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索爾來的時候娜塔莎和阿瓦達就接到了消息。

但她們沒出去，後面幾人走的匆匆忙忙，再加上托尼想了想，參考了一下阿瓦達和海拉的關系，自己否定了叫上她們的想法。

現在只有傑森和蝙蝠俠在客廳裏，現場的氣氛就像是被活生生的抽光了整片空間的所有氧氣，誰也沒有率先和對方交流，蝙蝠俠盯著覆仇者們的行動情況，傑森時不時瞥一眼，不過更多時候是玩自己的，安靜的簡直能讓人窒息。

現在可沒有一個阿福來管韋恩家的兩個別扭鬼。

別看氣氛僵硬，事實上蝙蝠俠一直在註意著傑森，只是習慣性的自從傑森變成紅頭罩之後他們就幾乎沒有過工作之外的交流。

就連前一段時間的合作愉快都是在阿瓦達失蹤這種大事的逼迫下不得不進行的。

“我不出聲你是打算一直這麽沈默下去嗎？”

傑森準確的把剛剛折出來的紙飛機丟進垃圾桶，語氣算不上多熱絡。

他早就不怪蝙蝠俠了——確實，現在就連小醜都落到他和阿瓦達手裏他都能不把那家夥恁死，還有什麽好怪的呢？

“對阿瓦達你有什麽打算？”

蝙蝠俠切出覆仇者那邊的頻道，他的語氣同樣也沒什麽感情色彩，這一點也不像是一對父子的談話，倒是更像是上下級。

他省略的實在有點多，但傑森卻聽懂了。

蝙蝠俠是在問以後，他打算怎麽安排阿瓦達，還有立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默一會，傑森嗤笑：“打算？這你得去問當事人，我一向尊重當事人意見。”

本來就是嘲諷蝙蝠俠總是掌控欲爆表，因此這話怎麽聽都怎麽有種嘲諷的味道。

蝙蝠俠選擇性無視他的嘲諷，一點都聽不出來被挑釁的味道，終於直指問題的核心：“我不認為包括小醜在內的那些人適合再留在你的安全屋。”

“那我就讓阿瓦達打包帶走，再找個更安全的地方。”

叛逆期就從來都沒過去的二兒子假裝自己聽不懂老父親的話。

“傑森，你明白我的意思。”蝙蝠俠的嗓音低沈，“她不是典獄長。”

蝙蝠俠不會允許任何人淩駕在法律之上，阿瓦達不能代替阿卡姆，更不能永遠看管哥譚的超級罪犯。

那會開一個不那麽好的頭。

“那你可以去跟你最愛的哥譚商量，你是不是忘了阿瓦達為什麽做這一切？這可是哥譚的委托。”

不然真當阿瓦達願意參合這種麻煩事嗎？

他還巴不得阿瓦達停止行動。她的弱點太明顯了，就和變種人一樣，任何想要對付她的人只要有時間就能弄到專門的設備！

傑森重讀“你最愛的哥譚”，接著毫不客氣的瞪著老蝙蝠，現場的氣氛被這對父子搞的跌入冰點。

在城市意志這個概念出現之前，整個蝙蝠家都一致覺得布魯斯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愛任何一個人超過哥譚這座城市，阿福沒少為布魯斯擔憂。

他們見證了阿福對布魯斯的另一半要求慢慢降低的滑鐵盧——從一位適合布魯斯又有禮貌的淑女漸漸變成只要是女人，然後變成人，最後乃至是任何生命體……可惜布魯斯連可憐的老管家這丁點的期望都沒有達到。

不得不說阿福也是很不容易。

現在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哥譚也能算是生命體的話，那愛哥譚超過一切並沒有什麽不好。

嘖！從某種角度來講其實布魯斯還真是個情種。

一輩子愛哥譚超過一切，從沒有動搖過：）

（哥譚意志：阿嚏！）

“你們在幹什麽？這是什麽氣氛？”

電梯處傳來一陣嘈雜，白跑一趟的英雄們可沒有海拉那瞬移的本事，只能怎麽去的怎麽原路回來。

除了還在懷疑神生的索爾之外，其他人看起來都不怎麽緊張了。

這還要感謝托尼在回來的路上對他和海拉第一次見面場景繪聲繪色的描述——現在不少人看作為禮物被帶過來的傑森的眼神都有點怪。

“海拉回來了嗎？”怎麽也想不明白海拉為什麽會這樣的索爾幹脆不再想，大不了多註意點也就是了。

“直接去找阿瓦達了吧。”

海拉可不僅僅是去找阿瓦達。幾位英雄千等萬等，以相當頹廢的姿態窩在沙發上的克林特已經吃到第三包小餅幹的時候，女孩子們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托尼打個響指：“女孩時間結束。海拉呢？我們需要和她談談。”

老賈的聲音和娜塔莎的一前一後幾乎同時響起。

“sir，海拉小姐和阿瓦達小姐剛剛已經離開大廈了。”

“她們走了。”娜塔莎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起來沒把這件事當作多麽嚴重的問題。

海拉帶著阿瓦達直接用魔法離開了——當然是阿瓦達自己要求的。

為了躲避正義聯盟三巨頭“愛的訓練”，小姑娘也是蠻拼的：）

托尼蹭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娜塔莎你的特工素養呢？就這麽把海拉給放走了？！讓我們在這白等了這麽長時間？”

娜塔莎嘴角輕揚勾起一個微笑：“我不把她們放走難道你們就抓得住那位女神嗎？激怒一位戰鬥力頂尖的女神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更何況她對地球沒什麽惡意。”

但對阿斯加德還有索爾就不一定了。

女特工饒有深意的看了還是狀況外的索爾一眼，而外星王子本人則是計劃著回阿斯加德再問問父親關於海拉的情況。

……

和哥譚比鄰而居的大都會

這是座明明和哥譚很近，卻一丁點都不一樣的城市。陽光明媚，繁華明亮，幾乎不存在什麽陰暗的角落，人人朝氣蓬勃，每天最大的煩惱不過是一些工作上面的問題或是“今天晚上吃什麽”。

誰也看不出來這裏曾經被超人和佐德將軍的戰鬥毀的七七八八。

——如果不是城市意志在你耳邊嘰嘰喳喳把自己老底都掀了的話。

【我聽說過你！哥譚跟我說過你，還有我這裏的人類也有人說起過你。你好，我是大都會，初次見面希望你會喜歡我這裏。】

阿瓦達一邊帶著海拉往目的地，一家特別有名的網紅甜品店走去，一邊在意識裏回應熱情的大都會。

大都會適合活潑開朗的女孩，這明明是個有一定歷史的城市，但讓人意外的是她的聲音聽上去年紀不大。阿瓦達覺得這大概跟心態還有城市的活力有關。

【我確實很喜歡你這裏，看上去很和平。我叫阿瓦達。】

什麽時候哥譚才能變成這樣呢？等她完成哥譚的委托之後也許能好一點？

目的地就在前面，這是家很有名的下午茶甜點店，裝修風格偏向奢華的金棕色，看上去沒有阿斯加德仙宮那種有黃金寶石堆出來的閃閃發光，但卻又設計感極佳的大氣和開闊。

海拉看著這裏，又看看阿瓦達，一臉的若有所思。

直覺告訴阿瓦達，她最好不要問海拉在想什麽。

她們落座，各自根據喜好點了兩杯茶，還有配套的茶味果凍、香緹淡奶油，和抹茶費南雪。

這裏的茶點小巧精致，用料上等，空氣中茶香濃郁，配著甜品的奶香味和淡淡的甜味。果凍彈綿柔軟、入口即化，這裏的美食就像這座城市一樣帶著讓人沈醉的柔和。

雖然是掌管殺戮和死亡的女神，但海拉的皇室禮儀卻完美極了，不同於索爾的粗曠，海拉在吃東西的時候更像洛基。

“你們中庭人在吃上面倒是很有心思。”

海拉不喜歡太甜的東西，但是這家店的甜度適中，口味偏淡，恰好適合她。

“中庭有趣的東西還有很多，可不僅僅只有美食。”阿瓦達神秘的眨眨眼，正打算繼續再說什麽，門口傳來騷亂，一個人突破店員的攔截一下子竄進來。

她神色驚慌，臉色難看，揚聲大喊：“快！所有人快離開這裏！這裏馬上就要塌了！”

那是個穿著還不錯只是面容憔悴的高瘦女人，她的聲音因為驚慌和恐懼而尖細刺耳，她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麽可信度，然而在無法拿出科學證據，也快來不及的情況下她只能在甜品店裏四下掃了一圈，然後目光定在阿瓦達和海拉這裏。

被嚇壞了的可憐金發女人伸手指向她們旁邊的那根柱子。

“就是從這裏開始斷裂倒塌的！”

在場吃甜品或者只是來休息坐一會的所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根一個人都抱不下的柱子，現場一片寂靜。

這是隔壁哥譚瘋人院又被越獄了嗎？

原諒這裏的所有人，怎麽看這根柱子都不會莫名其妙的斷掉吧？？？

只有海拉仔細看了這位瘋瘋癲癲的女士一眼，然後挑挑眉，若無其事的轉過臉。

這個時候甜品店的員工們都反應過來了，有人過去拽她，也有人打電話報警，基本沒人理會她剛剛的“瘋話”。

“我現在也覺得中庭其實還是很有趣的。”海拉微笑，並加快的進食速度。

愚蠢的中庭人不信就算了，反正是他們自己放棄了多活幾天的機會，只是可惜了這些甜點。一會這裏真的塌了可就浪費食物了，還不如快點吃掉。

阿瓦達拿茶杯的手一抖，驚訝的擡頭看向海拉。

“你是說她說的是真的？！”

其實她原本也以為那個女人精神有問題。

這樣的話這裏就真的該趕快疏散了。

“沒用的。”海拉一臉無所謂，“你們中庭的死神真無聊。”

阿瓦達第一次感覺到有什麽沖擊到自己的三觀，她扶穩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死神？死神真的存在？今天這件事跟死神有什麽關系？”

海拉不緊不慢的吃完桌子上最後一塊果凍，示意阿瓦達該走了，“從那個女人開始就是死神的游戲。即便聽著那個女人的話跑出去，這裏的人最後也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很快的死去。我們該走了阿瓦達。”

所以這是死神的游戲？沒人能救這些人嗎？

什麽樣的家夥才會拿這麽多人的死亡當游戲？！

一股怒氣瞬間沖上腦瓜頂，阿瓦達怒氣沖沖的把茶杯裏最後一口茶水一飲而盡。

她倒要看看死神的“游戲”能不能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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