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達搶在紅頭罩有動作之前先上前一步，猶豫一下——然後狠狠拽住希普頓的耳朵，揪著它準確的轉過九十度，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像是個冷冰冰的機器人。

“嗷——！”

老而為賊的希普頓瞬間清醒並且從地上蹦起來，試圖掙脫小姑娘抓住他耳朵的那只手，可惜越掙紮，他的耳朵越紅。

也就肩膀高的姑娘就這麽看著他掙紮，直到他老實下來才松手。

阿瓦達退回來，她等著小紅去審訊。這種事當然要讓更擅長的人來。

希普頓也就是看著像那麽一回事，但其實嬌生慣養幾十年，生活優渥的資本家根本就承受不了幾拳頭，紅頭罩甚至沒有盡全力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信息。

包括確定那位“霍爾先生”就是市長顧問肯·霍爾。

變種人的非法實驗卷入政府人員這可不好辦，如果說x教授那邊還能商量，萬磁王這邊可不好搞，一個弄不好不管政府有沒有參與都會被扣上屎盆子，進一步激化普通人和變種人的矛盾。

想要的信息得到了，老希普頓自然不再有什麽價值了，但他是希普頓的董事長，突然消失必然引起註意，也會打草驚蛇。

阿瓦達眼珠一轉：“你最好乖乖聽話，回去不要做什麽特別的動作，不然除非你去荒郊野嶺，任何建築都沒有的地方，否則只要你周圍有建築，我就能知道你在幹什麽，有沒有做什麽多餘的動作。”

紅頭罩特地沒有揍他的臉，此時小姑娘威脅的沖希普頓那張揮揮拳，“你要是敢做不該做的，應該知道後果。”

她小小的一個人看起來沒什麽震懾力，紅頭罩笑了一聲，伸手拍拍那張布滿冷汗，被嚇破膽的老臉，壓低聲音，在之前戰鬥中沾染上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有一種和蝙蝠俠相近似的恐怖效果。

希普頓被嚇得腿軟，他當然不敢讓霍爾先生知道他背叛他，否則他會有什麽下場簡直不言而喻，他必須咬死自己沒有被紅頭罩他們抓走。

紅頭罩似乎覺得這樣還有些不夠，他側頭跟阿瓦達說：“給他證明一下你能隨時得到所有的消息。”

阿瓦達點頭，她似乎在聽什麽，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到了最後她幹脆用看變.態的目光看老希普頓。

他本來就是變.態。

老希普頓心裏咯噔一下，他意識到她要說什麽，可有紅頭罩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根本就沒有膽子去阻止。

“他家別墅說這家夥自從妻子死了之後就特別喜歡未成年的女孩，而且喜歡強迫，近幾年更過分，原本不過偶爾一兩個人遭到毒手，最近兩年幾乎每周都有。”

事實上這不是阿瓦達知道的第一個變.態，畢竟世貿大廈原來那麽多人，當然是什麽人都有，和這位有一樣癖好的人很少，但卻是是有的。

紅頭罩註意著她的反應，只有少量的憤怒和厭惡，事實上她對於情緒的感知一直都不太深。

除了今晚副宴會廳爆.炸的時候，那個反應和PTSD很像……

紅頭罩若有所思。

阿瓦達讓他等在這裏，她拎著希普頓直接把他丟回家，然後再回來，不過用了幾秒種時間。

她沒忘了威脅一句如果讓她發現他還在進行那個特殊愛好，一定讓他徹底失去犯罪工具：）

即便紅頭罩已經厭惡的吩咐過一句了，她還是要強調一遍。

免得這壞到頭的老貨忘了！

他們必須爭分奪秒，誰也不知道萬磁王什麽時候會查到霍爾身上，也沒人知道當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怎麽做——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殺去霍爾家或者明早幹脆堵在市長辦公室！

這個時候就特別需要蝙蝠俠的消息了。

紅頭罩看看阿瓦達，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阿瓦達能從所有建築那裏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信息，那麽其實早就可以知道老蝙蝠的身份，但她沒有，選擇尊重他們的隱瞞，甚至到現在都什麽都不知道，就連他曾經是羅賓的消息都是他親自告訴她的……

他覺得阿瓦達已經證明自己可以信任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就給阿福發去自己會帶著阿瓦達回去一趟的消息，然後摘下頭罩扔在阿瓦達這裏，他們直接從阿瓦達本體的大門出去，去了隔壁不遠處的韋恩莊園。

敏銳的註意到韋恩莊園頂上多了幾個對著阿瓦達這邊監控的紅頭罩：“……”

果然是老蝙蝠的風格。

他們到門口的時候阿福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

“傑森少爺歡迎回家。還有阿瓦達小姐，初次見面，我是韋恩莊園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叫我阿福就好。”老管家比上次見面的時候臉上又多了幾條細紋，但比起希普頓給人虛假惡心的感覺，阿福給人的感覺是實實在在的和藹。

在沒有見到過阿福在蝙蝠洞支援蝙蝠俠的那一面之前，誰能想到這位和藹的老管家竟然會是一位退休的英國特工呢？

回家？韋恩莊園？

阿瓦達震驚的看著傑森。

怪不得衣櫃裏的那些衣服……窮人·連自己都修不起·阿瓦達恍恍惚惚。

可小紅他不是做過羅賓嗎？而且也不姓韋恩？

她沒機會問出自己的問題，因為阿福看起來挺喜歡她的，於是一邊往屋裏走，她也甜甜的沖老管家一笑：“叫我阿瓦達就好，這段時間占了韋恩莊園外面不少地方，實在是不好意思。”

事實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或者像萬磁王這樣“天賦異稟”善於“透過現象看本質”，否則很難看出她其實是一棟樓。

非但不僵硬，反而軟乎乎的很可愛。

小姑娘似乎和阿福很處得來，阿福對她的態度也明顯不像是對待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而像是對待半個成年人那樣。

其實她在哥譚遇到人都差不多是這個態度，是與位於和平生機勃勃紐約的娜塔莎以及整個覆仇者聯盟都不同的風格。

阿福把他們帶到客廳，然後示意自己失陪片刻，去準備茶水和小甜餅：“老爺還沒回來，但我已經通知了，請稍等片刻。”

沒回來？布魯斯韋恩今天剛剛經歷了一場爆.炸還會出去嗎？

阿瓦達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側頭看向傑森，茫然的眨眨眼。但這次傑森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阿瓦達不要著急，還是等老爺回來之後他親自告訴你。”阿福年齡不小，但心態卻不老，他也沖阿瓦達眨眨眼，“到時候絕對讓你大吃一驚。”

既然阿福這麽說了，阿瓦達也不再問，而是在小甜餅和茶水端上來之後品嘗阿福的手藝。

在吃掉第一塊小甜餅之後眼睛就亮了。

雖然所有的食物口味裏，她更加偏愛可能會讓自己生銹的酸味，但阿福的小甜餅是真的好吃，遠遠的就能聞到弄弄的奶香味混合著比例適中的甜味，既不過軟又不過硬，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

小姑娘看著手速飛快，一塊接一塊，一個沒註意就迅速幹掉了一盤甜餅的傑森，稍微呆滯，突然想到從前在她這裏辦公的那些女員工或者女老板，她們總是在說減肥減肥，幾乎不吃什麽甜食，而傑森……

不要說女性，在男性裏絕對也算很重的了。

這麽吃真的不會讓肌肉都變成肥肉嗎？

求生欲讓小姑娘把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我這裏還有。”她把自己面前這一盤往傑森那邊推了推。

不，她原本明明不是想這樣來著！

【哈！世貿大廈為什麽會這麽蠢？你做了幾十年的世貿大廈，竟然一丁點商人的精明也沒學會嗎？】

這棟古堡的聲音就像是它的年份一樣，是個成熟的男聲，聽起來像是二三十歲的男人，和哥譚的詭譎莫測不同，這位一看就是個毒舌卻心軟的家夥。

莫名其妙就被罵蠢的阿瓦達：“……”我招你惹你了嗎？

【竟然連這兩天我家主人在我房頂上安了許多專門觀察你的攝像頭都不知道！】

小姑娘表情僵硬。

他繼續：【你能想象嗎，至少四個攝像頭。】

想象不了！這年頭有錢人是都有什麽特殊嗜好嗎？

想想不回家偏偏要做黑.幫老大的小紅，還有剛剛被她丟回家真·變.態的的希普頓，以及四處安攝像頭的韋恩……

阿瓦達覺得有錢人的想法她不是很懂：）

如果說剛剛是表情僵硬，現在就是驚恐了。

【我還等著看你打算什麽時候拜訪你的鄰居我，結果到現在才來，還是我主動找你說話，你可真行，那就等現任主人回來讓他跟你解釋其他東西好了。】

偏偏韋恩老宅還什麽都不說了。

這副三緘其口的樣子反而讓小姑娘心裏更打鼓了。

他們沒等多久，在午夜之前，通體漆黑的高科技蝙蝠車悄無聲息的駛回蝙蝠洞的車庫。

即便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阿瓦達還是理科就知道了，因為韋恩老宅的一句“回來了”。

她“蹭！”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傑森驚訝但是了然的視線下突然用那雙純澈的藍眼睛認真的問：“我能先問一下一會我的驚訝是會是驚喜的那種驚訝還是驚嚇的那種驚訝嗎？”

畢竟你不能對一個四處偷窺，喜歡安裝攝像頭的人抱有太高的希望。

是的，因為老宅那說一半的話，讓阿瓦達以為布魯斯韋恩是個偷窺狂：）

畢竟剛剛經歷了希普頓的特殊愛好，阿瓦達比較容易想歪也是正常。

不知道前情提要，但知道要麽是哥譚跟她說了什麽，要麽是韋恩莊園跟她說了什麽，總之不是什麽好話的傑森露出了然的微笑。

他特別淡定的坑布魯斯毫不手軟：“我個人更偏向是驚嚇。”

樓梯傳來踩在木質地板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其中一位似乎在故意提醒他的到來。

很顯然這是聽到不省心的二兒子說出那句話的布魯斯。

沒關系，已經心累習慣了，沒關系了：）

畢竟在經歷過熊孩子達米安之後他現在看誰都順眼——就連阿卡姆裏的那一堆都順眼多了：）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蝙蝠俠的順眼總是伴隨著“保證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

事實上除了因為毒藤女和小醜接二連三送菜而逃出阿卡姆還沒有找到的小醜女之外，阿卡姆的其他小精神病們都因為最近蝙蝠俠心情好而變得頻繁的到訪和巡視而頭痛。

#你還是別心情好了，你心情好這讓我們哪有機會逃出去？#

阿瓦達註意到穿著家居服的一對父子從二樓下來，應該是已經換過衣服了，但超乎尋常敏銳的鼻子還是讓她註意到他們身上殘留的硝.煙.味。

四十多歲的男士就像遠距離看到的那樣具有魅力，甚至因為身上少了那一份特意做作的輕浮和放.蕩而更加沈穩，有魅力。那雙平常總是含笑隨時隨地散發著魅力的眼睛此時更趨近於一種可靠的沈穩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洞悉，身上的家居常服大致能看出這位韋恩先生其實並不像媒體報道的那麽不堪，至少在體術和身體素質上來說絕對不弱。

他旁邊的孩子長了一雙和他完全不一樣的綠眼睛，那應該是遺傳自母親，他的眼睛裏蘊含著野性和叛逆，即便已經到了這個時間，他也沒有絲毫的疲倦，也不知道他的精力都是從哪來的。

這就是剛剛夜巡晚了還碰上了萬磁王的布魯斯和達米安了。

“你就是那座世貿大廈？”達米安一上來就是毫不客氣，他打量著阿瓦達，似乎在評估她的戰鬥力然後有些失望，“除去本身優勢，你的戰鬥技巧幾乎為零，我以為那些覆仇者該知道應該教你些什麽，尤其是你名義上的監護人黑寡婦。”

好吧，不只是不客氣，而是囂張到有點讓人討厭。

幸虧他面對的是阿瓦達——而阿瓦達，她的思路一向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她只是認真思索一會，沒有絲毫生氣或者要生氣的意思，然後回答他：“不，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真正知道我是誰，我是什麽的人不會傻到嘗試著用普通的方式來對付我，而格鬥技巧對我來說完全不生效。而一旦對上比如萬磁王，或者特意針對我的磁場，再優秀的格鬥技巧都沒有辦法讓我逃脫。”

好TM的有道理！

就連傑森對她這種對上萬磁王就主動自暴自棄，毫不掙紮的態度給驚了！

但對於字典裏一向沒有放棄或者自暴自棄的達米安來說他實在無法認同這種回答。

“不啊，你就說，如果他們抓到我最糟糕的情況會怎麽樣？把我拆了？拆唄，頂多我再花幾十年的時間再從一堆廢棄材料重新長好。”阿瓦達也理解不了達米安這種死活防抗的想法，尤其是從她的實際情況出發考慮了之後。

#要麽你搞不定我，要麽就直接控制了我，要研究還是要什麽你隨便。#

#就是這麽隨意，但是好有道理！#

被她噎住說不出話的達米安：“……”

第一次看到達米安韋恩這小屁孩這麽吃癟的傑森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已經樂開花了。

嘖！就說不只是他對阿瓦達沒招，誰碰上她都是一樣的：）

就連韋恩大宅也被阿瓦達的話給弄得極度無語。

好吧，她說的沒錯。

結合自身，韋恩莊園思索了一下自己被炸過幾次，又被重建了幾次，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不容易。

言歸正傳……

“你要的情報我不是不能給你，但說好這次行動你，還有阿瓦達需要配合我，否則我不會跟你資源共享，也別想著從蝙蝠主機裏面拿到。”

布魯斯根本就沒掩蓋他是蝙蝠俠這件事，他說出“蝙蝠主機”就基本上是告訴阿瓦達他的身份了。

然而阿瓦達的反應有點不太對，她很驚訝，又帶著幾分迷之了然：“蝙蝠主機？韋恩先生您和蝙蝠俠的關系好到您能替他做決定嗎？”

那仿佛是在說“原來你們的關系好到能穿一條褲子嗎？”

布魯斯：“……”

稍作思考就知道她這結論哪來的傑森：“噗！”

正是因為他之前說的，布魯斯和蝙蝠俠關系相當“不一般”，剛剛又說了這會是個驚嚇，所以阿瓦達才會偏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碰巧這時候阿福走進來，他笑著補了一刀：“是的，老爺確實可以給蝙蝠俠做決定。”

他甚至意有所指的神秘一笑。

腦電波突然邪惡的阿瓦達恍然大悟，她了然的看著達米安：“所以你‘媽媽’是蝙蝠俠嗎？蝙蝠俠的眼睛是綠色的嗎？”

現在試管嬰兒基因工程什麽的已經那麽發達了，沒準蝙蝠俠就和布魯斯韋恩真的有個孩子。

達米安：“……”卒！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存在如此愚蠢的世貿大廈？

美國完了！連世貿大廈都這個智商，可想而知那些商人們是什麽水平—— 一定高不了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達米安的媽媽是蝙蝠俠，爸爸是布魯斯韋恩。

從世貿大廈可見——美國的智商完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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