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梅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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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哥哥，我學會了一個魔術，我表演給你看。”安橙思突然說，她也不管梅林應不應，她雙手拄著椅子，慢慢悠悠小心翼翼的把身子轉向梅林。
梅林把她抱起來轉過來，兩人的眼睛剛好可以對視。
安橙思把手放在眼睛上，她假裝把眼睛拿下來塞進嘴裏，嚼了嚼，又用手把眼睛拿出來塞回眼眶。
兩人相視一笑。
梅林笑得很開心，反倒是安橙思笑得有一點兒勉強。
安趕在了午餐之前回來。梅林聽見了動靜，擡了擡頭就繼續練魔術了。安橙思剛走不久，晚上要準備的魔術根本就還沒改好。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安召集大家的哨聲。
梅林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魔術道具，披了件外套走向外面。
安每次召集師兄弟們總是在他門口的空地處，也正好梅林的房子正好相對的就是院子裏最大的空地。安橙思說：“梅林哥哥，爸爸每次叫師兄們在你門口集合，肯定是擔心你要走太遠而耽擱你練習魔術。”
梅林大都對這個孩子言論一笑了之。
今天安的表情不太好，似乎是學校的事處理得不太順利？
梅林走到第一個位置站好。師兄弟們就像是歸巢的螞蟻，從各個方位跑過來，有的人穿著整齊，臉凍得通紅，顯然是在外面練習魔術有一會兒了。但是大都只是剛剛穿好外套過來，走到自己的位置時還在系扣子。不需要整隊就整整齊齊的站成了兩排。尚可入團算是早的，他的年紀也大，身高也出落，但是他必須得站在梅林的身後——第二排的第一個位置。
也唯有尚可，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敏色潮紅睡眼惺忪的。
安說：“梅林不是團裏的人，所以讓他站在第一個位置。”
一個位置代表不了什麽，梅林夜不予辯解。但是尚可每次站在梅林的身後，卻總是用梅林看不到也看不懂的眼神盯著他的後腦勺。
安房間的門開了一條小縫隙，安橙思的小眼睛對著這邊看啊看的。
似乎是有點兒冷了，她又關上門跑回房間，把窗子推開了一條小縫隙，向這邊看。
安的胡子上掛著霜，他一定是又在冰天雪地裏穿梭了很久。但是他的臉看起來要比霜涼的多。
“都到齊了嗎？”安冷聲說。
尚可轉頭掃了一圈兒，朗聲應道：“都到齊了！”
“嗯。”安應了一聲，他緩緩從頭走向尾，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劃過，他似乎想仔細鉆研大家的表情，但又無從收獲。不少人因為他淩厲的目光而縮脖子，又有不少人因為他召集大家而感到疑惑。
“廚房丟東西了。”安寒聲說。
“什麽？”
“廚房丟東西了？團長的意思是廚房丟吃的了？”
“不知道誰這麽大膽，不過他肯定要倒黴了。”
“就是，師父是最恨人偷東西的。”
“估計這個人要倒大黴了。”
安巡視了一圈兒，走到梅林和尚可的位置，他的目光從梅林的臉上看到尚可的臉上，他鼾聲說：“尚可，你來的早，應該聽我說的也多了。團規的第一條是什麽，作何解釋。”
尚可仰起脖子朗聲喊道：“團規第一條！從盜者廢掉手藝！”
“解釋！”尚可咽了口口水繼續喊道：“魔術師的手指是吃飯的手藝，小偷的手指也可以說是吃飯的手藝。魔術有許多障眼法，而小偷在作案的時候也有許多障眼法。所以兩者有很大的想通之處，但是魔術師要更勝於小偷！一旦魔術師有了偷盜的念頭，將會成為社會中的一個粗大的蛀蟲！”
安點了點頭說：“很好，一字不漏。”
尚可咽了口口水沒有說話。
“我教你們魔術，是想讓你們有一個吃飯的手藝，而不是成為社會中的一個蛀蟲。”安說：“其實也沒丟什麽重要的東西，只是廚房丟了兩個饅頭，可能有人想說我小題大做。有人餓了吃兩個饅頭而已，但是……我虧待過你們嗎！”
安突然的厲聲讓大家都打了個寒顫，包括在房間裏的安橙思。
安橙思面色潮紅，額角止不住的流下了冷汗，她咬了咬牙，繼續偷看。
“沒有！”眾師兄一致回答。
安突然聲音又變得有些失望，他說：“可能我不讓你們吃早飯的懲罰有些過分了。”他走到梅林的尚可的正對前，有氣無力的說：“梅林，尚可，今天早上沒吃早飯的就……”
安還沒說完，梅林就向前邁了一步，他昂首挺胸的說：“對不起團長，饅頭是我拿的，也是我吃了。”
大家都驚呼出聲。
“是他？”
“他不是一向正直嗎？”
“我還差點兒懷疑尚可師兄……”
“我也覺得不像是梅林。”
“可是，師父要收回手藝，他的手藝也不是師父教的，師父該怎麽罰他呢？”
“逐出團？”
“不知道，可能隨便就過去了？”
“不對，師父不是那種人。”
師兄弟們的小聲議論眾說紛紜，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不可思議，有的開始猜測後果。尚可當然就屬於幸災樂禍那其中的一個，而安，覺得不可思議，轉而臉上又變成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梅林。”安搖頭說：“你是不是總是覺得你是團裏特別的人。”
“報告團長，我的心裏沒有覺得我是個特別的人。”梅林朗聲說。
“好。”安點頭說：“你自己承認了，你自已承認是因為覺得我沒有什麽辦法懲治你嗎？”
“報告團長，我沒有。”梅林朗聲道。
他就像是一位士兵，這也是安喜歡梅林的地方，光明磊落。可是安又常常擔心梅林的這種單純與重情會讓他吃個大虧。
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安橙思從房間裏跑出來，她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喊：“爸爸，饅頭是我偷的！”
大家又都把目光看向安橙思。
安橙思跑到安的身邊，她低著頭說：“爸爸，饅頭是我偷的。”
“你偷的？”安看著她的衣服說：“你先把扣子的順序扣好了。”
“奧。”安橙思也看到了因為著急而扣錯了排的扣子，自己慢悠悠的又一個一個把扣子扣了回去。
安看著她額頭的汗珠，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扣在了她的頭上，等她把扣子扣好了以後安才說：“今早我已經默許你吃飯了，你為什麽還要偷饅頭。”
“因為我沒吃飽。”安橙思躲避著安和梅林的眼神說。
“因為我沒吃飯，思思擔心我餓，所以拿了饅頭給我吃，說到底，饅頭還是被我吃了。”梅林看著安橙思表情嚴肅的說。
“不對，是我要吃！”安橙思急了，她慌張的說。
“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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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把她抱起來轉過來，兩人的眼睛剛好可以對視。
安橙思把手放在眼睛上，她假裝把眼睛拿下來塞進嘴裏，嚼了嚼，又用手把眼睛拿出來塞回眼眶。
兩人相視一笑。
梅林笑得很開心，反倒是安橙思笑得有一點兒勉強。
安趕在了午餐之前回來。梅林聽見了動靜，擡了擡頭就繼續練魔術了。安橙思剛走不久，晚上要準備的魔術根本就還沒改好。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安召集大家的哨聲。
梅林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魔術道具，披了件外套走向外面。
安每次召集師兄弟們總是在他門口的空地處，也正好梅林的房子正好相對的就是院子裏最大的空地。安橙思說：“梅林哥哥，爸爸每次叫師兄們在你門口集合，肯定是擔心你要走太遠而耽擱你練習魔術。”
梅林大都對這個孩子言論一笑了之。
今天安的表情不太好，似乎是學校的事處理得不太順利？
梅林走到第一個位置站好。師兄弟們就像是歸巢的螞蟻，從各個方位跑過來，有的人穿著整齊，臉凍得通紅，顯然是在外面練習魔術有一會兒了。但是大都只是剛剛穿好外套過來，走到自己的位置時還在系扣子。不需要整隊就整整齊齊的站成了兩排。尚可入團算是早的，他的年紀也大，身高也出落，但是他必須得站在梅林的身後——第二排的第一個位置。
也唯有尚可，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敏色潮紅睡眼惺忪的。
安說：“梅林不是團裏的人，所以讓他站在第一個位置。”
一個位置代表不了什麽，梅林夜不予辯解。但是尚可每次站在梅林的身後，卻總是用梅林看不到也看不懂的眼神盯著他的後腦勺。
安房間的門開了一條小縫隙，安橙思的小眼睛對著這邊看啊看的。
似乎是有點兒冷了，她又關上門跑回房間，把窗子推開了一條小縫隙，向這邊看。
安的胡子上掛著霜，他一定是又在冰天雪地裏穿梭了很久。但是他的臉看起來要比霜涼的多。
“都到齊了嗎？”安冷聲說。
尚可轉頭掃了一圈兒，朗聲應道：“都到齊了！”
“嗯。”安應了一聲，他緩緩從頭走向尾，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劃過，他似乎想仔細鉆研大家的表情，但又無從收獲。不少人因為他淩厲的目光而縮脖子，又有不少人因為他召集大家而感到疑惑。
“廚房丟東西了。”安寒聲說。
“什麽？”
“廚房丟東西了？團長的意思是廚房丟吃的了？”
“不知道誰這麽大膽，不過他肯定要倒黴了。”
“就是，師父是最恨人偷東西的。”
“估計這個人要倒大黴了。”
安巡視了一圈兒，走到梅林和尚可的位置，他的目光從梅林的臉上看到尚可的臉上，他鼾聲說：“尚可，你來的早，應該聽我說的也多了。團規的第一條是什麽，作何解釋。”
尚可仰起脖子朗聲喊道：“團規第一條！從盜者廢掉手藝！”
“解釋！”尚可咽了口口水繼續喊道：“魔術師的手指是吃飯的手藝，小偷的手指也可以說是吃飯的手藝。魔術有許多障眼法，而小偷在作案的時候也有許多障眼法。所以兩者有很大的想通之處，但是魔術師要更勝於小偷！一旦魔術師有了偷盜的念頭，將會成為社會中的一個粗大的蛀蟲！”
安點了點頭說：“很好，一字不漏。”
尚可咽了口口水沒有說話。
“我教你們魔術，是想讓你們有一個吃飯的手藝，而不是成為社會中的一個蛀蟲。”安說：“其實也沒丟什麽重要的東西，只是廚房丟了兩個饅頭，可能有人想說我小題大做。有人餓了吃兩個饅頭而已，但是……我虧待過你們嗎！”
安突然的厲聲讓大家都打了個寒顫，包括在房間裏的安橙思。
安橙思面色潮紅，額角止不住的流下了冷汗，她咬了咬牙，繼續偷看。
“沒有！”眾師兄一致回答。
安突然聲音又變得有些失望，他說：“可能我不讓你們吃早飯的懲罰有些過分了。”他走到梅林的尚可的正對前，有氣無力的說：“梅林，尚可，今天早上沒吃早飯的就……”
安還沒說完，梅林就向前邁了一步，他昂首挺胸的說：“對不起團長，饅頭是我拿的，也是我吃了。”
大家都驚呼出聲。
“是他？”
“他不是一向正直嗎？”
“我還差點兒懷疑尚可師兄……”
“我也覺得不像是梅林。”
“可是，師父要收回手藝，他的手藝也不是師父教的，師父該怎麽罰他呢？”
“逐出團？”
“不知道，可能隨便就過去了？”
“不對，師父不是那種人。”
師兄弟們的小聲議論眾說紛紜，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不可思議，有的開始猜測後果。尚可當然就屬於幸災樂禍那其中的一個，而安，覺得不可思議，轉而臉上又變成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梅林。”安搖頭說：“你是不是總是覺得你是團裏特別的人。”
“報告團長，我的心裏沒有覺得我是個特別的人。”梅林朗聲說。
“好。”安點頭說：“你自己承認了，你自已承認是因為覺得我沒有什麽辦法懲治你嗎？”
“報告團長，我沒有。”梅林朗聲道。
他就像是一位士兵，這也是安喜歡梅林的地方，光明磊落。可是安又常常擔心梅林的這種單純與重情會讓他吃個大虧。
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安橙思從房間裏跑出來，她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喊：“爸爸，饅頭是我偷的！”
大家又都把目光看向安橙思。
安橙思跑到安的身邊，她低著頭說：“爸爸，饅頭是我偷的。”
“你偷的？”安看著她的衣服說：“你先把扣子的順序扣好了。”
“奧。”安橙思也看到了因為著急而扣錯了排的扣子，自己慢悠悠的又一個一個把扣子扣了回去。
安看著她額頭的汗珠，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扣在了她的頭上，等她把扣子扣好了以後安才說：“今早我已經默許你吃飯了，你為什麽還要偷饅頭。”
“因為我沒吃飽。”安橙思躲避著安和梅林的眼神說。
“因為我沒吃飯，思思擔心我餓，所以拿了饅頭給我吃，說到底，饅頭還是被我吃了。”梅林看著安橙思表情嚴肅的說。
“不對，是我要吃！”安橙思急了，她慌張的說。
“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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