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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濤洶湧漫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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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門大開,獨孤無情瞥眼看去,正是那晚醜婦。當下撥劍跳出,刺將出去,大吼一聲道:“你怎在此?當日我敬你是為前輩,你為甚在白粥裏下迷藥害我?”

那醜婦反手拿拐杖一抵,和劍相撞,二人退後兩步,方罷手停住。醜婦冷聲道:“小夥子你這是做甚,當晚若是我真想你死,你覺得自己還能活到現在和我打鬥麽?”

獨孤無情停住思忖:“這前輩武功卻是在我之上,如若真要殺我,何不直接就將我殺了,幹甚還弄那勞什子迷藥?”隨之收劍背後,疑道:“既然前輩無心傷我,為何又在當夜下藥,莫不是有甚企圖?”

說罷,只見那醜婦仰天大笑,接著道:“真是笑話,小夥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老婆子的用意?”

獨孤無情雙目緊縮,正色道:“老前輩究竟有甚麽用意?”說著寶劍呼啦一聲,躍進刀鞘。

老婦的聲音微啞,柔和的明目突閃一道淩厲的電光,於是出口道:“你左肩處的劍傷太深,可你又不願意調養,而是日夜打座。如此一來,血氣逆轉。受苦的可是你自己!我老婆子沒別的企圖,只是想著你能安好罷了!”

聽罷,獨孤無情一頭霧水,愁思忽轉,棱角分明的臉廓上盡是驚訝。他從小就是孤兒,除了被慕容狄收為弟子以外,幾乎沒有什麽親人。而如今一個陌生老婦突然說出這等關切言辭,怎能不讓人生疑?

他拱手問道:“前輩如此善心,晚輩深存感激。只是不知老前輩與我有甚關系,要這般待我?”

醜婦右手拿著拐杖,兩眼一瞇,別有深意地看了獨孤無情一眼,道:“你爹與老婆子當年有些交情。臨死之前讓我好好照顧於你。他生前待我好,死後這個遺願都不能替他完成,那老婆子豈不有愧於他啊!”

駝背弓腰的老婦,一番感人之言聽得獨孤無情怔了半晌。他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從不清楚父親有些什麽朋友。

種種身世雖然十有八九聽上去是真的,但也不可掉以輕心。江湖上弄虛作假的事情比比皆是,獨孤無情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自當明白。所以面上一套,心上一套,仍試問道:“老前輩可否說得仔細點,我……我爹究竟是誰?”

老婦聽罷,拐杖橫放,指著竹門,道:“小夥子既然要聽,且進屋詳談!”

孤獨無情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屋中。坐在炕上,獨孤無情伸臂一揚,恭敬有禮道:“老前輩?我爹他……”

還沒說完,老婦制止道:“這個時候,你怎麽還叫我老前輩。來,叫我一聲婆婆!”淚眼婆娑,一張枯黃幹癟的老手微微掠過獨孤無情的眉梢,淒聲道,“你長得真是像他極了,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獨孤無情越聽越疑惑,卻不敢出聲打斷她。

老婦從懷中掏出幾個小泥人,一個彎腰駝背,顯是這老婦,而另一位長發垂腰,明麗雙眸,顯是一位貌美的女子。

獨孤無情望著這個女子泥人,忽覺疑惑,正想拾掇出來仔細端詳,卻被老婦眼疾手快放進了衣袖裏,嘻嘻兩聲道:“這……這是老婆子年輕的時候,不看為好,不看為好。”

獨孤無情見她眼瞼微擡,若有所思。恐真是如此,當下也不追根究底,只提起正事:“老……婆婆,快告訴我罷,我爹爹是誰?”

老婦抿了抿唇,卻並未提起,只是兀自搖了搖頭,道:“你爹,你爹,哎。你爹……你爹是……”喉嚨一時哽咽,啼哭不已。

卻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冷笑聲。

“阮婆婆,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那聲音由遠及近,忽高忽低,甚是恐怖。這種音色倘若再來個什麽猙獰面目,只怕是要嚇得平常人魂飛魄散。

因著這獨孤無情從小是個殺手,性子冷淡。所以,即便真來個惡鬼,也會臨危不亂。饒是一貫高度的警惕性,那獨孤無情持劍出來,喝道:“何人在此,快快出來!”

又一聲仰天呼嘯從頭頂掠過。

“阮婆婆,你怎還不出來!”

屋中老婦雙腳一顫,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奔出竹屋,面色霎白,只乞求應聲道:“夫人,饒了老婆子罷!”說著借力點足,躍上不遠幾裏的柏樹,擡手一望,奔向山頭去了。

獨孤無情心下疑惑,卻又感嘆自己輕功不如那老婦,定然是追不上兩人腳步的。

“那老婆婆究竟是什麽來頭,她真知道我的身世?”獨孤無情疑惑不解,手捂著左肩,私下想道:“我這傷也差不多好了。那女子弄出這麽個好理由讓我養傷。真是心善。這等恩情,我改日再報!”說著往後轉身看去,瞪著那竹屋半晌,提劍離去。

這一上路,午後便到得了鎮上。不過百裏,聽見兩兄弟討論。

一人道:“聽說幫主向白鶴俠遞了一個帖子。”

另一人疑惑,問道:“帖子,可知是什麽帖子?”

先前的一個人手往脖子上一劃,做出個誇張動作。

另一人捂著嘴,大聲道:“你是說……幫主要和白鶴俠比武?”楞了楞,再道:“這比武之地,在哪裏?”

那人望了望四周,手指放唇噓聲道:“這哪是我們這些小人物知道的。我只知道當年武林大會,幫主慘敗白鶴俠,所以多年心中不快,只尋著時機好報當年恥辱!”兩人紛紛搖了搖頭,嘆氣著走了老遠。

獨孤無情正想喚住兩人,身後呼剌喇跑出四個手拿鋼刀鐵鎖的怪人,一人耳厚,穿了耳洞,戴著個銀鐵環。一人瓜子臉,穿了鼻孔,也戴了個銀鐵環。一人虎背熊腰,左眼被黑綾縛在腦後。還有一人十分瘦小,蓬頭亂發。且手臂之處盡是識不得的藍色字紋。幾人所使武器均為一個鐵錘,腳上穿著黑色長靴,神情面目十分古怪。讓人盯上幾眼便覺得十分滑稽。

跑到中央,幾人拉韁停下。獨孤無情迅速弓身蹲下,隱在青色草叢間,細細凝聽。

首先那個虎背熊腰的人,出聲道:“哼,師弟在裴莊中的毒真是蝕骨散,我想不會弄錯,就是那魔女!”

耳上墜著鐵環的人掉轉馬頭,不以為然道:“大哥,可聽師弟描述,他所受之毒明明是竹影宮的三宮主所下。你怎麽斷定是當年那妖婦?”

這虎背熊腰的人望著草地裏瘋長的狗蛋子草,厲聲解釋道:“雖有人傳那妖女早已死了,但大哥我還是不信。好端端,又沒打架,怎麽說人沒了就沒了!也許師弟口中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妖女的弟子。所以才懂妖女下毒之術。”

鼻子上戴著銀環的男子也插口道:“大哥,二哥,你們這麽說。那裴莊中毒之人那麽多,為何偏偏我們師弟倒了這大黴,其他江湖人士都只是中了迷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聽罷,四人躊躇,理不出個頭緒來。四匹馬兒停在此地,踏著泛黃的幹草,前後移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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