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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相救出裴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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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沈鳳兒兩眼直瞪,新娘頭蓋往後一擲,隨手從裴莊手下拔出一把劍,四周看客還沒緩過神,卻見那幽冷的長劍直直穿進獨孤無情的左肩,曾經被匕首刺過的胸膛。

獨孤無情悶哼一聲,艱難地開口:“鳳兒,你……你真的想我死?”一手握住劍柄,鮮血四濺,滴在地上,放眼看去,無不令人觸目驚心。

“你死,你死,你去死!”沈鳳兒已經幾近崩潰的邊緣,嘴一張一合,食指指著獨孤無情道,“當年你害死我爹,害得我孤苦無依。你那時做了那事,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今天?”說著手一轉,那把長劍剜得獨孤無情的骨骼都有了震碎的聲響。

可惜,四下一片叫好的歡騰聲,因為獨孤無情是江湖上的毒蛇,竹影宮的殺手。以往殺人太多,所以該死。

“鳳兒,當年我對不……起……你爹。可我……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獨孤無情疼得單腳跪地,顫抖著身體,一字一句地說。

沈鳳兒捂著雙耳,涕泗橫流:“你這種人怎麽配說愛,你根本就不配!我告訴你,除非你死,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四周熙熙攘攘,若霜在一片歡呼聲中,看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獨孤無情現出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

她想,也許他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麽冷酷。他面色蒼白,那把劍還插在他的左肩。那雙握劍的右手早已血肉模糊,看得若霜心驚膽戰。

不言而喻,那一定很疼。若霜想,他的心應該更疼。

她最明白那種感覺。

“毒蛇,你和那妖女究竟做了什麽惡事,快說!”冷冽不知從哪裏竄出來,逼問著地上的獨孤無情道。

他微微蹙眉,明知故問道:“妖女,你口中的妖女是誰?”

冷冽拂袖,走過去。高大的背影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接著厲聲道:“哼,這麽快就忘了,上一次在這裏,你聯合那女子擄走我女兒百靈。你……還想否認!”

獨孤無情笑了笑,臉上有點扭曲。大概第一次見到這麽不可理喻的爹爹。一時之間,倒忘了自己的處境。於是將所有恩怨一人攬了下來。“呵,你說得對。那女子也挺好利用,輕而易舉就上了我的當。”

獨孤無情冷笑著與冷冽對視。若霜身體微顫,她明白,那男子是想求死。所以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其實,原本就沒有退路。

他來時,就坐了決定。當年他殺了沈鳳兒的爹,所以欠下一條命,如今,只是拿出自己的命來償還罷了。

“什麽,你就是那個背後指使她的人?”冷冽顯然被激怒,附後的手狠狠握住,若霜知道,那是冷冽習慣性的動作,他要出掌殺了獨孤無情。

原本,一掌對常年習武的人起不了什麽作用,只是那樣迅猛的一掌若擊在失血過多的人身上,死亡就會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知了在院裏的梧桐樹下聒噪,時則初夏以後了。只是今時今地,這個所謂的成親宴上,會死去一個人。

他們都很肯定。只可惜不是絕對,世界上缺少絕對,很多時候只在那麽飄渺的一瞬間。

冷冽用了五層的力,想要殺死獨孤無情。卻一掌拍在了若霜的胸前。

她替身後的人接了。

鬥笠下的她嘴角溢出血漬,清晰的兩個血點匯集一處,迅速混合成一個更大的血點。

冷冽吃驚,收掌問道:“你是何人?”

若霜嘴唇一笑,掀了鬥笠來。“怎麽,就連我這個不孝女都給忘了?”若霜反問,一雙眼睛大而明亮。

冷冽看得有些呆,當初若霜臉上一丁兒點的血色都沒有,如今精神十足,這是為何?

“妖女,今日我們可等了你很久了?”裴沐風從大廳出來,大嚷道,雙手一拍。院外劈裏啪啦地跑出眾多家丁,手持弓弩,腰間配著彎刀,他們整齊有緒地四下分開,然後裏裏外外圍了三層。甚至房檐處立著的家丁都進行了細致入微的選拔。

看來。裴沐風的守株待兔果然下了一番功夫。

“大哥!”裴影對裴沐風使了個眼色,對其兄的做法表示認同。昨晚,兩兄弟徹夜長談,對施計抓人進行了周密的部署。

“你終究還是來了?”冷冽道,怨毒的眼神往若霜身上一掃,“你可真是~~~不知羞恥!你五姐百靈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將她囚起來?”

心中一凜,若霜如泡在正月的冰水中,涼氣慢慢侵襲,直達全身。

夢魘再一次被拉開。

不管做還是沒做,有還是沒有,都是她的錯。

那個從大廳走出來的五姐冷百看著若霜,氣色不大好。她撥開人群,也質問道:“你怎麽那麽殘忍,在我那樣重要的日子裏作出如此過分的事?”

若霜容色淡淡,盡量把語氣放平靜:“你什麽意思,你自己也認為是我劫持了你?”若霜別過臉去,冷冷道:“我與你的事半點瓜葛都沒有,你不要胡扯。說實話,這很沒意思!”兩姐妹針鋒相對,說著便打起來。

米清揚一向好酒,見打鬥聲激烈,也循聲望去。“他怎麽在這裏?”兀自望著憤然站著的冷冽,胸中怒火如滔滔江水奔騰而來,正待發火,忽地望見曾經救過的冷若霜和冷百靈。

昔日他不知她們是姐妹,也不知道她們之間有這等深仇。

只是有點奇怪,兩個女娃之間有何等仇恨,值得出動那麽人。

這江湖上的殺手毒蛇,他們捉他也是情有可原,可跟這女娃又扯上了什麽幹系?

米老頭闖蕩江湖多年,行事冷靜,心裏憤怒,卻也不魯莽。

忽然全身發麻,兩腿發軟,就連好好坐著也使不上力氣。正自納悶,忽聽得前方兵器砰然掉地的聲響。

“你……你究竟下了什麽藥?”冷冽捂著胸口,跪地望著若霜。若霜的眉梢一動,道:“也沒什麽,毒藥而已。”那話說得極為正常,好像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接著又道:“你們不是說我罪大惡極麽,所以我做給你看!”扶額吃驚,“哦,對了。我給忘了。適才你擊我一掌,運氣不大好。碰上了我二哥的速靈針。這針跟普通的針沒什麽不同?就是有一點,它被我淬了毒。”近距離坐下,拍了兩掌,指著眾人,“還有一個壞消息,他們似乎也不能動彈了。”若霜剛向冷冽示意。

所有的江湖人士也應聲倒地。有的在地上著了魔,彼此攻擊,最後兩敗俱傷。

若霜暗地尋思:“我不過小小迷藥,怎麽鬧成這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哎,管這作甚?先救了獨孤無情再說?”斜手往獨孤無情的腋下插過,眼神示意道,“快,我帶你走!”

獨孤無情望著地上昏迷過去的女子沈鳳兒,一咬牙同若霜施展輕功走了。房上東西趴著的家丁,見著兩人,也只能幹瞪著。

出得裴莊,若霜騎了早先準備的馬,將獨孤無情帶離了此地。

林中雖無大夫,草藥卻甚多。稀稀疏疏地路叢中,若霜憑感覺摘了幾味草藥。用牙咬碎了胡亂往獨孤無情胸前一抹。

獨孤無情瞪大了眼珠,沒有說話。若霜瞪回去,吼道:“不用害怕欠我人情。終歸之前我欠了你一命,現當作還你罷。”說著又用力按著草藥,在左肩處游走不停。

獨孤無情右手扶著床沿撐坐起來,反問道:“姑娘的治傷就是這個樣子的?所謂醫者仁心!”

聽罷,若霜臉上一橫:“我不是醫者,我也受過這樣的傷。”

我不是個醫者,言外之意,是說她沒有所謂的治傷經驗,所以毛毛躁躁實屬正常。我也受過這樣的傷,是說她一個女子尚且沒有哎喲叫喊,更何況獨孤無情一個男兒!

這樣一說,果不其然,獨孤無情躺下去,再沒開口。

竹屋中縈繞著一股舒適的檀香,慢慢地升了開來。若霜望著手上的大鎖,尋思:“她究竟是誰,同我有甚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提示一下哦,這個故事疑點重重,不簡單的。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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