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花是沒有出口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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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花是沒有出口的情話
當然，火麟天這話並不會讓花泅水覺得有多榮幸，畢竟，讓一個老謀多算的老怪物覺得有意思，可不算是一件什麽好事情。花泅水斂眉，笑容淡淡地道：“我能有什麽意思，不過是個有些機緣的普通人罷了。魔王能夠不嫌棄我就好，卻也實在不必要的費什麽心思在我身上。”
火麟天挑眉一笑，轉頭看了看四周，感嘆道：“這個地方的風景倒還真是不錯，空氣也挺清新的，就是不知道乾坤鏡具體在哪個位置？花泅水你知道嗎？”
花泅水眼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七帝讓自己來這裏尋找，想來該是有把握才是，因此他倒也不急。火麟天問起，他便一筆帶過地道：“等時機成熟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至於現在嘛，還是快點動手跟我一起采集香料，不然方神醫那邊，你可不好交差啊！”
火麟天難得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當真蹲下來與花泅水一起采摘。
花泅水看著他認真采著葉片，神情倒有幾分孩子氣，不由笑了起來，忍不住傳授起經驗：“你看，就這樣，直接將頂尖上的嫩芽摘下來就好。”
火麟天聞言照做，不一會兒就摘滿許多，高興極了，不由表揚道：“花泅水，沒有想到你還是個多能的人，什麽都會呢。”
他身為妖魔之首，何時屈尊降貴親自動手弄過這些，一直都覺得像這些只有下等妖魔才做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今日動手，竟然也覺出一些趣味來。
兩人回去的時候，烤肉已經散發出濃烈的香味，這讓原本就有些餓的三人更是饑腸轆轆，火麟天也顧不得什麽顏面了，手裏捧著香料便往方一舟身旁湊，大口呼吸著，“香，真香，真香啊！”
“想吃嗎？”方一舟問道。
火麟天用力點頭，實誠地道：“想，當然想吃。”
“嗯。”方一舟也點點頭，隨後，眼角一挑，撕下一大塊肉遞給花泅水，然後不慌不忙地將目光投向兩眼放光的火麟天身上，不急不忙地道：“雖然知道你想吃沒錯，但是我還是不準備給你吃。幹活沒你的份，憑什麽吃東西要分你！”
“老頭子我可警告你別太過分了！”人餓到極致，眼看著美味的事物，卻吃不到嘴裏來，那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火麟天原本是準備來求和的，可是被方一舟這麽一說，火氣立馬又蹭地上來了，倒忘了自己的初衷。
方一舟幹脆背過身去，動手撕下一片肉送入嘴裏，咀嚼著，發出嘖嘖聲，“嗯，不錯，肉質鮮嫩，美味美味！”
“你！”
眼見火麟天是不準備消停了，花泅水忙將手裏頭的肉遞了過去，打圓場道：“方神醫也就是逗逗你玩而已，你又何必跟他硬碰硬，肚子餓了，還傲氣什麽，真準備餓死嗎。來，給你，你先吃吧。”
火麟天很想發火讓花泅水滾開不要多管閑事，可是看著那一大塊伸到自己眼前，散發出香味的肉，他還真是找不到理由拒絕，訕訕地接過，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道：“謝啦。”
“嗯，這才不錯嘛，孺子可教也。”方一舟哈哈大笑起來，將手裏的肉又撕開分了一半遞給花泅水，笑道：“你今天可算是教會了他一個大道理啊，這行走江湖，武功固然重要，可做人卻是更加重要啊！”
火麟天大口大口吃肉，假裝沒有聽到。
花泅水與方一舟對視一眼，不由露出會心的笑意。
吃飽了，方一舟看了看天，提議道：“我們搭個簡易的帳篷休息一下吧。”
明明已經到了紅葉湖，可是自己不說，方一舟便不相問，這讓花泅水心中難免有些疑惑，只是此刻他也不知道乾坤鏡到底在哪，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原地休息，等待七帝開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火麟天也吃飽了，掏出一塊手絹仔細擦幹凈了手上的油漬，也跟著走了過來，道：“要搭帳篷，用什麽搭，我可以幫忙的。”
方一舟笑道：“這裏樹木這麽多，便就地取材吧，做一個簡單的小木屋，反正有我們幾大高手在，工程絕對不會大，估摸也就一兩個時辰的事。”
“自己動手搭建一座木屋？嗯，不錯，好想法。”火麟天說完，四處看了看，然後選擇了一棵足夠三人手臂那麽粗的白樺樹，為了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實力，他徑直利用內功的氣勁將這棵白樺樹攔空截斷，然後得意地拍拍手，只等身後兩人發出讚嘆聲。可是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他不由納悶地回過頭，頓時，臉都黑了。
花泅水跟方一舟兩人此時已經抱著好幾根手臂粗大的樹幹，比劃著準備搭建了。
唉！火麟天不由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看來，這人啊，還真是難做啊！不願意幫忙的時候，大家都來譴責，這願意幫忙了，大家卻又都將他撇下。看來，自己還是呆一邊涼快去。不過，自己幫忙解決掉了一個不算小的尾巴，這功不可沒，總不能就這樣一筆帶過了，想到這，火麟天快步走過去，開口道：“花泅水，你跟青界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啊，竟然讓他追你追到了蒼月國，我說你面子還真夠大的啊！”
青界追自己追到了蒼月國？
花泅水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平靜地看著火麟天，問道：“你們遇上了？”
火麟天搖頭，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說我跟他遇上沒？”
“那你……”
在花泅水疑惑的目光當中，火麟天終於找回了自己身為妖魔之首的優越感，點了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你以為魔王的稱號只是虛名不成，我堂堂妖魔之首，隨便出個門，那可都是眾妖魔守護的啊，這一路上，我跟著你們吃吃喝喝，你們就真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嗎？如果你們真這樣以為，那麽你們就真是大錯特錯了，事實上……”
“咳咳咳……”方一舟打斷火麟天的誇誇其詞，微微一笑，道：“說重點。”
火麟天把眼睛一瞪，然後搖了一下頭，道：“罷了，不跟你們計較了。”
“重點就是，我的一個手下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然後我就讓他們纏住他。畢竟，來紅葉湖尋找乾坤鏡事不宜遲，耽誤不得。”
方一舟點頭，道：“魔王你這回做得很對。”
“我每回的決定都很對。”火麟天大言不慚。
見花泅水默然不語，火麟天動手拍了拍花泅水的肩膀，道：“怎麽瞧著你一點兒激動的神情都沒有？”
“既然被攔下了，便多謝魔王了。”花泅水淡淡地道。
其實，私心來說，他倒寧願魔王沒有讓人截住青界，這樣的話，興許他還能夠從青界的嘴裏知道花子衿的下落。
子衿，你現在還在蓬萊山嗎？
子衿，你，還好嗎？
“哎，方神醫，你說他……怎麽了？”火麟天用手肘撞了撞方一舟，看向花泅水壓低聲音問道。
方一舟看了看花泅水，然後也壓低聲音道：“佛曰，不好說。”
“我去……一群神經兮兮！”火麟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反正小木屋已經搭建好，他幹脆走進去，挑了個舒適地方開始睡覺。
方一舟意味深長地看了花泅水一眼，淡淡地道：“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沒有必要一直放在心頭回想。”
“謝謝方神醫。”花泅水感覺地道。
方一舟點點頭，往小木屋走去，他辛辛苦苦才搭建好的勞動成果，可不能讓某些人坐享其成還挑揀最好的位置。
花泅水一個人坐在外頭，風呼啦啦地吹著，紅葉湖獨特的氣息在鼻端繚繞，他擡頭看天，天上白雲朵朵，朵朵都那麽美，那麽像她旋轉起來的潔白裙擺，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初見時她的模樣，那麽小小的人兒，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她給他的生活投下一抹亮光，讓他整顆心都為她而綻放。朵朵心花，都是他沒有對她說出口的情話。
在房間裏擺弄著神農鼎的花子衿，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發疼，是那種很有節奏感的疼痛，她擡手按住胸口，走到窗旁往外望去，天空白得發亮，她極目遠望，只覺得內心無比空蕩。
紅蓮宮不比蓬萊山，不可任性，花子衿經常一個人坐著看紅蓮花開，看雲卷雲舒，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一開始，她每天都盼著時間能夠快點過去，青界能夠早點接自己離開。可是漸漸的，等待太久，便也就不再等待。更多的時候，她開始學會了安靜，學會了沈默。她想，她終於能夠明白花泅水了，明白花泅水為何會將身為乞丐的自己帶回山莊。
一個人呆在泅水山莊，縱然風景如畫，縱然衣食無憂，可內心，大抵也是寂寞如雪吧。
所以，她的出現，對於他來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而為了這份美麗的意外，他錯過了救回娘親最好的時機，也讓她得以逃過一死。
想到這，花子衿不由苦笑起來。
泅水，你說，到最後，害死你娘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是不是你心裏也是這樣認為的？
泅水，我們分離已經這麽久，聰慧如你，應該明白我除了蓬萊山無處可去。可即便這樣又如何呢，我們決裂了，你縱然知道我在蓬萊山，卻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借一萬狐兵逼青界交出我。也許，你早就已經……已經忘了我吧。你的身邊，有千嬌百媚如狐姬，我花子衿又算得了什麽。
或許，從頭到尾，就都只有我一個人自作多情罷了。
風吹得越發大了，花子衿打了一個寒噤，探手將窗戶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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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火麟天這話並不會讓花泅水覺得有多榮幸，畢竟，讓一個老謀多算的老怪物覺得有意思，可不算是一件什麽好事情。花泅水斂眉，笑容淡淡地道：“我能有什麽意思，不過是個有些機緣的普通人罷了。魔王能夠不嫌棄我就好，卻也實在不必要的費什麽心思在我身上。”
火麟天挑眉一笑，轉頭看了看四周，感嘆道：“這個地方的風景倒還真是不錯，空氣也挺清新的，就是不知道乾坤鏡具體在哪個位置？花泅水你知道嗎？”
花泅水眼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七帝讓自己來這裏尋找，想來該是有把握才是，因此他倒也不急。火麟天問起，他便一筆帶過地道：“等時機成熟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至於現在嘛，還是快點動手跟我一起采集香料，不然方神醫那邊，你可不好交差啊！”
火麟天難得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當真蹲下來與花泅水一起采摘。
花泅水看著他認真采著葉片，神情倒有幾分孩子氣，不由笑了起來，忍不住傳授起經驗：“你看，就這樣，直接將頂尖上的嫩芽摘下來就好。”
火麟天聞言照做，不一會兒就摘滿許多，高興極了，不由表揚道：“花泅水，沒有想到你還是個多能的人，什麽都會呢。”
他身為妖魔之首，何時屈尊降貴親自動手弄過這些，一直都覺得像這些只有下等妖魔才做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今日動手，竟然也覺出一些趣味來。
兩人回去的時候，烤肉已經散發出濃烈的香味，這讓原本就有些餓的三人更是饑腸轆轆，火麟天也顧不得什麽顏面了，手裏捧著香料便往方一舟身旁湊，大口呼吸著，“香，真香，真香啊！”
“想吃嗎？”方一舟問道。
火麟天用力點頭，實誠地道：“想，當然想吃。”
“嗯。”方一舟也點點頭，隨後，眼角一挑，撕下一大塊肉遞給花泅水，然後不慌不忙地將目光投向兩眼放光的火麟天身上，不急不忙地道：“雖然知道你想吃沒錯，但是我還是不準備給你吃。幹活沒你的份，憑什麽吃東西要分你！”
“老頭子我可警告你別太過分了！”人餓到極致，眼看著美味的事物，卻吃不到嘴裏來，那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火麟天原本是準備來求和的，可是被方一舟這麽一說，火氣立馬又蹭地上來了，倒忘了自己的初衷。
方一舟幹脆背過身去，動手撕下一片肉送入嘴裏，咀嚼著，發出嘖嘖聲，“嗯，不錯，肉質鮮嫩，美味美味！”
“你！”
眼見火麟天是不準備消停了，花泅水忙將手裏頭的肉遞了過去，打圓場道：“方神醫也就是逗逗你玩而已，你又何必跟他硬碰硬，肚子餓了，還傲氣什麽，真準備餓死嗎。來，給你，你先吃吧。”
火麟天很想發火讓花泅水滾開不要多管閑事，可是看著那一大塊伸到自己眼前，散發出香味的肉，他還真是找不到理由拒絕，訕訕地接過，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道：“謝啦。”
“嗯，這才不錯嘛，孺子可教也。”方一舟哈哈大笑起來，將手裏的肉又撕開分了一半遞給花泅水，笑道：“你今天可算是教會了他一個大道理啊，這行走江湖，武功固然重要，可做人卻是更加重要啊！”
火麟天大口大口吃肉，假裝沒有聽到。
花泅水與方一舟對視一眼，不由露出會心的笑意。
吃飽了，方一舟看了看天，提議道：“我們搭個簡易的帳篷休息一下吧。”
明明已經到了紅葉湖，可是自己不說，方一舟便不相問，這讓花泅水心中難免有些疑惑，只是此刻他也不知道乾坤鏡到底在哪，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原地休息，等待七帝開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火麟天也吃飽了，掏出一塊手絹仔細擦幹凈了手上的油漬，也跟著走了過來，道：“要搭帳篷，用什麽搭，我可以幫忙的。”
方一舟笑道：“這裏樹木這麽多，便就地取材吧，做一個簡單的小木屋，反正有我們幾大高手在，工程絕對不會大，估摸也就一兩個時辰的事。”
“自己動手搭建一座木屋？嗯，不錯，好想法。”火麟天說完，四處看了看，然後選擇了一棵足夠三人手臂那麽粗的白樺樹，為了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實力，他徑直利用內功的氣勁將這棵白樺樹攔空截斷，然後得意地拍拍手，只等身後兩人發出讚嘆聲。可是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他不由納悶地回過頭，頓時，臉都黑了。
花泅水跟方一舟兩人此時已經抱著好幾根手臂粗大的樹幹，比劃著準備搭建了。
唉！火麟天不由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看來，這人啊，還真是難做啊！不願意幫忙的時候，大家都來譴責，這願意幫忙了，大家卻又都將他撇下。看來，自己還是呆一邊涼快去。不過，自己幫忙解決掉了一個不算小的尾巴，這功不可沒，總不能就這樣一筆帶過了，想到這，火麟天快步走過去，開口道：“花泅水，你跟青界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啊，竟然讓他追你追到了蒼月國，我說你面子還真夠大的啊！”
青界追自己追到了蒼月國？
花泅水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平靜地看著火麟天，問道：“你們遇上了？”
火麟天搖頭，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說我跟他遇上沒？”
“那你……”
在花泅水疑惑的目光當中，火麟天終於找回了自己身為妖魔之首的優越感，點了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你以為魔王的稱號只是虛名不成，我堂堂妖魔之首，隨便出個門，那可都是眾妖魔守護的啊，這一路上，我跟著你們吃吃喝喝，你們就真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嗎？如果你們真這樣以為，那麽你們就真是大錯特錯了，事實上……”
“咳咳咳……”方一舟打斷火麟天的誇誇其詞，微微一笑，道：“說重點。”
火麟天把眼睛一瞪，然後搖了一下頭，道：“罷了，不跟你們計較了。”
“重點就是，我的一個手下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然後我就讓他們纏住他。畢竟，來紅葉湖尋找乾坤鏡事不宜遲，耽誤不得。”
方一舟點頭，道：“魔王你這回做得很對。”
“我每回的決定都很對。”火麟天大言不慚。
見花泅水默然不語，火麟天動手拍了拍花泅水的肩膀，道：“怎麽瞧著你一點兒激動的神情都沒有？”
“既然被攔下了，便多謝魔王了。”花泅水淡淡地道。
其實，私心來說，他倒寧願魔王沒有讓人截住青界，這樣的話，興許他還能夠從青界的嘴裏知道花子衿的下落。
子衿，你現在還在蓬萊山嗎？
子衿，你，還好嗎？
“哎，方神醫，你說他……怎麽了？”火麟天用手肘撞了撞方一舟，看向花泅水壓低聲音問道。
方一舟看了看花泅水，然後也壓低聲音道：“佛曰，不好說。”
“我去……一群神經兮兮！”火麟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反正小木屋已經搭建好，他幹脆走進去，挑了個舒適地方開始睡覺。
方一舟意味深長地看了花泅水一眼，淡淡地道：“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沒有必要一直放在心頭回想。”
“謝謝方神醫。”花泅水感覺地道。
方一舟點點頭，往小木屋走去，他辛辛苦苦才搭建好的勞動成果，可不能讓某些人坐享其成還挑揀最好的位置。
花泅水一個人坐在外頭，風呼啦啦地吹著，紅葉湖獨特的氣息在鼻端繚繞，他擡頭看天，天上白雲朵朵，朵朵都那麽美，那麽像她旋轉起來的潔白裙擺，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初見時她的模樣，那麽小小的人兒，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她給他的生活投下一抹亮光，讓他整顆心都為她而綻放。朵朵心花，都是他沒有對她說出口的情話。
在房間裏擺弄著神農鼎的花子衿，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發疼，是那種很有節奏感的疼痛，她擡手按住胸口，走到窗旁往外望去，天空白得發亮，她極目遠望，只覺得內心無比空蕩。
紅蓮宮不比蓬萊山，不可任性，花子衿經常一個人坐著看紅蓮花開，看雲卷雲舒，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一開始，她每天都盼著時間能夠快點過去，青界能夠早點接自己離開。可是漸漸的，等待太久，便也就不再等待。更多的時候，她開始學會了安靜，學會了沈默。她想，她終於能夠明白花泅水了，明白花泅水為何會將身為乞丐的自己帶回山莊。
一個人呆在泅水山莊，縱然風景如畫，縱然衣食無憂，可內心，大抵也是寂寞如雪吧。
所以，她的出現，對於他來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而為了這份美麗的意外，他錯過了救回娘親最好的時機，也讓她得以逃過一死。
想到這，花子衿不由苦笑起來。
泅水，你說，到最後，害死你娘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是不是你心裏也是這樣認為的？
泅水，我們分離已經這麽久，聰慧如你，應該明白我除了蓬萊山無處可去。可即便這樣又如何呢，我們決裂了，你縱然知道我在蓬萊山，卻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借一萬狐兵逼青界交出我。也許，你早就已經……已經忘了我吧。你的身邊，有千嬌百媚如狐姬，我花子衿又算得了什麽。
或許，從頭到尾，就都只有我一個人自作多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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