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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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還沒等她起身，唐古倒是突然撲向了她的懷裏，摟住了她的腰。
“嗚……”小家夥低低地嘆了口氣，似滿足似惆悵。
“算了啦，娘。”他嘟噥著，“只要你不是真的想丟掉我就好。再說了，那家夥可真討人厭，沒必要去找不自在。”
他小小年紀，倒是一副歷經滄桑、把什麽事情都給看透了的模樣。
顧二娘琢磨著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便點了點頭，安慰唐古：“那家夥的債回頭再和他算，我們盡量少和他接觸，免得落一身騷味。”
唐古重重地應了一聲，抱著顧二娘的腰還是不肯撒手，又道：“娘，你都不知道，剛才我聽他說，你要把我送回唐門的時候，我有多麽傷心……你應該不會嫌我麻煩的吧？我不想回去……”
顧二娘聽得身子僵了一僵。
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確實有動過這個念頭……
“不會的，一切權看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就絕不會逼著你回去。”沈默許久之後，顧二娘最終這樣說道。
她想，她不能站在大人的角度，太過隨意地對待唐古，而是應該將唐古當做和自己一樣的大人才行。
唐古不願回唐門，她也不願回顧家。她有她的苦衷和無奈，唐古或許也是一樣的。
況且，唐古是這樣地信任她，她不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唐古，必要時刻，她應該站在唐古身前幫助唐古才行。
“謝謝娘親……”小小的娃兒鬧得累了，軟軟呼呼的身子在她懷裏蹭了蹭，像是又要睡去。
“先把藥喝了吧。”摸了摸藥碗還算溫熱，顧二娘把湯藥端到了唐古面前。
這次唐古沒有再鬧別扭，極為配合地捧起藥碗，就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苦麽？”顧二娘問道。
唐古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苦，在家的時候常常幫爹和哥哥們試藥，多難吃都吃過，這個不算什麽。”
“……”
唐古這話說得輕巧，顧二娘卻聽得心驚。
唐門是出了名的用毒解毒能手，但唐古畢竟還只是個小娃娃，沒想到唐門竟然連這麽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雖然現在唐古看起來健健康康，但想必過去他確實是吃過不少的苦頭的。別的不說，他才這麽個年紀，就懂得諸多煉藥解毒的法子，就不難想象他花費了多少努力。
也難怪他的性子這麽的老成了。
顧二娘到底不清楚唐古都經歷了些什麽，但看唐古現在對回去這件事情這麽抵觸，可見對他來說，那些經歷肯定是算不得愉快的，自己若是直接把他送回去，與把他推入火炕有什麽不同？
自責地嘆了口氣，顧二娘趕緊哄唐古睡下，這才回了自己房間透氣。
她身上穿的是梁弦的衣服，因為身材不相符，梁弦楞是把自己袍子的袖擺和下擺都給裁了一截才給她穿，但掛在她身上還是空空蕩蕩的。
有兩個船夫從她身邊走過，眼中滿是意味深長的笑，道一聲顧姑娘好，心裏顯然也是把她給當做了梁弦的女人。
旁人的看法顧二娘可以不計較，但像梁弈秋那樣跑到唐古面前說閑言碎語，顧二娘可就有些氣不過了。
所以，盡管顧二娘已經答應了唐古不去找梁弈秋算賬，但在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候，看見梁弈秋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望著自己時，顧二娘臉上還是不由揚起了冷笑。
“弈秋公子還真是有閑情雅致啊，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您還真是全都給說了，還專門說給唐古那種小孩子聽，現在等在我這裏又是想要對我說什麽？還是警告我什麽？”
她的態度可算不得好，語調也是陰陽怪氣的很，可即便如此梁弈秋臉上的笑意還是絲毫不曾崩裂。
有那麽一剎那，顧二娘幾乎都要懷疑他的臉上是不是帶著一層面具。
這種假笑，顧二娘當初也是曾在梁弦臉上看見過的，只是梁弦的性子要更灑脫，終究沒與她周旋太久就暴露了真性情，但梁弈秋顯然還沒有要與顧二娘好好相處的打算。
“顧姑娘說笑了……”梁弈秋施施然一笑，朝顧二娘微微彎腰作揖道，“其實我是特意來向顧姑娘賠禮道歉的。”
顧二娘驚訝挑眉：“賠禮道歉？”
梁弈秋點頭：“正是。之前因為在下思慮不周，差點害姑娘身陷危難，侯爺已經批評過在下了，在下亦已知錯，還望顧姑娘能夠原諒在下。”
他的神情看起來倒是誠懇，說罷，還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制作精美的木盒子，緩緩打開，裏頭裝著的是一條璀璨精致的寶石項鏈，綠色的寶石在艙內燭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極為明亮的光，華麗又不失端莊大氣，煞是引人註目。
顧二娘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綠寶石制成的項鏈，一時間不免楞了楞。
“這是？”她語氣懷疑。
梁弈秋嘴角的笑意更深：“這是在下兩個月前去高盧時候帶回來的項鏈，由特殊寶石制成，看著倒也適合姑娘。若是姑娘不嫌棄的話，希望姑娘能夠收下，權當是在下給姑娘的歉禮。”
顧二娘的臉色越發陰沈，毫不猶豫拒絕道：“早上是我自己執意要下船的，與你沒有關系，談不上什麽道歉不道歉的，因為你根本沒做錯什麽，這條項鏈你還是收回去吧。”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道：“如果非要說你有哪裏不對的話，我希望你別再去唐古面前說什麽閑言碎語，害他誤會了。而且我與你們侯爺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關系也沒有，這點還請你記住！”
梁弈秋似乎早料到她會說這些，表情不變，頷首道了聲好，但卻還是不肯把項鏈收回去。
見顧二娘不肯拿，他就幹脆把項鏈擱在了一旁的窗口上，恭謹道：“顧姑娘心腸大度原諒了我，但我卻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這份歉禮只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顧姑娘不要嫌棄。至於顧姑娘交代的事，在下一定會謹記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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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小家夥低低地嘆了口氣，似滿足似惆悵。
“算了啦，娘。”他嘟噥著，“只要你不是真的想丟掉我就好。再說了，那家夥可真討人厭，沒必要去找不自在。”
他小小年紀，倒是一副歷經滄桑、把什麽事情都給看透了的模樣。
顧二娘琢磨著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便點了點頭，安慰唐古：“那家夥的債回頭再和他算，我們盡量少和他接觸，免得落一身騷味。”
唐古重重地應了一聲，抱著顧二娘的腰還是不肯撒手，又道：“娘，你都不知道，剛才我聽他說，你要把我送回唐門的時候，我有多麽傷心……你應該不會嫌我麻煩的吧？我不想回去……”
顧二娘聽得身子僵了一僵。
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確實有動過這個念頭……
“不會的，一切權看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就絕不會逼著你回去。”沈默許久之後，顧二娘最終這樣說道。
她想，她不能站在大人的角度，太過隨意地對待唐古，而是應該將唐古當做和自己一樣的大人才行。
唐古不願回唐門，她也不願回顧家。她有她的苦衷和無奈，唐古或許也是一樣的。
況且，唐古是這樣地信任她，她不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唐古，必要時刻，她應該站在唐古身前幫助唐古才行。
“謝謝娘親……”小小的娃兒鬧得累了，軟軟呼呼的身子在她懷裏蹭了蹭，像是又要睡去。
“先把藥喝了吧。”摸了摸藥碗還算溫熱，顧二娘把湯藥端到了唐古面前。
這次唐古沒有再鬧別扭，極為配合地捧起藥碗，就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苦麽？”顧二娘問道。
唐古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苦，在家的時候常常幫爹和哥哥們試藥，多難吃都吃過，這個不算什麽。”
“……”
唐古這話說得輕巧，顧二娘卻聽得心驚。
唐門是出了名的用毒解毒能手，但唐古畢竟還只是個小娃娃，沒想到唐門竟然連這麽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雖然現在唐古看起來健健康康，但想必過去他確實是吃過不少的苦頭的。別的不說，他才這麽個年紀，就懂得諸多煉藥解毒的法子，就不難想象他花費了多少努力。
也難怪他的性子這麽的老成了。
顧二娘到底不清楚唐古都經歷了些什麽，但看唐古現在對回去這件事情這麽抵觸，可見對他來說，那些經歷肯定是算不得愉快的，自己若是直接把他送回去，與把他推入火炕有什麽不同？
自責地嘆了口氣，顧二娘趕緊哄唐古睡下，這才回了自己房間透氣。
她身上穿的是梁弦的衣服，因為身材不相符，梁弦楞是把自己袍子的袖擺和下擺都給裁了一截才給她穿，但掛在她身上還是空空蕩蕩的。
有兩個船夫從她身邊走過，眼中滿是意味深長的笑，道一聲顧姑娘好，心裏顯然也是把她給當做了梁弦的女人。
旁人的看法顧二娘可以不計較，但像梁弈秋那樣跑到唐古面前說閑言碎語，顧二娘可就有些氣不過了。
所以，盡管顧二娘已經答應了唐古不去找梁弈秋算賬，但在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候，看見梁弈秋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望著自己時，顧二娘臉上還是不由揚起了冷笑。
“弈秋公子還真是有閑情雅致啊，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您還真是全都給說了，還專門說給唐古那種小孩子聽，現在等在我這裏又是想要對我說什麽？還是警告我什麽？”
她的態度可算不得好，語調也是陰陽怪氣的很，可即便如此梁弈秋臉上的笑意還是絲毫不曾崩裂。
有那麽一剎那，顧二娘幾乎都要懷疑他的臉上是不是帶著一層面具。
這種假笑，顧二娘當初也是曾在梁弦臉上看見過的，只是梁弦的性子要更灑脫，終究沒與她周旋太久就暴露了真性情，但梁弈秋顯然還沒有要與顧二娘好好相處的打算。
“顧姑娘說笑了……”梁弈秋施施然一笑，朝顧二娘微微彎腰作揖道，“其實我是特意來向顧姑娘賠禮道歉的。”
顧二娘驚訝挑眉：“賠禮道歉？”
梁弈秋點頭：“正是。之前因為在下思慮不周，差點害姑娘身陷危難，侯爺已經批評過在下了，在下亦已知錯，還望顧姑娘能夠原諒在下。”
他的神情看起來倒是誠懇，說罷，還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制作精美的木盒子，緩緩打開，裏頭裝著的是一條璀璨精致的寶石項鏈，綠色的寶石在艙內燭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極為明亮的光，華麗又不失端莊大氣，煞是引人註目。
顧二娘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綠寶石制成的項鏈，一時間不免楞了楞。
“這是？”她語氣懷疑。
梁弈秋嘴角的笑意更深：“這是在下兩個月前去高盧時候帶回來的項鏈，由特殊寶石制成，看著倒也適合姑娘。若是姑娘不嫌棄的話，希望姑娘能夠收下，權當是在下給姑娘的歉禮。”
顧二娘的臉色越發陰沈，毫不猶豫拒絕道：“早上是我自己執意要下船的，與你沒有關系，談不上什麽道歉不道歉的，因為你根本沒做錯什麽，這條項鏈你還是收回去吧。”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道：“如果非要說你有哪裏不對的話，我希望你別再去唐古面前說什麽閑言碎語，害他誤會了。而且我與你們侯爺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關系也沒有，這點還請你記住！”
梁弈秋似乎早料到她會說這些，表情不變，頷首道了聲好，但卻還是不肯把項鏈收回去。
見顧二娘不肯拿，他就幹脆把項鏈擱在了一旁的窗口上，恭謹道：“顧姑娘心腸大度原諒了我，但我卻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這份歉禮只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顧姑娘不要嫌棄。至於顧姑娘交代的事，在下一定會謹記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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