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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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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的人靠在桌前, 身姿高大, 雙手都放在口袋裏,披著落地窗大片日光, 沈沈不語, 馳塤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壓力。

緩了緩,他先開口喊了人,然後, 說了句抱歉。

前面的人瞇眼看他, 明知故問:“道什麽歉?”

馳塤迎視著岳父大人深不見底的目光, 輕吸口氣,開口:“之前沒來拜訪, 現在來有點晚,是我的不對。”

譽明科看著他, 薄唇抿著, 目光黑如點墨,無形中馳塤都能感覺到他漸漸一身火上來了,只是壓著沒發。

盯著他看了不知多久, 倚著桌前的冷峻男人才壓著一股冷氣開口:“我看是有點早吧,這麽大個人了你們都這麽不懂事嗎?”

最後那四個字, 語氣與話都沈得像巨石壓下來, 馳塤感覺差點要被揍了。

他眉頭不由得微斂。已經登記領證了,所以對他來說,她懷孕了他有的只是無盡的興奮,懂不懂事根本不存在, 因為是順其自然的事。

可是現在,問題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倆已經登記了,如果知道,那懷孕應該就沒事了。

所以,目前該求得原諒的,其實是不聲不響登記的事。

.......可說出來,估計馬上就會有東西砸到他身上。

馳塤心裏無奈一笑,深吸一口氣後,薄唇撚動,“我們登記了,就沒想太多,登記之前沒來拜訪,也沒征得你們同意,是我的錯。”

譽明科微頓,他在追究那件事,他卻直接撂了更重磅的消息出來。

登記了?

他瞇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年輕非常的男人,剛剛那一瞬間,看到人不舒服跑進去,他一時胸口郁起了一陣沈沈的火氣,還有,憂心。

不是家教嚴不許她不按規矩亂來,是那個圈子畢竟什麽人都有,這樣踩在頂端橫行什麽都見過的人,沒深入了解過,他一瞬間腦海裏就只晃過一種害怕,如果對方是玩玩的呢?

那他的譽牽......

之前傳的滿天緋聞,合作上的友人時不時調侃,他都沒在意,她自己都沒帶回來,他不會去幹涉的,甚至後面突如其來的公開。

他都沒管,想著沒到最後一步,她自己也應該有分寸,可現在......

是懷孕了才回來?才匆匆見家長?

那一瞬間,他心口就閃著一句話,不負責任,還有,他怕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見多玩多了,即使人懷孕了,來見他了,到頭來也沒當回事。

結果一進來,被他一問,居然說登記了。

譽明科直直看著兩米外穿一身黑衣,身姿高大年輕帥氣的人,眉目深斂,聲線沈如冰,還是不太相信:“登記了?”

“嗯。”馳塤薄唇撚動,“公開沒多久我們就登記了,原本想休完假過來,因為這段插曲,就......提前過來了,是我不好,沒提前拜訪。”

話落,整個呈棕灰色的書房寂靜得呼吸可聞,對面的男人深邃的眼睛漸漸半瞇,馳塤感覺空氣中彌漫起一股冷氣,明明落地窗開著,他還是被他岳父的氣場壓得快呼吸不過來。

但是,揍他不要緊,別讓他離婚就好了,那可真是,還不如給他一刀。

來之前他就準備全說了的,譽牽不太願意只是擔心不順利,但他怎麽可能今天了還不說,那算什麽。

被譽明科如火又如冰的眼神盯了快五分鐘後,馳塤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對面的人卻忽然也眸光微動。

他頓了下,索性就沒說話,安安靜靜等待處理就好了,除了承認錯誤,要怎麽說好話他也不會,如果他岳父真生氣了,說了也沒用。

譽明科目光如炬的看著對面的人,心口那股火沒發出來,攪得胸口似乎微疼,原本喊他過來,是以為有了孩子匆匆來見人,他自然生氣,結果一質問,登記了,呵......

登記了孩子的事,倒是可以不追究了,可是誰允許他們登記了?才在一起多久就登記了?

如果說孩子是沒結婚就胡亂有了,然後匆匆來見父母是不負責任,那這種自己隨性去登記呢?才在一起幾天?真想讓他起身揣兩腳嗎?!

剛剛吃飯時了解的那麽一點,他還以為那些得體的言行舉止,對他們的客氣尊敬,看來看去對她的眼神足以看出真心與成熟了,那後面他們怎麽發展,他不會反對,即使不久後要結婚,應該也沒問題,所以後面對他也還算客氣了。

結果現在。

登記......

呵,譽明科氣極反笑,眸光動了動卻一時不知道斥責他什麽,索性半闔下眼盯著不遠處地上一點,雙手至始至終都放在西裝褲的口袋裏,整個人一動不動卻像一睹穿不透的墻,讓人壓力極大。

馳塤沒說話,乖乖等著被收拾。

午後近三點,雨後的陽光薄弱的照進來,地上斑駁一片,空氣濕冷,讓人呼吸不暢。

半晌,無形之中氣壓幾近要把人壓死了的時候,譽明科還是開口了,聲線沈得像塊巨石,“結婚是大事,你們不知道嗎?”他看過去,眼神淩厲,面無表情。

馳塤一時被問得無話可說,知道,不知道的話,反而不會結婚,他們之間,結婚是一種午夜回想起來,仍會一楞,不真實又欣喜的存在。

結婚只不對在沒告訴他們,其他的,沒有任何錯。

而那會兒,他滿腔都是失而覆得的喜悅,滿眼都只有他的譽牽兒,分分鐘想要和她在一起,真正在一起。

感情到了那個地步,他真是一秒也待不住了,她似乎也一樣,所以後面的事......就都沒有去在乎,細想過。

結婚對他們來說,已經像是自己的事,這有錯,他知道,但禁不住他們真的已經到了那種感情了。

現在......如果知道他們不是胡來,已經在一起三年了,可能眼前的人也不會對不告訴父母這一點太過生氣,畢竟,他們應該看中的是責任兩個字,怕的只是他一時沖動就去登記,不是真的愛一個人,而不是一定要得到他們意願的登記。

而三年......足以知道他的心思了。

可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去跟他們細說。

馳塤輕呼口氣,只能開口:“抱歉。”

譽明科硬朗冷峻的眉峰緩緩挑了起來,什麽都不解釋?——那就是他想的那樣了?那這個婚,結不成。

他抿唇看著他,提起一口氣:“我也說句抱歉,你們去離婚。”

“......”

馳塤眉頭深斂了起來,看著前面冷酷的男人,“伯父。”

譽明科對這個稱呼皺了下眉,但喊別的他也不承認,就最終沒說話。

他對面的人,“都是我的錯,但我是真心誠意的,和譽牽。不是沖動。”

“不是沖動不會有這種事!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就結婚,在他看來完全就是兒戲。他冷然道,氣急了隨口一問。

馳塤皺著眉,抿唇:“三年。”

“......”譽明科頓住。

馳塤偏了偏頭,捏了下眉心。

譽明科看著他,深吸一口氣,“你說什麽?”

馳塤沒說話,有些話不適合他來說,他們之間的事,也不是能說得清的。

“馳塤!”

他擡眸看過去,依舊沒說話,只眼神認真無比。

譽明科看出來了,他不想說,願意被他揍被他罵也不想說,不逼急了連那兩個字也不說,什麽性子,他皺眉道:“去喊譽牽過來。”

他不解釋,他聽一聽她怎麽說的,三年,他皺眉,他從來沒從她那裏聽過一點消息。

居然不聲不響,在一起三年了。

馳塤有些著急了,“伯父,領證是我的意思,和譽牽沒關系。”

“沒關系是誰去跟你登記的?”

“......”

譽明科看著他,一身淩厲的氣息已經在那兩個字出來後,不知不覺漸漸消融了一些,但是,身上那股深沈氣場還是壓人。

馳塤默了半晌,薄唇撚動:“我是認真地,譽牽也是認真的。”

譽明科目光釘在他身上,對著這句從進來到現在唯一的好話、軟話,沈默半晌,最終,輕籲口氣,問道:“早前說要年尾過來,過來幹什麽?”他淡淡挑眉,“過後要辦婚禮嗎?”

馳塤頷首。

靜謐的書房裏一大一小對視著,微風拂過,桌上紙張翻出陣陣清亮聲,最終,一個撐起身子,往前走了兩步。

“就算在一起三年了,你們不覺得你們還小嗎?結婚了該承擔什麽責任,你們知道嗎?”明明都沒幾歲,就跑去登記。

門外響起敲門聲,方惟是時候過來,看了看兩人,輕笑一聲。

她走進來放了盤水果,招馳塤,“過來坐。”

馳塤瞥了眼,沒動。

方惟輕嘆口氣,擡眼看了看丈夫。

譽明科默了默,站起身子過去落座。

馳塤抿了下唇,跟著在對面沙發坐下。

“你父母知道嗎?”方惟問。

“不知道。”

岳父岳母:“......”

“所以,你先來這裏了?”

馳塤沒說話。

方惟一笑,她剛剛在外面聽到了幾句,知道了關鍵點:“回去了你父母揍你怎麽辦?”

馳塤:“.......”沒想過,他的事從來自己做主,雖然這個是大事。真覺得他亂來揍就揍了,他最該擔心的人已經似乎,不太生他的氣了,其他的,沒關系。

譽明科聞言眸光沈著著沒說話,他父母他應該見過,沒什麽交集而已,具體脾性不知,但這麽不聲不響的不解釋,被揍也正常。

方惟給他倒了杯水,調侃著說:“沒見過你這麽冒險的哦,要是長輩不同意呢?馳塤,你想過沒有?”

馳塤被問住了,默默看著身邊的兩個大人,這個問題完全沒在思考的範圍內,那天他譽牽提起他也一笑而過,不同意?為什麽不同意?

正常來說,兩人都有所成就,圈裏圈外也沒有不良記錄,全身上下裏裏外外的也都很登對,家庭......他的家庭不差,為什麽會不同意?真沒想過。

方惟笑著看被問住了的人,她的意思是,雖然他們感情沒問題,其他都沒問題,但是路走得不對,也許長輩生氣呢?生氣了就不同意了。

馳塤看了看他岳母的神色,琢磨出來她其實是在問什麽,“不同意......”他輕扯唇角,仰了仰頭,喝了口水,“不會不同意的。”

“為什麽?”剛剛差點被揍呢,這小子,方惟無奈一笑。

馳塤看了看對面他岳父,“因為,我們是認真的,長輩會生氣,生氣後也會理解的。”

方惟頓了頓,隨後彎了下唇角轉頭看了那邊丈夫一眼。

譽明科聽見了,抿著唇沈聲道:“理解什麽,你解釋什麽了嗎?”說到底還是只有三年那兩個字,除了讓他知道他不是沖動之外什麽都沒說,他還是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三年,是什麽樣的,“什麽都沒解釋讓人怎麽原諒你?”

馳塤靠在軟綿的沙發裏,真誠低語:“來時準備好被收拾了。”

譽明科:“......”

方惟也被氣笑了,這小混蛋,剛剛被低氣壓席卷了那麽久,一點都不怕的。

譽明科沈著臉看對面的年輕男人,話到這地步了還準備拿挨收拾換解釋呢?他心口又有點微疼,摸了煙想要抽,卻捏著煙盒時想到他夫人在。

要放下時,他腦海裏一晃,晃過早上剛來時,對面這小子看著他在抽煙,隨即遞來眼神,那會兒他根本不知道他譽牽懷孕了。

譽明科擡眸淡淡掃了過去,緊張倒是很緊張,就是什麽都不說,性子和外面傳的還真是一點沒差。

可是除了這點,其他的......

譽明科輕呼口氣,不想質問了。

他夫人看出來了,轉頭趁機看著斜對面沙發的人:“不說了,馳塤,去看看譽牽,剛剛又吐了,哄她睡會兒。”

馳塤一頓,馬上起身,臨走前看著對面他岳父大人,又看了看他岳母,抿了下唇冷靜道:“伯父伯母,總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太喜歡她等不及了求婚、登記,不關譽牽的事。”她現在,他心疼都來不及,要是回頭找她說話怪她,他也真的要後悔去領證了。

譽明科看著說完馬上就轉身等不及出去的人,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

方惟輕笑,也準備出去了,不遠處沙發的人出聲,“幹什麽去?”

“剛剛下樓讓人煮點東西餵那個小朋友,不知道煮好沒有,去看看。”

譽明科默了默,沈了聲沒說話。

方惟看著他,溫柔一笑:“我也很意外,但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雖然這小子什麽都不想說,但真心是有的。”

譽明科沒說話。

他夫人失笑,“什麽意思?還想不同意?你譽牽待會急了會離家出走的。”

“......”譽明科輕聲哼笑,“一年到頭回來過幾次,一回來還拿了這麽個事情氣我,不要也罷。”

“呵,”方惟邊往外走,邊調侃,“珍惜吧你,她要結婚了,結了婚真沒了。”

“......”

方惟下樓把湯水端上樓,床邊的人並沒睡,在玩手機,馳塤在給她倒水。

她把東西放下,揉揉床邊那個臉色不好的冰冷小東西,“睡一覺吧,嗯?”

馳塤哄過了,她不睡。

人出去後,他抱著人一起躺下,“怎麽了?擔心嗎?”

譽牽轉頭看了看他:“為什麽那麽久?”

“久嗎?沒有,說清楚了就出來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最終聽不聽得進去,但他能說的就這麽多了。

“你沒事嗎?”

“能有什麽事?”他好玩的逗她,“真怕失去我嗎?”

“唔。”她認真回答了。

馳塤心口一軟,又一疼,拍著她哄:“乖,沒事。”

譽牽在他懷裏,被他哄著,不久後還是困了,睡著了。

馳塤不放心,一直陪著,那會兒三點鐘整,到四點多的時候,剛停一個多鐘的雨開始又下了起來,滴滴答答的雨聲把他懷裏的人吵醒了。

馳塤逗了她兩下,她精神了,就爬起來不睡了。

馳塤下樓給她倒水,上去的時候在樓梯口撞見他岳父大人。

“醒了?”

“嗯。”

譽明科看了看他手裏的水,接過,“我去看看。”

臥室裏,譽牽穿著馳塤的外套靠在落地窗前出神,門沒關,聽見敲門聲,她扭頭。

譽明科走了進去,看了看她的衣服,再看她的臉色,還可以。

譽牽咬了下唇,接過水喝了兩口。她爸爸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揚了揚下巴:“坐下和爸爸說說話。”

譽牽看了看他,須臾後才坐下。

對面的人見此,“怎麽了?話都不想說,也不想解釋一兩句?”

“解釋什麽?”

“你們倆的事。”

“我覺得你們不會有意見。”

譽明科一頓,沒想到她這麽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關鍵是好像也說得過去。

“所以,你就通知都不通知一下?”

“沒有不通知,前幾天才......才發現的,過後馳塤就說過來了。”

“之前呢?領證了。”

譽牽估摸著他們說了那麽久,肯定也把這個說出來了,聽到也沒楞住,只順著說:“就是,覺得你們會同意的。”

“為什麽就一定會同意?”也和他一樣,想著他們生氣後就會理解,勉強同意?“你們不止領證了,還......”正常的大人,不了解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放心,偏偏那小子還什麽都不願意說。

譽牽聞言,掀起粉嫩的眼皮看她爸爸,為什麽一定會同意?

因為,不同意她也會嫁......所以沒有考慮懷孕會更讓他們生氣的事。

她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譽明科當場楞住,瞇眼:“譽牽!”

譽牽低頭喝了口水,舔了舔唇瓣,很是淡然,全身上下像敷著一層薄薄的冰,有種抵禦成分,但是,頓了頓還是解釋了一句,“很多事情你們不知道。”

對面的人靠在沙發裏挑眉,他是不知道,那小子不說。

譽牽其實也不想說,可是......:“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譽明科看著她,沒說話。

“開始傳緋聞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不是拍戲認識的,我有一次在日本玩,他有事也在那裏,偶然認識的。”

她一笑,“然後,中間分手了兩次。”

譽明科頓了頓。

“兩次新年你都打電話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新聞裏看著精神不太好,對,那兩次就和他分開了,有些受不了。”

對面的人被最後那三個字刺到,不禁喊了她一聲,“譽牽。”

“唔,”她擡眸,喝了口水又一笑,“後面再覆合後,懂事一點了,就登記了。”

她看了他幾眼,垂下眸看地上斑駁的光影,聲線像臺上唱歌時一樣,像一道冰涼的絲線,毫無起伏,“三言兩語說不清,但我是認真的,他也是認真的。我沒想過要告訴你們,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但這有問題我知道,可就是......覺得沒必要。”

結婚,對他們來說,真的是自己的事了。

譽明科瞇眼看著她,把她前後這段話,最後一句話往覆想了幾遍。

最後,想著剛剛在書房馳塤那小子始終不解釋沈默不語的樣子,還有最後那句理解,輕呼口氣。

三年,分手兩次。

那是感情怎樣才能兩次後還舍不得的。

分手兩次還覆合,那驀然登記還是怎麽的,他還真無話可說了,也真的理解了。

譽明科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對面的女兒,“為什麽分手?”

“不懂事。”

他皺了皺眉,半晌,“那現在呢?”

譽牽一笑,擡頭看過去,“現在,結婚了呀。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事,我知道的。”

譽明科看著她,說得很含蓄,但他能聽懂,能理解話裏的意思了,現在懂事了嗎?都懂事了?

他沈默半晌,最終頷了頷首,伸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好,自己有分寸就好。”

譽明科站起身,譽牽看了看,起來送人,他沒那副對此有意見的態度了,她那身有些抵禦的氣焰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到門口的時候,譽明科停下腳步。

譽牽擡眸:“嗯?”

她爸爸側眸,看了她兩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聲音裏透著股沈沈的溫柔與無奈:“我那兩次打電話給你,你只說累到了,什麽也沒說。”譽明科話裏也充滿無奈,“越來越不會撒嬌了。”

譽牽紅唇勾了勾,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怎麽說?我不想說,心情不好是因為他,別人說了沒用。”

譽明科皺了皺眉,又被氣笑了,“你說什麽?”

譽牽見此,緩緩摟上去抱住她爸爸,下巴抵在他肩頭,低語:“沒用啊,真的,有用的話,他不會也心情不好,那次手還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快把她心疼死了。

被她抱著的人想了想,是看過那條新聞,因為她受的傷?

他沈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扯了扯唇角,拍了拍懷裏的人,“再休息會兒。”

“唔。”

馳塤在樓下和岳母說話,方惟問他他的譽牽最近喜歡吃什麽,晚餐先讓廚房準備,再吃不下可不行。

說了兩句譽明科就下來了,馳塤轉頭,馬上喊人。

譽明科看了他兩眼,路過眼前時說:“換個稱呼。”

馳塤一頓,輕咳一聲,嘴角輕彎了下,對著他岳父岳母真正喊了一聲。

方惟一笑,拍拍他的肩。

馳塤電話響,對著他們點點頭往外面走去,雨又停了,秋風很涼,他穿著件薄薄的衣服站在大門口打電話,掛了後,風小一些,他目光隨意的往外看去。

......他譽牽兒ig裏早期有一張照片,看環境,好像就是在這裏拍的,馳塤牽了下嘴角,又隨意往外走了幾步。

譽明科重新回書房處理點事,須臾後他夫人上去,他就把事情收尾,兩人走出去,在落地窗外的陽臺站了一會兒,說話。

譽牽等不到下樓的人上去,穿著他的衣服溜下來,大廳沒人,轉了轉頭才看到門外的人,她馬上出去。

譽家大門口兩邊空曠的草地上鋪著幾條石路,這會兒雨剛過,風吹得草尖上的雨珠直晃,一片青翠美妙。

旁邊的桌椅全部吹幹了,馳塤隨意坐在一張石凳上,低頭握著手機在回金導的短信,推他的邀約是真不容易,何況是他家譽牽的,他怎麽拒絕電話那邊的人都懷疑他是為了兩人世界,表示要聽她自己拒絕。

這個請求直接就被他拒絕了。

譽牽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黑色裙子,身上穿著他寬寬松松的外套,走到他身後時他還不知道,她勾起嘴角,調皮的從後面樓上去。

馳塤手一頓,臉上隨即彌漫起一股溫柔,轉身就把人撈在臂彎裏拖到前面懷裏來。

譽牽跌坐在他腿上,人淹沒進他懷抱,馳塤捏著手機和她對視,半晌,她心癢癢的問:“你在幹什麽?”

馳塤還沒說話,電話就響了,是那個一會兒收不到回信急了的金導。

譽牽要看是誰,馳塤不給她看,她鼓著腮幫子瞪他,非要,他握著震動的手機回頭只望著她漂亮非常的臉,閃閃發光的眼睛,嘴角不自知的抿著一道溫柔笑意,“乖。”

不乖,譽牽蹭過去要看,馳塤一笑,傾身湊近,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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