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酮皺眉看著我，沒說話。

廖澤笑看著我，“夢游了？”

“我說真的。”

“那就是看走眼了。”廖澤敲敲我的腦袋，看了眼手表，“我們去機場吧，在機場附近吃頓飯，再等一小會兒，韓宇斌就到了。”

“嗳，剛才那事兒呢。”我拉住任酮袖子，“你們別敷衍我啊，剛才我真看見個老頭兒。”

“信你，我們信你。”廖澤說：“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去接韓宇斌。”

任酮說：“你看見的事情，回去再說。”

他這麽說，那肯定就是不相信我，也不準備就我看見老頭兒這事兒再討論下去了。我覺得憋屈，有種茶壺裏煮餃子，但是蓋被堵住了，倒不出來的感覺。

韓宇斌來的挺快，手裏沒提行李，單溜溜一個人過來了。

他下飛機後，看見我們三個，朝我們勾了勾嘴角，不像平常人那麽熱情。他天性就這樣，陰冷多於過熱情。

韓宇斌說，他來之前，讓他爺爺同戚東來打過招呼，我們現在可以直接去拜訪戚東來。

“真的仙人？”我擠在後座中間，拍拍韓宇斌的胳膊。

“嗯。真仙人。”韓宇斌應聲，並打量了我一通，“你氣色不錯。”

“最近到處跑，血液循環好。”我回他。

戚東來和保安打過招呼，我們一行四人，順利進了東明小區。

找到最裏頭右邊的樓，一直上到頂樓，樓頂整一層都是戚東來的。

到頂樓後，他們三個順利下了電梯，可我像是被透明墻擋住了似的，怎麽也下不去電梯。走到門前，我就會被彈回去，根本到不了任酮他們身邊。

任酮皺眉，進入電梯，說我道行不夠，進不了仙氣濃厚的地方，讓我下去等著他們。

我有點兒不甘心，不想錯過見到仙人的機會。努力試了兩次，我始終穿不出電梯，只能悻悻然朝他們擺手，讓他們將仙人的長相記下來，回頭給我描述一下。

下樓之後，我來到大廳，轉過一側，去看樓下戶主的郵箱名。挨片看了一遍，這個樓洞沒有薛霞。

走出樓棟大門，我擡頭看了一眼，給任酮發了個短信，說我去查郵箱，查查薛霞住在哪個地方。

短信發出去好一會兒，任酮也沒回短信。

我給廖澤韓宇斌都發了一份，等了一會兒，他們也沒回。

估計，因為上面仙氣太厚，所以擋著短信發送了，我推測著。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去查查，閑著也是閑著，而且光查信箱，也沒什麽危險。

我在各個樓棟裏頭來回跑，還得避著監控和保全人員，雖然不用爬樓，但也挺累的，也挺緊張。

跑到西三棟704樓棟內，我在其中一個信箱上，看見了薛霞的大名。她住在十四樓，西戶。

我掏出鑰匙，解開上面細鐵圈兒，將信箱打開。

信箱裏面有一張明信片，上面是外國字，我看不懂。

我將明信片塞進口袋，用口袋裏的衛生紙，擦了擦我剛才手指接觸過的地方，然後鎖上信箱，將外面也擦了一遍。

出了樓洞，我給任酮打電話。

裏面一個機械性的女聲回答我，說我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我又給廖澤和韓宇斌去了電話，他們兩個的號碼，也是空號。

仙氣屏蔽性也太厲害了，竟然把手機號碼屏蔽成了空號，我有點兒納悶。

原路返回，我又被堵在電梯裏，進不去樓道。

一遍遍的按著開門關門鍵，我盯著樓道，希望任酮能和我產生心靈感應，趕緊出來。

在電梯裏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下了樓。因為有保全人員喊話，說我惡意折騰電梯，讓我盡快離開電梯。

那保安聲音我耳熟，看來是門口其中的一個，因為見過我，所以沒過來抓我，而只是警告了我。

一直等到晚上，任酮他們也沒下來。

我找了張紙條，借了根筆，上面寫上我先去薛霞那裏探探，然後試圖把紙條扔進戚東來那個樓道。

怪異的是，我那紙條也扔不進去。紙條也和我似的，像是碰到了無形的阻隔，被反彈進電梯裏頭。

我撿起紙條，搓了搓，扔進垃圾桶裏。

給任酮他們三個都發了短信，告訴他們，我去探薛霞家了。發完短息，我就來到了薛霞豬的那個樓棟。

也巧，我剛進去，正好碰見了薛霞。

薛霞穿著一身紫色的休閑服，在信箱那裏搗鼓，應該是在取信。她見我進來，警惕的看了我兩眼，然後用力關上信箱。

她低下頭，從我身邊匆匆擦過，像是竄街的老鼠似的，快速朝電梯裏面竄。

我沒跟著她進去，而是仔細觀察了一遍郵箱。

薛霞樓上兩戶，都常居，郵箱鎖頭那裏，光亮亮的，有新鮮劃痕，明顯經常打開。薛霞對面那戶，有鎖頭劃痕，但不明顯，裏面並沒有繳費單或快遞物品，應該是不寫信只用電子物品聯系的住戶。

薛霞樓下那戶，鎖頭明顯很久沒有開過，郵箱裏面積壓了一些東西。我打開來看，有一個小盒子，上面有網絡地址，年前購買的一個耳機。除了這個未拆開的耳機快遞，還有很多張繳費單。

看上面的日期，薛霞下面的屋子，至少半年沒有住過人。

我進入電梯，上了十二樓。這邊沒有十三樓，十二樓上頭就是十四樓。

到了薛霞樓下那個住戶門前，我敲了一會兒門，又按了門鈴，確認裏面沒有人，我竊開了屋門。

屋裏有股奇怪的腐臭味，像是臭鹹魚混合了福爾馬林的味道。客廳極為寬敞，裝修擺設極為高檔，屋主是個有錢有品位的人。

我用小手電，先檢查了客廳廚房和廁所，隨後檢查主臥和次臥。

客廳廚房廁所，都沒有異常。主臥和兩個次臥有點兒奇怪。主臥和陽面次臥床上的被子枕頭很淩亂，屋主仿佛走的很匆忙似的。

我最後檢查的是書房，我需要用到的，是書房外面的小陽臺，可以讓我爬到樓上去，從窗外觀察薛霞。

書房裏放著讓我很意外的東西，兩大兩小，四具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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