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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回 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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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長長透了口氣,側臉時看到邵謙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瞪了他一眼,差點就被撞破了。

邵謙置之不理,若無其事的握住了景秀藏在錦被裏的手。

景秀正想抽回手,卻見他沈沈的閉上眼,他寬厚的大掌卻還緊緊握著她,掌心的熱力一波波傳來,心裏反倒鎮定了。他閉眼那刻,還以為他支撐不住,委實嚇了一跳。如今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提著的心漸漸舒緩。

隔著紗帳看那丫鬟還在,她輕言輕語地道:“昨日挨了幾板子,身子還有些痛,有勞姑娘幫我去拿點創傷藥來,我且敷一些就好。”

那丫鬟忙道:“是奴婢疏忽了,這就去拿藥。”

語罷,不敢怠慢的急急走了出去。

景秀聽到關門的聲音,側過臉,看到邵謙緊閉的雙目,眉頭深鎖,那皺眉時額上有層層重疊的川形,昭示著他的痛楚和內心不安。

她擡起另一只手,想替他撫平眉心上的皺紋。

纖細的手指輕柔的撫在他眉心處,慢慢地,緩緩地,替他撫平深紋。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度聽到推門的聲音,那小丫鬟走進屋來,道:“六小姐,這是二舅爺給您拿的藥,奴婢幫您趕緊敷上吧!”

景秀婉言回拒道:“不麻煩姑娘了,我自己來就好。”

她擡起手,袖子落了半截,才緩緩伸出紗帳外。

小丫鬟只以為她靦腆,生怕被撞見什麽,也未多想,上前將藥瓶放在景秀手上。

景秀接了藥,伸回手道:“夜深了,我這裏用不著你伺候,下去歇著吧!”

小丫鬟猶豫了會,這才應了是,“奴婢就歇在隔壁璧紗櫥,六小姐哪裏不舒服,只管叫醒奴婢便是。”

聽到景秀“嗯”了一聲,那丫鬟才放心走出去。

景秀手上握著藥瓶,看了眼邵謙,趕緊起身為他包紮傷口。

那晚在繡閣裏,她曾為邵謙包紮過手臂上的傷,也曾為傅四爺包紮腿傷,可現在要為邵謙包紮胸前傷口,豈不是要……到底會有些猶豫徘徊。

端了那丫鬟打來的熱水,放在梨木架上,她站在床頭遲緩良久。

可見邵謙的臉色在燭火的映照下黯淡無光,覆蓋一層虛浮的蒼白。

性命關天,她不再猶豫,俯下身幫邵謙褪去上身衣袍,直到露出緊貼著他胸脯繡著精刻繁藤的月白色裏衣,她的指尖顫了顫。

可目光又觸及到他胸前月白色裏衣被血染的觸目驚心時,她捏緊了手指,適才輕褪去最後一層裏衣。健碩赤露的胸口便跳進了景秀眼底,她眸子慌亂一驚,別開臉去。

“都脫了,還怕什麽?”一道微弱卻調笑的話撞進景秀耳裏。

景秀的視線移到他臉上,見他雪亮的目光直逼視自己,面上的潮紅蔓延至耳際處。

被他幾次戲弄,想撒手不管,可見了這傷口,又於心不忍。

“我來吧,把藥給我。”邵謙斂了笑意,認真道。

景秀道:“你自己上藥可以嗎?”

邵謙勾起唇角,凝視於她:“你不敢上藥,我不得自己來。”

景秀咬了咬牙,洩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邵謙暗曬一笑,將身上的裏衣領口拉開了些,露出整個健碩小麥色胸膛來,看的景秀羞臊不已。

他卻很喜歡她羞澀的樣子,臉上紅撲撲的,似一道明媚的朝霞,那水潤閃亮的杏仁噙著嬌羞,分外動人,他看的出神,嘴裏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日後總不是要見的。”

景秀聽這情動的話語,臉色更紅,“再亂說,我不管你了!”

邵謙見她真有惱意,倒識相的不張聲,又換了凝重的表情,緩緩問道:“還沒跟我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是霍然的住所。”

景秀見他再不打趣,便著手幫他敷藥。一面從盆架上擰了毛巾,一面道:“你先回答我的話,你怎麽出現在傅府?又怎麽會傷成這樣?”

擰幹了熱毛巾,輕手擦拭他胸前早幹涸凝結的血漬,動作很輕,生怕會弄痛他。

邵謙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道了句:“不礙事的,這點傷都受不起,還怎麽帶兵打戰!”卻看景秀光潔的額頭上還涔著汗液,濕潤了耳際青絲,貼在臉頰,他擡起一只手將那青絲別過她耳旁,又抹去她額上汗液,緩緩道:“放松些,再和我多說會話,痛也散了。”

景秀聽言,一直緊張的心喘了口氣,手上動作不減,“那你先回答我。”

邵謙郎朗一笑,“昨晚宗祠著火之後的事,你還記得嗎?”

景秀手一頓,宗祠起火,景沫出去後,她中了蒙汗藥,倒在地上,以為自己會活活燒死,昏沈中感受到有人抱著她身子,那身上還散著她熟悉的味道,她聞出來是松柏香,斷定是邵謙。

可醒來後,卻置身在玲瓏十二館,她完全不記得當中發生了什麽事?

邵謙沒有隱瞞,將昨晚的事細致說來。

說到後面曾九帶護衛圍住他時,他卻停了下來。

景秀將他胸前的血漬擦幹凈,見他打住話,擡起眼問道:“怎麽不說了?”

邵謙見她擡眼的瞬間,翹起的睫毛輕輕一顫,像是只撲火的蝴蝶,臉頰在跳躍的燭火下透出粉紅的光暈,他心尖一熱,想起昨晚那個吻……

一只手不由纏在她腰間,輕緩道:“救你出宗祠後,你口渴了……”

“嗯?”景秀睜大了眸子,什麽意思?

邵謙看她不解的神色,眸子幽深明亮的笑道:“你靠過來,我告訴你。”

景秀沒有猶豫,俯下身子,正欲以耳貼近他唇邊時,他卻雙臂緊摟在她腰間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仰起身來,將他的冰涼覆在景秀唇瓣。

景秀愕楞不及,腦子瞬時僵化住,那片冰涼帶著熱潮輾轉著她的柔唇,粗重的探唇進去越吻越是燥熱。

景秀一片空白的腦子這才有了知覺,忙推開他的身子,可他的健臂卻將她整個人圈的緊緊,不肯松手。他粗重的氣息極盡暧昧,撲在她臉上,熱熱的,麻麻的,這般滋味塞滿了心田,讓她手足無措。

邵謙感受她僵硬的身子軟綿下來,目中綻開一種真切的光彩,好似一潭靜謐的古井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微波漣漪圈圈,霎時間流波溢彩,他心中泛起一層無法言語的喜悅,粗重的吻漸漸輕柔,不舍分離掉那片柔軟。

他低沈沙啞的嗓音如呢喃一般在兩人唇齒間:“昨晚,之後……便是這樣……”

“啊!”景秀發出一聲驚呼,卻讓邵謙有了可趁之機,他撬開了她牙縫,舌尖溜了進去,如強勢的將領一般,肆意霸占屬於他的芬芳領地。

景秀對他的霸道毫無招架,整個人被他圈住的軟的提不起一絲勁力,腦子還有一絲清醒,只啞著嗓子軟軟道:“別,你……傷……”

他斷斷續續的發出字音,全淹沒在邵謙口中,他不予滿足,騰出另一手間或揉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那雙大掌隔著衣裳來回摩擦著,好半天才能探進裏衣,尋到她柔軟細膩的肌膚,他的掌心又熱了起來。

景秀被他摩擦的渾身發熱,又癢又麻,想反抗卻沒力氣掙脫,身如火燒,直到他掌心順著她平坦的小腹向上移,觸碰到她胸前兩點殷紅,天地混沌間,她騰的反應過來,想抽身退開,可身體酥麻的厲害,直如化作一汪水般,整個人仰倒在他一彎臂膀上,只曉得嗚嗚細哭,遍遍嬌聲哀叫道:“別,別……”

邵謙此刻也是欲火焚身,聽到她哭泣,想放開她,可渾身的熱度,又忍不住想貼近她,愛撫她。

此刻在軍中訓練出的堅韌忍耐在她面前竟然消失殆盡,如此十分把持不住。

“乖,別哭了……”直到聽她哭聲喘息厲害,他才松了手,放了唇瓣道:“傻丫頭,哭什麽!”

景秀亂哭一氣,也有怕的也有嚇的,反正心裏亂糟糟的,更不敢睜眼去看他。

感受到指腹略帶幾分粗糙,沙沙的撫摸在自己眼瞼上,她才睜開濕潤的大眼,看著他胸前一片袒露,她霎時嬌紅了臉,玉雪細膩的肌膚泛起層層紅浪,像是抹了胭脂般誘人,一雙大眼濕潤的像要滴出水來,那神色格外嬌艷欲滴,殊不知她這副模樣,直是火上澆油。

邵謙本平靜的熱火又被她撩撥的不可收拾,帶著一聲沈沈的嘆息,他低沈沙啞的嗓音在她耳旁道:“我忍不得了……”便一手握著纖細的腰肢,翻身壓在她身上……

燥熱濕潤的屋子,低垂的石青色綃紗帳幕,裏頭彌漫著一股帶有濃郁情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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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香堂裏,還有不少族人等候在霍氏寢房,聽聞徐恒能將霍氏救醒,不願離開。

傅正禮憂心忡忡的看著徐恒施針,景沫也在旁邊看著,心思卻很是覆雜。

直到有丫鬟在她耳邊傳話,她細聽之下,神色一變,趁沒人註意,轉身悄然退出去。

在黑夜無人處,江楓一個騰空來到景沫身前,跪地拱手道:“大小姐。”

“找我什麽事?”景沫神情冷淡。

“屬下今晚去刺殺六小姐,卻遇到二舅爺出手相助,失了手……”

江楓話還沒說完,景沫上前一步,甩袖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我不是說了,讓你先別動手!你把她殺了也就罷了,現在失了手,還找我做什麽!”

江楓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景沫氣極:“沒用的廢物!”

江楓沈著臉道:“二舅爺好像認出了屬下。”

“什麽!”景沫眼睛渾圓一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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