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頭蛇基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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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達敢進來還是多虧了有個把自己內部情況抖個幹凈的基地意識在。
這座基地裏沒有什麽能夠克制她的東西，即便是那些研究，也都對她沒什麽有效的作用，她跟進來不比去參觀旅游更危險多少。
如果放任這些人研究下去沒準最後真的會研究出來什麽能夠傷害到她的東西。
光是因為這個理由她也不能放任這裏不管。
她跟著這些特工們靠近基地，一路上緊張的氣氛還有特工們戒備的模樣簡直不能更明顯。
但當被包圍在中間，讓強壯受過專業訓練的高大特工們警戒的人是個長相精致就像電視上那些明星，且不帶一絲危險氣息的銀發姑娘，這一切都顯得有點可笑。
縱然如此，也沒人能笑得出聲。
沒人知道她為什麽要跟進來。
基地門口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緊握木倉支的守衛，基地行外面看上去並不顯眼，就像是建在鄉村的隨便一座其他建築。
土墻灰突突的墻壁更讓這裏染上幾分陳舊感，如果不是有重重守衛，這裏簡直就像是隨便哪個廢棄房子。
基地簡陋的地上部分只有一些監控設備，還有那些防禦武器的操控臺，只有少量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在這裏工作，一排排的電腦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忙碌。
阿瓦達只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到地下。
這裏才是真正的九頭蛇基地。
透明的玻璃電梯在慢慢下降的過程中能從上方俯視整個基地，這裏和上面的土墻舊屋簡直大相徑庭，那就像瞬間由旅游頻道轉換到科技頻道的差異。
銅墻鐵壁還有監控攝像頭這裏到處都是，蒼白的燈光打下來，照著這裏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們同樣蒼白缺乏光照的臉。
這裏主要有兩類人——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和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戰鬥人員。
她的到來讓不少科學家眼睛放光，他們像是看到什麽神跡或是稀世珍寶，在研究的人停下手裏的工作，在休息的人一下子坐直盯著她。
但阿瓦達的註意力可不在那些人身上，而是落在從遠處走來一看就是長官模樣的人身上。
在九頭蛇最有話語權的永遠都是真正掌握軍事力量的人。
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頭黑發打理的整整齊齊，有一個顯眼的鷹鉤鼻，但整張臉十分立體，甚至能算得上英俊，他偏瘦，但眼神明亮銳利，看上去就是個不太好相處又嚴肅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個人任誰也絕對想不到私下裏這是個喜歡吐槽又話多的人。
從這人出現在視線離開時九頭蛇基地的意識意志在阿瓦達耳邊講這位基地最高掌權者的事——大部分是私下裏很少有人知道的一些糗事。
比如說他是如何在一場私人聚會上喝的暈暈乎乎，然後被自己的下屬抱住表白。
這位可憐的長官當場就嚇傻了，那張平常永遠板著的嚴肅臉上出現了瞪大眼睛被被嚇壞了的表情，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表情，放在這位長官那張幾乎就寫著嚴肅和冷酷的臉上直接把那個抱著他表白的倒黴鬼嚇到瞬間酒醒。
諸如此類的糗事基地對此如數家珍，大有一種喋喋不休到天長地久一直能說下去的樣子。
在他的敘述裏什麽都有，唯獨沒有一絲一毫屬於九頭蛇的特性。
倒不是說他沒幹過壞事，只是終究缺了點什麽，或許是感覺？
“愛德華·阿諾德。”他伸出手，眼神和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仿佛面前的人不是那個九頭蛇的頭號研究課題，而是一個來拜訪的朋友。
阿瓦達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某種念頭飛快的從腦子裏劃過去，叫人抓不住，或許是出於某種直覺，她對眼前這位九頭蛇長官沒有什麽惡意和厭惡。
“你可以叫我阿瓦達。”她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
現在的情況很有些詭異，四周都是戒備森嚴死死盯著阿瓦達的特工和外勤人員，再往外是虎視眈眈恨不得立刻撲過來，卻被玻璃擋住的研究員，最中心的位置氣氛反而最和諧，是剛剛互相介紹還握了個手的兩人。
阿瓦達不知道對方這種詭異的態度是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無法對他產生厭惡甚至很難產生戒備，這種無緣無故的莫名天然親切感如果放在蝙蝠俠或者蝙蝠一家任意一個人身上，恐怕都足以讓他們產生足夠的戒備。
但在這的是阿瓦達。
她沒有那個智商去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但她知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更何況這次進來可不只是想跟對方的負責人握個手說幾句話，而是想把這整個基地的實驗進度破壞掉。
阿諾德在前面帶路，阿瓦達半點都不怕的跟上。
【他們在準備對付你的秘密武器。】
基地意志突然開口。
從阿諾德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他停了一會，沒有等到阿瓦達的回答，繼續解釋：“自你剛剛出現在大眾視線裏開始，從綠魔到黑面具再到小醜，你想要做到的只是讓盡量多的破壞者簽訂你手裏那份由各自城市所擬定的城市協議，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給九頭蛇一個機會呢？”
九頭蛇知道的看來比原本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阿瓦達嗅出一絲和洛基相似巧舌如簧的味道。
絕對不能和這種人做交易。
阿瓦達根本就沒有興趣聽下去。
【那是……不好！！】
基地意志如果有臉，現在一定面色大變。
【把它們拼到一起竟然有這種效果？該死！為什麽我不知道？！】
【那是特殊磁場，類似於萬磁王的能力，它能控制你度行動，阿瓦達，快！想辦法出去！】
阿諾德仿佛對阿瓦達和基地意志的交流無知無覺，也就是基地意志喊出最後一句話的同時，他突然笑了：“敢直接進來勇氣可嘉，但有些東西即便是基地意志也許也不都知道。很遺憾，既然你拒絕合作，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阿瓦達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她心底瞬間涼了半截。
基地意志，你能更不靠譜一點嗎？
周圍的九頭蛇特工們不知不覺中呈半包圍的把她圈在中間，那位阿諾德長官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拉開了距離，她能看到周圍墻上一圈閃著紅光的小設備，幹擾磁場應該就是這玩意弄出來的。
她嘗試著控制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面對萬磁王的那種完全無力感，但她也是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知道自己輸在哪嗎？”阿諾德輕笑一聲，如果帶個金絲邊眼鏡，此時的表情和氣場那是妥妥的衣.冠.禽.獸，或者是戰勝正義的邪惡大魔王。
【阿瓦達相信我，愛德華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掉鏈子的基地意志小聲嘟囔著，【至少之前從來沒今天這麽看起來像變.態過。】
阿諾德的表情幾乎是肉眼不可見的一僵，就連嘴角剛剛勾起的一絲微笑都不上不下的卡在臉上。他輕咳一聲，借機又變回面無表情。
“你太依賴自己的能力了，警惕心和格鬥能力甚至危險意識都連隨便一個街頭少年都不如。”阿諾德還是站在遠處，他們現在的距離有點遠，但他不介意這麽跟阿瓦達說話。
他揮手，由四個九頭蛇特工抱著四個鞋盒子大小的幹擾器把阿瓦達團團圍住，墻壁上的幹擾器自動關閉，另一個高大的九頭蛇特工上來二話不說把阿瓦達扛起來。
！！！
只恨人形的時候是人類的體重，不然壓死你！
驚呼被阿瓦達咽回肚子裏，健壯的特工下手一點都不知道輕重，阿瓦達身上阿斯加德畫風的長裙子差點被那人像扛麻袋的一甩給弄飛起來！
上帝！如果我脖子能動，一定二話不說的狠狠咬他一口。
阿瓦達被氣的牙癢癢
在她看不見的方向，基地負責人阿諾德嘴角一抽，慢慢松開剛剛下意識握緊的拳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負責扛人的特工背影一眼。
有哪癢癢想揍人的可不止阿瓦達。
不，還不到時候，還不到揭曉謎底的時候。
阿諾德垂下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一米九幾的壯漢硬生生的打個寒蟬，等他疑惑的回頭，只看到一向一絲不茍，除非喝醉，不然一直都是嚴肅臉的自家長官竟然沖他擠出來一個微笑！
驚悚程度堪稱活見鬼！
阿瓦達被帶到一間四面都是墻的房間，四個盒子一開始被放到房間的四個角，但在阿諾德的要求之下，他們被換到了床邊。
mmp！阿瓦達能感覺到磁場的控制力度瞬間就強了不止一點兩點：）
她被人扔到床上，聽到一聲好像沈重的麻袋落到地上的悶響。
雖然不疼，但阿瓦達依舊呲牙咧嘴，她覺得光聽這個聲音就能讓自己牙疼。
狹小的四面特質金屬的牢房裏，離門最遠的位置是一張簡單的單人床，這見屋子裏除了那張床之外什麽都沒有，廁所，洗手池一樣都沒有，直挺挺在床上躺屍的小姑娘除了嘴和眼珠之外全身好像木乃伊似的絲毫動不了，床邊的四個金屬盒子活像是什麽鎮壓封印法陣，周圍一圈全副武裝的高大男人站在四處，呈半包圍，還有離得最近，卻也沒太靠近床邊的長官站在最前面。
阿諾德看著阿瓦達即使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忘了狠狠瞪著所有九頭蛇的兇狠表情，按捺下笑意，帶著其他人出去。
他徑自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其他人該去哪就去哪，各自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
九頭蛇基地最高長官的辦公室和九頭蛇基地一樣走的是簡潔的畫風，沒有什麽過分華麗的裝飾和布置，是個套間，外間是辦公室，裏間是居住的區域。
剛回屋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有迫不及待的研究員找過來。
來的是個矮個子，全身沒幾兩肌肉，小肚子倒是不小的純純研究員。
他扶了扶卡在鼻梁上的眼鏡，不太敢跟阿諾德對視，進來之後自覺站到辦公桌前，也不坐下，開口說自己的請求的時候鼓足了十分的勇氣和堅決：“長官，我希望您能把世貿大廈交給我的研究團隊，雖然在相關的磁場開發上我們暫時輸給了伊萬的團隊，但在人體實驗這方面我絕對比伊萬更有經驗得多。”
別看他現在畏畏縮縮，但這也就是欺軟怕硬，或者說是他的一層保護色，對待那些實驗品的時候他可是狠到讓人看了都打顫。
薩利·納爾森，九頭蛇在人體實驗生物工程方面的權威研究員，這份“權威”當然是用變種人還有超能力者的鮮血所鋪就。
阿諾德不置可否，納爾森也不敢擡頭去看長官的臉色，一時辦公室裏只能聽見阿諾德拿著鋼筆敲桌子發出的規律響動。
沒等多久，門口傳來另一陣敲門聲，這正是阿諾德所等的。
鋼筆重重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納爾森心頭一顫，緊接著也猜到門口的是誰，把等這麽長時間的心驚膽戰和煩躁全部歸到可惡的伊萬身上，在來這座基地之前，一向是他先挑選項目，沒人能跟他爭。
要不是該死的伊萬，他甚至不用專門來跟長官請求，這種大收獲從來都是歸他的！
這次進來的果真是約翰尼·伊萬。
他是個瘦高的老頭，看上去年齡要比納爾森更大，留了一撮胡子，眼神銳利看起來不太好惹，看到納爾森之後嫌惡的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同樣站到辦公桌前，卻選了距離伊萬最遠的地方。
他是九頭蛇物理機械方面絕對的權威專家，同樣是從沒有人能從他手裏搶去他喜歡的項目那種權威。
伊萬跟九頭蛇的武器開發和基地建設部門關系緊密，在這兩方面他也曾幫上過不小的忙。
乍一看上去是兩個研究領域完全八桿子打不著的人，偏偏他們現在正為一個世貿大廈爭的頭破血流。
“阿諾德長官，我認為應該把世貿大廈交給我，畢竟即便她可以以人類的形態存在，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金屬，用生物學的方法研究只會是浪費時間，我相信這一點在這次磁場幹擾器的研究中已經很明顯了。”
伊萬擡頭挺胸，自信十足，看起來對阿瓦達勢在必得。
阿諾德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先問道：“你們都打算怎麽做？預計的研究內容是什麽？需要多長時間？”
伊萬：“我打算研究它能自由變大變小的原理，一切設備都已經準備妥當，如果研究進行的順利應該很快就可以有所發現。”
用“它”來稱呼阿瓦達，伊萬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阿瓦達當成人，甚至連智慧生命都算不上。
如果他的實驗成功，那麽就可以得到許多能自由變化大小，卻不需要皮姆粒子的武器，甚至一切設備。
到時候對於正義陣營來說那必定是一場災難。
納爾森冷哼：“我的研究方向是它如何在人類形態和物體之間進行自由轉化，我只需要想辦法把人類形態它的身體打開看看，一定會有發現。”
雖然不合，但這倆人倒是都認同用“它”來稱呼。
說的好聽是“打開看看”，不好聽就是活體解剖。
他所進行的實驗會帶來的後果和伊萬不相上下——想想吧，你家的一臺收音機突然跳起來變成一個九頭蛇特工，然後趁你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把你幹掉……
九頭蛇萬歲！
阿諾德還是冷著臉：“先交給納爾森，兩周後再轉移到伊萬。”
他拍板做決定，納爾森臉上瞬間染上激動和得意，他甚至難得摒棄一貫的謹小慎微和畏縮表象，挑釁的沖伊萬揚揚下巴。
兩人的告別方式是一臉狂熱的喊出一句“九頭蛇萬歲！”
阿諾德回禮，雖然沒有那份狂熱，但足夠沈穩和認真。
不過兩人也實在想象不出阿諾德這張冷臉上出現狂熱的表情會是什麽樣子。
現在只剩下阿諾德一個人了。
他終於放開一直憋著的笑意，那種好像大魔王的笑容瞬間就又回到臉上。
【天吶，真該讓你的那些下屬好好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那個詞叫什麽來著……哦對了，猥.瑣。表情不豐富？面癱臉？嘖嘖！】基地意志仗著作為人類的阿諾德聽不見他的話肆無忌憚的吐槽。
他沒有註意到阿諾德的微笑再次僵硬在臉上。
他還在說：【可憐的阿瓦達，我得想辦法把她救出去，等我看看有什麽好的逃生路線。】
嘟嘟囔囔的基地意志安靜了沒多長時間。
【該死！竟然這麽嚴密。】他似乎在自己整個基地的範圍內四處亂看找出口。
這種愚蠢的行為總算在又過幾分鐘之後停下來了，阿諾德像是在出神似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手裏握著一份報告，就好像認真在看。
基地還在叨叨叨說個不停，他對阿諾德的審美和家具品味似乎很不認同。
【我就說，那些家具簡直醜斃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竟然能忍受這種風格。】
他說的是裏間過分簡潔的白色空間——這不像是生活區域，進去之後倒像是進了醫院。
基地自己又自言自語了半天，粗壯到足以用來跳繩的神經讓他在終於說累了之後意識到有什麽不太對。
今天愛德華·阿諾德的話太少了！
平時愛德華總是會像是不經意的自言自語，每當那個時候就到了他出場的時候，即便人類聽不見，但他總是會為每件事發表那麽一兩句評論或者吐槽。
也難怪基地意識如此，這座基地的位置太偏僻了，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可以說話的建築物，如果不是他生性樂觀而且總能自我滿足自言自語，恐怕早就難以忍受的選擇沈睡了。
但基地意志現在突然有種特別不好的直覺。
阿諾德終於放下從拿起來就沒翻過篇的報告單，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猥.瑣臉？家具醜到爆？還想把阿瓦達救出去？”
他每說出一個，基地意志就更安靜一分，等到了最後徹底安靜如雞瑟瑟發抖。
“怎麽不說話了？嗯？”阿諾德轉著手裏的筆，“說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阿瓦達可沒那麽容易栽個大跟頭。”
他這樣子跟之前基地意志見過的阿諾德不太一樣，跟外面那些九頭蛇見過的阿諾德長官更不一樣。
過了半天，被嚇壞了的基地意識才顫抖著開口：【精，精分？】
阿諾德：“……”
基地意志的聲音顫抖的就像風中的樹葉，被嚇得基本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和剛剛吐槽時候想說就說的模樣大相徑庭判若兩樓。
“好好說話。”基地意志這樣子讓他想起剛剛出去的，性格像蟄伏的毒蛇一樣的納爾森，頓時覺得有點倒胃口。
基地意志被嚇的夠嗆，等了一會才終於冷靜多了，但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你怎麽能聽見我說話？”
終於還是問出了最想問的。
“阿瓦達為什麽能聽到你說話我就為什麽能聽到你說話。”阿諾德冷笑，“你們兩個一個是連自己被安裝了什麽作用的設備都不清楚的蠢貨，一個是隨隨便便就相信所謂同族話的蠢蛋。”
很容易就能發現阿瓦達對同族的信任程度太高了，但實際這些意志並不全是好人，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真話，阿瓦達這樣即便今天不栽在他這裏，也早晚會在同族的手裏栽大跟頭！
【原因一樣？！你也是建築？？】基地難以置信的驚呼這麽一句就閉嘴不敢多說話。
蠢貨就蠢貨吧，他也確實沒發現他們安裝的磁場幹擾設備，更沒發現阿諾德竟然從頭到尾都能聽得到他說話。
【可是你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這個項目就是研究你們這些有意識且能隨意移動的建築啊，而且聽說你已經在九頭蛇幹了好幾年了。】
基地意志咋咋呼呼，實在憋不住。
他現在的情緒就相當於一臉震驚的質疑阿諾德是不是有什麽自殘傾向或者精神不正常不怕死。
“負責人？負責人能得到他們所有的研究結果，隨時把他們一鍋端了。”阿諾德在私下裏的表情比在面對九頭蛇的時候要豐富許多。
基地意志突然不太想跟這哥們說話了，甚至再也不想靠近。
可怕！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大魔王！
【那你還把阿瓦達交給那個叫納爾森的老變.態！】
“他想解剖，也得先能切得開。”阿諾德對此胸有成竹，完全不擔心那些鋼鐵設備能對阿瓦達破壞一絲一毫。
實際情況和他想象的也差不多，納爾森一臉興奮興致勃勃的叫人把磁場幹擾器和阿瓦達一起搬到實驗室。
這還是阿瓦達第一次躺上實驗臺。
當然，她一點都不希望有第二次，第三次：）
實驗臺就像進化的牙醫診所的病床，比那個更高科技更覆雜，躺上去絕對算不得舒服，主管的那個矮個子研究員看著她都目露兇光，活脫脫一個為科學事業而瘋狂的老瘋子！
她被綁上去，束縛帶牢牢的勒著她。
如果是個普通人現在絕對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她頗有閑情逸致的想。
雖然她是被研究對象，但實際上沒她什麽事，躺在實驗臺上等著那群家夥做些什麽——她猜是解剖？
這真是太愚蠢了，就靠這套鋼鐵設備根本不可行。
也許需要振金或者埃德曼合金才能做得到。
她厭惡周圍那些仿佛是看小白鼠或者無生命的實驗品的眼神，那種麻木和無所謂看的她想吐！
索性眼不見為凈，幹脆利落的閉上眼睛。
腦袋裏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位整個基地她唯一沒有那麽討厭的阿諾德長官說的話——她輸在太依賴本身的能力。
等冷靜下來想想……這讓她想起蝙蝠俠和傑森都跟她說過的話——她的格鬥技巧太差了，綜合戰鬥力其實根本就沒有可以獨立行動。
之前羅賓達米安還拿這個嘲笑過她。
自我譴責並沒有維持多久。
另一個念頭和憂慮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她悄無聲息的失蹤，直到現在才回到地球結果卻落在了九頭蛇手裏，看樣子她一時半會逃不出去，傑森絕對會著急。
還有娜塔，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聯系上他們。
納爾森的實驗流程和阿諾德所猜測的幾乎相同。
“叮——！”
這是精密器材刀刃斷裂的聲音。
可憐的精密儀器甚至沒有劃開阿瓦達身上來自阿斯加德的裙子！
“該死！她身上穿的這是什麽東西？！”納爾森氣急敗壞的心疼自己的儀器。
因為和負責機械方面的伊萬關系僵硬，他的實驗室並沒有太多的實驗器材供他揮霍。
助手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假裝聽不見自家上司憤怒的謾罵。
“現在該怎麽辦？”最得到信任和喜愛的助手低聲詢問。
阿諾德的辦公室：
【有一個不幸的消息你一定想知道，愛德華，你玩脫了。】基地意志聽起來很是幸災樂禍，這家夥想讓阿瓦達受點好好反思長長記性，但絕對不是什麽太過分的教訓。
但是納爾森，他可不是什麽善茬。
【阿瓦達身上的裙子是具有一定防禦能力的阿斯加德貨，它剛剛報廢了納爾森一臺精密切割儀，氣急敗壞的老變.態正讓助手脫掉阿瓦達的裙子。我賭一平方米，那裏面絕對什麽都沒穿。】
基地意志有幸觀賞了一場“面癱變臉”。
阿諾德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瞬間變色，刷的從椅子上彈起來，直接大部沖出辦公室。
他的第一個目的地不是納爾森的實驗室，而是通往哥譚的空間門。
不是時候也得是時候了，計劃稍微提前應該也沒什麽。
他順手把基地的電源總閘給拔了。
這樣應該能拖住納爾森和他的實驗助手們的行動。
基地慢慢陷入混亂。
起初只是各個實驗區，研究員們開始抱怨，他們不得不停下手裏的活等著電力恢覆，因為沒有被入侵的警報，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多緊張，他們甚至開玩笑抱怨，有人還拿出抱枕準備瞇一覺。
直到空間通道被打開。
基地的特工們察覺到不對，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空間通道冒著幽幽藍光，漸漸能看清另一邊屬於哥譚那種哥特風格濃厚的尖頂建築群。
副官敲響指揮官阿諾德的辦公室門，裏面沒有絲毫響動。
他又敲了幾次，確定裏面是真的沒人，他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刀口舔血的生活讓副官練就了敏銳的直覺，他意識到情況可能很糟糕，主動去集結外勤人員，順便加強基地的戒備。
阿諾德站在空間門的這一頭，另外那邊的血腥味若有若無的傳進他的鼻子裏，對此並不感到驚訝，等門徹底穩定下來，另一端是位於哥譚的九頭蛇基地。
原本最大的九頭蛇盤踞城市，最嚴密的九頭蛇基地已經變成一片浸染鮮血，寂靜無聲的死亡之地，那邊也是一片黑暗，哥譚基地走廊裏的燈光不甘的閃爍幾下。
他只等了五分鐘不到，伴隨著輕到人類幾乎聽不到的輕微響動，融入黑暗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那邊的陰影裏，他旁邊跟著一樣悄無聲息到達的羅賓，帶著紅色頭罩的身影隨後緊接而至。
“發生了什麽？”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沙啞低沈，但如果阿瓦達在這裏，一定會覺得無比親切。
是什麽讓阿諾德的計劃提前了？那一定不會是什麽小事。
阿諾德看著對面的三個人，羅賓的防備最明顯，其他兩人看起來還好，但阿諾德知道他們其實也保持著絕對的戒備，一開始合作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沒有多少信任，不過也沒什麽關系，只要不影響合作就沒有關系。
之前合作的理由是一起對付九頭蛇，他也想讓九頭蛇消失，現在要變變了。
“我知道你們還有覆仇者聯盟都在找一個人。”
阿諾德剛開口，紅頭罩刷的擡頭盯著他。
那是一種被兇狠的野狼盯上的感覺。
阿諾德並不在意。
他和阿瓦達可不一樣，在他看來阿瓦達就像是還沒有成熟的孩子，生存技巧也貧瘠的可憐。
在他這裏即便是野狼也能給你崩掉滿口的牙！
“她現在就在我們這邊，這就是計劃不得不提前的原因。”阿諾德說，“鑒於覆仇者聯盟剛剛清理完他們頂頭上司神盾局裏面的九頭蛇而元氣大傷，所以我聯系了你們。”
這次提出問題的是紅頭罩，他把自己手裏的兩把木倉都上了膛，倒是沒有舉起來，但對於他們這些戰鬥本能已經達到頂尖的人來說也和舉起來沒差多少：“為什麽要幫我們？我們的合作內容裏不包括這個。”
他看上去是十足的暴躁，語氣裏也充滿壓抑，如果換一個人，眼前的不是阿諾德，而是任何一個哥譚街頭的犯罪分子，此刻怕是都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如果簡單的對紅頭罩這幾天的狀態進行一個劃分，等級區分大致可以如下：
阿瓦達失蹤的前三天，哥譚的犯罪分子們都松了一口氣i，就連茍延殘喘，生意都被搶的差不多的前·東區大佬黑面具都長舒一口氣，因為紅頭罩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幹什麽去了不言而喻，一直在找人。
阿瓦達失蹤的第一周，紅頭罩再次出現，一切如常。
阿瓦達失蹤的第二周，紅頭罩開始暴躁，且日益暴躁，不知道有多少犯罪分子為此多流了血。
阿瓦達失蹤的第三周，據說紅頭罩差點因為最近下手太重的問題而被蝙蝠俠敲門——實際上已經敲門了，還差點打一架。
所以現在紅頭罩仿佛隨時都能沖上來揪住阿諾德領子的質問也就情有可原了。
阿諾德瞥了他一眼，就在紅頭罩要忍無可忍真的沖上來揍這個關鍵時刻賣關子的家夥之前，阿諾德開口了。
“我不是在幫你們，我是在幫那個單純到被人說什麽都信的小傻蛋。”
“當年倒塌的明明是個雙子塔，少了一個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我是她哥哥。”
如果讓基地意志來說，阿諾德大魔王氣勢十足，身後的影子變成長牙五爪的怪獸才比較襯他此時的氣場。
阿諾德那雙鋒利的鷹鉤鼻和那雙同樣銳利的眼睛射出的視線仿佛要化作實質，他盯著氣勢一下子陷入凝滯的紅頭罩。
比阿瓦達早在人類世界呆的十幾年可不是白混的，他擁有和阿瓦達的遲鈍完全相反的敏銳。
“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和阿瓦達是什麽關系？”
“我建議你想好了再說。”
紅頭罩不動聲色，迅速冷靜，超水平發揮：“我是她房東。”
語氣特別真誠，要不是阿諾德特別敏銳說不準還真就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褚喵君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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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基地裏沒有什麽能夠克制她的東西，即便是那些研究，也都對她沒什麽有效的作用，她跟進來不比去參觀旅游更危險多少。
如果放任這些人研究下去沒準最後真的會研究出來什麽能夠傷害到她的東西。
光是因為這個理由她也不能放任這裏不管。
她跟著這些特工們靠近基地，一路上緊張的氣氛還有特工們戒備的模樣簡直不能更明顯。
但當被包圍在中間，讓強壯受過專業訓練的高大特工們警戒的人是個長相精致就像電視上那些明星，且不帶一絲危險氣息的銀發姑娘，這一切都顯得有點可笑。
縱然如此，也沒人能笑得出聲。
沒人知道她為什麽要跟進來。
基地門口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緊握木倉支的守衛，基地行外面看上去並不顯眼，就像是建在鄉村的隨便一座其他建築。
土墻灰突突的墻壁更讓這裏染上幾分陳舊感，如果不是有重重守衛，這裏簡直就像是隨便哪個廢棄房子。
基地簡陋的地上部分只有一些監控設備，還有那些防禦武器的操控臺，只有少量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在這裏工作，一排排的電腦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忙碌。
阿瓦達只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到地下。
這裏才是真正的九頭蛇基地。
透明的玻璃電梯在慢慢下降的過程中能從上方俯視整個基地，這裏和上面的土墻舊屋簡直大相徑庭，那就像瞬間由旅游頻道轉換到科技頻道的差異。
銅墻鐵壁還有監控攝像頭這裏到處都是，蒼白的燈光打下來，照著這裏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們同樣蒼白缺乏光照的臉。
這裏主要有兩類人——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和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戰鬥人員。
她的到來讓不少科學家眼睛放光，他們像是看到什麽神跡或是稀世珍寶，在研究的人停下手裏的工作，在休息的人一下子坐直盯著她。
但阿瓦達的註意力可不在那些人身上，而是落在從遠處走來一看就是長官模樣的人身上。
在九頭蛇最有話語權的永遠都是真正掌握軍事力量的人。
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頭黑發打理的整整齊齊，有一個顯眼的鷹鉤鼻，但整張臉十分立體，甚至能算得上英俊，他偏瘦，但眼神明亮銳利，看上去就是個不太好相處又嚴肅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個人任誰也絕對想不到私下裏這是個喜歡吐槽又話多的人。
從這人出現在視線離開時九頭蛇基地的意識意志在阿瓦達耳邊講這位基地最高掌權者的事——大部分是私下裏很少有人知道的一些糗事。
比如說他是如何在一場私人聚會上喝的暈暈乎乎，然後被自己的下屬抱住表白。
這位可憐的長官當場就嚇傻了，那張平常永遠板著的嚴肅臉上出現了瞪大眼睛被被嚇壞了的表情，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表情，放在這位長官那張幾乎就寫著嚴肅和冷酷的臉上直接把那個抱著他表白的倒黴鬼嚇到瞬間酒醒。
諸如此類的糗事基地對此如數家珍，大有一種喋喋不休到天長地久一直能說下去的樣子。
在他的敘述裏什麽都有，唯獨沒有一絲一毫屬於九頭蛇的特性。
倒不是說他沒幹過壞事，只是終究缺了點什麽，或許是感覺？
“愛德華·阿諾德。”他伸出手，眼神和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仿佛面前的人不是那個九頭蛇的頭號研究課題，而是一個來拜訪的朋友。
阿瓦達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某種念頭飛快的從腦子裏劃過去，叫人抓不住，或許是出於某種直覺，她對眼前這位九頭蛇長官沒有什麽惡意和厭惡。
“你可以叫我阿瓦達。”她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
現在的情況很有些詭異，四周都是戒備森嚴死死盯著阿瓦達的特工和外勤人員，再往外是虎視眈眈恨不得立刻撲過來，卻被玻璃擋住的研究員，最中心的位置氣氛反而最和諧，是剛剛互相介紹還握了個手的兩人。
阿瓦達不知道對方這種詭異的態度是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無法對他產生厭惡甚至很難產生戒備，這種無緣無故的莫名天然親切感如果放在蝙蝠俠或者蝙蝠一家任意一個人身上，恐怕都足以讓他們產生足夠的戒備。
但在這的是阿瓦達。
她沒有那個智商去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但她知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更何況這次進來可不只是想跟對方的負責人握個手說幾句話，而是想把這整個基地的實驗進度破壞掉。
阿諾德在前面帶路，阿瓦達半點都不怕的跟上。
【他們在準備對付你的秘密武器。】
基地意志突然開口。
從阿諾德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他停了一會，沒有等到阿瓦達的回答，繼續解釋：“自你剛剛出現在大眾視線裏開始，從綠魔到黑面具再到小醜，你想要做到的只是讓盡量多的破壞者簽訂你手裏那份由各自城市所擬定的城市協議，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給九頭蛇一個機會呢？”
九頭蛇知道的看來比原本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阿瓦達嗅出一絲和洛基相似巧舌如簧的味道。
絕對不能和這種人做交易。
阿瓦達根本就沒有興趣聽下去。
【那是……不好！！】
基地意志如果有臉，現在一定面色大變。
【把它們拼到一起竟然有這種效果？該死！為什麽我不知道？！】
【那是特殊磁場，類似於萬磁王的能力，它能控制你度行動，阿瓦達，快！想辦法出去！】
阿諾德仿佛對阿瓦達和基地意志的交流無知無覺，也就是基地意志喊出最後一句話的同時，他突然笑了：“敢直接進來勇氣可嘉，但有些東西即便是基地意志也許也不都知道。很遺憾，既然你拒絕合作，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阿瓦達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她心底瞬間涼了半截。
基地意志，你能更不靠譜一點嗎？
周圍的九頭蛇特工們不知不覺中呈半包圍的把她圈在中間，那位阿諾德長官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拉開了距離，她能看到周圍墻上一圈閃著紅光的小設備，幹擾磁場應該就是這玩意弄出來的。
她嘗試著控制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面對萬磁王的那種完全無力感，但她也是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知道自己輸在哪嗎？”阿諾德輕笑一聲，如果帶個金絲邊眼鏡，此時的表情和氣場那是妥妥的衣.冠.禽.獸，或者是戰勝正義的邪惡大魔王。
【阿瓦達相信我，愛德華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掉鏈子的基地意志小聲嘟囔著，【至少之前從來沒今天這麽看起來像變.態過。】
阿諾德的表情幾乎是肉眼不可見的一僵，就連嘴角剛剛勾起的一絲微笑都不上不下的卡在臉上。他輕咳一聲，借機又變回面無表情。
“你太依賴自己的能力了，警惕心和格鬥能力甚至危險意識都連隨便一個街頭少年都不如。”阿諾德還是站在遠處，他們現在的距離有點遠，但他不介意這麽跟阿瓦達說話。
他揮手，由四個九頭蛇特工抱著四個鞋盒子大小的幹擾器把阿瓦達團團圍住，墻壁上的幹擾器自動關閉，另一個高大的九頭蛇特工上來二話不說把阿瓦達扛起來。
！！！
只恨人形的時候是人類的體重，不然壓死你！
驚呼被阿瓦達咽回肚子裏，健壯的特工下手一點都不知道輕重，阿瓦達身上阿斯加德畫風的長裙子差點被那人像扛麻袋的一甩給弄飛起來！
上帝！如果我脖子能動，一定二話不說的狠狠咬他一口。
阿瓦達被氣的牙癢癢
在她看不見的方向，基地負責人阿諾德嘴角一抽，慢慢松開剛剛下意識握緊的拳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負責扛人的特工背影一眼。
有哪癢癢想揍人的可不止阿瓦達。
不，還不到時候，還不到揭曉謎底的時候。
阿諾德垂下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一米九幾的壯漢硬生生的打個寒蟬，等他疑惑的回頭，只看到一向一絲不茍，除非喝醉，不然一直都是嚴肅臉的自家長官竟然沖他擠出來一個微笑！
驚悚程度堪稱活見鬼！
阿瓦達被帶到一間四面都是墻的房間，四個盒子一開始被放到房間的四個角，但在阿諾德的要求之下，他們被換到了床邊。
mmp！阿瓦達能感覺到磁場的控制力度瞬間就強了不止一點兩點：）
她被人扔到床上，聽到一聲好像沈重的麻袋落到地上的悶響。
雖然不疼，但阿瓦達依舊呲牙咧嘴，她覺得光聽這個聲音就能讓自己牙疼。
狹小的四面特質金屬的牢房裏，離門最遠的位置是一張簡單的單人床，這見屋子裏除了那張床之外什麽都沒有，廁所，洗手池一樣都沒有，直挺挺在床上躺屍的小姑娘除了嘴和眼珠之外全身好像木乃伊似的絲毫動不了，床邊的四個金屬盒子活像是什麽鎮壓封印法陣，周圍一圈全副武裝的高大男人站在四處，呈半包圍，還有離得最近，卻也沒太靠近床邊的長官站在最前面。
阿諾德看著阿瓦達即使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忘了狠狠瞪著所有九頭蛇的兇狠表情，按捺下笑意，帶著其他人出去。
他徑自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其他人該去哪就去哪，各自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
九頭蛇基地最高長官的辦公室和九頭蛇基地一樣走的是簡潔的畫風，沒有什麽過分華麗的裝飾和布置，是個套間，外間是辦公室，裏間是居住的區域。
剛回屋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有迫不及待的研究員找過來。
來的是個矮個子，全身沒幾兩肌肉，小肚子倒是不小的純純研究員。
他扶了扶卡在鼻梁上的眼鏡，不太敢跟阿諾德對視，進來之後自覺站到辦公桌前，也不坐下，開口說自己的請求的時候鼓足了十分的勇氣和堅決：“長官，我希望您能把世貿大廈交給我的研究團隊，雖然在相關的磁場開發上我們暫時輸給了伊萬的團隊，但在人體實驗這方面我絕對比伊萬更有經驗得多。”
別看他現在畏畏縮縮，但這也就是欺軟怕硬，或者說是他的一層保護色，對待那些實驗品的時候他可是狠到讓人看了都打顫。
薩利·納爾森，九頭蛇在人體實驗生物工程方面的權威研究員，這份“權威”當然是用變種人還有超能力者的鮮血所鋪就。
阿諾德不置可否，納爾森也不敢擡頭去看長官的臉色，一時辦公室裏只能聽見阿諾德拿著鋼筆敲桌子發出的規律響動。
沒等多久，門口傳來另一陣敲門聲，這正是阿諾德所等的。
鋼筆重重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納爾森心頭一顫，緊接著也猜到門口的是誰，把等這麽長時間的心驚膽戰和煩躁全部歸到可惡的伊萬身上，在來這座基地之前，一向是他先挑選項目，沒人能跟他爭。
要不是該死的伊萬，他甚至不用專門來跟長官請求，這種大收獲從來都是歸他的！
這次進來的果真是約翰尼·伊萬。
他是個瘦高的老頭，看上去年齡要比納爾森更大，留了一撮胡子，眼神銳利看起來不太好惹，看到納爾森之後嫌惡的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同樣站到辦公桌前，卻選了距離伊萬最遠的地方。
他是九頭蛇物理機械方面絕對的權威專家，同樣是從沒有人能從他手裏搶去他喜歡的項目那種權威。
伊萬跟九頭蛇的武器開發和基地建設部門關系緊密，在這兩方面他也曾幫上過不小的忙。
乍一看上去是兩個研究領域完全八桿子打不著的人，偏偏他們現在正為一個世貿大廈爭的頭破血流。
“阿諾德長官，我認為應該把世貿大廈交給我，畢竟即便她可以以人類的形態存在，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金屬，用生物學的方法研究只會是浪費時間，我相信這一點在這次磁場幹擾器的研究中已經很明顯了。”
伊萬擡頭挺胸，自信十足，看起來對阿瓦達勢在必得。
阿諾德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先問道：“你們都打算怎麽做？預計的研究內容是什麽？需要多長時間？”
伊萬：“我打算研究它能自由變大變小的原理，一切設備都已經準備妥當，如果研究進行的順利應該很快就可以有所發現。”
用“它”來稱呼阿瓦達，伊萬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阿瓦達當成人，甚至連智慧生命都算不上。
如果他的實驗成功，那麽就可以得到許多能自由變化大小，卻不需要皮姆粒子的武器，甚至一切設備。
到時候對於正義陣營來說那必定是一場災難。
納爾森冷哼：“我的研究方向是它如何在人類形態和物體之間進行自由轉化，我只需要想辦法把人類形態它的身體打開看看，一定會有發現。”
雖然不合，但這倆人倒是都認同用“它”來稱呼。
說的好聽是“打開看看”，不好聽就是活體解剖。
他所進行的實驗會帶來的後果和伊萬不相上下——想想吧，你家的一臺收音機突然跳起來變成一個九頭蛇特工，然後趁你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把你幹掉……
九頭蛇萬歲！
阿諾德還是冷著臉：“先交給納爾森，兩周後再轉移到伊萬。”
他拍板做決定，納爾森臉上瞬間染上激動和得意，他甚至難得摒棄一貫的謹小慎微和畏縮表象，挑釁的沖伊萬揚揚下巴。
兩人的告別方式是一臉狂熱的喊出一句“九頭蛇萬歲！”
阿諾德回禮，雖然沒有那份狂熱，但足夠沈穩和認真。
不過兩人也實在想象不出阿諾德這張冷臉上出現狂熱的表情會是什麽樣子。
現在只剩下阿諾德一個人了。
他終於放開一直憋著的笑意，那種好像大魔王的笑容瞬間就又回到臉上。
【天吶，真該讓你的那些下屬好好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那個詞叫什麽來著……哦對了，猥.瑣。表情不豐富？面癱臉？嘖嘖！】基地意志仗著作為人類的阿諾德聽不見他的話肆無忌憚的吐槽。
他沒有註意到阿諾德的微笑再次僵硬在臉上。
他還在說：【可憐的阿瓦達，我得想辦法把她救出去，等我看看有什麽好的逃生路線。】
嘟嘟囔囔的基地意志安靜了沒多長時間。
【該死！竟然這麽嚴密。】他似乎在自己整個基地的範圍內四處亂看找出口。
這種愚蠢的行為總算在又過幾分鐘之後停下來了，阿諾德像是在出神似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手裏握著一份報告，就好像認真在看。
基地還在叨叨叨說個不停，他對阿諾德的審美和家具品味似乎很不認同。
【我就說，那些家具簡直醜斃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竟然能忍受這種風格。】
他說的是裏間過分簡潔的白色空間——這不像是生活區域，進去之後倒像是進了醫院。
基地自己又自言自語了半天，粗壯到足以用來跳繩的神經讓他在終於說累了之後意識到有什麽不太對。
今天愛德華·阿諾德的話太少了！
平時愛德華總是會像是不經意的自言自語，每當那個時候就到了他出場的時候，即便人類聽不見，但他總是會為每件事發表那麽一兩句評論或者吐槽。
也難怪基地意識如此，這座基地的位置太偏僻了，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可以說話的建築物，如果不是他生性樂觀而且總能自我滿足自言自語，恐怕早就難以忍受的選擇沈睡了。
但基地意志現在突然有種特別不好的直覺。
阿諾德終於放下從拿起來就沒翻過篇的報告單，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猥.瑣臉？家具醜到爆？還想把阿瓦達救出去？”
他每說出一個，基地意志就更安靜一分，等到了最後徹底安靜如雞瑟瑟發抖。
“怎麽不說話了？嗯？”阿諾德轉著手裏的筆，“說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阿瓦達可沒那麽容易栽個大跟頭。”
他這樣子跟之前基地意志見過的阿諾德不太一樣，跟外面那些九頭蛇見過的阿諾德長官更不一樣。
過了半天，被嚇壞了的基地意識才顫抖著開口：【精，精分？】
阿諾德：“……”
基地意志的聲音顫抖的就像風中的樹葉，被嚇得基本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和剛剛吐槽時候想說就說的模樣大相徑庭判若兩樓。
“好好說話。”基地意志這樣子讓他想起剛剛出去的，性格像蟄伏的毒蛇一樣的納爾森，頓時覺得有點倒胃口。
基地意志被嚇的夠嗆，等了一會才終於冷靜多了，但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你怎麽能聽見我說話？”
終於還是問出了最想問的。
“阿瓦達為什麽能聽到你說話我就為什麽能聽到你說話。”阿諾德冷笑，“你們兩個一個是連自己被安裝了什麽作用的設備都不清楚的蠢貨，一個是隨隨便便就相信所謂同族話的蠢蛋。”
很容易就能發現阿瓦達對同族的信任程度太高了，但實際這些意志並不全是好人，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真話，阿瓦達這樣即便今天不栽在他這裏，也早晚會在同族的手裏栽大跟頭！
【原因一樣？！你也是建築？？】基地難以置信的驚呼這麽一句就閉嘴不敢多說話。
蠢貨就蠢貨吧，他也確實沒發現他們安裝的磁場幹擾設備，更沒發現阿諾德竟然從頭到尾都能聽得到他說話。
【可是你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這個項目就是研究你們這些有意識且能隨意移動的建築啊，而且聽說你已經在九頭蛇幹了好幾年了。】
基地意志咋咋呼呼，實在憋不住。
他現在的情緒就相當於一臉震驚的質疑阿諾德是不是有什麽自殘傾向或者精神不正常不怕死。
“負責人？負責人能得到他們所有的研究結果，隨時把他們一鍋端了。”阿諾德在私下裏的表情比在面對九頭蛇的時候要豐富許多。
基地意志突然不太想跟這哥們說話了，甚至再也不想靠近。
可怕！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大魔王！
【那你還把阿瓦達交給那個叫納爾森的老變.態！】
“他想解剖，也得先能切得開。”阿諾德對此胸有成竹，完全不擔心那些鋼鐵設備能對阿瓦達破壞一絲一毫。
實際情況和他想象的也差不多，納爾森一臉興奮興致勃勃的叫人把磁場幹擾器和阿瓦達一起搬到實驗室。
這還是阿瓦達第一次躺上實驗臺。
當然，她一點都不希望有第二次，第三次：）
實驗臺就像進化的牙醫診所的病床，比那個更高科技更覆雜，躺上去絕對算不得舒服，主管的那個矮個子研究員看著她都目露兇光，活脫脫一個為科學事業而瘋狂的老瘋子！
她被綁上去，束縛帶牢牢的勒著她。
如果是個普通人現在絕對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她頗有閑情逸致的想。
雖然她是被研究對象，但實際上沒她什麽事，躺在實驗臺上等著那群家夥做些什麽——她猜是解剖？
這真是太愚蠢了，就靠這套鋼鐵設備根本不可行。
也許需要振金或者埃德曼合金才能做得到。
她厭惡周圍那些仿佛是看小白鼠或者無生命的實驗品的眼神，那種麻木和無所謂看的她想吐！
索性眼不見為凈，幹脆利落的閉上眼睛。
腦袋裏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位整個基地她唯一沒有那麽討厭的阿諾德長官說的話——她輸在太依賴本身的能力。
等冷靜下來想想……這讓她想起蝙蝠俠和傑森都跟她說過的話——她的格鬥技巧太差了，綜合戰鬥力其實根本就沒有可以獨立行動。
之前羅賓達米安還拿這個嘲笑過她。
自我譴責並沒有維持多久。
另一個念頭和憂慮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她悄無聲息的失蹤，直到現在才回到地球結果卻落在了九頭蛇手裏，看樣子她一時半會逃不出去，傑森絕對會著急。
還有娜塔，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聯系上他們。
納爾森的實驗流程和阿諾德所猜測的幾乎相同。
“叮——！”
這是精密器材刀刃斷裂的聲音。
可憐的精密儀器甚至沒有劃開阿瓦達身上來自阿斯加德的裙子！
“該死！她身上穿的這是什麽東西？！”納爾森氣急敗壞的心疼自己的儀器。
因為和負責機械方面的伊萬關系僵硬，他的實驗室並沒有太多的實驗器材供他揮霍。
助手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假裝聽不見自家上司憤怒的謾罵。
“現在該怎麽辦？”最得到信任和喜愛的助手低聲詢問。
阿諾德的辦公室：
【有一個不幸的消息你一定想知道，愛德華，你玩脫了。】基地意志聽起來很是幸災樂禍，這家夥想讓阿瓦達受點好好反思長長記性，但絕對不是什麽太過分的教訓。
但是納爾森，他可不是什麽善茬。
【阿瓦達身上的裙子是具有一定防禦能力的阿斯加德貨，它剛剛報廢了納爾森一臺精密切割儀，氣急敗壞的老變.態正讓助手脫掉阿瓦達的裙子。我賭一平方米，那裏面絕對什麽都沒穿。】
基地意志有幸觀賞了一場“面癱變臉”。
阿諾德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瞬間變色，刷的從椅子上彈起來，直接大部沖出辦公室。
他的第一個目的地不是納爾森的實驗室，而是通往哥譚的空間門。
不是時候也得是時候了，計劃稍微提前應該也沒什麽。
他順手把基地的電源總閘給拔了。
這樣應該能拖住納爾森和他的實驗助手們的行動。
基地慢慢陷入混亂。
起初只是各個實驗區，研究員們開始抱怨，他們不得不停下手裏的活等著電力恢覆，因為沒有被入侵的警報，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多緊張，他們甚至開玩笑抱怨，有人還拿出抱枕準備瞇一覺。
直到空間通道被打開。
基地的特工們察覺到不對，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空間通道冒著幽幽藍光，漸漸能看清另一邊屬於哥譚那種哥特風格濃厚的尖頂建築群。
副官敲響指揮官阿諾德的辦公室門，裏面沒有絲毫響動。
他又敲了幾次，確定裏面是真的沒人，他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刀口舔血的生活讓副官練就了敏銳的直覺，他意識到情況可能很糟糕，主動去集結外勤人員，順便加強基地的戒備。
阿諾德站在空間門的這一頭，另外那邊的血腥味若有若無的傳進他的鼻子裏，對此並不感到驚訝，等門徹底穩定下來，另一端是位於哥譚的九頭蛇基地。
原本最大的九頭蛇盤踞城市，最嚴密的九頭蛇基地已經變成一片浸染鮮血，寂靜無聲的死亡之地，那邊也是一片黑暗，哥譚基地走廊裏的燈光不甘的閃爍幾下。
他只等了五分鐘不到，伴隨著輕到人類幾乎聽不到的輕微響動，融入黑暗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那邊的陰影裏，他旁邊跟著一樣悄無聲息到達的羅賓，帶著紅色頭罩的身影隨後緊接而至。
“發生了什麽？”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沙啞低沈，但如果阿瓦達在這裏，一定會覺得無比親切。
是什麽讓阿諾德的計劃提前了？那一定不會是什麽小事。
阿諾德看著對面的三個人，羅賓的防備最明顯，其他兩人看起來還好，但阿諾德知道他們其實也保持著絕對的戒備，一開始合作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沒有多少信任，不過也沒什麽關系，只要不影響合作就沒有關系。
之前合作的理由是一起對付九頭蛇，他也想讓九頭蛇消失，現在要變變了。
“我知道你們還有覆仇者聯盟都在找一個人。”
阿諾德剛開口，紅頭罩刷的擡頭盯著他。
那是一種被兇狠的野狼盯上的感覺。
阿諾德並不在意。
他和阿瓦達可不一樣，在他看來阿瓦達就像是還沒有成熟的孩子，生存技巧也貧瘠的可憐。
在他這裏即便是野狼也能給你崩掉滿口的牙！
“她現在就在我們這邊，這就是計劃不得不提前的原因。”阿諾德說，“鑒於覆仇者聯盟剛剛清理完他們頂頭上司神盾局裏面的九頭蛇而元氣大傷，所以我聯系了你們。”
這次提出問題的是紅頭罩，他把自己手裏的兩把木倉都上了膛，倒是沒有舉起來，但對於他們這些戰鬥本能已經達到頂尖的人來說也和舉起來沒差多少：“為什麽要幫我們？我們的合作內容裏不包括這個。”
他看上去是十足的暴躁，語氣裏也充滿壓抑，如果換一個人，眼前的不是阿諾德，而是任何一個哥譚街頭的犯罪分子，此刻怕是都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如果簡單的對紅頭罩這幾天的狀態進行一個劃分，等級區分大致可以如下：
阿瓦達失蹤的前三天，哥譚的犯罪分子們都松了一口氣i，就連茍延殘喘，生意都被搶的差不多的前·東區大佬黑面具都長舒一口氣，因為紅頭罩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幹什麽去了不言而喻，一直在找人。
阿瓦達失蹤的第一周，紅頭罩再次出現，一切如常。
阿瓦達失蹤的第二周，紅頭罩開始暴躁，且日益暴躁，不知道有多少犯罪分子為此多流了血。
阿瓦達失蹤的第三周，據說紅頭罩差點因為最近下手太重的問題而被蝙蝠俠敲門——實際上已經敲門了，還差點打一架。
所以現在紅頭罩仿佛隨時都能沖上來揪住阿諾德領子的質問也就情有可原了。
阿諾德瞥了他一眼，就在紅頭罩要忍無可忍真的沖上來揍這個關鍵時刻賣關子的家夥之前，阿諾德開口了。
“我不是在幫你們，我是在幫那個單純到被人說什麽都信的小傻蛋。”
“當年倒塌的明明是個雙子塔，少了一個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我是她哥哥。”
如果讓基地意志來說，阿諾德大魔王氣勢十足，身後的影子變成長牙五爪的怪獸才比較襯他此時的氣場。
阿諾德那雙鋒利的鷹鉤鼻和那雙同樣銳利的眼睛射出的視線仿佛要化作實質，他盯著氣勢一下子陷入凝滯的紅頭罩。
比阿瓦達早在人類世界呆的十幾年可不是白混的，他擁有和阿瓦達的遲鈍完全相反的敏銳。
“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和阿瓦達是什麽關系？”
“我建議你想好了再說。”
紅頭罩不動聲色，迅速冷靜，超水平發揮：“我是她房東。”
語氣特別真誠，要不是阿諾德特別敏銳說不準還真就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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