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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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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並沒有真的去冶鐵的地方, 畢竟他此行的目標物是那些冶鐵之後剩餘的殘渣廢棄物。

礦區很大,環繞著整個冶鐵的地方。白蘇在顧沈戟的引領之下,走了足足半刻鐘才抵達冶鐵的地方。沒有進去工坊,就站在外面看著那滿山滿谷的廢料。

還沒開采的礦山是石頭的顏色,而廢料堆積而成的荒山是灰褐色靠近深黑色。看著那連綿的小山頭,白蘇矜持的點頭,笑的很是滿意。

“顧大人, 不知道這些東西你可否賣給我?”

顧沈戟一楞,然後面色一沈。“白大人慎言, 鐵器乃朝廷急需之物, 這邊開采出來的這些經過鍛造就要運往邊境的。”

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自己把話沒說清楚。白蘇笑著搖了搖頭, 指著廢料堆積的地方。“顧大人誤會了,我說的是那些廢料。”

“廢料?”顧沈戟一楞, 順著白蘇指著的方向, 疑惑的看向那灰黑色的山頭。“這些沒用的東西, 白大人要這作甚?”

作甚也不關你的事兒, 白蘇臉上雲淡風輕, 心中卻因為越發燥熱的環境有了幾分心煩。“這個顧大人就不比過問了, 總之我做什麽都會向皇上稟明的。”

白蘇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 顧沈戟自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又多看了一眼沈默不語沒有阻止意思的唐一, 爽快的點頭同意。“白大人想要,盡管派人來拉就是。”

這些廢料本身就是廢品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更何況白蘇也算是替皇上辦事, 顧沈戟也不會不長眼的在這個人身上摟錢。

“生意歸生意,這些廢料就按照一文錢一斤的價格賣給我,可行。”

這也太可行了!顧沈戟又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唐一,確定對方還是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再一次爽快的同意了白蘇的提議。

黑虎營將士五千多人,每年撥發下來的軍餉堪堪不會餓死的程度。畢竟南方這邊不需要打仗,自然不會給予多餘的軍餉。

可是黑虎營還要負責鐵礦山的開采和冶鐵,甚至還有武器的初步鍛造。將初步鍛造的武器送上去的時候,會得到一定的補貼。但是開采還有冶鐵,就不會得到任何補貼了。

上面也算是默認了,黑虎營五千多將士自己負責開采。要不然既沒有戰亂又不需要修橋鋪路改善堤壩,黑虎營五千多名將士在上面人看來就是在吃白飯。

白蘇要是真願意給錢,那個皇宮內衛也沒反對,顧沈戟真就是一副不收白不收的心思了。別看一斤只給一文錢,要知道這邊的廢渣都是冶鐵出來的廢料,裏面不是鐵渣就是石頭,什麽不多重量絕對足足的。

光是眼前這一座新添加的小山,起碼能賣上上千兩銀子。這麽多銀子要是真的到手了,光是改善軍營夥食都足夠顧沈戟開心的了。

雙方一拍即合,也默契的不再多問什麽。白蘇本來想問顧沈戟這邊調遣幾十人但這生意談下來直接申請調派了三百人。這調派的人分批次的去縣衙那邊供職,順便將廢渣運到白蘇在官道那邊買下的莊子裏。

雙方也算是心知肚明,供職才是其次,運東西才是主要。

生意不是一拍腦袋就直接定下來的事情,白蘇和顧沈戟去了大帳,還要就生意上的細節問題細細商量一番。如果需要的話,甚至還需要簽訂文書。

唐一難得的沒有跟進,和馮茍一起守在外面。

“隊長,將軍和那個小白臉去大帳了,你說會不會,嘿嘿嘿!”

馮茍無聊的望天,猛然聽見一段葷話。說實在的,他在街頭混的時候,更葷的話也不是沒說過。可這話細想之下就能發現,話裏那個小白臉說的可是白蘇啊。

有句老話說的不怎麽好聽卻是事實,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邊的人喊自己的上官小白臉,那自己是啥。

馮茍覺得,就算他和白蘇關系不怎麽樣,就憑白蘇給他發工錢這一點他也不能讓人當面辱罵了白蘇。

“孫子胡咧咧什麽呢!”

“別胡說……”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不過明顯的後面那道聲音被馮茍的怒吼直接壓了下去。馮茍出了乘涼的屋檐,繞到了房子後面。

一群光著膀子的黑頭土臉的士兵,正圍著一個穿著整齊的年輕人笑鬧。在馮茍一聲怒吼之後,那些人也楞住了。擡頭看見繞過來的馮茍,一時間所有人都有點面面相覷了。

一來馮茍身上還穿著衙役的衣服,說到底這些當兵的並沒有什麽品級比馮茍低了一等。二來他們剛才的笑鬧的確說到了人家縣太爺,這要是沒被人聽見就無所謂了。可被人家縣衙的人聽見了,總是有點心虛的。

顧松煙眉頭緊皺,看著馮茍。本來就長得還算精壯的馮茍,最近這段時間更是被白蘇大魚大肉的養著,穿上了一身官服腰桿兒也自然的挺直了幾分。

和曾經那副流裏流氣的樣子相比,現在也稱得上一句人模狗樣了。此刻馮茍兇神惡煞的怒視過來,顧松煙本來已經到嘴的歉意硬是說不出口了。

本身就只是玩笑,就算是他們營的人玩笑過頭了,也該是向那位白大人說聲抱歉。現在馮茍這種興師問罪的模樣,讓曾經被權貴的走狗折騰過無數次的顧松煙瞬間惱怒起來。

“一句玩笑話,用得著如此介意?還是說被人踩了痛腳,所以狗急跳墻!”

馮茍氣極反笑,雙手環胸看著顧松煙冷笑。“說別人小白臉之前也不撒泡尿看看,就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豈不更適合被喊小白臉。”

“你!”顧松煙雙手緊握成拳,看向馮茍的雙眼都帶上了怒火。而馮茍那邊卻是越戰越勇,嘴皮子不饒人。

“怎麽,一句玩笑話這麽介意?是被我踩到了痛腳,所以想要狗急跳墻了嗎?”

這可是完完全全將之前對方說的話還回去了,嘲諷殺傷力直接翻倍。顧松煙氣的雙眼都赤紅了幾分,可也知道一開始的確是他們不對。

在剛說了那句話之後就已經後悔,現在被人直白的嘲諷了也只能認了。顧松煙深呼一口氣,想將怒火壓制下去。打狗也要看主人,和這人再逞口舌之利並無好處。

顧松煙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怒火壓了下去,張嘴想要讓身後的士兵離開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可惜馮茍和人對戰從未見過半路收手之人,不是被人打服了,就是他把人打服了。

所以在看見顧松煙張口的時候,本能的以為對方還想辯解什麽。擡眼看見顧松煙通紅的雙眼還帶著一點水汽,直接挑眉放大招。

“怎麽,小白臉這是要哭了嗎?我看的確不能喊你小白臉,應該喊你娘娘腔才對!”

一時間,場面格外的寂靜,寂靜的有那麽一絲詭異。顧松煙閉上了嘴,雙手在身體兩側再次緊握成拳。

去他娘的冷靜吧!

“滾你娘的蛋!”一聲怒吼,顧松煙輪著拳頭照著馮茍的臉砸了過去。

“嘿,惱羞成怒哎,打就打,爺爺我在打架上還沒怕過誰!”快速閃過顧松煙的拳頭,馮茍也被惹出了真火。嘴裏的話完全不過腦子,也掄起拳頭沖著顧松煙還擊回去。

“打他打他打他!”“隊長,揍翻他,打他!”

等白蘇和顧沈戟商議完買賣的事情,從將軍帳那邊出來,就聽到這樣熱火朝天的加油聲。眼睛快速掃了一圈,果不其然沒找到馮茍的身影。

唐一神出鬼沒的在前面一棟房子的拐角處出現,就像是在給白蘇指路一般。白蘇覺得腦殼有點疼,這邊超過四十度的高溫也讓他熱的慌。

本來還想和顧沈戟打聲招呼,哪想到回頭就看見顧沈戟臉上的沈思,然後下一秒比他還頭疼的樣子直接沖了出去。

連聲招呼都沒打,嘖。

白蘇跟在顧沈戟身後,兩個人的目標相同。快速繞過房屋的拐角,就看見後面一群人圍著的空地上,兩個人正打的熱火朝天。

其中,就有之前白蘇沒找到的馮茍。

馮茍和人打架,全憑一股子莽勁兒還有多年打架總結下來的經驗。倒是對面那個小夥子,看起來有幾分真功夫的樣子。不過這種貼身近戰的情況之下,兩個人之間基本也就是街頭鬥毆那種模式,你一拳我一腳的。

白蘇站在旁邊沒有阻攔,甚至有點懶洋洋的看著那兩人繼續打架。馮茍經驗足,力氣大,體格也占優勢,所以別看現在你來我往的,但馮茍並沒有吃虧。

反觀對手,可能太過於在意套路的問題倒是有種施展不開的感覺。白蘇本來只想站在一旁看戲,等待那邊戰鬥結束。

結果無意中餘光掃見顧沈戟擔憂的模樣,這就有點奇怪了。男人之間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事情,馮茍再怎麽說也是有腦子的人,所以自然不會是奔著將人打死的目的去的。

白蘇看得出來馮茍即將獲勝,顧沈戟這個練家子沒道理看不出來。

總不能,是顧將軍不喜歡他家小弟輸吧?

嘖,還真的很有可能呢。

白蘇心裏嘆氣,覺得自己真的好累。身為一個父母官,現在越發有做人父母的感覺了。那邊,顧松煙一個不查直接被馮茍掀翻在地。馮茍得勢不饒人,一個跨步坐在了顧松煙腹部將人徹底壓制住。

顧松煙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連忙伸手想要推人。白蘇眼睛微瞇了一下,剛才貌似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場面詭異的寂靜了下來,頭腦發熱的馮茍掄起拳頭就想要照著顧松煙臉上砸去。

誰也沒註意到白蘇什麽時候走到了正在打架的兩人身邊,一手抓住了馮茍掄起的那只拳頭,輕輕松松的阻止了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行了啊,不熱嗎?”

同樣上前一步,卻沒有白蘇動作快的顧沈戟眼底一沈,看向白蘇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謹慎。白蘇的姿態甚至有點慵懶,就一只手在馮茍的手腕上抓了一下。

看似隨意的一下,讓馮茍那起碼用了八分力氣的拳頭直接停在了半空。說是馮茍自己停的,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白縣令,看起來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主啊。

“大人。”馮茍被抓住了手腕,也算是冷靜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白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白眼對著自己做了一個嫌惡的表情快速松開了手。

我可去你的吧,當初你打老子的時候怎麽沒嫌老子身上臟啊!

馮茍心中簡直悲涼,狠狠的一抹臉從顧松煙身上站了起來。顧沈戟連忙上前一步,將之前被壓在地上的顧松煙拉了起來。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白蘇懶得多問馮茍什麽的樣子,被顧沈戟以為是白蘇要維護馮茍的意思。惱羞的在顧松煙後背上拍了一下。“怎麽回事兒?”

縣令第一次來大營,大營的人就把縣令的人打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誰知道會不會傳成是他顧沈戟不滿白蘇了。剛談了一筆大買賣,還想著給這群混蛋加餐。顧沈戟惱怒的看著圍了一群的人,覺得這些人現在已經是吃飽了撐著,完全不餓。

所有人面面相覷,偷看一眼白蘇不敢說話。顧松煙臉色漲紅,臉上也多了幾分羞愧。

“沒什麽,就是我和這個小哥投緣順便切磋一下罷了。”馮茍倒是很會做人,沖著顧沈戟那邊抱拳解釋了一句。

然後也不知道那句話戳中了顧沈戟的肺管子,讓本來只是對手下有點小生氣的顧沈戟怒視馮茍,那兇狠的目光像是要吃了馮茍一般。

白蘇的目光隱晦又快速的在顧沈戟還有被他拉著的那個年輕人臉上轉了一圈,雖說一個粗狂一個還算細嫩,但輪廓上還有五官上的相似,還是能很輕易的猜測出來這兩人的兄弟關系的。

嗯,從自己剛看到的那東西猜測,也可能是另外一種關系。

“行吧,既然沒什麽大事兒……”白蘇也想做個好人,將打架的事兒趕緊糊弄過去然後回家。

現在他不僅熱得慌,還有點想念他的小夫郎了。他家小夫郎皮膚冰冰涼涼的,這個時候抱起來肯定格外舒服。

就在白蘇的眼睛都因為幻想而微瞇起來的時候,那個紅著一張臉的年輕人羞愧的上前一步沖著白蘇抱拳鞠躬。

一個差點沒直接作揖到地上去的深鞠躬。“都是我之前口無遮攔,說了冒犯白大人的話。很是羞愧,對不住了白大人,還請原諒在下之前的無心之失。”

白蘇倒是有點高瞧了馮茍的意思了,回頭挑眉看著馮茍,讓馮茍沒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真真沒想到,馮茍居然這麽維護自己。

“嗯,我原諒你了。”

“……”白蘇的爽快,反而讓顧松煙給楞住了。本來已經準備要是白蘇追問,就一力承擔所有事情接受懲罰呢,結果白蘇居然這麽爽快?

白蘇實在不想再耽擱時間,沖著顧松煙笑著點頭不再多說什麽。反而轉頭看向了顧沈戟。“縣衙那邊雜事繁多我就先回去了,之前和將軍商量好的事情還請將軍記掛,從明日開始就派人將東西送到我剛留的那個地址。”

“行,白大人請了!”顧沈戟更是爽快,一句客套的留步都不說。

白蘇笑著轉身就走,唐一跟上。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的馮茍,擦了一把嘴角沖著顧松煙齜了一口白牙,也連忙跟了上去。

等外人都走後,顧沈戟這才陰沈著一張臉,怒視所有人。“很閑嗎?要不要把你們的工時再加長一些啊!”

“大人饒命!”“小的知道錯了!”“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片笑鬧聲,圍觀的人一哄而散各自跑路。只有不能跑也不敢跑的顧松煙,作勢乖巧的站在原地,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哥。

“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顧沈戟哪能不知這一次肯定是弟弟替剛才那群混蛋頂缸了,就顧松煙那謹慎的性子也根本不可能做出背後說人壞話的事情來。

心中惱怒,最後還是輸給了擔心。“剛才,沒打疼吧!”

顧沈戟長嘆一口氣,揉了顧松煙腦袋一把。快速的上上下下檢查一番,不經意間擼起的袖子下面,露出一片艷紅的花紋。

“嘿嘿,我沒事兒,倒是剛才那人被我打的肯定要疼上幾天,嘿嘿嘿。”顧松煙撓著頭,笑的傻乎乎的。

顧沈戟心更累了,看著自家這個喜歡男人但卻想當兵的哥兒弟弟,再一次感覺到一股子欲哭無淚的沖動。

這都什麽事兒啊,他年紀輕輕一表人才都快要被這不省心的混小子逼成老媽子了。

軍營外,白蘇三人因著馮茍的傷勢回程的速度也不由得放慢了幾分。已經開始思考回去洗熱水澡還是冷水澡的白蘇,回頭看著馮茍,臉上的嫌棄都快要化為實質了。

的確是因為自己耽誤了行程的馮茍,也難得的沒有在心裏吐槽白蘇。

“嘖嘖嘖,你可真是本事,打個架都能打輸。”白蘇驚嘆的看著馮茍,過去拍打了幾下輕踹了兩腳,確定這人沒傷到骨頭才開的嘲諷。

該心虛的事情是會心虛,但汙蔑的事情絕對不能忍。馮茍對天翻了個白眼,感覺被白蘇拍打了幾下之後身體上的酸疼居然減少了不少。

“你別胡說,剛才是我贏了。你沒看見最後我都壓著他打了嗎?”

“是哦,好厲害哦,壓著一個哥兒打哦。”檢查完馮茍的傷勢,白蘇雙手背後走到了最前面。隨意的吐槽了一句,沒想到居然沒有得到回嘴的時間。

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馮茍驚恐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幹啥,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那是個哥兒?”

“……”馮茍嘴巴開開合合,最後終於怒吼出聲。“我他娘的怎麽看出來啊,我又沒把人衣服扒了!”

腦子裏全部都是他剛才和一個哥兒打架了的消息,馮茍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感慨人生之中居然能遇見這麽兇殘的哥兒,還是該感慨自己居然也有和哥兒打架的一天。

本來還想要說什麽,擡頭就看見最前面白蘇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我去,你個人渣,還想扒人衣服!”

一直沈默寡言當自己不存在的唐一,也後退一步遠離馮茍,表情無比的嫌棄。

“你們,他娘的,老子不是那個意思!”馮茍驚慌的看著白蘇兩人想要解釋什麽,又回頭看了一眼軍營的方向,甚至覺得他應該去道個歉。

可他娘的,他並沒有做錯什麽啊,為什麽要去道歉啊?

一時間,馮茍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

吐槽完輕松了不少的白蘇,才不會去管馮茍的心理活動。步伐再次輕快了幾分,向著望江府的方向快走。

目光謹慎又快速的觀察著周圍,尋找著商機或者能利用的東西。

說笑歸說笑,該辦的事情還是要幹的。白蘇三人回到望江府縣衙之後,也真的忙碌了一兩個時辰。馮茍那邊整合了所有小弟還有新認識的一些消息靈通之輩的訊息,給白蘇弄出了一份兒十裏八鄉地痞流氓天怒人怨卻算不上犯法抓起來的人員名單。

白蘇查看了一番名單之後,又給馮茍等人下達了新的指令——去望江府管轄之下的所有村落鎮子調查一番,只要不是人的東西全部記錄起來,等明天軍營那邊的人過來了就一口氣全抓了。

這個不是人的範圍呢,從偷雞摸狗到打老人媳婦孩子。從不知禮數到霸淩鄉裏,只要是惹的天怒人怨的人,都算在其中。

白蘇要修的,可是整個望江府管轄內的所有道路。雖說胖子不是一口氣吃成的,但這巨大的工程量所需要的人手可絕對不是個小數。

再抓了這些‘刁民’之後,重頭戲來了。

“啥?你要將牢裏的犯人全部拉出來幹活?這不行吧?不合規矩吧?”身為衙役頭子,現在的望江府監牢那邊還真是馮茍負責的。

聽到白蘇說要將牢裏的犯人全部拉出來,馮茍直接震驚了。白蘇上任的時間短,而且不搞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所以在他的任期之中,暫時還沒有一個被他抓緊牢裏的人。

但是白蘇不搞,白蘇的前任搞啊。毫不誇張的說,真有冤屈的和真的有罪的,牢裏塞了近百號人。一個小小的縣衙而已,能塞進去那麽多犯人,不得不說前任也是個了不起的人了。

白蘇這才想起來,認真算,牢裏還真有被冤屈的人。可一來沒人遞狀子要翻案,二來白蘇又沒去過牢房那邊,還真沒想起過這件事兒。

要知道牢房裏的人吃喝用度,可全部是算在縣衙的賬上的。

嘖,怎麽可以給那些人吃自己白食的機會呢?

“身為一個廉政愛民的好父母官,我自然是要為民做主啊。”白蘇表情誠懇的看著馮茍,嚇的馮茍直接後退一大步。

無視馮茍那窩囊的樣子,白蘇瞇著眼睛點著頭自說自話。“總是要讓望江府的人知曉,他們現在是多麽的幸福,多麽的幸運,才能擁有我這樣的一個父母官啊!”

“……”好不好不好說,但你的臉皮真的越來越厚了。

唐一和馮茍一起無語的看著白蘇,一時之間連搭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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