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這一走，我就不急著喝酒發紅包了。我和這個小妹妹在微信上聊天。

我跟她說：“跳舞我是專業的，看你今晚的動作你應該剛學了不久吧，而且舞蹈底子不足。”

她擡頭看了我一眼，在微信說道：“姐姐，你以前也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嗎？”

我沒有直接回覆她，而是把我跳舞是的幾張照片發給她。

小妹妹顯得很激動，發過來：“姐姐，你跳舞的時候真美，要是我也能跳得跟你一樣好就好了。”

果然被我抓到了她的渴求。

我擡眼對她笑一下，回她：“你也可以的。其實我五年前才開始學舞蹈，學的時候也是一點底子都沒有。”

“真的嗎？我看你跳得這麽好。”

“我現在是芙蓉健身會所的舞蹈老師，你的同行裏應該有一些做過我的學生。”

“姐姐，你太厲害了。”

“那是我的工作。我覺得你需要提高自己，才會在這個行業有競爭力。”

“我……剛來這裏不久，剛跨進這個行業。”

“你我在這裏相遇是一種緣分。我能免費教你，對你做指導。不過我希望你今晚能配合我，你覺得行嗎？”

“沒問題的。”小妹妹馬上回我。

陳默和那個女人唱完《最炫民族風》的時候，我和這個昵稱叫小歡的年輕女孩已經在喝交杯酒了。我還是給她發紅包，不過是三塊五塊的發。

陳默來到我面前，拉我的手，這一拉酒杯裏的酒就撒了。出現這個情況，二爺就說：“讓這些跳舞的女人走吧。”

我馬上說：“她們不用走，等會我走。”

我還安慰小歡，讓她不要害怕，不關她的事。

陳默緊緊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拉起來，生氣地質問我：“瀟灑，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們不就是找幾個女人來尋尋樂子嗎？又沒發生什麽，你何必這個樣子？”

我紅著眼，瞪著他白襯衫上的口紅印說道：“每個人心裏的衡量標準是不一樣的，你可能覺得無所謂，很正常，但別人心裏未必這麽想。我和你觀念上就有很大差距。”

“阿默，你手機給我，今晚我唱首歌給你聽。”

陳默把他的手機遞到我面前，我在上面點了一首楊坤版的《畫心》。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一陣風，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你的心到底被什麽蠱惑……”

我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這卻是我今晚唱得最好聽的歌。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我實在沒辦法再唱下去了，越唱越傷心，我怕我忍不住淚水掉下來。

這首歌還沒唱完，我就拿著我的包走出了包廂。我是跑著離開KTV的，進了電梯。

他在最後一刻攔住電梯門，走了進來。

他的靠近，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帶著熱氣的氣息包圍了我。

陳默在電梯裏強行吻了我，我吃到了鹹鹹的味道。

電梯門開了，他溫熱柔軟的唇快速離開我，可我這裏卻還在留念剛才的味道。

阿默是美味的，特美味，特美好。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愛意，我能感覺出我們兩個是在心心相惜。我以前也吻過，大概沒有女人會忘記自己的初吻吧，那時沒有這個味。

也沒有這個淩晨之吻的神奇效果，因為這個被吻，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這時的夜已經非常寧靜了，外面冷兮兮的，這條街除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還亮著燈，其他店面都關門了。

陳默把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自己則穿著一件印著別個女人唇印的白襯衫在風中瑟瑟發抖。

我說：“阿默，我一點也不冷，你自己的衣服自己穿。”

“我給你披的，你必須披著。你一個女人家在我面前逞什麽強！”

“我才沒有逞強，逞強的那個人是你吧？”我說：“有本事你別抱著自己的身體啊，有本事你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要抖啊。”

“哼！”陳默看著我，“你別小瞧我了。不抱就不抱，不抖就不抖，你給我看好了。”

說完，陳默大聲‘哈！’了一聲，手臂就動起來，在那甩啊甩。

“瀟灑，你看看我，身體是不是很健壯？來，肌肉給你捏一捏。”

“我不捏。”我說，我是真沒這個興趣，肌肉這玩意我在健身房不要看的太多。而且我自己也有馬甲線的，好不好？

肌肉這玩意可能能讓別的女人很興奮，可我真的沒什麽興趣。

“瀟灑，我發現你怎麽這麽難滿足？”陳默在我身邊轉圈小跑。

我說：“我挺簡單的，很容易滿足。只要你肯對我好，我就高興。”

“你看看現在，這個世界好像變成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有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特別好，特別滿足。我就認為我差不多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是離開這裏，可是天亮了，又變得不一樣了。”

“怎麽不一樣？”陳默問，接著他又自己回答道：“我認為不管在哪，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一樣的。我心裏裝著你，我一直知道我是有多喜歡你。”

“還不到愛，是不是？”

“我是個認真的男人，愛不是那麽容易說出口的。”

“我說我不僅僅是喜歡你，我是在愛你呢？”我想他不會感覺不到我的真心。

陳默楞了一下，“那我覺得我很幸運，也很幸福。”

我不想再提剛才那些不開心的事，我默默往前走，我甚至很荒誕地想著：這個夜可不可以永遠都不要過去。

“去哪？”陳默問我。

我說：“我想回家，回到江月小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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