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暖暖看向他的那一瞬間，地球意識一動不敢動。

雖然他知道，該來的可能會遲到，卻從不會缺席。但他依舊想自欺欺神一下，這位可怕的大能，看得不是他。

但可惜……

系統君牌的盤古真靈將大氣都不敢出的地球意識拎到暖暖眼前，“你想怎麽處理他？”

地球意識:……

您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先前在暖暖為董心荷和阿茲萊爾重塑肉身的時候，待著無聊且早就心有打算的系統君威逼利誘的讓地球意識打開了他的靈居。

地球意識誕生了不知道多少紀元，經歷了地球從毀滅到新生的新紀元的建立，靈居中不知收錄了多少奇花異草、珍惜礦物。

只說暖暖輪回百世，都沒有收集到顯魂幽蘭，而地球意識的靈居中居然有三株萬年以上的，或許還有更多，簡直就是土豪。

盤古這麽高大上的出身可能看不上這仨瓜倆棗，但系統君牌的盤古真靈卻是一個窮鬼。

為了升級，為了能源，系統君可以叫阿茲萊爾不要客氣的抱大腿，如今能光明正大的勒索，怎麽可能放過地球意識。

而盤古之心雖然覺得勒索什麽的太跌份，但它和暖暖許諾過，可以管它的主人要好處。

可誰能想到，主人的真靈居然成了勞什子【我們開店吧】系統的智能執事，而來到它面前的這一絲真靈弱的可怕就算了，還窮的連乞丐忍不住想救濟一番。

所以在系統君仗著盤古之名狐假虎威的時候，盤古之心幹脆假裝自己不存在，視而不見。

自然，地球意識在牛逼他也不反抗開天聖人啊，雖說他先前還做著替代盤古聖人成為新一代大世界天道的掌控者，但那只是他的夢想，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擁有盤古之心時臆想的夢。

如今，夢醒了，他只求大佬們能無視他，用粗俗的話說就是把他當一個屁一般，放了。

地球意識都在心裏發誓了，只要能活下來，他一定痛改前非，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亮，把地球打造成一個超新星。

所以在盤古聖人讓他表示表示的時候，地球意識雖然肉疼的很，卻也拿出了自己八成的家底。

不是他不想少拿點，主要是盤古聖人拿出一個小傀儡讓他送進了靈居，然後人家就看著小傀儡傳回來的影像，像菜市場大媽一樣挑挑撿撿，最後“勉為其難”的選了幾樣——不要。

地球意識這回不是肉疼了，連心都疼的直抽抽，但為了活命，他還得親自給聖人將挑中的珍貴之物打包，順便還送了一個以前得的空間仙器。

不對，不是送，他可沒資格送聖人什麽東西，這叫供奉，是獻上。

他以為盤古聖人看在他獻上這麽多珍貴之物的份上，怎麽也對他有幾分薄面，

但如今，被盤古聖人親手拎到那位恐怖大能跟前，地球意識明白，他想錯了。

在聖人眼中，自己就是螻蟻，還不如地球生靈在他眼中的地位。

換做是你，你會在乎螞蟻的面子和死活嗎？

他知道，他不會。

所以憑什麽要求盤古聖人為了他和這位恐怖大能交惡？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地球意識心如死灰，然後心中升起一股憤怒，一種玉石俱焚的憤怒。

這一刻，他終於懂得了地球生靈的反抗和掙紮:我們不過是想要活著而已。

而暖暖看著眼前這個魂光暗淡的先天神靈，感受著他內心的震驚、惶恐、畏懼、憤怒和想要毀滅一切的情緒波動，只感覺他可恨亦可悲。

他以為自己聰明絕頂，甚至妄圖更改命運，左右地球生靈，卻不知，這一切都在他人的算計中。

暖暖看向系統君，聽到他心臟處“砰砰砰”的有力跳動，眼神深邃，只叫系統君一個瑟縮，總感覺大佬在想什麽可怕的事情。

而暖暖看到這樣的盤古真靈，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看破不說破，難得糊塗，可是可憐惠緣師父，犧牲了自己成全了所有人。

暖暖看著地球意識，眼中恨意難掩，只叫想要破罐子破摔的地球意識抖了抖，但接下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設計害了本座今生師父，原該將你打入無間苦海，世世代代受烈火焚火之痛。或者幹脆再次泯滅你的靈識，我不信你逃了一次，還能逃第二次。”

地球意識想到被紅蓮烈火焚燒神魂的痛苦，還有靈識被一寸一寸抹滅的絕望，忍不住將自己縮了又縮，心中剛升起的一絲反抗意識已經消失得一幹二凈。

嗚嗚嗚……大佬，我錯了，求放過！

“但是……”

聽到這話，不說地球意識，就見系統君都瞪大了眼睛，這事還有轉折和回旋的地方？

暖暖卻不堪他們兩個，而是看著遠方，那是昆侖山的方向。

“但是如今，我已經沒有時間和你耗下去了，我得回家了。如今你有兩個選擇，要麽死！”

地球意識忍不住幻化出人形，是桑吉貢布的外貌，他瘋狂的搖頭，噗通跪倒在地，“請上神給小的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位先天神靈如此不要面子，也是少見。

但暖暖卻不為所動，“……要麽你就在盤古聖人面前，對著天道發誓，只要你存在一天，你就絕對不會離開地球，會以地球保護者的身份呵護萬物生靈。如若違背，天地人神，共棄之。”

說來，暖暖對地球意識自然是恨得，雖然他也不過是被推著走的棋子，但惠緣師父徹底消散於世，卻是他一手所為。

地球意識不是想要離開地球，想要自由嗎？那暖暖就囚禁他的腳步，折斷他的羽翼；

他不是想消滅人類，毀滅地球嗎？那暖暖就讓他成為地球的保護者。

自由，近在遲尺，卻求而不得。

無論是地球意識還是系統君，都不是蠢的，他們自然也明白了暖暖的意圖。

系統君在心裏吸了一聲冷氣，他在地球聽了一句話，叫做“最毒婦人心”，感覺用在此時，在合適不過了。

而地球意識一臉苦澀，但命和自由，孰輕孰重，還用的著遠嗎？

“我，地球之靈，在盤古聖人的見證下，對至公天道起誓……”

泰山之巔，下起了細雨，但卻沒能遮擋住太陽的腳步，當暖暖擡頭東望，一抹淺紅初陽，已經露出了地平線。

“太陽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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