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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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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府內,剛剛醒來洗漱完畢的郡主便找來了雲綺,問話也毫不客氣,“程昴起來了嗎?去問問他早上想吃什麽,然後吩咐廚房做好,我和他一起吃。”於是雲綺出去找程昴,卻找不到。郡主聽到這個消息後帶著侍衛翻遍了禦史府,最後在門房口裏問出,程昴跟著一男一女往鬧市的方向去了。聽到有女人,郡主自然想起來月兒,心裏想著“程昴該不是和月兒那賤人在一起?”於是召集了府內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往鬧市區找程昴。

到了地方之後,郡主讓侍衛分散開打聽消息,終於從路人口中打聽到他們從青樓背走一個渾身都是傷的女子上了馬車。郡主一聽便知他們是來救杏兒出去的,此時此刻定是在某家醫館中。問清了他們行進的方向,就帶著一些侍衛去了醫館。

而月兒,程昴及唐麟寶這時正在聽大夫交代杏兒的病情,郡主的侍衛突然大刀闊斧的破門而入,大夫被這群侍衛嚇到,哆哆嗦嗦地躲到一旁問,“你們是什麽人?”

侍衛也不答話,反而分開排成兩行。郡主跟在侍衛後面,終於姍姍來遲,一進醫館便看到程昴和月兒坐在一起,頓時呲目欲裂,恨恨的對月兒開口喝道:“你這賤人,既已消失了,為什麽還要出現!”

說罷,氣急敗壞的郡主竟快步走到領頭的侍衛旁便抽出侍衛的佩劍,一道冷光閃過,劍鋒竟是直沖程昴。

程昴躲閃不及,正正被劍割傷了上臂,血流如註。但是他還來不及感受到疼痛,就看到郡主又提臂刺向月兒,比之前刺自己那一劍還快,還狠,看方向竟是直奔月兒胸口而去。程昴顧不得考慮自己,大喊道“不要!”,立即伸手一攔,左手又被砍了一劍,傷口竟是深可見骨。兩處傷口的血液滴滴答答,綻放在地上,宛若紅梅。

郡主見狀瘋癲大喊大叫著“程昴!你竟敢攔我!我今日必要斬了這賤人!”,又提起劍來。

“你敢!”程昴挺身上前,擋在月兒前面,面露戚容,對郡主道“郡主,若是有什麽事我們兩個回府再說可好,切莫傷了無辜的旁人。”

“呵,你說她無辜?程昴你再給本郡主說一遍?若不是這小賤人三更半夜來勾引你,你會跟著她上青樓這種地方?當真是,不!知!廉!恥!”

“我來這是有要是事,並非你所想的那麽不堪,況且我和月兒也並未做出任何有違道義之事。”

郡主冷冷一笑,說“好啊,道理都是你們的,就我是個不講理的潑婦是不是?程昴你還記得你是我腹中孩兒的父親嗎?你想讓他長大了之後怎麽想你?一個三更半夜被賤人一聲招呼就拐出府到青樓幽會的父親?總之,今日正好你和這小賤人都在這裏,我們三人就在這裏做個了斷,程昴,你現在就給我發誓,此生此世,不得再見月兒一面!”

程昴無奈,他攔的了郡主手裏的劍,卻攔不住後面那些侍衛們的,只能合攏三指,指向天空,說“皇天後土為證,我程昴此生此世再不見月兒一面。若違此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罷,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郡主“這回你滿意了吧?我們可以回府了嗎?”

“不行,你若是天打雷劈了我和我的孩子怎麽辦,一個沒有父親,一個變成寡婦?我是不依的。這樣,你拿月兒這賤人的性命來起誓,我才勉強可以接受。”

程昴定然是不會答應的,他負了月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也是活該,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沒有本事,守不住他與月兒的這一份情,以至於最後有緣無分。而讓他用月兒的生命做賭註,他又怎麽舍得呢 ?那是他用盡全部力氣來守護的人啊!

程昴往前走了一步,用冷漠決然的眼睛直視郡主,說“我不同意。今日的事就到此為止,你也莫要太過分了。我現在就要回禦史府,你若還想做我的妻子那就和我一道回去,回去之後我也會對你以禮相待,做好一個丈夫和父親的本分。如若不然,你非要月兒的命,我也是絕不茍活的!”說罷,他轉頭就走,只是在臨出門的前一刻稍微側了下頭,用留戀的眼光看了月兒一眼,縱使心頭有千言萬語與她說,也只能沈默。因為程昴知道,此時的無言,正是對月兒最大的保護,自己暫時沒有能力護住她,也只能盡量轉移郡主的視線,不讓月兒進入危險之中來。

郡主見程昴似是真的動了怒,頓時也慌了,顧不得在場眾人,連月兒也不想殺了,急急的跟上了程昴。

“程昴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和我好好過日子,不再看別的女人一眼了?”

程昴見郡主跟了出來,昭示著月兒已經脫離了被殺的危險,心中稍稍安定,用安撫的語氣對郡主說“自然是的,只要你不再動不動說要殺了月兒,我便全聽你的”

郡主開心的笑了起來‘好,那你去給我買糖葫蘆,我還沒吃過糖葫蘆是什麽味道呢!’

‘好,你先回府歇息一會,我去給你買糖葫蘆。’剛想答覆程昴好的郡主頭一低,看到了程昴還在滲著血的傷口,急切的說‘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吃,你明日再給我買吧,你的傷口要緊,快上馬車先把金瘡藥撒上,回府再把大夫叫來做仔細的包紮’

……

月兒這邊,剛經歷了一場胸口險些被刺個對穿的險情,臉上盡失的血色還沒有恢覆過來不說,手腳也還是發軟,差點要癱倒到地上。被唐麟寶一把扶住到椅子上坐了一會,喝了一杯定驚茶,方才稍稍穩住了心神。

月兒苦澀的對唐麟寶說道“實在是對不住啊唐大哥,嚇到你了吧。”

唐麟寶搖搖頭,關切的問月兒“我倒是沒有事,只是你與那程昴,你們倆……這……”

月兒臉上已掩不住傷心之態,但她還是冷靜的說道“我都知道的,程昴也是身不由己,被逼無奈,那郡主性格如此,他也是為難的很。他如今能有縱然自己死也不敢讓我涉險的心,已是極為難得,我也不再奢求再多。”

唐麟寶見她主意已定,雖然傷心欲絕卻仍冷靜淡然,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敬佩之情,這樣的女子,已是世間難尋!

“那月兒姑娘不若與我回到我家客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需得靜養幾日,我家客棧便生仔環境清幽。”看月兒臉上仍有猶豫之色,又接著說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娘從小便教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送佛送到西,我得謹遵她老人家教誨啊。況且等你身體養好了,幫我娘做些雜務什麽的,權當抵了你的吃住了!”月兒一想自己確實無處可去,杏兒那麽重的大夫又不同意經受馬車顛簸,只好給大夫留了銀錢拜托大夫好生照顧杏兒,這裏自有醫館的人照顧,留在這裏也是添亂,況且老板娘一家又這麽熱情善良,實在很難拒絕唐麟寶的好意,便跟著唐麟寶上了馬車,經過小半日的顛簸,回了鹹福客棧。

我既信你,那便不差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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