我是她?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當她這麽問的時候,她也意識到了,極可能是女人。

天那麽黑,連月亮都沒有,高粱地裏沙沙沙的,一個孤身男人在這夜晚躺在窩棚裏,赤著那麽結實的胸膛,如果一個女人跑過來這裏,鉆進窩棚裏,那意味著什麽?

神光頓時機警起來,一種小狗護地盤的危機感在她心裏驟然升起:“是誰啊?是誰過來找你?她是不是要勾搭你?”

竟然有人和她搶男人!

蕭九峰無奈地抿唇,都說小尼姑單純傻,可她比誰都機敏,一不小心就能被她抓住把柄。

他挑眉,只好含糊地說:“沒有的事,就是有人路過。”

王翠紅做的那些事,他不好說給她,王翠紅說的那些臟話,他也不好說給她。

然而神光是不信的。

神光擡起手指頭,憤憤地指著他:“你偷人!你竟然偷女人!”

蕭九峰:“胡說什麽,我是那種人嗎?”

說實話,他其實對女性的渴望很淡,上輩子的他位高權重,要什麽女人都沒有,但他癡迷於權利和財富,對女人很不屑,這輩子本來也是的。

但是自從把她背回來,那種埋伏了兩輩子的感覺才被激出來。

她就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想上炕的女人。

神光:“那你得給我說明白,剛才是誰來了?她鉆進你窩棚了嗎?你對她幹啥了嗎?”

蕭九峰咬牙:“我說幹啥了,你信嗎?”

神光想想:“我也不知道啊!”

蕭九峰好笑又好氣:“是,我說了你也不信,那還不如你自己檢查。”

神光到底是單純的性子:“那怎麽檢查”

蕭九峰眸底的渴望比這夜色更濃,聲音也變得如拾牛山吹來的風那麽低沈沙啞:“當然是用你的身體檢查。”

**************

蕭九峰說完那句話後,神光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打橫抱起來了。

神光覺得自己就像遇到了山裏的餓狼,被三下五除二叼進了洞裏,之後就開始被吞吃。

下面鋪就的是粗糙的麥稈和草編織的席子,磨礪著嬌嫩的皮膚,上面鋪著的是她今天白天從家裏帶回來的粗布被子,帶著夜色中的涼意,一切都是那麽簡陋粗糙,她甚至感到了痛和冷。

但她喜歡。

再冷再痛,因為有他,他就是這暗夜中的一把火,可以讓她化身為火,燒盡所有的一切。

神光如勁草,韌性十足,咬定青山不放松,千磨萬擊還堅勁。

很久後……

“痛嗎?”男人的聲音暗啞。

“有點。”女人的聲音帶著軟軟的疲憊。

“冷嗎?”

“不冷。”

“喜歡嗎?”

“喜歡。”

“還要嗎?”

“別……”

“怎麽,不想了?”

“要不……”

“要不啥?”

神光羞澀得聲音像沒發芽的草苗苗:“要不咱試試去高粱地裏……”

蕭九峰怔了下,低頭凝著懷裏的女人。

女人臉龐嬌嫩,暈紅如晚霞,潮紅遍布。

她是羞怯的性子,纖弱嬌媚,平時看人的時候都帶著羞意,但是現在,她竟然還沒夠,竟然直接說想去高粱地裏繼續。

一般女人估計打死也說不出這種話。

他打橫抱起了她,從窩棚裏走出來,一彎腰紮進了高粱地裏。

當高粱地裏的高粱穗子激烈地動起來時,蕭九峰嘶啞地吼了一句:“你可真【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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