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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舌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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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酮給路峰去了電話,讓他查一下傅昌源的妹妹傅穎以及彩虹色調的前臺。

“那個徐少麗?”我問任酮。

不,不對,不是徐少麗。

我竄動了一下,拍了拍車玻璃,有些激動,“不是徐少麗,是一直站在徐少麗旁邊那個女人,你要查的是那個女人。”

“可我怎麽記不起來她長什麽樣兒了呢?”我怎麽想也想不起來她的樣子,只記得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但具體容貌,卻怎麽也記不起來。

任酮警告我,“安靜點。”

“哦。”我點點頭,興奮的抿抿嘴。

任酮沒給我繼續詢問的機會,把車子停到商場旁邊的停車場,帶我進去買禮服。

他給我買了一件灰藍色的禮服,顏色挺讓人舒服,樣式也不錯,挺顯氣質。唯一不好的一點,是我撐不起胸。倒不是我沒胸,是領口太大,直落到肩膀,我又太瘦,自然就撐不起來。如果我稍微胖點,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任酮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去給我拿了一個超厚墊的胸衣,還特意給我借了兩團衛生紙,當著兩位售貨員的面,塞到我手上,讓我墊在胸衣裏面。

我臉燙的能烙餅,羞窘的要吐血。

胸衣最後沒用上,穿了它,禮服就沒形了。

售貨員找到兩個關針,在禮服後面裏邊用關針別上,總算讓我把禮服穿服帖了。

“就這樣穿著。”任酮讓我就這麽穿著。

高個兒售貨員“噗嗤”笑出了聲,指指我腳上的布鞋,“她腳上這雙鞋,和衣服不是很搭。”

高個兒售貨員說的很委婉。

任酮對售貨員點點頭,拉了我的胳膊,帶我去賣鞋的地方。

我用力抽了下胳膊,“要不你把錢給我,我自己去買吧。”

我實在不願意同他一起去買,他不僅控制欲強,而且絲毫不顧及我的臉面。

“不行。”任酮緊了緊手,握的我胳膊有些疼。

我掀了下上嘴皮子,郁悶的停下腳步,“我自己去。”

“不行。”任酮扔給我兩個字,用力扯了一下,扯的我踉蹌了兩步。

“乖一點。”任酮又放出來這三個字。

我真懷疑他出生在法西斯世家,亦或者他家族還處於封建社會,一切以男權為尊,所以才養成他這樣唯我獨尊的狗屎性格。

真想揍他一頓,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他丟個大臉。然後他跪在我眼前,哭著喊著求饒。

“想什麽呢?試鞋。”任酮訓斥我。

我耷拉著眼皮子,半死不活的坐下來,試他挑的那雙鞋。

買好了鞋子,我拖拉著腳步,垂頭喪腦跟在他身後。

“會不會化妝?”任酮轉身問我。

“會。”我低著嗓門,甕聲甕氣的回答。

任酮上下打量了我幾秒鐘,帶我去化妝品專櫃,豪爽的買了一套三千多的乳霜,然後讓售貨員給我化個淡妝。

售貨員嘴特別甜,“你皮膚可真好呢。”

我沒吭聲,耷拉著眼皮子,眼珠子使勁兒朝上吊。

“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我用鼻子哼了股氣兒出去,“我是他跟班的。”

“你可真逗。”售貨員明擺著不相信。

妝畫好了,頭發也整理了,一切都收拾妥當,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在我弄頭發的時候,任酮去換了一身衣服,一身藏藍色暗紋的休閑西服。

給我弄頭發那個雌雄莫辨的蘭花指,一勁兒從鏡子裏頭瞅著任酮,用眼神勾搭他。

臨走的時候,蘭花指拐彎抹角的向任酮要電話號碼。

任酮毫不留情拋給蘭花指一個冷哼,帶著我揚長而去,驅車前往宴會所在的地方。

宴會在海邊一處別墅舉行。

宴會主人是名來自臺灣的富商,名叫常月。他個子極高,相貌清俊儒雅,說話時眼光專註,極為富有個人魅力。

富有個人魅力的人,容易蠱惑人心。

就連任酮這種冷酷脾性的人,在常月面前,也掩去了平常的冷漠,露出幾分暖意。

任酮讓我到窗邊沙發那裏坐著,他與常月以及幾個我以前見過的富商,在一起談著話。

那幾個我以前見過的富商,不時的看我一眼,眼神很奇怪,有忌憚有猜疑,也有著詭異的興奮,像是看到了什麽稀罕野獸似的。

想也知道,他們談的是我進精神病院的事情。

我撇撇嘴,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種植了一片月季,枝葉蔓疊,郁郁蔥蔥,上面卻沒有花兒,大概是過了花期。

院子裏的燈光很明亮,月季葉子反射著燈光,點點滴滴晶晶瑩瑩,像是無數小星星。

有一片葉子上的小光點,大概是想找個陰暗的地方睡覺,悠悠忽忽的從葉子上飄了起來,飄向了墻根下陰暗的角落。

那個小光點,應該是某種甲殼類的小昆蟲,所以才能反射燈光。

咦?

不對勁兒。

我欠起身,湊到玻璃上,瞇著眼睛仔細瞅著那個小光點。

小光點竟然在墻根懸空停了下來,不是依附在墻壁上,而是離墻壁有一段距離懸空著。

一般的昆蟲,不可能懸空這麽長時間,它肯定會挪動。

可這個小光點一動不動的,就懸空在那裏,實在古怪。

小光點懸空的位置,漸漸出現模糊的一團煙霧。

煙霧很快凝聚成人的形狀,並由蹲著的姿勢,站了起來。他身周環繞著淺薄的厭惡,看不出長什麽樣子穿什麽樣的衣服,只能看出是個高大的男人。

是鬼?冤鬼還是好鬼?還是妖精?

為什麽不避諱著任酮?

我轉頭看了任酮一眼,任酮正在和常月談話。

我想了想,決定先不打擾任酮,因為外面那個東西,說不準是好是壞。

如果是壞的,任酮肯定不用我提醒,就會出去受了他。如果是好的,那就沒必要提醒。

我轉過頭,繼續觀察外面那個東西。

他緩緩擡起了右胳膊,朝我這邊招了招手。我左右看了看,現在來的人不多,宴會廳只松松散散站了幾個人,我身邊就更沒人了,只有我一個人。

是在和我招手?

我也舉起手,朝著他招了招。

他緩慢的放下了胳膊,漸漸消失了。

我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摸摸鼻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站起身,我決定親自去看看,看看那邊到底有什麽東西。

我站到半截,還沒直起腰,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嚇的我一個哆嗦,魂兒差點兒被嚇跑了。

人嚇人,嚇死人。

我拍著胸口,惡狠狠的轉過頭,想訓斥身後的人。

喝!

我身後站著的竟然是我小表姐,我小姑的那個寶貝閨女於錦瑟。

她一臉得意,驕傲的像只孔雀,眼底藏著對我的鄙夷和嘲諷。

“表妹,你病好了嗎?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她不懷好意的問我。

我上下審視著她穿的禮服,扯著她禮服的裙擺,用力抻了抻,“這衣服你穿著不錯,你挺會選的,把你那扁屁股也遮住了,平胸也遮住了,看著挺有點麻雀變鳳凰的味兒。”

於錦瑟是個火氣沖的,歪歪心眼兒不少,但沒什麽城府,一激就會炸。

她果然炸了,臉紅脖子粗,粗氣喘的呼哧呼哧,和野豬似的。

不過她還算有些腦子,知道這是別人家舉行的宴會,所以並沒有大聲吵嚷,只陰狠著聲音恐嚇我,“寧彩,現在不是以前,你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以後小心著點兒,別得罪我,要不然,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我挑眉,挑釁的看著她,“我一直挺小心的,不像你,從小兒就粗心大意,上廁所能掉茅坑沾一腿屎,走路能掉下水道,談個男朋友,差點兒把人命根子給坐斷了,自己也弄個撕裂傷,還勞累我半夜送你們去醫院。你有那個心提醒我小心,不如多小心小心自己,別惦記著過年卻命殘活不過八月十五。”

我這可不是為了氣她,胡亂編造的話。我說的這些,都是她曾經做過的,是她一直覺得羞恥的事兒。

以前我從來不拿出來說,因為她是我表姐,我得讓她有面子。

現在,我恨不能扒她一層皮,當然要怎麽讓她難受怎麽來。

她哪兒疼,我就打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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