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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冷戰最是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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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別人不偷懶,自己卻優哉游哉的,宇文厚德從遠處過來,拍了拍顧朝北的肩膀道:“兄弟,你這樣可不行啊。個策次屋皮”

顧朝北側頭看他一眼,也沒站起來:“為何不行?”

宇文厚德道:“你懶散,你帶的兵也就懶散,瞧瞧我帶的那些,站著就能看出與你帶的大不相同。”

廢話!顧朝北看一眼他身後的侍衛,那都是官服大刀鐵圈官帽,再看場中那些,都是穿著灰衫在泥裏打滾的,能一樣嗎?

看宇文厚德今日有些得瑟勁兒,顧朝北也就沒跟他對著來,由著他背著手在旁邊叨叨。

“這人啊,要上進。要是不上進,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你說是不是?”

顧朝北配合地點頭。

宇文厚德哈哈笑了兩聲,摸了摸腰間自己的令牌,又背著手打算繼續往前晃悠。

剛要邁步,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低喝:“押住他。”

好奇地回頭,卻看見宇文長清和顧四少夫人站在一起。宇文厚德覺得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宇文長清這一聲令下,侍衛竟然都朝他來了。

“做什麽?”他驚訝地睜大眼。

顧朝北皺了皺眉,跟著站起來。

宇文長清一臉正氣,比平時正經了不知道多少,嚴肅地看著宇文厚德道:“你上午是不是帶了人去城郊村子了?”

被侍衛押著,宇文厚德驚慌地擡頭:“是,可是那是上頭的命令…”

宮裏人來傳話,說不用勞煩宇文將軍親自去,隨意派些人去就是了,所以他自告奮勇去帶人完成上頭的吩咐,怎麽就要被抓起來了?

“你的上頭是我。”宇文長清道:“我沒有給你命令,你私自行動,就該受懲罰。”

宇文厚德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將軍,你要是因此罰我,豈不是不給上頭面子?屬下並沒有做錯什麽啊?”

“我要怎麽交代是我的事情。”宇文長清看了看他身後的人:“把殺人的侍衛交出來吧。”

一聽這話,後頭站著的三個侍衛竟然下意識地想跑,顧朝北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還是伸了長腿出去,絆倒第一個,後頭兩個竟也笨得相繼摔倒。

羅衛帶了人上來將他們都押住,宇文長清這才回頭對沈歸燕道:“顧少夫人,在下會將他們送去衙門,公事公辦,不知可能算是交代了?”

沈歸燕朝他行禮:“多謝將軍。”

宇文長清笑著道:“無妨,長清倒也想謝謝夫人。”

這兩人謝來謝去的,看著就讓人覺得不爽。顧朝北走上來,看著沈歸燕道:“你不是回府了麽?這鬧得又是哪一出?”

沈歸燕轉頭看他,眼上的紅暈還沒消退,看得顧朝北一楞。

“妾身遇見些事情,等會就回去了。”看見他,她鼻子竟然又有些酸,好險沒再哭出來。

難過的時候最是不能看見親近的人,一聽見聲音都能守不住眼淚。

“顧提轄訓練得差不多了,等會便可以陪尊夫人一起回去。”宇文長清看著他打趣道:“可得好生安慰一番,也著實難為她了。”

關你什麽事啊?顧朝北眼神裏就寫著這幾個字,奈何宇文長清防禦值太高,壓根不在意,一雙鳳眼還一直盯著沈歸燕。

顧朝北黑了臉,沈聲道:“將軍都這樣說了,那今日屬下就先告退,與娘子一起回去了。”

“好。”宇文長清點頭,看著顧朝北拉過沈歸燕往外走,走得沒影兒了,他才扭過頭來看著面前的宇文厚德。

“等從衙門回來,來我房裏一趟吧。”

侍衛要頂罪,宇文厚德卻是不用的,頂多要賠償。聽著這話,他便知道宇文長清沒有要置他於死地的心思,連忙松了口氣:“是。”

沈歸燕心情不好,顧朝北心情也不好。兩人坐在馬車裏都是一路無言,倒是寶扇有些尷尬。

“小姐晚上想吃什麽?”寶扇輕聲問。

沈歸燕搖了搖頭:“你準備相公的就是。”

“也不用備我的。”顧朝北悶聲道:“我去碧月房裏吃。”

算算日子,也是該去姜氏房裏了。沈歸燕抿唇,垂著眼點頭。顧朝北本來還想問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現在也沒了心情。

冷戰是這世上最傷感情的東西,冷著冷著就淡了,淡著淡著就沒了,雙方要是沒個人低頭,誤會也就越來越深。

顧朝北是不甘心,自己本來是想氣氣她,看看她生氣的樣子,結果今天反過來被她氣了個夠嗆。

有什麽都不給他說,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裏。

說到底最開始兩人成親就是他單方面逼迫的,要不是他半夜闖她閨房,她也不至於將計就計嫁給他。到現在,心裏大概是沒有他多少位置的吧?只是她是個守規矩的,知道嫁給他就要盡本分,所以一直溫柔又乖順。

感情這東西,還真是逼迫不來的。

心情更差,下了馬車顧朝北就直接去了姜氏的房間裏,看也沒看後頭的人一眼。沈歸燕有些怔楞,慢慢地走在後頭,沒一會兒就看不見他了。

“少爺怎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寶扇疑惑地道:“誰惹他了?”

沈歸燕搖頭,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在校場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吧。

回房,她飯也沒心思吃,直接倒頭睡過去。腦子裏一陣陣撕裂的疼,好一會兒才陷入了黑暗裏。

夢裏無他,只有四喜一雙幹凈的眼睛。

沈歸燕病了,吃不下飯,一天的時間裏大部分是在昏迷。劉大夫來看了,說是著了涼又憂心過多。

憂心過多啊,皇後娘娘說得沒錯,她現在只是個小官的妻子,為什麽要想那麽多?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每天自己吃好睡好,外面蒼生如何,與她何幹?

顧朝北在姜氏的房裏,一張臉上一點笑意也無,看得姜氏也十分忐忑:“爺,可是妾身哪裏做得不對?”

“沒有。”吐了兩個字,顧朝北繼續靜坐。

劉大夫背著箱子從門口走過,顧朝北蹭地站起來,一把將他拽了進來。

“醫冊給我看看。”

劉大夫站直了身子看著他,笑瞇瞇地道:“醫冊不得隨意給人,老夫也是有醫德的…五錢銀子一次。”

顧朝北:“……”

拿了銀子給他,一把將醫冊搶過來看,沈歸燕那頁上頭就寫著“風寒之癥,心中郁結。”

風寒之癥是尋常,她不是一貫鎮定麽?怎麽還能郁結的?

劉大夫拿著銀子,十分厚道地附送解釋:“少夫人這病來勢洶洶,卻沒有大礙,養幾天就好了。不過四少爺若是能寬慰一二,少夫人想必好得更快。”

他去寬慰?顧朝北哼哼了兩聲,將冊子還給他:“碧月,傳膳吧,我餓了。”

哪有男人先低頭的道理!

姜碧月應了,出去準備午膳。劉大夫也背著箱子走了。顧朝北坐在房間裏無聊地東看看西看看,最後還是沒忍住,出門望了望主屋那邊。

房門緊閉,沒動靜。

悄悄溜過去,貼著房門聽了聽,就聽得裏頭寶扇道:“四少爺好生沒良心,指不定這會兒在別人房裏怎樣風流快活呢,小姐您也不必掛心他了。”

好寶扇啊,平時待她也不薄,背後就這樣說他?顧朝北咬牙,他怎麽風流快活了?那麽多活色生香的美人兒在眼前他都還沒動心呢!

裏頭傳來兩聲咳嗽,顧朝北心一緊,就聽見沈歸燕道:“喝不下了。”

“小姐,飯不吃,藥還是要喝完啊。”寶扇苦口婆心地道:“奴婢再給您備點蜜餞?”

蜜餞什麽啊蜜餞,直接出來稟告他一聲少夫人不吃藥,他不就逮著機會進去了麽!這蠢丫頭。

“爺?”清歡看著主屋門口那姿態古怪趴著的顧朝北,忍不住喊了一聲。

顧朝北連忙跳回院子裏,退了好幾步,離主屋足夠遠了才開口道:“清歡啊。”

清歡被他這靈活的動作給看傻了。

“爺想吃燒瓤菜花、群蝦戲荷、杏仁豆腐。”顧朝北張口道:“你去做來。”

清歡茫然,她不會做菜啊。可是爺既然這樣吩咐了,那也得去做。

寶扇在屋子裏聽著外頭的話,咬牙道:“噎死他!小姐做的他不吃,非要吃別人的!”

沈歸燕擡了擡嘴角,將藥碗放下,轉身又躺回了被窩裏。

主屋沒動靜,他吃了午膳,用了晚膳,就要在姜氏的屋子裏歇下了,主屋還是沒動靜。

顧朝北覺得他這一天等在家裏的行為真是太蠢了,等了這麽久也什麽都等不到,還不如去醉花陰看白狐跳舞呢。

“爺?”姜氏都要準備替他更衣了,卻見顧朝北突然站了起來。

“你先睡吧。”他道:“好久沒去醉花陰,爺去那裏歇歇。”

姜氏臉色一變,伸手想留住他,奈何顧朝北走得飛快,出門還將門給甩上了。

到底是哪裏不對了?姜碧月怔怔地坐著沒有想明白。主屋不得寵了,怎麽就連她的恩寵也一並收回去了?

夜晚的醉花陰最是繁華,如今新來了一位花魁,很是了得,顧朝北一進去就聽見仙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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