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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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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同人]《花獲》

“是不是應該種花了,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

安迷修一回到亭子,雷獅難得安安分分的坐在座凳楣子上。他一來,雷獅開口即問。

安迷修眼神不由自主的往雷獅腰上看去,不過什麽也沒看到。

此時,雷獅已經將外套完完全全穿好,稍微勾勒了一點點他健碩的身材,也因此,他就沒暴露什麽身體了。

安迷修回覆到:“確實應該辦正事了。不過你還不能做這些,就讓我來吧。”

雷獅瞟了一眼安迷修,皺起眉頭:“安迷修,我跟你說過了,不要太小看我,如果你還是要這樣固執,那我也不跟你犟。不過,如果你硬是要自己一個人做,那也不能做太久,耽誤我時間。”

雷獅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又變的自大了起來。

安迷修看著他,心裏閃過疑惑。但隨之,他也將不滿表達在了臉上,沈聲:“不要太過分了,惡黨。”

雷獅卻得意到:“那好啊,既然如此,你看我不爽,那就讓我做啊。正好,你總是小看我,也讓我很不爽。”

安迷修眼眸一動,張開嘴,欲言又止。意識到自己喉嚨突然啞了,他就閉上嘴,不說話。只是,心臟突然不尋常的躁動起來,一時間他居然不敢正面看向雷獅。

“……好。”

雷獅暗暗勾唇偷笑。

“先一起將這片土地上的雜草全除幹凈吧。”安迷修望了望這一大片的地方,除了一條通往亭子的石子路之外,其他的地方,估計本來都是種了花花草草的,所以是一片很適合種花草樹木的土地。只不過後來無人管理,自然就成了雜草橫生的荒地。

雷獅:“不用你多說。”

二人說幹就幹。

安雷兩人現在沒有任何別的能力,有也其實用不上,因此就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的幹活,就像勤儉樸實的農民工似的。一個大賽第四名,一個大賽第五名,這樣親躬耕於地,想想還挺有趣的。

他們一同除幹凈了土地上那些細碎又煩人的雜草後,留了雷獅下來給每粒種子劃個兩寸小地盤。安迷修則又拿著他那把萬能小刀子,蹲到一顆樹旁,邊哭著,邊又千辛萬苦的弄個木桶和木水瓢出來。

而且啊!昨天他辛辛苦苦弄的那些碗!都被火燒完了!全部啊!他的心血啊!即使接下來可能都用不到了,但那也是他辛辛苦苦的創造啊。而且手又是因為這活幹多了幹出了傷,傷到的地兒自然是需要用上的地兒,所以進度比起昨天大大退步……種種事情,都弄的他再次絕望。

安迷修在心裏哭著大喊,如果元力技能還在的話,就算對不起流焱和凝晶,安迷修也會毫不猶豫的用它們來開工。

而雷獅呢,接到給種子們在這麽大片地裏劃地盤的任務後,自然不樂意,但還是挑挑眉,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因此他就在泥地裏滾了大半天。雖然在剛開始,安迷修忍著雷獅各種難聽的話,厚著臉皮硬要幫他。但沒幫多少,終於還是成功的被雷獅給逼走了。

不過雷獅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巴不得安迷修滾的越遠越好,可當安迷修真走後,他望著安迷修離開的方向,發呆了好一會兒。然後他一巴掌呼向自己,打紅了半邊臉,啥也不說的繼續幹活。

後來傍晚來臨了,還有最後那麽幾平方的地兒,雷獅是真的不想幹了。這活太憋屈人了,他果然還是氣不過,憤怒扔下樹枝,氣呼呼的又要翻上了屋頂。

他腰上可是有傷啊。

雷獅剛要翻,腰部一用力,果不其然傷口一疼,雷獅齜牙嘶了一聲,手一滑就向下掉。

狼狽而滑稽。

“真是可笑。”雷獅心裏吐槽自己時,身體竟完全沒有要拯救自己的趨向。

其實,他心裏希望自己會摔在地上。巴掌打不醒,那就狠狠的摔在地上,好讓自己感到疼痛,然後清醒一下頭腦,清醒過來——自己現在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明明一直無法像他那樣,將那些東西都忘記,反而還要繼續被它給支配——

“餵……餵餵餵餵餵餵餵!!”

雷獅身體一沈,在空中停了下來,完全沒有摔在地上。睜開蘊含星辰大海的眼,意料之中,意料之外,就是那碧藍天池。

安迷修成功接住了從天……也不是,從頂而降的雷獅,接穩了,這才敢呼吸。剛才那瞬間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

雷獅則躺在安迷修的懷中,抱著胸,看著他,又一臉不高興,卻沒有掙紮。

“你幹什麽。”

“你又幹什麽,你是想要嚇死我嗎?一來就看見你又要翻上去,還沒得反應你就要掉下來,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麽。”

的確,安迷修被嚇得奔跑時腿都伸不直的打顫。

雷獅無語。在安迷修懷中,他似乎是在躲,是在逃避。他垂下頭,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似有些糾結,卻無法形容。

他沈著聲命令似的說到:“我傷口疼。給我換藥。”

安迷修聽到這句話,望了一眼,眼皮一跳——這貨的傷口果然裂開了。

安迷修嘆口氣:“那你這次別再像昨天那樣,別亂動。”

雷獅不語。只是,雷獅也不知怎的,在安迷修的懷中,居然真的沒亂動,雖然表情還是那個滿臉勉強的嫌棄表情。不過,他不可能會被安迷修給嚇到,更不可能就順著安迷修的心意來。

那雷獅為什麽會突然聽安迷修的話呢?按照他的性子,他一不喜歡受別人擺布、束縛,二,他理當最反感的就是安迷修。

不過,真正的理由,或許只有在此時,在這溫暖的懷抱中,僅有的他知道吧。

“坐好,靠在樹上——別亂動,腰盡量不要用力……”還是那條溪邊,安迷修將雷獅放下後,讓他先靠在那棵幾乎就是挨著溪水的大樹上,隨後他自然而然要去解開雷獅的衣服。

雷獅卻表情一扭,身體下意識歪向一旁,居然想躲。

安迷修一怔,看向雷獅,雷獅也看著他,二人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大眼了好一會兒。雷獅眼神一閃,歪過頭,不看安迷修。

安迷修忍著笑意咳了一聲,幫雷獅脫下外套。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會害羞。

雷獅腰間的繃帶紅了一小塊,變成了純紅,還在繼續慢慢擴散。安迷修小心翼翼的一圈一圈解開後,雙目不離傷口,說到:“索性傷口只裂了一點,不算嚴重,比起昨天,那可真是了不起了。”

雷獅沒反應。

安迷修一手解開自己的領帶,正要站起來,雷獅卻猛然轉過頭,一臉吃驚:“你解開你領帶做什麽——難道你要用這個?”

安迷修理所當然:“是啊,不然就沒別的東西能用,昨天也是這樣的。”

“……我不要。”

“……嗯?”

“不要!”

“為什麽?”

“不要就不要,沒有那麽多廢話。”

“惡黨,你就這麽嫌棄我?好歹我也是你的恩人啊。”

“沒錯,我確實嫌棄你。”

“……”安迷修無言以對,臉部抽搐。

“你自己自作多情,關我什麽事。”

“唔……”安迷修使勁咽口氣,硬生生把怒氣也一並吞了下去。

“惡黨,你還是要搞清楚,我只是出於自己的道德與仁義幫你,但我並不是你的奴隸,你更不能隨意的惡性差遣我。不管你是否接受得了,你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強制性,我也必須幫你。如果你實在受不了,那好,那我就只能直接用手幫你洗了。”

雷獅看著安迷修,瞇了瞇眼,而後驕傲的仰起頭,聲音卻充滿厭惡:“最討厭你們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家夥,被所謂的信仰所束縛。本質上,還不都是膽小鬼嗎。”

安迷修閉眼吐口氣,不跟雷獅繼續耗下去。轉過身,在溪水中搓了搓自己的領帶,邊說到:“你若是硬要這麽理解,那我也不可多說,亦無法多說。夏蟲不可語冰,無論是我的騎士道於你,還是你放縱的自由於我,都是你或我無法懂得的。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擡起手。”

安迷修單膝跪在雷獅身邊,看著雷獅的傷口說了後面三個字。

雷獅故意不照做,安迷修只好強行擡起雷獅的手,繼而幫他清理傷口。

也許是安迷修的天性,也可能是他的習慣,也可能是他道德的原因,安迷修雖然剛才還一臉嚴肅相,但若是又幫雷獅處理傷口起來,說不茍言笑也對,畢竟剛剛才又帶滿□□味的“談”了一番,不過,那眼神的認真與專註,和一舉一動間都透露的仔細與小心,確實讓人忍不住淪陷。

安迷修,或許還真算個合格的騎士。

雷獅看著安迷修,不說話。紫色的星辰大海,情感千變萬化。

好一會兒過去了,在這樣沈默的氛圍下,安迷修又一次幫雷獅處理好了傷口。綁好繃帶後,安迷修神經一松,才註意自己早已經餓了。

天也差不多徹底暗了下來,趁最後還有一點點光,安迷修想趕緊抓幾條魚上來。於是,他問雷獅:“雷獅,你會生火吧?”

雷獅停了一會兒,才用不情不願的語氣答到:“會。”

“那好,我抓幾條魚上來,你幫忙生下火吧。”

“……”雷獅不語。

“怎麽了?”安迷修袖子褲管都擼好了,見雷獅沒答,轉過身看看。

結果雷獅表情是勉為其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站起來,終於還是去生火了。

夜幕完全降臨了,安雷二人也匆匆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魚烤熟。

雷獅看著面前,眼裏映著火光,問:“怎麽,不做湯了?”

安迷修看看他,眼神回轉之間,回答到:“都可以。不過還要煮的話,確實麻煩點。”

安迷修可不會實話實說,其實是因為雷獅喜歡吃烤串,他才這麽做的。

本來在昨晚,想起艾米說的話後,安迷修灌完自己兩碗湯後就跑去打獵,結果跑了好久都沒找到一只動物,天又黑,也沒時間讓他繼續耗下去。最後他沒辦法,就只能再去打兩條魚上來。

安迷修喜歡的食物是面包,所以對於這種食品,他不了解。而在他的印象中,烤串應該是烤羊烤牛烤雞肉之類的,至於這烤魚……也算吧?

反正,安迷修就這麽做了。不過還好,雷獅不還是吃了麽。

雷獅沈默著,又靠到樹上。稍微瞇了一會兒,又睜開眼,說出了自己都覺得傻的問題:“有啤酒麽?”

話一出,安迷修一頓,雷獅一怔,二人眼中紛紛出現吃驚。

雷獅擡起頭看向安迷修,而安迷修剛好完美回避過,眼神無處安放的看了看火,才突然想起什麽,頓時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啊!我想起來了!在東邊有幾顆樹,我曾經了解過,這種樹的汁液含有酒精,越年輕酒精含量越少,越老的酒精含量就越多。而且最神奇的是味道和啤酒很像,不過,汁液是淡白色的,可直接飲用。我,我……我這就去弄一點!”

安迷修說著就拿起一個木杯,跑了起來,顯得有點慌張。雷獅還不及說一句話,安迷修就逃也似的沒了影。

雷獅望望,而後一拳打在身後有兩個他寬的大樹上,不說話。閉上眼,在心裏好好的臭罵了自己一番。

又過了好一會兒,雷獅半條魚都啃完了,安迷修才終於從林子裏冒出頭——又是這個場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安迷修又是滿身樹葉的出現在雷獅面前,有點臟,也有點狼狽。不過,那總是能很不小心的與星辰大海對上的碧藍天池,永遠都那麽幹凈而清澈。

安迷修像落水狗一樣甩甩身體,然後走到火堆旁,將滿滿一杯樹汁液放到雷獅旁邊,並說到:“我挑了一棵年輕的樹。一杯應該足夠了,而且你也不能喝太多,這裏面也是有酒精——”

可雷獅抓起杯子仰頭就是一大口,根本不知道聽進去安迷修的話沒,甚至連他聽沒聽都不知道。

安迷修看了他一眼,無話可說,只好拿起魚啃了起來。

二人就在這星空下,一同共進晚餐,雖然場面有點尷尬,或者說安靜到有點詭異,但別在意這些細節,怎麽說也該為他們相……恨相殺了這麽久,頭一次坐下來好好吃頓飯,而……鼓掌?

今天的早餐和午餐,二人都是各找各的,根本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著。

尷尬的晚餐終於要進入尾聲,安迷修剛想著說點什麽,打破僵局,雷獅卻很合時宜,心有靈犀似的在前一秒開了口:“餵,你了解素生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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