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讓我看看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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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想法實在是有些天真，因為這些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江靈歌不想以後還要躲躲藏藏，那就別怪她先下手為強。
“江丞相。你可還有別的證據，如果沒有的話，本妃告你誣蔑！”
她眼神瞬間淩厲起來。雙眸之中藏著一抹淩厲的光，好似利刃一樣。
江丞相嘴角暗中揚了揚。別人沒有看到。可江靈歌的角度卻看的十分明確。
“皇上，本相並沒有說，這人一定就是王妃殺的。今日請王妃過來，只是為了詢問細節罷了！”
楚皇淡淡的嗯了一聲：“靈歌，你也不要生氣。畢竟南祁公主從夜王府回去以後就生了大病！”
生病的原因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被嚇了一跳，估計那小公主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父皇放心，靈歌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若是小公主死在王府。我難辭其咎。但是小公主並非死在王府，現在眾位大臣如此來懷疑本妃和夜王府。是不是有些太過牽強了？”
她這一反問，倒是沒人說話了。
那幾個南祁使臣看了一眼江靈歌冷聲道：“仵作說公主中毒的時間。就是那天從王府離開之前！”
江靈歌笑了：“你們公主從王府離開還活蹦亂跳的，離開之後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沒準就是被人在這段時間下了手。而你這些保護你們公主安全的人卻絲毫不知，要本妃看來，你們小公主的死，你們也脫不開責任！”
那使臣動了動唇角，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他們確實有保護不力的責任在身，這點毋庸置疑。
那使臣沒有再去看江靈歌，而是再次去看楚皇：“看來這就是皇上的誠意，我們會給皇上三天時間，若是三天時間內找不到真兇，我等會立刻給皇上傳訊！”
幾個時辰揮了揮手，一起從金鑾殿上走了，那小公主的屍體也硬是被人帶走，楚皇一臉陰沈，死死的攥著拳頭看著下方的眾人，明顯憤怒非常。
一些大臣都不敢說話，孟太傅很難得的再次開口：“皇上，這件事裏面還有很多漏洞，不如安排個人好好查一下，如此就下任何定論，恐怕都不太好！”
楚皇聽出了孟太傅的言外之意，微微點了點頭：“不知道太傅可否有推薦的人選？”
孟太傅的目光放在了江靈歌的身上。
江靈歌擡起頭，和對方的視線接觸，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可看到周圍那些大臣的神色，輕輕上前走了一步。
“父皇，既然所有人都懷疑靈歌，那不如將這件事交給靈歌來辦！”
江丞相瞬間笑了：“王妃是打算掩飾真相嗎？王妃這個最有嫌疑的人來親自調查這件事，怕是裏面有什麽貓膩，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江靈歌輕輕挑眉，頓時勾了勾唇角笑了：“按照這個說法，丞相可有什麽異議？”
江丞相直接彎腰行禮，上前一步對著皇上說道：“老臣倒是願意親自調查此案！”
要江丞相來親自調查，那江靈歌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承認來的方便。
她和江家，目前看來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還沒等她開口，楚斐然卻突然走了出來：“父皇，兒臣願意擔下此事，公主畢竟是本太子的未婚妻，這件事由兒臣來查最好不過！”
江靈歌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盯著楚斐然的背影，看不出這人究竟在想什麽。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卻也不再出聲，因為楚斐然說的對，這件事於情於理，他查是最合適的。
楚皇點了點頭：“朕，限你在一個月之內將兇手找出來，這不但關乎西楚的名聲，更關乎兩國之間的和平，你可記得？”
楚斐然目光凝重，低下頭道：“兒臣遵命！”
楚皇直接吩咐眾人退朝，他在孫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殿，群臣散去，楚斐然轉過身看向站在金鑾殿之中的江靈歌。
他嘴角微微揚起來，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夜王妃身為此案最重要的嫌疑人，理應留在皇宮，來人，給夜王妃安排住所！”
外面立刻走進來幾個小太監，站在江靈歌身邊行禮。
江靈歌身上還穿著那身要出行的短打扮，她目光平靜的看了楚斐然一會兒，什麽也沒說，轉身跟著那兩個小太監走了。
楚斐然的話看起來沒問題，可實際上卻是在將她軟禁起來。
楚斐然盯著江靈歌的背影，眼底藏著一抹勢在必得的色彩，他嘴角緩緩彎了彎，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江丞相對著楚斐然行禮：“太子殿下，若是有什麽需要用到老臣的，盡管開口！”
楚斐然輕笑：“丞相客氣，不過有件事本宮想要和丞相私下聊聊！”
“好，太子殿下想要找老臣，隨時都可以吩咐人通傳！”
江靈歌只在門口聽到了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她停下腳步，心口不由得稍微提了起來。
如果楚斐然是站在相府那一邊的，想要能垮了相府這件事恐怕有些難辦。
因為牽一發而動全身，和丞相府作對，就等於和太子作對，這樣一來，一切就有些得不償失。
一個小太監見到江靈歌在溜神，連忙出聲提醒：“夜王妃，這邊請！”
江靈歌聽到那小太監的聲音，剛剛擡起頭，就見到迎面走來一個人。
又是這樣，她感覺自己每次在最狼狽的時候都能看到他。
那張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江靈歌的心不由得跳的快了一些，一想到昨天的試探，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兩個小太監迎面走來的男人，連忙小心的行禮：“拜見城主大人！”
夜未寒輕輕彎了彎唇角，邁步走到江靈歌面前。
江靈歌凝視著眼前的男子，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淡淡的躲閃之色，雖然她並非真的在意那種事的發生，可是相比較下來，她覺得還是堅定一下自己的立場比較好。
所以一瞬間，夜未寒就能感覺到了她對他的冷淡。
“城主大人，好久不見！”
她這話完全是客套，只是多說了一句就將視線移開，然而她這樣的表現，卻讓夜未寒的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怒色。
“好久不見？見到我你就沒有點兒別的想說的嗎？”
江靈歌緊抿著唇角，心亂如麻。
袖子下的手指攥了攥，江靈歌發現自己當真情商低的可憐，因為此時她的心態逐漸出現了無法控制的慌亂。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承認自己無法忽視夜未寒的存在。
“這裏沒有城主大人什麽事，城主大人請回吧！”
夜未寒眼底的神色微微有了變動，輕輕一伸手，就將她拉到懷裏。
這一幕瞬間紮了不少人的眼睛，就連江靈歌都嚇了一跳，她可是還頂著楚涼夜王妃這個名頭，就算他們兩個是一個人，可她的名聲還是要的。
所以在對方撲過來的一瞬間，江靈歌躲了。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身為夜未寒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可她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夜城城主大駕光臨，誰敢阻攔。
只是楚涼夜這會兒丟下她，帶著一眾人直接走了，還真是讓江靈歌感覺一陣心寒。昨晚的一/夜溫存，眨眼間好像對方就給忘了個一幹二凈了。
還真是拔掉無情啊……
夜未寒見到江靈歌後退了兩步，好像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輕輕頓住腳步。
他凝視著她，微微啟唇，語氣帶著不可反對的嚴謹：“我來帶你出去！”
他神色肅穆，並沒有任何在開玩笑的意思，說的十分認真。
江靈歌抿了抿唇角：“怕是現在離開，會落下口舌，不太方便！”
兩人原本就停留在金鑾殿不遠的地方，而此時楚斐然像是已經和江丞相談論完了，他一出門就看到了夜未寒的身影，一雙眸子輕輕的瑟縮了一下。
“夜城城主？”
楚斐然語氣之中透著疑惑，他背著手站在江靈歌身側，嘴角劃過一道了然的笑意：“城主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和這件案子有關？”
江靈歌斜睨了楚斐然一眼：“太子殿下難不成是無能之人，不好好的去找證據，到這裏亂吐口舌胡亂懷疑，真是挺無聊的！”
被這樣嘲諷一番，楚斐然卻完全沒有生氣，他忽然伸出手，像是要挑起江靈歌的下巴。
夜未寒的瞳孔縮了縮，一道寒氣從楚斐然的面前劃過，楚斐然的手指停在半路，可剛剛他要是再往前一點點，估計一雙手就要保不住了。
楚斐然淡定的將手給收了回來：“夜王妃想要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想走的話，可以和求本太子，本宮若是高興了一定會讓你離開的！”
江靈歌看了一眼夜未寒。
這樣的話他也說過，當時的回答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看到夜未寒眼中的冰冷色彩，江靈歌一瞬間就笑了。
“抱歉太子殿下，我覺得在宮裏待著也挺好的！”
她拒絕的十分幹脆，讓夜未寒的眼神微微閃了閃，那光芒之中透著一抹淺淺的得意之色。
原來，並不是誰都可以讓她求饒的。
有了這個認知，夜未寒的眼神亮了不少，周身的氣息緩緩平覆下來，他卻沒有離開，而是直接擋在了楚斐然的面前。
江靈歌凝視著夜未寒的身影，心中嘆息了一下，也不能怪楚涼夜，誰讓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比如上次在皇宮之中尋找她的夜未寒。
雖然楚涼夜好似吩咐了手下的人去找她，可皇宮那種地方，很多地方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就比如她藏身的那個偏院子裏，明顯就是皇宮的死角，沒有辦法被人搜索到的地方。
而像是這樣的地方，如果是楚涼夜去找她，必然會引起一番動亂，若是被人發現，江靈歌就算被救出去，也會給夜王府帶來很大的麻煩。
可如果是夜未寒這個有城主身份的人出馬，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縱然那些人看到了夜未寒的面容又能如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夜未寒救了江靈歌，也不會有人有膽子在他面前撒野。
這個人身份詭異，就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江靈歌想到昨晚那些想法，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夜未寒的臉上，這個人會是誰。
她是不是見過，是不是熟悉的人，為何僅僅和她見了幾面，就對她這樣好。
心中的思緒波動起來，無數懷疑在心中爆炸，她強制忍耐著自己的好奇心，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精光。
也許，今日能夠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誰。
她悄悄的打量著夜未寒的下巴，那形狀，逐漸和一個人的重合，讓她覺得相似的很。
楚涼夜……他，是楚涼夜嗎？
心中多了幾分期盼，又多了一種讓她感覺到悸動的感覺，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期待兩人是一個人了。
江靈歌忍不住自嘲了一下，這個念頭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很快就會在她心中崩塌。
難不成，是雲深嗎？
雲深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對她很好，而夜未寒也很是相似，也是讓她懷疑的目標之一。
夜未寒瞇著眸子，眼神之中的冷色微微加濃了一些：“今日本城主就要帶她離開，誰敢阻攔！”
強勢的話讓楚斐然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微微笑了笑：“既然是城主大人的要求，本宮今日就賣城主一個面子！”
楚斐然對夜未寒還是有那麽一點兒忌憚，而且江靈歌看的出來，楚斐然對夜未寒帶著一點兒拉攏的意思。
若是她以前對眼前這一幕也沒什麽感觸，可現在一想到楚斐然在這裏居然拉攏自己的對頭楚涼夜，不知道為何，心中就忍不住想笑。
夜未寒是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人，心機之深，就讓她都感覺有些膽寒，楚涼夜那點兒小伎倆，恐怕早就被對方看穿。
江靈歌收回心思，側眸看了一眼夜未寒的側臉，那銀色的面具散落寒芒，周圍的太監瞬間分開兩側，給兩人留下了一條通道。
夜未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邁步向著外面走去：“走！”
江靈歌低垂著眸子，沒有拒絕跟在夜未寒身後，兩人一路腳步不停，直接從皇宮之中走了出來。
宮門外車水馬龍，人煙繚繞。
大街上熱鬧非凡，兩側宮門處守著的侍衛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從裏面出來，雖然沒阻攔，卻用一種莫名的眼光在看著他們。
江靈歌見到這麽多人的視線，心中微微一怒，直接將他的手甩開：“你還來看我幹什麽？”
夜未寒漆黑的瞳孔淺淺收縮了一下。
他的手被江靈歌躲開，眼前的小女人像是真的生氣了。
他皺了皺眉，夜未寒突然上前一步，直接雙手捧住她的臉頰，避開眾人的視線，躲在旁邊的墻角，將她抱在懷中吻了起來。
江靈歌瞬間蒙了，一點兒也沒有預料到對方會突然做出這種動作。
她心中一緊，那觸感熟悉的讓她渾身酸軟了一下，忍不住心跳有些加速，她閉了閉眼，那強大的侵蝕力，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原本還有些懷疑的江靈歌，突然像是確定了什麽。
她不是傻子，被人偷親了這麽多回都感覺不出來，更何況，昨晚她和楚涼夜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若是再察覺不到什麽，她就是徹徹底底的傻瓜了。
看著對方面具之下的輪廓，明明那麽相似的兩個人，她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昨晚的事情是她的選擇，她也並不後悔，江靈歌向來是敢作敢當的人，而且她和古代那些墨守成規的女子也不一樣。
江靈歌心裏清清楚楚，受過別人的幫助，有時候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昨晚，她已經算是償還了之前她欠給夜未寒的人情。
她緊繃著唇角，眼底流轉著一道精光，被人欺騙，她也是很生氣的。
直接伸出手將夜未寒推開，她有些怒色的擦了擦唇角，一雙眸子狠狠的瞪著他。
那雙眼睛裏面的情緒十分覆雜，又有些閃躲，像是在隱藏著什麽。
她輕輕嘆了口氣，面容白了白，聲音多了幾分冷色：“城主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要說，就離開吧！”
夜未寒後退了一步。
黑袍包裹的身影在陽光下留下了一道斜長的影子，他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微微動了動唇角：“怎麽，你之前說過的話不算數了？”
江靈歌眼神閃爍了一下，背靠著墻壁：“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麽！”
他像是要逼著她尋回回憶一樣：“你說要和本城主離開這裏，去夜城的，現在是大好的機會，你不跟我走嗎？”
離開這裏，去夜城。
江靈歌揚起眉眼，看著眼前男子的身影，她眼神之中閃過一道迷惘之色。
明明是一個人，為何還要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硬是要演成兩個人的樣子？
她閉了閉眼，突然感覺到有些無趣，對方如果覺得戲弄她很有趣的，那楚涼夜還真是想錯了。
“讓我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她唇角微微動了動，眼神突然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讓我看看你面具之下的那張臉，如果不能，你走吧！”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打算做什麽虛與委蛇的事情了，江靈歌一步一步的走到夜未寒的面前，盯著那雙漆黑仿佛銀河一樣的眸子，忽然伸出手，將雙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是楚涼夜，這裏應該有傷痕的。
縱然對方可以對她隱藏面容，可身上的傷還是藏不住，若不是以前她根本沒有註意到這點，實際上要知道真相也不是很難。
“怎麽，我的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不容易嗎，我只是想要你和我坦誠相待，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好，城主大人還說什麽對我好，不過是想要玩弄我罷了！”
她的聲音，湊到他的耳邊低低的說著，如今眼前的小女人，嘴角噙著一抹艷若桃花的笑顏，一雙眸子光芒閃耀，白皙的面容透著一種極為誘人的氣息。
她淡色的紅唇輕輕開合，將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然而那聲音之中卻透著嘲諷之意。
此時的江靈歌，就像是一個勾/引人犯罪的妖精一樣。
那柔軟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著迷的清冷，卻讓夜未寒的眼神更深了幾分。
他一把抓住她想要拿下他面具的手，雙眼幽深道：“很快我就會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靈歌眼底閃過一道笑意，不是時候嗎？
收回手，江靈歌又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既然如此，那就等城主大人想明白的時候再說！”
她垂下眸子，袖子下的手輕輕的握著，面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冷漠的讓人心中發冷。
夜未寒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忽然低聲道：“等一下！”
江靈歌頓住腳步，肩膀微微僵硬了一下，她轉身看向夜未寒，唇角浸染了一抹冷色。
夜未寒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既然你想看，那本城主希望，別嚇到你！”
江靈歌明顯楞住了，對方隱藏了這麽長時間的身份，總算是要浮出水面了嗎？
摸了摸手指中間的戒指，她腰間一緊，被人直接抱了起來，清風吹過她的臉頰，露出了她清秀幹凈的眉眼。
終於腳踏實地落在一處，江靈歌感覺身上一松，她四周掃了一眼，這裏居然是一個府邸的後花園。
四周寂靜無人，花園之中雜草叢生，這間府邸應該是空宅。
江靈歌挑了挑眉，站在原地走了一圈：“城主大人這要擅闖民宅真的好嗎？”
夜未寒背對著她，讓江靈歌明顯有些緊張起來。
她面上露出一抹遲疑的神色，一步一步的向著夜未寒的方向走去。
她低聲說道：“你放心吧，我並非那種膚淺的人，就算你醜陋無比，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夜未寒在此時，已經擡起手，輕輕的摸上了臉頰上的面具。
江靈歌心中不緊張，可是表面上卻故意露出緊張的姿態。
那張面具下的面容，她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就算現在看到也不會有什麽震驚。
不過演戲嗎，她還是要敬業一點兒。
夜未寒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的轉過身，一雙眸子輕輕的看向江靈歌。
江靈歌眼神閃了閃，目光在那張雖然有些俊秀，卻看起來普通，和那雙眼睛完全不符合的臉上掃了掃，突然有些失望。
好吧，對方這戲還沒演完，那面具下面，居然還帶著人皮面具。
如果不是想要報覆一下，恐怕江靈歌現在就想說他一句……臉上帶這麽厚的東西，你不熱嗎……
她緩緩垂下眸子，“看來城主大人根本不想讓我見到你的真實面容！”
江靈歌微微嘆息，閉了閉雙眼。
可是還沒等她再說別的，夜未寒卻開口了。
“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過既然已經打算讓你看了，本城主自然不會隱瞞你！”
說話間，他已經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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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靈歌不想以後還要躲躲藏藏，那就別怪她先下手為強。
“江丞相。你可還有別的證據，如果沒有的話，本妃告你誣蔑！”
她眼神瞬間淩厲起來。雙眸之中藏著一抹淩厲的光，好似利刃一樣。
江丞相嘴角暗中揚了揚。別人沒有看到。可江靈歌的角度卻看的十分明確。
“皇上，本相並沒有說，這人一定就是王妃殺的。今日請王妃過來，只是為了詢問細節罷了！”
楚皇淡淡的嗯了一聲：“靈歌，你也不要生氣。畢竟南祁公主從夜王府回去以後就生了大病！”
生病的原因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被嚇了一跳，估計那小公主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父皇放心，靈歌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若是小公主死在王府。我難辭其咎。但是小公主並非死在王府，現在眾位大臣如此來懷疑本妃和夜王府。是不是有些太過牽強了？”
她這一反問，倒是沒人說話了。
那幾個南祁使臣看了一眼江靈歌冷聲道：“仵作說公主中毒的時間。就是那天從王府離開之前！”
江靈歌笑了：“你們公主從王府離開還活蹦亂跳的，離開之後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沒準就是被人在這段時間下了手。而你這些保護你們公主安全的人卻絲毫不知，要本妃看來，你們小公主的死，你們也脫不開責任！”
那使臣動了動唇角，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他們確實有保護不力的責任在身，這點毋庸置疑。
那使臣沒有再去看江靈歌，而是再次去看楚皇：“看來這就是皇上的誠意，我們會給皇上三天時間，若是三天時間內找不到真兇，我等會立刻給皇上傳訊！”
幾個時辰揮了揮手，一起從金鑾殿上走了，那小公主的屍體也硬是被人帶走，楚皇一臉陰沈，死死的攥著拳頭看著下方的眾人，明顯憤怒非常。
一些大臣都不敢說話，孟太傅很難得的再次開口：“皇上，這件事裏面還有很多漏洞，不如安排個人好好查一下，如此就下任何定論，恐怕都不太好！”
楚皇聽出了孟太傅的言外之意，微微點了點頭：“不知道太傅可否有推薦的人選？”
孟太傅的目光放在了江靈歌的身上。
江靈歌擡起頭，和對方的視線接觸，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可看到周圍那些大臣的神色，輕輕上前走了一步。
“父皇，既然所有人都懷疑靈歌，那不如將這件事交給靈歌來辦！”
江丞相瞬間笑了：“王妃是打算掩飾真相嗎？王妃這個最有嫌疑的人來親自調查這件事，怕是裏面有什麽貓膩，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江靈歌輕輕挑眉，頓時勾了勾唇角笑了：“按照這個說法，丞相可有什麽異議？”
江丞相直接彎腰行禮，上前一步對著皇上說道：“老臣倒是願意親自調查此案！”
要江丞相來親自調查，那江靈歌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承認來的方便。
她和江家，目前看來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還沒等她開口，楚斐然卻突然走了出來：“父皇，兒臣願意擔下此事，公主畢竟是本太子的未婚妻，這件事由兒臣來查最好不過！”
江靈歌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盯著楚斐然的背影，看不出這人究竟在想什麽。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卻也不再出聲，因為楚斐然說的對，這件事於情於理，他查是最合適的。
楚皇點了點頭：“朕，限你在一個月之內將兇手找出來，這不但關乎西楚的名聲，更關乎兩國之間的和平，你可記得？”
楚斐然目光凝重，低下頭道：“兒臣遵命！”
楚皇直接吩咐眾人退朝，他在孫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殿，群臣散去，楚斐然轉過身看向站在金鑾殿之中的江靈歌。
他嘴角微微揚起來，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夜王妃身為此案最重要的嫌疑人，理應留在皇宮，來人，給夜王妃安排住所！”
外面立刻走進來幾個小太監，站在江靈歌身邊行禮。
江靈歌身上還穿著那身要出行的短打扮，她目光平靜的看了楚斐然一會兒，什麽也沒說，轉身跟著那兩個小太監走了。
楚斐然的話看起來沒問題，可實際上卻是在將她軟禁起來。
楚斐然盯著江靈歌的背影，眼底藏著一抹勢在必得的色彩，他嘴角緩緩彎了彎，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江丞相對著楚斐然行禮：“太子殿下，若是有什麽需要用到老臣的，盡管開口！”
楚斐然輕笑：“丞相客氣，不過有件事本宮想要和丞相私下聊聊！”
“好，太子殿下想要找老臣，隨時都可以吩咐人通傳！”
江靈歌只在門口聽到了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她停下腳步，心口不由得稍微提了起來。
如果楚斐然是站在相府那一邊的，想要能垮了相府這件事恐怕有些難辦。
因為牽一發而動全身，和丞相府作對，就等於和太子作對，這樣一來，一切就有些得不償失。
一個小太監見到江靈歌在溜神，連忙出聲提醒：“夜王妃，這邊請！”
江靈歌聽到那小太監的聲音，剛剛擡起頭，就見到迎面走來一個人。
又是這樣，她感覺自己每次在最狼狽的時候都能看到他。
那張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江靈歌的心不由得跳的快了一些，一想到昨天的試探，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兩個小太監迎面走來的男人，連忙小心的行禮：“拜見城主大人！”
夜未寒輕輕彎了彎唇角，邁步走到江靈歌面前。
江靈歌凝視著眼前的男子，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淡淡的躲閃之色，雖然她並非真的在意那種事的發生，可是相比較下來，她覺得還是堅定一下自己的立場比較好。
所以一瞬間，夜未寒就能感覺到了她對他的冷淡。
“城主大人，好久不見！”
她這話完全是客套，只是多說了一句就將視線移開，然而她這樣的表現，卻讓夜未寒的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怒色。
“好久不見？見到我你就沒有點兒別的想說的嗎？”
江靈歌緊抿著唇角，心亂如麻。
袖子下的手指攥了攥，江靈歌發現自己當真情商低的可憐，因為此時她的心態逐漸出現了無法控制的慌亂。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承認自己無法忽視夜未寒的存在。
“這裏沒有城主大人什麽事，城主大人請回吧！”
夜未寒眼底的神色微微有了變動，輕輕一伸手，就將她拉到懷裏。
這一幕瞬間紮了不少人的眼睛，就連江靈歌都嚇了一跳，她可是還頂著楚涼夜王妃這個名頭，就算他們兩個是一個人，可她的名聲還是要的。
所以在對方撲過來的一瞬間，江靈歌躲了。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身為夜未寒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可她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夜城城主大駕光臨，誰敢阻攔。
只是楚涼夜這會兒丟下她，帶著一眾人直接走了，還真是讓江靈歌感覺一陣心寒。昨晚的一/夜溫存，眨眼間好像對方就給忘了個一幹二凈了。
還真是拔掉無情啊……
夜未寒見到江靈歌後退了兩步，好像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輕輕頓住腳步。
他凝視著她，微微啟唇，語氣帶著不可反對的嚴謹：“我來帶你出去！”
他神色肅穆，並沒有任何在開玩笑的意思，說的十分認真。
江靈歌抿了抿唇角：“怕是現在離開，會落下口舌，不太方便！”
兩人原本就停留在金鑾殿不遠的地方，而此時楚斐然像是已經和江丞相談論完了，他一出門就看到了夜未寒的身影，一雙眸子輕輕的瑟縮了一下。
“夜城城主？”
楚斐然語氣之中透著疑惑，他背著手站在江靈歌身側，嘴角劃過一道了然的笑意：“城主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和這件案子有關？”
江靈歌斜睨了楚斐然一眼：“太子殿下難不成是無能之人，不好好的去找證據，到這裏亂吐口舌胡亂懷疑，真是挺無聊的！”
被這樣嘲諷一番，楚斐然卻完全沒有生氣，他忽然伸出手，像是要挑起江靈歌的下巴。
夜未寒的瞳孔縮了縮，一道寒氣從楚斐然的面前劃過，楚斐然的手指停在半路，可剛剛他要是再往前一點點，估計一雙手就要保不住了。
楚斐然淡定的將手給收了回來：“夜王妃想要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想走的話，可以和求本太子，本宮若是高興了一定會讓你離開的！”
江靈歌看了一眼夜未寒。
這樣的話他也說過，當時的回答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看到夜未寒眼中的冰冷色彩，江靈歌一瞬間就笑了。
“抱歉太子殿下，我覺得在宮裏待著也挺好的！”
她拒絕的十分幹脆，讓夜未寒的眼神微微閃了閃，那光芒之中透著一抹淺淺的得意之色。
原來，並不是誰都可以讓她求饒的。
有了這個認知，夜未寒的眼神亮了不少，周身的氣息緩緩平覆下來，他卻沒有離開，而是直接擋在了楚斐然的面前。
江靈歌凝視著夜未寒的身影，心中嘆息了一下，也不能怪楚涼夜，誰讓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比如上次在皇宮之中尋找她的夜未寒。
雖然楚涼夜好似吩咐了手下的人去找她，可皇宮那種地方，很多地方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就比如她藏身的那個偏院子裏，明顯就是皇宮的死角，沒有辦法被人搜索到的地方。
而像是這樣的地方，如果是楚涼夜去找她，必然會引起一番動亂，若是被人發現，江靈歌就算被救出去，也會給夜王府帶來很大的麻煩。
可如果是夜未寒這個有城主身份的人出馬，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縱然那些人看到了夜未寒的面容又能如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夜未寒救了江靈歌，也不會有人有膽子在他面前撒野。
這個人身份詭異，就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江靈歌想到昨晚那些想法，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夜未寒的臉上，這個人會是誰。
她是不是見過，是不是熟悉的人，為何僅僅和她見了幾面，就對她這樣好。
心中的思緒波動起來，無數懷疑在心中爆炸，她強制忍耐著自己的好奇心，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精光。
也許，今日能夠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誰。
她悄悄的打量著夜未寒的下巴，那形狀，逐漸和一個人的重合，讓她覺得相似的很。
楚涼夜……他，是楚涼夜嗎？
心中多了幾分期盼，又多了一種讓她感覺到悸動的感覺，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期待兩人是一個人了。
江靈歌忍不住自嘲了一下，這個念頭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很快就會在她心中崩塌。
難不成，是雲深嗎？
雲深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對她很好，而夜未寒也很是相似，也是讓她懷疑的目標之一。
夜未寒瞇著眸子，眼神之中的冷色微微加濃了一些：“今日本城主就要帶她離開，誰敢阻攔！”
強勢的話讓楚斐然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微微笑了笑：“既然是城主大人的要求，本宮今日就賣城主一個面子！”
楚斐然對夜未寒還是有那麽一點兒忌憚，而且江靈歌看的出來，楚斐然對夜未寒帶著一點兒拉攏的意思。
若是她以前對眼前這一幕也沒什麽感觸，可現在一想到楚斐然在這裏居然拉攏自己的對頭楚涼夜，不知道為何，心中就忍不住想笑。
夜未寒是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人，心機之深，就讓她都感覺有些膽寒，楚涼夜那點兒小伎倆，恐怕早就被對方看穿。
江靈歌收回心思，側眸看了一眼夜未寒的側臉，那銀色的面具散落寒芒，周圍的太監瞬間分開兩側，給兩人留下了一條通道。
夜未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邁步向著外面走去：“走！”
江靈歌低垂著眸子，沒有拒絕跟在夜未寒身後，兩人一路腳步不停，直接從皇宮之中走了出來。
宮門外車水馬龍，人煙繚繞。
大街上熱鬧非凡，兩側宮門處守著的侍衛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從裏面出來，雖然沒阻攔，卻用一種莫名的眼光在看著他們。
江靈歌見到這麽多人的視線，心中微微一怒，直接將他的手甩開：“你還來看我幹什麽？”
夜未寒漆黑的瞳孔淺淺收縮了一下。
他的手被江靈歌躲開，眼前的小女人像是真的生氣了。
他皺了皺眉，夜未寒突然上前一步，直接雙手捧住她的臉頰，避開眾人的視線，躲在旁邊的墻角，將她抱在懷中吻了起來。
江靈歌瞬間蒙了，一點兒也沒有預料到對方會突然做出這種動作。
她心中一緊，那觸感熟悉的讓她渾身酸軟了一下，忍不住心跳有些加速，她閉了閉眼，那強大的侵蝕力，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原本還有些懷疑的江靈歌，突然像是確定了什麽。
她不是傻子，被人偷親了這麽多回都感覺不出來，更何況，昨晚她和楚涼夜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若是再察覺不到什麽，她就是徹徹底底的傻瓜了。
看著對方面具之下的輪廓，明明那麽相似的兩個人，她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昨晚的事情是她的選擇，她也並不後悔，江靈歌向來是敢作敢當的人，而且她和古代那些墨守成規的女子也不一樣。
江靈歌心裏清清楚楚，受過別人的幫助，有時候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昨晚，她已經算是償還了之前她欠給夜未寒的人情。
她緊繃著唇角，眼底流轉著一道精光，被人欺騙，她也是很生氣的。
直接伸出手將夜未寒推開，她有些怒色的擦了擦唇角，一雙眸子狠狠的瞪著他。
那雙眼睛裏面的情緒十分覆雜，又有些閃躲，像是在隱藏著什麽。
她輕輕嘆了口氣，面容白了白，聲音多了幾分冷色：“城主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要說，就離開吧！”
夜未寒後退了一步。
黑袍包裹的身影在陽光下留下了一道斜長的影子，他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微微動了動唇角：“怎麽，你之前說過的話不算數了？”
江靈歌眼神閃爍了一下，背靠著墻壁：“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麽！”
他像是要逼著她尋回回憶一樣：“你說要和本城主離開這裏，去夜城的，現在是大好的機會，你不跟我走嗎？”
離開這裏，去夜城。
江靈歌揚起眉眼，看著眼前男子的身影，她眼神之中閃過一道迷惘之色。
明明是一個人，為何還要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硬是要演成兩個人的樣子？
她閉了閉眼，突然感覺到有些無趣，對方如果覺得戲弄她很有趣的，那楚涼夜還真是想錯了。
“讓我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她唇角微微動了動，眼神突然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讓我看看你面具之下的那張臉，如果不能，你走吧！”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打算做什麽虛與委蛇的事情了，江靈歌一步一步的走到夜未寒的面前，盯著那雙漆黑仿佛銀河一樣的眸子，忽然伸出手，將雙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是楚涼夜，這裏應該有傷痕的。
縱然對方可以對她隱藏面容，可身上的傷還是藏不住，若不是以前她根本沒有註意到這點，實際上要知道真相也不是很難。
“怎麽，我的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不容易嗎，我只是想要你和我坦誠相待，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好，城主大人還說什麽對我好，不過是想要玩弄我罷了！”
她的聲音，湊到他的耳邊低低的說著，如今眼前的小女人，嘴角噙著一抹艷若桃花的笑顏，一雙眸子光芒閃耀，白皙的面容透著一種極為誘人的氣息。
她淡色的紅唇輕輕開合，將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然而那聲音之中卻透著嘲諷之意。
此時的江靈歌，就像是一個勾/引人犯罪的妖精一樣。
那柔軟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著迷的清冷，卻讓夜未寒的眼神更深了幾分。
他一把抓住她想要拿下他面具的手，雙眼幽深道：“很快我就會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靈歌眼底閃過一道笑意，不是時候嗎？
收回手，江靈歌又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既然如此，那就等城主大人想明白的時候再說！”
她垂下眸子，袖子下的手輕輕的握著，面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冷漠的讓人心中發冷。
夜未寒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忽然低聲道：“等一下！”
江靈歌頓住腳步，肩膀微微僵硬了一下，她轉身看向夜未寒，唇角浸染了一抹冷色。
夜未寒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既然你想看，那本城主希望，別嚇到你！”
江靈歌明顯楞住了，對方隱藏了這麽長時間的身份，總算是要浮出水面了嗎？
摸了摸手指中間的戒指，她腰間一緊，被人直接抱了起來，清風吹過她的臉頰，露出了她清秀幹凈的眉眼。
終於腳踏實地落在一處，江靈歌感覺身上一松，她四周掃了一眼，這裏居然是一個府邸的後花園。
四周寂靜無人，花園之中雜草叢生，這間府邸應該是空宅。
江靈歌挑了挑眉，站在原地走了一圈：“城主大人這要擅闖民宅真的好嗎？”
夜未寒背對著她，讓江靈歌明顯有些緊張起來。
她面上露出一抹遲疑的神色，一步一步的向著夜未寒的方向走去。
她低聲說道：“你放心吧，我並非那種膚淺的人，就算你醜陋無比，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夜未寒在此時，已經擡起手，輕輕的摸上了臉頰上的面具。
江靈歌心中不緊張，可是表面上卻故意露出緊張的姿態。
那張面具下的面容，她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就算現在看到也不會有什麽震驚。
不過演戲嗎，她還是要敬業一點兒。
夜未寒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的轉過身，一雙眸子輕輕的看向江靈歌。
江靈歌眼神閃了閃，目光在那張雖然有些俊秀，卻看起來普通，和那雙眼睛完全不符合的臉上掃了掃，突然有些失望。
好吧，對方這戲還沒演完，那面具下面，居然還帶著人皮面具。
如果不是想要報覆一下，恐怕江靈歌現在就想說他一句……臉上帶這麽厚的東西，你不熱嗎……
她緩緩垂下眸子，“看來城主大人根本不想讓我見到你的真實面容！”
江靈歌微微嘆息，閉了閉雙眼。
可是還沒等她再說別的，夜未寒卻開口了。
“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過既然已經打算讓你看了，本城主自然不會隱瞞你！”
說話間，他已經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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