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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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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可躲在被窩裏,看著這條信息,莫名臉上發燙,她有些不好意思,按著手機: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章庭筠了然一笑:哦,他還沒追到你?

陶斯可翻了個身,改成側臥的姿勢,她雙手捧著手機,手機的屏幕亮度有點暗了,她調節了下亮度:也不是,他還沒跟我表白。

章庭筠不知是私心作祟還是怎麽的,他冠冕堂皇回了句:那就多吊著他一陣,小姑娘太容易被追到手就掉價了。

陶斯可那會看著這條信息,天真地以為章庭筠不過出自於一個長輩的角度,好心建議自己。而章庭筠沒想到是,自己的說的話,有一天,陶斯可會一字不差拿來堵他。

梁秋舫伸頭探腦,要去看章庭筠的手機:“你和誰聊天?”

章庭筠收了手機,揣回口袋裏,說:“還走不走了?”

梁秋舫說了聲沒勁兒,兩人前後腳出了酒店,梁秋舫打電話叫來代駕,畢竟兩人都喝了酒,也不方便開車。

代駕還沒來,盧爾陽倒是來了一通電話,問章庭筠在哪兒,沒說兩句,盧爾陽便說:“我剛好就在這附近,我來接你吧。”

章庭筠和梁秋舫等了十分鐘,盧爾陽從一輛保姆車下來,她戴著一只鴨舌帽,臉上戴著黑色口罩,身上的服裝卻一反常態,是一套運動風的裝扮。章庭筠不由多看了兩眼,盧爾陽接過章庭筠手中的鑰匙,臉色難得露出幾分局促:“我這樣穿,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會。”他搖搖頭。

“我剛從練舞室出來。”盧爾陽解釋了句,又去看梁秋舫,“小秋哥,我一道開車送你回去?”

梁秋舫拿著手機,說:“我叫了代駕。”

章庭筠和盧爾陽分別上了車,章庭筠坐副駕駛的座位。盧爾陽系安全帶時,目光無意間瞥到副駕駛座地毯那一小塊突兀的薄荷綠色,太挑眼了,液體已經幹涸,原本柔滑雪白的羊毛,因為沾上了濃稠的液體,似灌了水泥似的,那一塊柔軟的羊毛根根分明地挺立著。

盧爾陽裝作不經意般的說:“毯子怎麽臟了,是不是飲品灑了?”盧爾陽知道章庭筠的習慣,除了喝酒和礦泉水外,不碰其他的飲品。

章庭筠點了點頭。

盧爾陽奇怪問:“你不是不喜歡喝飲品嗎?”

章庭筠倚著靠背,搖下一點車窗,說:“小朋友弄臟的。”

盧爾陽看著前方的車流,順勢問:“哪個小朋友,是那個要我簽名照的小朋友嗎?”

章庭筠睜開眼,他伸手摸到中央扶手臺上,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他轉過頭看著盧爾陽的臉,盧爾陽又笑著說:“不會是你新看上的小朋友吧?”

章庭筠沒出聲,盧爾陽臉上的笑容暗淡了些許。

課間休息時間。

沈小笛下巴枕在陶斯可的肩頭,伸出一只手撥著陶斯可的發尾:“不得不說,馮妍和你家肖斯白挺般配的?”

陶斯可趴在窗口,看著樓下操場上,宣傳黑板旁邊的那一對男才女貌,她歪頭看向沈小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和肖斯白不配嗎?我長得也不醜吧?”

馮妍和肖斯白是一個班級,兩人都是學生會的幹部,馮妍暗戀肖斯白的事兒,高三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在他們這些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也都覺得兩人挺配的。其實,陶斯可也覺得肖斯白和馮妍挺配的。

“你當然不醜啦,就是和馮妍比,你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沈小笛拇指和食指比了個長度。

“差哪啦?”陶斯可不明白。

“你看馮妍,人不僅外貌好,又聰明,最重要的一點,人身材也好,男的都是視覺動物,誰不喜歡身材好的。”沈小笛看了眼陶斯可的領口,說“再看看你的?”

“沈小笛。”陶斯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又揚起臉,忿忿道,“我們絕交一節課。”

“別啊。”沈小笛抱住陶斯的肩頭,求饒,“我還有重要的一句話沒說,你先聽呀。”

“你說。”陶斯可故意板著一張臉。

“可人馮妍再好也沒用啊,人肖斯白就喜歡你呀,所以還是你贏了。”沈小笛問,“怎麽樣,這句話中不中聽?”

陶斯可忍不住彎了下嘴角,她回到座位,拉開拉鏈,從書包裏拿出手機,借著抽屜的遮掩,偷偷給肖斯白發了條信息。

馮妍將宣傳海報貼好,用手指在海報的四個角撫平,她偏頭看了眼肖斯白,肖斯白肩膀抵著黑板,正低頭按著手機,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身上是白底深藍色領的校服和黑色運動褲,校服的領口的扣子也規規矩矩的扣著,喉結旁邊的皮膚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他皮膚白,那顆痣就像無意間被墨水點上的,馮妍很想伸手去擦一擦,她輕輕出聲:“斯白,這樣可以了嗎?”

肖斯白站在陰影裏,他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擡了下頭,掃了一眼黑板上的招新海報,點點頭,說:“可以。”

肖斯白點開微信,陶斯可發來的一條信息:沈小笛說你和馮妍很配。[發怒]

馮妍又用手掌將海報壓了一遍,確定不會被風刮下來,她走到肖斯白身邊,說:“你和誰聊天呢?”

“沒誰。”肖斯白收了手機。

埋在桌肚裏的手機屏幕亮了下,陶斯可點開來,肖斯白:哦。

陶斯可不由有些郁悶,反應這麽平淡的嗎?她煩躁地皺了下眉頭,手機屏幕又亮了下,肖斯白:想不想聽我的想法?

陶斯可:什麽?

肖斯白:我覺得答應這周末和我一起去溜冰的陶同學,和我比較配。

陶斯可捂著嘴,眼睛彎彎。沈小笛伏在陶斯可的肩上,睨了眼陶斯可的手機,哇了一聲,說:“肖學長,也太會了吧?”

陶斯可看了眼教室裏的同學,壓低聲音:“你小聲點。”

放學後,陶斯可回到家裏,林海清難得今天早下班,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晚飯。陶斯可推開家門,聞到放菜的香味,頗為意外。林海清雖然不是一個負責任的母親,但她的廚藝是精湛的。

陶斯可挺喜歡她做的菜,但即便再饞林海清做的菜,陶斯可都不會去跟林海琴撒嬌,讓她親自下廚給自己做一頓飯菜。

林海清在清洗草莓,看了她一眼,說:“洗個手,來吃飯。”

陶斯可哦了一聲,走進衛生間,擠了點洗衣液在手上,陶斯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揉搓著雙手,門外傳來林海清的聲音:“快來吃飯。”

陶斯可將手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幹凈後,扯了兩張紙巾擦拭手,她走出衛生間,到餐桌盤坐下,先拿了一顆草莓送到嘴裏。

林海清今天做了三菜一湯,有陶斯可喜歡的宮保雞丁,陶斯可眼觀鼻鼻觀心吃著碗裏的飯。餐桌上的氣氛很沈悶,林海清只盛了半碗飯,她最近有發胖的趨勢,一直在控制著飲食。

林海清給陶斯可裝了一碗海帶排骨湯:“這周末,跟媽媽去一個地方。”

陶斯可擡了下眼,說:“這周末?”

“嗯。”林海清舀了一勺湯喝,“媽媽的老板的女兒一周歲生日,你到時候陪媽媽一塊去。”

陶斯可哦了聲,心裏想著是這周末不能和肖斯白去溜冰場,陶斯可的情緒不由有些沮喪,但她沒在餐桌上表現出來,怕林海清看出了什麽。

用完晚飯後,陶斯可回到房間,她從書包裏,拿出了手機,給肖斯白發了一條信息後,就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拿起黑色簽字筆,去做英語練習卷。

英語練習卷做完一面,肖斯白給她回了信息:沒事,那下次再約。

陶斯可心裏煩悶,心口不一給他回:你可以找馮學姐和你去溜冰咯。

肖斯白:我找她做什麽?

陶斯可:你不找她呀?

肖斯白:你想要我找她?

陶斯可急急回:當然不!

肖斯白:[笑],行,知道了。

林海清開車,載著陶斯可去陽江市的一處酒樓,陶斯可低頭拿手指碰了下胸前圓繩系的蝴蝶結,身上這件白色襯衫的棉布裙,是林海琴剛給她添置的。陶斯可轉頭看了眼窗外,不由遺憾為什麽不是穿著這條裙子去見肖斯白呢?

她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林海清聽見,偏過臉看了她一眼,說:“好端端的嘆什麽氣?不喜歡這件裙子?”

“沒。”陶斯可垂下眼眸。

林海清將車子停在酒樓的底下停車庫,兩人相繼從車上下來,乘坐電梯直達酒樓七層。陶斯可跟在林海清身後,踩著金色花紋的紅色地毯,耳邊是喧囂的話音聲。

進入一間布置稍顯特別的包廂,白銀灰為主色調的風格,透著一種低調精致的奢華感。吹得鼓蓬蓬的白色氣球繞在樓梯處,尤加利葉纏繞在飽脹的氣球裏,別有一番風格。

林海清的上司和她的年齡相差無妨的,但她的孩子卻只有一歲多。陶斯可板著手指頭往後數,林海清是二十幾歲時生下她的?這時林海清的上司將話題轉向了陶斯可的身上,說:“海清,這是你女兒吧,長得真漂亮。”

兩人寒暄了幾句,陶斯可乘著沒人理她,溜出包廂,右拐處又一個公共的小偏廳。陶斯可找個位置坐下,她微微彎著腰,探手碰了碰隔在一張透明的茶幾上的鮮花。

“庭筠。”

這個熟悉的名字像是一陣白鴿撲棱著翅膀在耳邊飛速掠過,陶斯可下意識擡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原來那個庭筠就是章先生。

章庭筠也註意到偏廳處的視線,兩人的目光遙遙交匯,陶斯可腦海裏不由想起,他開車學校來接她的那一天。其實這次見面,距離那天,已經隔了一個月之久。

陶斯可怔楞的片刻,章庭筠已然走到她身前,笑著問了句:“斯可,你怎麽會在這裏?”

“章先生。”陶斯可解釋,“我媽來參加她上司女兒的一歲周年宴。”

章庭筠點著頭,忽然說:“斯可,你的手機借給我看一下。”

陶斯可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手機遞給了他,章庭筠接過來,低著眸,看了眼她微信的好友,他半開玩笑說:“我還以為你拉黑我了。”

“沒有。”陶斯可困惑,“怎麽會?”

他將手機遞給她,低頭瞅了陶斯可一眼,不急不徐說:“拿了簽名照後,就丟在一邊,小姑娘,這事做得不太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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