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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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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有些懷念地看著姑娘的身影,那時也是個端午節,自己一身臟兮兮的被人追打,自己姑娘就那麽絲毫不嫌棄地伸出手拉住自己,將自己帶離絕望,一晃已經這麽多年了呢,看著她開心幸福,自己什麽都值得了。春纖見雪雁笑得有些懷念有些幸福,悄聲道:“大白天傻笑什麽呢?”

雪雁溫柔地看著黛玉纖細的身影,笑道:“沒什麽,只是想起了往事,有些感慨罷了。”

剛剛轉過街角,迎面急匆匆走上一個人來叫道:“林妹妹,你站一下。”

黛玉一蹙眉,擡頭見那人已經走到眼前,一身藕合色錦繡華服,面容焦急,正是寶玉。

寶玉這兩個月常在郡主府跟前徘徊,後來逸飛看著不像便令人說了幾句,那寶玉不敢在靠近,卻仍時常遠遠在府外溜達,今兒本是過節,他也竟也不顧的這些仍舊跑了來,可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竟真讓他等著來。黛玉今兒化裝成平常公子,倒難為他一眼認出她來。對寶玉,黛玉極不喜的,但也知道他是賈府少數對自己真心的人,因道:“寶玉,你怎麽在這,可有什麽事情?”

寶玉看著黛玉,一晃半年不見,黛玉更家清麗窈窕,神態也更為婉約悠然,可見在家是極好的,他本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時卻一句說不出來,搓了半天手才漲紅臉道:“妹妹最近過的好不好。”

黛玉淡淡道:“在家裏住著,少了算計怎會不好?”

寶玉聽不懂,奇道:“什麽算計?”然而沒細想又急切道:“林妹妹怎麽不來咱們家了呢,老太太常叨念呢。還有,妹妹為什麽要訂親啊,好妹妹,咱們一直在一處不好嗎,那北靜王府不過是權貴之家有什麽好,妹妹為什麽也要去那些地方?老太太早說了要讓妹妹嫁給我呢,妹妹為何還會答應別人?”

黛玉立時沈了臉,寶玉每每說對自己好,可每次總是說出這些無禮至極的話來,讓自己無奈至極,畢竟她也知道寶玉是天真不通事事,可為有這天真才最是傷人。不等她說話,馨悅早憋不住了,她不懂寶玉為人,只覺眼前男子頗為漂亮可惜空長了一副好皮囊,怎麽出言如此輕浮,她冷笑道:“你是什麽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林姐姐有哥哥,有皇上作主,何時輪到你們家人來作主她的事情。你滿嘴裏的只胡言亂語,林姐姐的清譽也是你能敗壞的,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說著出手如電打向寶玉。

寶玉一聽聲音才知這不認識的美貌公子也是個女兒家,見她突然出手忙向旁邊躲,可惜身法不夠快,臉上早挨了一巴掌,打得寶玉眼冒金星,半邊臉上頓時紅腫起來。

“你!”寶玉伸手指著馨悅,卻不敢說什麽。

黛玉見馨悅猶自瞪著眼睛鼓著腮,忙攔住她向寶玉冷淡道:“賈公子,我不知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從小到大你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敗壞我名譽,究竟我哪裏得罪了你讓你恨我到如此,別怪我不提醒你若再讓我聽到你胡言亂語就是整個榮國府也保不下你。”

寶玉震驚地看著黛玉道:“林妹妹,你怎麽叫我賈公子,我們可是至親骨肉啊。我我從沒想過敗壞你名聲啊。”

黛玉冷笑道:“至親骨肉,賈公子,你清醒些吧,問問你那娘親都做過什麽。”

寶玉呆呆看著黛玉癡癡道:“林妹妹,你為什麽這麽絕情。”

黛玉決絕盯著寶玉道:“本無情,何來絕情。”說罷不欲再理他,拉著馨悅就走。雪雁卻看向寶玉冷笑道:“賈公子,你不是常說嫁了人的女子染了男人的濁氣就成了魚眼睛嗎,這世上誰還骯臟的過你,怎麽好大臉說要娶親糟蹋你嘴裏那清泠泠的女兒家,。”隨即神色一變,帶出一分嗜血的殺氣來,冷道:“這裏可不是你榮國府,除了那裏沒人把你當回事。若你再敢在我們郡主府前晃悠來糾纏我們姑娘,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你這種人也敢肖想我們姑娘!”說完袖子一甩,寶玉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身子不由自主退了幾步,扶住墻見雪雁不屑瞥自己一眼身形一晃已追上黛玉。

寶玉被雪雁狠戾的表情驚得目瞪口呆,這才發覺自己竟真是個傻子,平時只覺得雪雁嬌弱靦腆不言不語的,從沒發覺她竟有如此奪人的氣勢。仔細琢磨黛玉和雪雁的話,其他的沒明白,卻唯獨記住了一句“問問你那娘親都做過什麽”,莫非娘做過對不起妹妹的事,他想到這撒腿往家裏跑去。

看黛玉一臉不豫,馨悅沒敢問寶玉的事情,只扭股糖似的賴在黛玉身上說笑,黛玉無可奈何推開她笑道:“好了,快好生著,看人多了看著不雅。”

馨悅笑道:“姐姐板著臉我都不敢親近了,等回家了表哥看見還不罵死我。”

黛玉點了一下馨悅的鼻子笑道:“看我明兒有的笑你呢,你還只磨牙。”

馨悅聽不明白,見黛玉笑得莫測高深顯見是不會告訴自己了,不禁細細搜尋起自己有何“把柄”落在黛玉手裏。黛玉見她苦思冥想的樣子不覺好笑起來,拉住馨悅手笑道:“好了,今兒是出來玩了,可不是讓妹妹來猜謎語的。”

馨悅想不明白又被路邊各種小東西吸引,很快就丟開手。她雖然大大咧咧的可到底是閨門千金,很少有上街的機會,對外面世界的了解怕連黛玉都不如呢,自然是看著什麽都新鮮不已,惹得雪雁都笑話起她來。

眼看街上人越來越多,黛玉等人熱鬧之餘也覺得太過嘈雜了。雪雁忽然轉轉眼睛笑道:“今兒端午,城外的河上定然有賽龍舟的,咱們不如去那兒玩會子就回吧,這人太多到處是艾草硫磺味一會公子該受不了了。”

黛玉笑道:“正是呢,到底是京城,咱們江南可沒這麽多人。”

馨悅也忙點頭笑道:“我也想看看呢,還記得有一年是皇上親自主持的,我有幸也看了一回,真真是壯觀呢。”

幾人隨著人流來到城外河邊,堤岸上人潮如堵,語笑喧嘩。黛玉等人看得頭痛,雪雁四下看看道:“看西邊那樹下人倒不多,就是視野不大開闊。”

馨悅率先沖去嘴裏急道:“管它好不好,不過看個熱鬧罷了,在那人堆裏只看人了,還不如這兒呢。”

黛玉忙含笑道:“孟賢弟快慢點,看撞了人了。”說著扶了雪雁的手也加快了步速。惹得雪雁忙拉住黛玉道:“姑娘別追了,孟公子有奉劍和露清跟著呢不會有事的。”

黛玉看著馨悅歡快跑遠的背影不禁搖頭,清澈的眸子裏溢滿了溫柔和寵溺:“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春纖噗哧一笑:“好公子,你當你很大呢,她可比你就小一歲罷了。”她話音剛落忽聽那樹下有人大喊:“哎呀,有孩子落水了。”隨即一個撕心裂肺的女聲哭道:“小寶,不,誰來救救小寶!”

黛玉等大驚失色,忙往聲音處處地方看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大哭著要往河裏跳,旁邊有人忙使勁攔住她。

黛玉忙道:“有人落水了,咱們去看看能不能幫忙。”說著加快步伐。偏另一面也有人喊道:“小雲,小雲掉下去了,誰來救救她啊?”身後紛紛湧過來的人流頓時亂起來。春纖忽覺不好,忙道:“姑娘,快抓緊我的手,這事情不對頭。”

黛玉也已驚覺,剛要去抓春纖的手,卻被湧過來的人擋住,轉眼黛玉已身不由己的隨著人流走起來,春纖露清和雪雁的呼喊聲霎時間就淹沒在嘈雜的人群裏。此時黛玉深知定是有人故意攪亂局面,忙穩住心神緩緩往人群邊蹭去。忽然,她只覺得腕上發熱,忙一擡手,見手上的魅靈石閃爍著幽幽的清光,她忙往人群裏細細搜尋,隔著三兩個人忽然看到一個極熟悉的身影,那人眼睛裏正閃動著陰冷的光芒看著自己,嘴角噙著狠毒的笑容伸手去打開一個手掌大小的棕紅色錦盒。

很快那落水的二人已經被救了上來,人群這方漸漸散去,春纖等焦急的尋找著黛玉的身影,那些暗衛也現了身,很快馨悅和奉劍就被找到了,而黛玉卻是芳蹤杳然。

走到僻靜處馨悅登時哭起來,非要去找黛玉,唬得春纖拉住她道:“我的好姑娘,您要再丟了可真翻天了,那麽多人找呢,不用姑娘親自去了。”

馨悅抽泣著倔強道:“不行,原是我攛掇著姐姐出來的,否則怎麽會讓後姐姐給丟了,我怎麽安得下心來。”正拉扯著,水溶和逸飛匆匆趕過來,水溶此時雙眼通紅,看著馨悅等人怒吼道:“怎麽回事,黛兒怎麽會好好地丟了。”

馨悅被水溶的怒氣嚇得社子不由自主顫抖起來,春纖忙跪下道:“是奴婢等的錯,剛出了場騷亂,姑娘就不見了。”

逸飛也是後悔不疊,原以為讓妹妹出去散心,有那麽多人跟著不會有事,哪知百密一疏,看馨悅受驚的兔子般驚恐的樣子逸飛有些不忍,拉住水溶道:“肯定是有人故意鬧事,咱們快派人去找吧,趕緊傳信給柳無心和水清,看他們可有消息。”

水溶看著那些暗衛心虛羞愧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渾身散發出幾能凍死人的寒意冷道:“你們也算暗衛裏的精英了,這點事都會辦砸,你們回去自己去領罰吧。”那為首的人羞得滿臉通紅,這次實在是他們疏忽了,也怨不得水溶發火。

看馨悅害怕的樣子,水溶也知道不該對她吼,錯本不在她,和緩了一些臉色道:“表妹還是回去吧,你再丟了我們還得再多找個人。”

逸飛也道:“是極,郡主,你還是先回去吧,總不能為了玉兒再把你丟了,你林姐姐那麽疼你,若知道你為找她出事心裏怎麽過得去,到時候還不和你現在一樣著急,她身子弱,你也舍不得她經歷那樣傷心吧。”

馨悅怔住,呆望著逸飛加急卻仍溫雅的臉龐,心裏溢滿感動:她的妹妹丟了,他不但不怪我還這樣安慰我,這樣的人……

逸飛見馨悅呆呆凝視著自己,神情似喜非喜,點點水光如朝露般在眼中晃動,清泠明凈,心微微一顫,忙命奉劍露清月華保護馨悅先回郡主府,自己和水溶則帶著侍衛四處尋找。如今他們最怕的就是黛玉被忠順王帶走了。

眼看日將西沈,外出的人們都滿面笑容地回家去過節了,唯水溶逸飛心如火燒,隨著時光的一點點流逝,恍若無痕之水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讓二人心裏如驚濤駭浪了。看著得來的消息兩人的心越來越沈,柳無心已傳信說沒有見忠順王帶著黛玉回來,可他到的地方也有限,兩人終究不能放心。而水清卻一直聯系不上。

水溶更有一層憤恨,這次的事明擺著是忠順王的陰謀,他天天說不許黛玉再受一點傷害,可每每卻總是陷她於危險之中。

這城也不知被轉了幾圈了,水溶幾乎壓不住心中恐慌正要去忠順王府要人,卻見露清快步跑來呼呼喘著氣道:“王爺,少爺,姑娘回來了。”

水溶一把抓住露清道:“真的?”

露清被抓得胳膊生疼,看水溶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下感嘆,微運氣掙開水溶的手,半點費話沒有徑直道:“是水清公子送回來的,姑娘毫發無傷。還抓回來一個人,是薛寶釵,水清說就是她要暗害姑娘。”

水溶一聽心下已轉了幾個圈,邊往郡主府走邊道:“他可說怎麽回事了?”

露清哭笑不得,若平時水溶怎會問出這麽糊塗的問題,道:“王爺,奴婢見姑娘回來了自然快點來稟報王爺,哪還能穩穩當當等著聽經過。”

水溶一嘆,自己是真急糊塗了。

回到郡主府卻見水清已經走了,黛玉正和馨悅說話。水溶眼裏早不見了其他人,滿心滿眼都是黛玉清麗如詩的身影,幾步上前拉住黛玉左看右看,半晌才擁黛玉入懷喃喃道:“黛兒,黛兒,你嚇死我了。”

黛玉伏在水溶懷裏羞得臉如胭脂,從水溶懷裏蹭了半天才探出頭卻見逸飛等已經出去了,心下又甜又羞,暗自咕噥句“跑得到快”,水溶沒聽真,忙把黛玉放開道:“黛兒說什麽呢?”

黛玉吐了下舌頭,軟軟道:“沒什麽。”擡眸見水溶仍舊眉心深攏和一臉憔悴的模樣,心一暖,不由擡手覆上水溶的眉心,輕輕揉著道:“溶哥哥我沒事,你別擔心。”

水溶感受著那柔柔的小手上的淡淡的涼意,躁動不安的心靈終於走出了焦灼,慢慢平靜下來,拉黛玉坐下道:“黛兒,到底是怎麽回事?聽露清說是那薛寶釵。”

黛玉幽幽一嘆,道:“竟真是出乎人意料呢。溶哥哥再也想不到那薛寶釵竟是奉了忠順王和王夫人兩個人的命令呢。聽她說攀上忠順王原是為了救出她哥哥,而奉王夫人命,則是因為殺我是她嫁入賈府的條件。”

水溶氣得身上迸出一股殺意,見黛玉一驚忙又斂了,冷冷道:“好個薛寶釵,倒沒想到她還有這麽大本事。”他不放心地又盯著黛玉看半天,看得黛玉不由垂下眼瞼,臉上染上霞色,水溶才又道:“黛兒真沒受傷嗎,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黛玉頓了一下,眸光一轉,拉住水溶的袖子道:“黛兒說了溶哥哥可別生氣?”

水溶一楞,道:“生什麽氣?”

黛玉褪了嘻笑之色,嘆息一聲道:“說起這事也是巧了。我在人群裏見那薛寶釵拿個錦盒子要打開,就知道裏面定有古怪,忙往人群裏走,哪知那薛寶釵倒真是狠毒決絕的,不但和手下丫頭將兩個無辜稚子推下河制造混亂,還不惜為了殺我而傷害別人。那盒子裏並不是什麽毒藥,聽水清說那是種叫做‘朱蛤’的毒物,生性殘暴,牙帶劇毒,若放出來定然會亂咬人的,到時候不但我還有許多無辜路人都會遭受無妄之災。那薛寶釵倒是身上帶了避朱蛤的藥,否則連她都會遭殃呢。”

水溶一咬牙,眸色暗沈,冷冷道:“這個狠毒女子,以前真是我小瞧她了。”

黛玉一嘆,握住水溶握緊的拳頭道:“溶哥哥,我沒事。我雖然不知道那裏有什麽也知道危險,正在我不知怎麽辦時那薛寶釵竟然定在當地,我很奇怪,卻在看著她身後的水清時才知道是他幫了我。水清便把我和她帶到偏僻的地方,可惜她那丫頭卻跑了。我原當他是知道怎麽回事,沒想他竟也是巧合,因此我們倆才問出了實情。”

水溶蹙起眉道:“既如此你們怎麽不快點回家。”說著目光中不自覺帶出些縷責備之色。

黛玉有些赧然地低眉笑道:“才說了不讓你生氣嘛。水清命他的心腹先把薛寶釵看起來,我原說要回府,哪知水清說他也算救我一命,希望我能陪他去個地方。我就請他讓他的人傳信給你們,哪知道他竟沒傳,真個不知他怎麽琢磨的。”

水溶一呆,心思玲瓏如他早發覺水清對黛玉不是單純的感激,只是水清自己怕是都覺得沒什麽資格去爭取什麽,所以從沒表露過,他便也沒計較,哪知他竟還有後手,他不會問水清和黛玉說了什麽,可還是不禁有些吃味。他沒傳信給自己怕是明擺著想和黛玉獨處一天,當然怕也有不滿自己沒保護好黛兒的意思,這個人!

黛玉道:“他領我去了玉峰山那邊,我不好拒絕,卻原來哪裏是他母親的墓地,今日竟是他母親的祭日。”

原來今日水清原要去母親的墳上看看,不想在河邊偶然遇到黛玉,倒是恰巧救了黛玉一命,水清今日原是心情極為不好,彼時的熱鬧只讓他覺得心酸和煩悶,天地間唯他是個無家可歸身如飄萍的人,在這三千繁華紅塵中怎不落寞感傷。見到自己心儀的女子自然不自覺想從她哪裏尋找一絲安慰。便固執地攜恩求黛玉陪他去看看母親,他實在是怕了這份寂寞。

她的母親被正妃陷害而死,竟是連祖墳都入不得,不過他那父親和嫡母不也是落得個這樣下場,可見報應不爽。黛玉見他似懷念似憂傷的站在哪裏,即使半字也沒有卻仍感覺到他那滿身的寂寞,那是一種荒涼入骨的悲傷,讓黛玉身為局外人都感覺憂傷,不覺上前安慰,不是不知道水溶和逸飛定會惱,可她實在不忍心讓眼前寂寞的男子如此消沈下去,因為他們早已經是朋友了。兩人談談講講竟是不覺到了下午。水清看天不早了才趕緊送黛玉回來。

水溶聽完黛玉的敘述松了口氣,輕輕彈了下黛玉的額頭道:“壞丫頭,虧得我那麽急著找你呢。”

黛玉有些愧疚道:“當時看他那個樣子我如何能不管。溶哥哥你知道嗎,我一直有種感覺,他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願望,這個世界早讓他絕望了,我真怕他報仇之後失去了活的目標呢。”

水溶一嘆:“我和你哥哥早把他當成知己了,也早覺察他不大對頭,只不好勸吧,但願你今天對他說的話管用。虛負淩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嘗開,他的心結不是那麽容易打開的。”

黛玉容色中蕩漾著憂傷的漣漪,凝睇著天邊逐漸淡去了血色的點點殘陽,慨嘆道:“或許這只能交給時間了。”

黛玉只盡了自己的心力吧,畢竟她無法改變他的過去,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那些無力的話語是不是起了作用。當然,她同樣不知道的是今日短暫的不到一天的交往成了水清一聲最美好的回憶,那時他覺得自己一生能得她一次回眸已經足以。直到他尋找到了此生的幸福他依然懷念著這段美好的時光,他永遠記得,在那個幽靜的樹林外,那個時光恬靜的午後,有個輕靈善良的女子溫軟輕柔的話語潤澤了他枯澀的心。

水溶看黛玉沒事了又和黛玉說了許久的話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只是帶走了薛寶釵,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做付出代價。不但是寶釵,還有賈府。

而此時的賈府也不平靜,因為榮國府的鳳凰蛋寶玉忽然間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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