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禽獸，到底要做什麽？”

紀大人有些恐慌的想要上前，卻不知何時被兩個侍衛死死地壓制住了。

“程少爺，皇上只要求我們拿兵符，並沒有…”

許大人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接受不了，當下有些瞠目結舌的說道。

“有什麽關系？皇上下令要把季家女子貶為官奴，如今這大小姐看起來也是細皮嫩肉，與其打到辛者庫做粗活，倒不如做些其他的活計省的吃苦。”

虎賁軍都是和攝政王在北漠受過苦的人，哪像京中軍人那般有禮教，見了這美人就在鼻子底下，頓時直了眼睛。

“今日就算我把這官奴買了，”程軒挑釁似的從荷包裏掏出幾枚銅錢擲在地上，“眾位弟兄也辛苦了，今兒就算給弟兄們開開葷。”

虎賁軍聞言，也絲毫不客氣，圍了上來開始對季錦曦上下其手。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老夫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季大人看著這一幕，眼眶發紅，眼珠向外凸，整個人象一頭發狂的獅子，竟然強行掙開了那兩個侍衛的禁錮。

“你們兩個昨天是沒有吃飯嗎？竟然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都抓不住，我要你們還有何用？”

程軒手中拿著一把刀，當下狠狠的刺進季大人的腹中，鮮血頓時染紅了地面。

季大人滿門忠烈，最終落了個抄家滅族的下場，這一事流傳在坊間，讓眾多朝臣不由得覺得有些心寒。

不過這個傳言都有一個共同的片段，就是季家小姐受辱，都是因為程軒。

“這外間這些流言當真是放肆，竟然敢妄論皇上和攝政王，要不要下官去警告一下，讓他們稍微收斂一些。”

程軒陪著皇上和宰相坐在臨江的一座茶樓之中，聽著這些流言，皇上和宰相卻是莫名的有些感興趣。

“制止做什麽？讓他們繼續說去吧，反正這也是事實。”

胤徹自然不用去理會這些，反正百姓們罵的是程軒，他理會這些幹什麽。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是能夠如此正視那些大臣，但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這朝臣啊，虧得墨孑那小子還累死累活地去篩選，正好能為朕所用，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奸才賢才有什麽區別，只要能為我所用，就足夠了。”

聽到這兒，程軒撩起衣袍便跪在了地上，言辭懇切的說道。

“皇上，程軒本是一介商人，承蒙皇上擡愛，才能至於官場之中。可是如今，程軒越發覺得皇上需要人才，程軒那些小把戲，在這朝堂之中根本耍不過來，由是懇請皇上撤了程軒的官職。”

皇上被他這一頓架勢搞的有些發懵，當下也起了幾分興味。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覺得朕給你的恩惠太少了嗎？朕不是說過，你是幫朕打下江山的一大助力，若是有什麽想要的，盡管開口便是，只要朕有，定然不會有推脫一說。”

丞相的臉上也是有些疑惑，伸手捏著杯子，轉來轉去，眼神探究般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程軒。

“難不成你是有了二心？覺得我和皇上不能夠給你榮華富貴？”

“程軒不敢，只是程軒志不在官場。程軒善經商，官場的勾心鬥角總歸不適合我，還請皇上開恩，讓我繼續經營家中生意便可。”

程軒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興奮，冷汗涔涔濕了他的後背。

“再者，這程記酒家在程軒手中必定能發揚光大，也可繼續供給國庫，為皇上排憂解難。

“你這想法倒是好，恩準。”

“草民還有一事，還請皇上開恩。”

“但說無妨。”

“草民的弟弟程昴有眼無珠，效忠九皇子，可念在是草民的弟弟的份上，還請皇上饒恕了他的性命，草民願替他擔下所有罪責。”

胤徹看出了程軒的假惺惺，不過也不意外，季家的事他解決的那麽不光彩，如今也該在皇上面前表現一下他的有情有義了。

“如此，朕便準了，廢了他的官職，他的那個什麽禦史府摘了牌匾就還許他住著，只是他知道兵符的下落，朕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只要他不再有二心，朕便不會殺他。”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離開茶樓的時候，程軒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心中已經忍不住為自己的未來設想了藍圖。

以進為退，一切都在他的打算裏。

程昴，如此一來，便是你欠我的了。

管家見程軒從茶樓裏出來了，便小跑著迎了過去，“大少爺，您出來了！”

“吵什麽吵啊，走吧回家。”

“不知您和兩位大人是怎麽說的呀。”

管家訕笑著摘下裘皮小帽抹了一把汗，曾經管家在程家也是在程太太手底下說一不二的主，如今倒好了，對這大少爺要卑躬屈膝的，對那丫鬟出身的侍妾也要恭恭敬敬的了，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還能說什麽，就是我不想當官，就回家好好做生意。”

“對對對，這伴君如伴虎，大少爺可真是睿智，那，那個……”

“那個什麽啊？”

“那個……二少爺……”

程軒一聽見這個名字就來了氣，拂袖把管家甩在了後面，管家還想上前再問，被程軒一個眼刀懟的一聲不敢再出。

“是誰讓你問的？”

“是……是……”

“說！”

“是太太讓問的，太太這不是好久沒見過二少爺了嘛……大少爺！哎大少爺您慢點兒走！”

程軒邁開了步子把管家遠遠地甩在了身後，眼裏滿是怒氣。

好啊，到了如今的地步，母親你還是想著那個大逆不道的小兒子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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