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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丫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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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他是不是也要試著去接受,試著去改變?

畢竟,他早就已經認定了,只為少爺一人而活。

☆、最後掙紮

王聖然放了蜜糖大假,已經幾日沒有來找過她了。蜜糖也是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翻滾,這是她辛苦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後的喘息,就算心情煩悶還是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如今天色大好,陽光明媚,惹得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唱,甚至有大膽的鳥兒跳到蜜糖的窗前,嘰嘰喳喳個不停,“笨蛋蜜糖,怎麽還在偷懶!”

饒人清夢的叫聲讓蜜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翻身坐起來,對著窗沿上的黃色小鳥道:“上吊也要喘口氣,別這麽步步緊逼。”

黃鳥的翅膀呈人手狀,單伸食指搖了搖,嘆道:“時日已經無多,你要有緊迫感啊!”

說到這個問題,蜜糖就一頓從內而外的煩躁,默默地轉了話題,“克裏,你已經全好了麽?”照理說他的幻影化形距離最高階層只有一步之遙,但如今化形成為動物的形態不像他愛臭屁的風格。

果然,克裏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一身鳥毛,很是無奈地道:“離全好還差些火候,但我這不是為了督促你,尚未全好就趕來了!所以趕緊的!迅速完成任務!早日回教覆命!”克裏的神經再大條,也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在這樣耗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無法收拾的事情。所以還是盡量早點回去,蜜糖這家夥辦事就是無法讓人放心!還是早點收回教中,以後少放她出來溜達。

克裏一頓腹誹,如果讓蜜糖知道了肯定會白眼翻翻,心想到底是誰更讓人不放心。不過她只精通毒術,對於讀心術是一竅不通。但是如今她引以為傲的毒術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當下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拿到真正的離魂配方。”

蜜糖的感嘆立即引起了克裏的警覺,啾啾直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唉,化形成鳥就是這點不好,叫聲都沒有什麽震懾的效果,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化成一道閃電,就算沒有雷聲的配合,起碼也有強烈的閃耀效果。

“不能放松啊!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你只要再進一步試探那個姓王的,以你的才智很快就能參透離魂的配方!”克裏活力全開,翅膀大振,使出渾身的解數想要激勵蜜糖的鬥志。

想不到蜜糖反而嘆了一口氣,有種渾天暗日的感覺,“難啊……”

“發生了什麽事情?”克裏敏銳地感覺到了蜜糖的各種不在狀態。

“沒什麽,”蜜糖懶懶地回應,主要這事兒都沒法跟克裏解釋。難道說離魂的關鍵一味配藥,上次我們去周宅掙個頭破血流的天蟬冰其實就是一杯清水麽?還不直接被克裏嘲笑?!連嘲笑的話蜜糖都能想象得出來,無非就是毒術越來越差啦,術業不精啦,越來越傻啦,容易上當受騙啦……蜜糖突然覺醒,原來她在克裏眼中就是這麽個形象?!

“切!”對於蜜糖的不合作態度,克裏嗤之以鼻,“別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懂!雖然這幾年我專於武學,但是應該學的,我從沒耽誤過!”克裏用翅膀拍著胸口表示,作為巫毒教的接班人,他從未放松過對自己的要求。

不對!克裏幡然醒悟,瞇了瞇鳥眼,“你有事情瞞著我?”這事兒越來越不對了,兩人從小就是兩小無猜,出來不過幾個月,蜜糖居然都有事情瞞著他了!不行不行!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

“沒有!”蜜糖從他那鳥眼中看出了危險,立即搖頭否認。並不是她有意隱瞞,只是這事兒無從說起,即使說了克裏除了不相信之外,甚至還會被嘲笑一番。如今離魂對於蜜糖來說,已經幾乎成為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居然還嘴硬?克裏惱怒地皺眉,但是直覺告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步步緊逼,於是退一步道:“如今我隱居在納綠茶苑,若是有事情找我便去那裏。茶苑裏消息八達,有助於我們日後在中原的發展。我不同你多說了,離魂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助你完成。”

克裏拍了拍翅膀,展翅飛走。蜜糖眨巴眨巴眼睛,總覺得這茶苑的名字頗為耳熟。突然,她雙眼圓瞪,那個不就是上次聽到奸情的茶館麽?!克裏竟然在那一帶長混……是不是經常聽到這種惡心吧唧的聲音,如今都有些欲罷不能,離不開了?

想起上次個事件,蜜糖就恨不得取洗耳朵。那樣的聲音如同魔音穿耳,現如今想起來還是會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當蜜糖正狂搓著胳膊,門外想起一個久違的聲音,“蜜糖,你在屋裏嗎?”

蜜糖忙不疊地地應道:“初念,我在!”說著,她利落地上前開了房門,見初念面帶微笑地站在門口,如沐春風的笑容一掃之前心靈的陰霾。

“我可以進來麽?”初念站在門口,笑容中帶著客套。

蜜糖楞了楞,有些不適應,隱隱覺察出初念的來意非同以往,連忙將他往屋內引,笑道:“只不過幾天沒見,初念你怎麽說得好像我們不認識一般,生分得讓人覺得不舒服呢!”

“有麽?”初念揉了揉鼻子,排解著自己緊張的情緒。自從他發現聖然少爺對蜜糖非同一般的想法就覺得自己的身份也要跟著改變。同蜜糖不能靠得太近,但也不能太遠,起碼作為少爺的貼身男仆時不時還要幫他傳話的。這幾天沒見蜜糖過來,初念也去請示過王聖然,說是沒什麽事情找她,也就不用蜜糖過來了。

可是這說不過去呀?以前聖然少爺也一直找蜜糖試毒,難道現在用不上她了?初念覺得不對,難不成是少爺做了什麽事情惹得蜜糖不開心?於是他自發自願地過來請蜜糖過去,若是兩人真的有什麽心結,不如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心事悶久了只怕成了心病。

蜜糖給初念倒了杯茶,並在在他對面坐下,低聲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麽?”

“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初念微笑,伸手輕輕敲擊茶杯道:“只是見你幾天沒有來我們院,還以為身體尚未完全覆原,所以特點來慰問一下。”

這借口很牽強,連初念都有點鄙視自己。但是蜜糖屬於給個臺階就順勢往下走的人,再說克裏剛剛也提醒她了,時日的確不多,就算不能完成任務,也要拼盡自己的全力,實在不行也能無愧於教主的囑托。

於是蜜糖趕忙搖頭,“早就已經全好了。我也正想著去找你,想不到你就來了。”

沒想到蜜糖這麽上道,看來她對少爺也上了心。初念很是滿意,立即站起來道:“那就去吧。沒你的幫忙我一個人從早做到晚,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蜜糖也馬上從善如流地接話道:“其實我早就應該去了,哈哈……哈哈……做下人就應該有做下人的樣子。初念你是大好人,一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哈哈……”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東拉西扯也很快回到了王聖然的院落。院子裏還是同以往一樣,裏裏外外擺滿了各種藥草。蜜糖已經算不上是外圍的下人,她是除了初念之外,另一位可以入主屋的人。此時王聖然正在房間中配藥,看到蜜糖走了進來,他先是一楞,但沒有太過驚訝,反而取過桌上的一個瓷瓶道:“來得正好,這是我以你上次中毒跡象而配的解藥,你先喝了吧。”

蜜糖默默地接過,為之前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默默哀悼。打開瓶子聞了聞卻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對,自然而然地道:“你不會拿解藥蒙我吧?如果是試毒你直接放馬過來,我可從來沒有怕過。”

王聖然皺了眉頭,語氣不自覺地有一絲說教的味道,“你一介女流,說話不要如此江湖味。我說了是解藥自然會是解藥,絕不會騙你。”

蜜糖撅了撅嘴巴,不以為然地道:“反正試毒和試藥都是一樣,還差23次就夠100了!”說著她毫不猶豫地吞下杯中的藥汁,砸吧砸吧嘴,自動去找茶水喝。

但她漫不經心的話卻引起了王聖然的註意。還差23次?感情這小女人還一直記得那次他無心的交易,有些啼笑皆非,但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還剩下23次?如果這23次用完之後呢?那將會發生什麽樣的改變?

初念感動非常地看著面前這有愛的一幕。看來少爺是真心喜歡蜜糖姑娘的,還幫她配制解藥,這在少爺的職業生涯中是絕無僅有的。而蜜糖姑娘也是毫不設防地喝下少爺遞過來的藥水,兩人配合默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正當幾人看似互動實際上都沈浸在各自的世界中時,靖安的到來再次打破了平靜,他毫不客氣地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很是得意地道:“王大少爺,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完成。如此神速,可有什麽獎勵麽?”

☆、綁架

聖然倒是異常淡然,瞥了一眼靖安,淡淡地道:“我知道你覬覦這一商圈已久,如今我出資助你買下,應該是有巨大的商業利潤才促使你如此迅速地辦妥此事。所以少占了便宜還賣乖。”

王聖然這樣一番連打帶削讓靖安立即洩了氣,很是不滿地道:“我再如何積極也是為你們唐門辦事,不能這般打擊我。”

“那好,”王聖然看了一眼初念,“初念,尋個日子我們出府吧。”

初念垂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湧動的覆雜情緒,點了點頭,道:“好。”

蜜糖看他們這一來一往的簡單互動,甚是好奇,這是要做什麽,這麽大費周章,等到幾天之後,當蜜糖知道他們這是做了個什麽樣的約定,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那日王聖然說過要買下府外的幾條街,想不到他真的讓靖安這樣去做了。而靖安也真的以無法想象的神速買了下來,而且將所有的業主從裏到外都清理了一遍,以便他們可以安然地,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出府,上街……

蜜糖跟在這幾人身後,冷汗直流。而靖安則回過頭,提醒道:“蜜糖,你磨磨蹭蹭地幹嘛呢,小心跟丟了!”

丟了又何妨?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會安然地回到唐家堡……蜜糖嘴角微微抽動,怎麽也讀不懂這些敗家少爺的心思。

蜜糖悶頭跟著他們進了一家鋪子,反正現在進哪裏都無關緊要,這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是唐門的產業,再也不怕出現被轟出去這種現象。只是當她走了進來,像個侍女般盡職盡責地站在聖然少爺身後,這才後知後覺這茶館似乎就是之前來的那間。

蜜糖臉色一黑,再次想起那些骯臟的回憶,又想起克裏似乎提過自己就在這間茶館潛伏,到底是在哪個角落裏,這真要好好檢視一番。於是蜜糖從上到下一通打量,而靖安也註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很是得意地說:“覺得如何?這裏的裝修我覺得還算精致,便沒有做什麽改動,只是把加了點擺設。大家夥不妨給點意見?”

蜜糖很不給面子地側目,好似沒聽到靖安的話一般。而王聖然則在一番打量之後,道:“蜜糖你也坐下吧,往後人前人後你都不必站在我身後。”

這是變相的身份許諾麽?靖安和初念交換了眼色,但見蜜糖神色自然地坐了下來,卻在小二哥進門後微微有些變顏。

克裏這家夥怎麽回事?裝雲彩裝動物這都算是用上了幻影化形,如今只能裝人了?!他是不是功力全失啊?!

克裏卻是無視一切,非常入戲地給各位爺打了個千,道:“今兒有新鮮到貨的餘錢龍井,各位爺要不要來點嘗嘗?還有剛出爐的蝴蝶酥,千意餅,要不各來一碟?”

那順流的報茶名看得蜜糖是一楞一楞的,如果不是長年的相處她差點就認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她的竹馬。

王聖然和初念都不擅長點單,於是靖安就代勞報了幾個點心名和茶水名,克裏連聲應下,打了個千出門。

在克裏出門之後,王聖然突然問道:“這小二是什麽人?”

蜜糖的心跟著一顫,心道不會是被看出什麽破綻了吧?

靖安很是不在意地回答,“小齊在這裏剛做滿五年,算不上老人但勝在夠勤快,跟大家夥兒相處得也不錯。”

“我不是問你這個,”王聖然面無表情地打斷,“他什麽來歷?”

蜜糖的心又是一驚,心道果然起了疑心?!

“家裏人都在城裏務工,背景挺幹凈的,父母都是老實人,”靖安有些驚訝王聖然怎麽會對這個人感興趣,反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家人都是務工的老實人……那麽說來上次的誇讚應該是出自內心。王聖然滿意了,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沒什麽事,隨口問問。”

幾個人在裏面說著話,小二的聲音在門口再次響起,“各位爺,茶水到了。”

“進來吧!”靖安應道,幾個人也將註意力轉移到推門進來的小二身上,搞得蜜糖緊張兮兮地站了起來,手腳麻利地幫著小二把點心都擺了上來,恨不得他馬上帶著托盤走出廂房。

蜜糖反常的舉動引起了王聖然的小小不滿,剛明明跟她說了,不要搞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個處處受壓榨的下人,怎麽還是改不掉這奴性呢?於是微微蹙眉,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我,我……”蜜糖的精神本來就高度緊張,被王聖然這麽一問更是差點打翻手中碟子,穩住心神道:“這不是我應該做的麽?”

王聖然眉頭間的紋路更深了,擡手揮了揮,對著小二道:“你先下去吧。”

蜜糖松了一口氣,而克裏退出門外,眉頭卻皺了起來,默不作聲地捏了捏拳,心裏的怨恨翻江倒海起來。蜜糖從小雖算不得養尊處優,但也是在眾人的呵護下長大的。只是偶爾給教主端茶倒水什麽的,那也是出自對長輩的尊進而自發自願的孝順。如今,他們教的聖女卻在唐門被王聖然這個大魔頭呼來喝去,這如何能讓克裏咽下這口氣呢!

於是克裏行了個咒,用意念將自己的想法傳給蜜糖。而剛坐下來的蜜糖,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卻見自己的面前的茶水慢慢匯聚出一行字:配合我,劫姓走姓王的!

啪的一聲,蜜糖失手打翻了茶水,又慌慌張張地撿起茶杯。這一系列動作引起幾人的註意,初念感到有些好笑,本來今天應該緊張的人似乎是他,怎麽這情緒好像轉移到蜜糖的身上,笑著問道:“你今天怎麽了?怎麽冒冒失失的?”說著,他伸手拿起茶壺,又給蜜糖倒了一杯茶。

“哈哈……沒什麽,”蜜糖幹笑,雙手緊緊握住杯子,生怕他們看出什麽端倪。

這時候杯子上又浮現出一行話,“別怕,劫持了姓王的我們好逼他交出配方。”

咕咚咕咚……蜜糖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在眾人目光中幹巴巴地笑道:“這茶不錯,你們也嘗嘗。”她專精於毒術,所以沒有克裏這樣的功力,所以這樣意念傳話是單方面的,蜜糖只能被動接受,但無法將自己焦急的心情傳達出去。這裏在坐的都是些什麽人哪?蜜糖並非小看自己,但靖安和初念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而大毒梟王聖然全身上下藏著不知道多少種毒物,豈是這麽好綁架的?如果單單只有王聖然一個人,也許和他們二人之力可以成事,但是現在有兩個高手,估計只有敗事的可能。蜜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帶字的茶水,其他什麽也做不了。

“蜜糖,你很渴麽?”王聖然終於看不下去了,眼見著蜜糖接連喝下五六杯茶水,看樣子茶水都要滿到嗓子眼了,但她卻又還是一副遠遠不夠的狀態。

“不,不渴了……”蜜糖差點就要噴出來了,阻止了初念想要繼續給她續杯的動作,抽了抽嘴角,“等會兒我自己倒。”

初念也不疑有他,微笑著道了一聲好就放下茶壺對著外面嚷了一聲,“小二,給我們續水!”

蜜糖當場就想吐血,這是天要亡我啊!

門外很快響起腳步聲,克裏提著熱氣騰騰的大水壺推門進來,殷勤地續上水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蜜糖一眼,再次退下。

蜜糖卻不想跟他有什麽眼神上的交流,咬著杯子,眼睛東瞄西看,心中飛速地打轉想著破解辦法。

裊裊的熱氣慢慢升騰,最後竟然又匯聚成一句淡淡的話:“引他去窗邊”。

手中的杯子吧嗒一聲掉在桌上,蜜糖真是無語問蒼天啊,克裏你真是武術高強,無孔不入啊!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王聖然蹙起眉頭,看著一臉慌張的蜜糖。

“沒什麽!”蜜糖霍地站起來,跑到窗邊打開窗戶,企圖讓這過堂風吹散籠罩在幾人頭上的字跡。然後雙手猛扇,“真的是太熱了,哈哈,哈哈……”

“我怎麽看你,怎麽不對勁……”王聖然破天荒地站起來,慢慢走向蜜糖,臉上的表情是萬年不曾見的關懷。

“你,你,別過來……”蜜糖結巴了,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王聖然正朝著既定目標地——窗邊走過來,她不敢想象從不用腦子思考問題的克裏下一步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怎麽了?”蜜糖越是這麽說,王聖然就越是擔憂,這丫頭平時也不見這般毛躁,今天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真的沒什麽!”蜜糖連忙保證,只要你別動就什麽事情都沒有!她在心中補了這麽一句,又拍著胸口道:“真沒什麽事情!您坐在那裏就好!”

只是在蜜糖準備退回原位的同時,王聖然已經到達了窗邊,一臉探究的往外看去,輕聲喃喃,“沒什麽異狀……”

但與此同時,門口吹來一陣怪異的大風,好像一只無形的手將王聖然推向窗外!

☆、以身相許

蜜糖早就對這突發狀況做好了心理準備,幾乎出於本能反應地撲了上去,牢牢抓住王聖然的手,但還是被拖到了窗邊。蜜糖順勢往下看去,只感覺到一張無形的網張開了一陣強有力的內旋氣流,眼看著就要把王聖然吸入網中。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剛剛還坐在桌前談笑風生的靖安和初念大吃一驚,初念更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想要沖上前去幫忙。

但一只白皙的手掌擋在了初念的面前,初念疑惑地看了過去,問道;“靖少,您這是……”

靖安神秘一笑,“暫且稍安勿躁,我們靜觀其變。”他早就看出蜜糖有些不對勁,慌慌張張的樣子,掩飾起來也是漏洞百出,既然她要演這一出就陪著她玩玩,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把戲。

此時的蜜糖內心萬分煎熬,她不是沒有看出克裏的意圖,他是準備用像上次隔空救走自己的那一招,但這個招數克裏練得並不精準,不但耗費大量的內力還有可能出現意外。再說王聖然哪裏是那麽羸弱的對手,到時候說不定真的會出現魚死網破的局面!

王聖然沒有任何的掙紮,反而定定地看著飛撲上來抓住自己的蜜糖,看她因為吃力而越來越漲紅的臉,最後幹脆閉上眼睛,很是無奈地道:“你放手吧。”

“為……什麽?”蜜糖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但這大少爺顯然不領情。反正她這麽賣力也不是為他,所以蜜糖很快釋然,大聲招呼著後面兩個看大戲的,“初念,靖少,你們幹嘛呢?還不過來幫忙?”

初念屬於一心護主的那種人,鮮少遇到這樣的情況,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自家少爺暫時應該沒有什麽危險,於是眼睜睜看著靖安表情逼真地撒著慌,“我們的身子都被定住了!怎麽會這樣!”

由於靖安的表演過於真實,一度讓初念真的以為他被定住了身體,但見靖安微笑著擺擺手,指了指前方表示靜觀其變。

全神貫註於拉住王聖然的蜜糖已經無暇顧及這一戳就破的漏洞,她緊緊攥著王聖然的手,臉頰憋得通紅,但還是咬著牙根堅持著。蜜糖的力氣已經算是不小,但是一個再孔武有力的女孩也是無法將一個過百斤的大男人拉上來。

但是克裏也是勢在必得,加大了氣場想要將王聖然拖入這個漩渦之中,即使帶著蜜糖一起下來他也是無所謂的,反正綁一個人是綁,綁兩個人他反而多一個幫手,成事的可能性就更大。

所以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本來真的可以成功帶走王聖然。蜜糖不是不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沒這麽簡單的感覺。說到底,蜜糖不過覺得教主大人的要求可以打一個折扣,即使真的沒有拿到離魂的配方,大不了就在教裏多待兩年再出師。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傷害到克裏,卻是蜜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

“不要放手……”蜜糖幾乎拼盡了全身的力量,面色已經漲成了紫紅,非常艱難地出聲,“再堅持……一下。”這話雖然是對著王聖然說的,實際上卻是說給克裏聽的。她不會輕易放手,即使拼上自己的全力,也要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一直閉著眼睛的王聖然突然睜眼,一雙眼睛明亮清澈,煥發出懾人心魄的光輝。

“你真的不放手?”王聖然最後確認了一次,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他這問題似乎有點愚蠢,但是成功讓蜜糖身後兩個蠢蠢欲動的人靜了下來。

看來王大少爺還是底氣很足的嘛!根本不需要他們幫忙,只要淡定地站著看戲就好。

而蜜糖則有些哭笑不得,大哥,您當我在這兒練臂力呢?但還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抓緊王聖然,也許轉機就在下一時刻。

王聖然靜默,仿佛做了一個決定,神情堅決地道:“拉我上去吧。”

額?蜜糖愕然,手勁頓時松了很多,輕松一拉就帶著王聖然躍上了窗臺,而這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送一口氣,直覺就是自己的想法果然沒錯。王聖然太會韜光養晦,剛才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招數,竟然輕松破解了克裏的氣場,萬幸沒有鑄成什麽大錯。

蜜糖精疲力竭地癱坐在地上,潮紅的面色頓時退卻不少。她剛喘了一口氣,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倒抽一口氣。

嘴唇上貼著一種冰冰涼的物體,並不會讓人厭惡,反而帶著花草藥的清香,這其中有她喜歡的味道,也有她很熟悉的味道。但唯一陌生的就是這香味的載體,似乎非同一般。蜜糖的大腦停止運轉了幾周,等她清醒過來兩眼就開始發直,眼珠子慢慢匯聚到眼前。

這,這似乎是王大少爺的臉!而且他的臉跟自己的臉貼得前所未有的近!而且他的嘴巴似乎還貼著自己的嘴巴!而且——

“啊嗚!”蜜糖大叫一聲,一把推開王聖然,捂著自己的嘴巴,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看著王聖然,被他篤定的目光嚇得一哆嗦,大聲問道:“你做什麽!”

“你在生死關頭救了我,我必然以身相許。”王聖堂一臉的誠摯,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蜜糖忡怔片刻,立即拒絕,“我不需要!”什麽生死關頭,他明明可以自救,但還是成功耍了她一遭。而且她這麽拼命可不是為了這大少爺,她只是在幫克裏,在幫她自己好不好?!

“以身相許是我單方面的事情,由不得你不要。”王聖然態度強硬,一改之前冷淡的作風,似乎打定主意準備像一顆牛皮糖一般,粘上蜜糖就要融為一體了。

“餵!”蜜糖氣結,就算她年紀不懂事,但也知道這事兒講究個你情我願。哪有人像他這樣,直接抱住人家就吻,敢問她清譽何在?立場何在?

“你以前不就很想進唐門麽?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你可以永遠留下,我會對你負責。”王聖然爽快地定論,輕輕松松在蜜糖身上打上了“王大毒梟”的標簽。

☆、雞同鴨講

“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你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克裏義正言辭地教訓著蜜糖,如果不是他這一身鳥毛,他的話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我也不想的……:”蜜糖泫然欲泣,這事兒太烏龍了,害她白白失去了初吻,還被莫名其妙貼上了“王聖然的女人”的標簽。這個鬼地方她真是一時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這才出來多少天,你就做出這等離經叛道的事情@如果被教主知道了還不定怎麽處罰你呢!”克裏煞有其事地嚷嚷著,其實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幽怨。由於上次耗費了太多的功力,直接導致他這段時間又只能幻化成各種動物。而變化成為小鳥,是最容易進入到唐家堡的方式。

“我……”蜜糖已經是辯無可辯,這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面對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的指責,蜜糖也是無話可說,最後憋了一句,“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怎麽會沒有下一次!”克裏激動了,渾身的鳥毛都豎了起來。這次不過是準備太過倉促,如果下次做了應對之策,肯定會萬無一失!再說了,為蜜糖拼上全力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麽可以因為一次的失敗就放棄呢?不過看著蜜糖呆滯了的表情,克裏危險地瞇了瞇鳥眼,敏銳地問道:“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情麽?”

可以說是同一件事情,也可以說是不同的事情……蜜糖尚沈浸在初吻小鳥一去不覆返的震撼之中,哭喪著臉道:“你說的事哪件事?”

“你是不是在唐門都待傻了呀?!”克裏恨不得飛起來,用尖尖的鳥嘴啄啄蜜糖這個木魚腦袋,“我說的不就是前兩天綁架姓王的那件事麽?!”

“哦……”蜜糖呆呆地應了一聲,心道那咱們講得真不是同一件事情。

“難道還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克裏再次瞇了瞇鳥眼,想要從蜜糖慌張的表情中看出點蛛絲馬跡,“難道是那姓王的欺負你了?!”

欺負……這個詞本意是一個人欺壓另外一個人,但是也有很多延伸意思,嚇得蜜糖當即擺了擺手,“沒有!絕對沒有!”現在蜜糖真是萬分慶幸,幸好克裏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他知曉,還不定鬧成什麽樣呢!

“真沒有?!”克裏狐疑地看著蜜糖。

“這沒有!”蜜糖拍著胸口打包票,差點把自己胸口都排紫了。

“那好,”克裏展翅欲飛,臨走之前不忘再次提醒蜜糖,“下次放機靈點,看我眼色行事!”說著,克裏用兩根羽毛比了比自己眼睛,再指了指蜜糖,張開翅膀飛走。

克裏前腳剛剛離開,靖安後腳就進了蜜糖所居住的院子,站在門口輕輕拍門,道:“蜜糖,你在麽?”

蜜糖趕緊關上窗子,再迅速檢查一遍現場,確認沒有留下任何鳥跡之後,連聲應道:“我在!在的!”說著她上前開了門,微笑著問道:“靖少,什麽風把您吹到我這兒來了?”

靖安探了探頭,環視了一圈屋內的情況,答非所問地道:“我能進去坐坐麽?”

“當然可以。”蜜糖把靖安迎了進去,請他在桌前落坐,又倒了一杯茶遞放在靖安的面前,安靜地等著靖安開口。

靖安並沒有開口,而是舉起手中的杯子,緩緩地喝了一口,似乎內心之中醞釀著百轉千回的想法,最終化為一絲嘆息,“蜜糖,你到唐門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事件之初,他不過抱著玩笑的心情將蜜糖領進了門,但是現在事態的發展卻是始料未及。他並沒有想著趕走蜜糖,畢竟能夠讓王聖然說出那樣的話的人放眼全國,目前也只有蜜糖這獨一份。所以讓蜜糖安靜地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靖安就想著幫蜜糖一把,讓她最終真正成為唐門的一份子。

但蜜糖卻不是這麽想的,她覺得靖安這話怎麽聽都覺得像要攤牌了。當初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起了歹念,現在不但離魂的配方遙遙無果,還差點賠上了自己。想到這裏,蜜糖當即小臉一白,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道:“如果我說我那個目標已經完成不了呢?”

說實話,她並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但是眼下,蜜糖覺得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再這樣耗下去,離魂的配方也就是霧裏看花,永遠都是似是而非。上一次王聖然已經在她面前展現了一把,既然天蟬冰可以是一杯水,那麽離魂的配方也可以一堆根本不著邊際的藥草。與其這樣猜下去,不如回去好好研制屬於自己的毒藥,他們巫毒教不也是獨步江湖的麽?

不過蜜糖的回答出乎了靖安的意料,他微微怔楞,但很快釋然一笑,“如果是這樣的話,蜜糖有沒有打算換一個目標呢?”比如成為王聖然的妻子,唐門的少夫人,這個目標同樣非常遠大,可能要耗費一生的精力去完成。但是可以同王聖然比肩而立的女人也是非同小可,憑著蜜糖的資質和對毒藥的熱忱,靖安相信她可以做到。

“靖少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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