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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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輕不重，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趙大人渾身一顫，臉色慘白，額頭直冒汗，再不敢繼續逗留，匆匆地應了兩聲便落荒而逃了。
圍觀的眾人頓時忍不住叫好，奚落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嘲笑著那趙大人厚顏無恥反被打臉，這口氣出的實在痛快。
可顧二娘卻還是有些不自在，謝過了眾人之後，便又招呼花生好好看店，她則領著顧長清去了樓上。
且不說顧長清如今是當朝狀元郎，就算只是江南顧家的身份，也夠在這小小的平安街引起轟動了。雖然顧長清不在意，但她可不想回頭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顧長清倒也沒推辭，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上了二樓，在她房間裏的羅漢榻上坐了下來。
沒了外人在，他也總算能有機會，好好打量打量自己這足有兩年不曾見過面的妹妹了。
瞧著眼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麻子臉，他不禁想起記憶中那張明媚嬌艷的面容。
輕嘆了口氣：“你還帶著這人皮面具呀。”
顧二娘給他端來了茶水，嘿嘿一笑：“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嘛。話說回來，哥，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顧長清笑笑：“怎麽，不歡迎我？”
顧二娘擺擺手：“自然不是，你能來看我我自然歡喜，只是這……”
支吾了一會兒，她還是如實說道：“我現在只是個茶樓掌櫃，你不該承認我的身份的，不然回頭家裏怕是不高興了……”
不入流的茶樓掌櫃，竟是江南顧家的二小姐，這種事情傳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吧。
顧長清皺了皺眉，擡手打斷了她：“無妨，你不用擔心那些，就算家裏真的有意見，對我而言你卻始終都是我顧長清的妹妹。”
顧二娘比他小兩歲，兩人打小一塊兒長大，他認定了她是他的妹妹，這點說什麽都不會改變的。
見他如此堅持，顧二娘無奈的同時，心裏卻也覺得有些感動。
只不過，顧長清不怕她連累他，她卻害怕自己連累他呀……
最近自己麻煩纏身，天天都在走黴運，尤其要數那位侯爺，不知他心裏究竟打的什麽算盤……顧二娘想到這裏，心裏便覺得憋悶。
顧長清如今剛做了狀元，正是風頭最盛的時候，若是因為自己而惹上什麽負面醜聞，那可就糟糕了！
心裏雖然急得不行，但顧二娘也知顧長清的性情高傲，自己勸了反而適得其反，便只好按捺著性子，說道：“哥高中狀元，我還沒向你說過恭喜呢。”
顧長清挑眉：“不是說過了麽？”
顧二娘訝異，不懂他是何意。
“前些日子在玄武街，你也來了罷。”顧長清笑道。
顧二娘面上閃過一絲錯愕。
她當時確實帶了唐古去看熱鬧，但因為人太多了，所以只匆匆望了一眼便離開了，卻不想他竟然在茫茫人群中看見了她。
驚訝過後，一股暖意便湧入了顧二娘心間，她看向顧長清的目光也越發柔和了。
縱然兩年未見，縱然她和顧家的關系極為尷尬，但對於顧長清的關愛，她是打從心底裏覺得感激的。
若說方才兩人之間還有點生疏，眼下不過三言兩語，兩人就又變得親密無間了。
“漣漪，信裏你始終都說自己過得不錯，哥也信你，只要你過得開心就行。”顧長清低低地嘆了一聲，而後又壓低了嗓音：“只不過，今日這種狀況實在是委屈你了，也不知你這些年來到底經受過多少次……”
顧二娘笑了，忙道：“哥無須擔心這個，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什麽性子，誰但凡敢欺負到我頭上，我勢必會以牙還牙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虛張聲勢地揚了揚小拳頭，氣勢十足。
顧長清被她逗笑了：“也是，哥差點忘了你會武功。”
“那是那是，一打三不成問題。”
顧長清無奈了：“可你終究只是個姑娘家，再怎麽厲害，也別太逞強，就算打贏了別人，自己也免不了要受傷不是。”
又道：“以後哥也在京城了，但凡你碰到什麽麻煩事，盡管來找我便是，千萬別想著自己一個人扛。”
“是。”顧二娘有些動容，連連應下。
一瞬間竟想起了五六歲光景，顧長清幫她趕走欺侮她的小潑皮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這哥哥呀，十多年過去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吶。
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無非是這兩年顧二娘過得如何，顧家又發生了哪些事情，氣氛倒是很融洽。
聊到後來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竟是小唐古端著茶點來給大舅舅請安了。
看著唐古對著顧二娘左一句娘，右一句娘，可把顧長清給嚇得不行。好在顧二娘及時解釋了一番，告訴他唐古只是她的養子，這才讓他放心不少。
只不過末了，他卻忍不住感慨著：“是哥哥我疏忽了，你早到了婚嫁的年紀，身邊卻沒有一個貼心人，哥會幫你多多留意的。”
說罷，他便幹勁十足地在腦海中將當朝青年才俊都拎出來過了一遍，搜尋著適合當妹夫的人選。
顧二娘哭笑不得，勸了兩句沒勸動顧長清，也就由著他去了。
待到傍晚時分，顧二娘本還打算讓花生多買些好菜準備晚飯，狀元府的小廝卻尋了過來，說是府裏有點急事需要顧長清回去處理。
顧二娘只得將顧長清送了出去，臨別時，顧長清卻又道了句：“漣漪，這幾日若是有空的話，來我府裏走走吧，蕓蕙她也來了京城，可京城裏卻沒半個朋友，應該也是寂寞的。如果你能去看看她，我想她會很開心。”
顧二娘怔了怔，表情有些僵硬，只因聽到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怎麽想再聽見的名字——顧蕓蕙。
縱然顧二娘沒有說出口，但她的表情顯然是抗拒的。
顧長清驚訝於她對顧蕓蕙的抵觸，忙道：“蕓蕙雖然任性嬌蠻了些，但性子不壞，你與她也算姐妹一場，若是能親近些也是好的。”
顧長清這話說的倒也沒錯，顧蕓蕙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大她幾個月，兩人從小一塊長大，照理來說感情應該還不錯才是，至少顧長清就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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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大人渾身一顫，臉色慘白，額頭直冒汗，再不敢繼續逗留，匆匆地應了兩聲便落荒而逃了。
圍觀的眾人頓時忍不住叫好，奚落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嘲笑著那趙大人厚顏無恥反被打臉，這口氣出的實在痛快。
可顧二娘卻還是有些不自在，謝過了眾人之後，便又招呼花生好好看店，她則領著顧長清去了樓上。
且不說顧長清如今是當朝狀元郎，就算只是江南顧家的身份，也夠在這小小的平安街引起轟動了。雖然顧長清不在意，但她可不想回頭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顧長清倒也沒推辭，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上了二樓，在她房間裏的羅漢榻上坐了下來。
沒了外人在，他也總算能有機會，好好打量打量自己這足有兩年不曾見過面的妹妹了。
瞧著眼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麻子臉，他不禁想起記憶中那張明媚嬌艷的面容。
輕嘆了口氣：“你還帶著這人皮面具呀。”
顧二娘給他端來了茶水，嘿嘿一笑：“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嘛。話說回來，哥，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顧長清笑笑：“怎麽，不歡迎我？”
顧二娘擺擺手：“自然不是，你能來看我我自然歡喜，只是這……”
支吾了一會兒，她還是如實說道：“我現在只是個茶樓掌櫃，你不該承認我的身份的，不然回頭家裏怕是不高興了……”
不入流的茶樓掌櫃，竟是江南顧家的二小姐，這種事情傳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吧。
顧長清皺了皺眉，擡手打斷了她：“無妨，你不用擔心那些，就算家裏真的有意見，對我而言你卻始終都是我顧長清的妹妹。”
顧二娘比他小兩歲，兩人打小一塊兒長大，他認定了她是他的妹妹，這點說什麽都不會改變的。
見他如此堅持，顧二娘無奈的同時，心裏卻也覺得有些感動。
只不過，顧長清不怕她連累他，她卻害怕自己連累他呀……
最近自己麻煩纏身，天天都在走黴運，尤其要數那位侯爺，不知他心裏究竟打的什麽算盤……顧二娘想到這裏，心裏便覺得憋悶。
顧長清如今剛做了狀元，正是風頭最盛的時候，若是因為自己而惹上什麽負面醜聞，那可就糟糕了！
心裏雖然急得不行，但顧二娘也知顧長清的性情高傲，自己勸了反而適得其反，便只好按捺著性子，說道：“哥高中狀元，我還沒向你說過恭喜呢。”
顧長清挑眉：“不是說過了麽？”
顧二娘訝異，不懂他是何意。
“前些日子在玄武街，你也來了罷。”顧長清笑道。
顧二娘面上閃過一絲錯愕。
她當時確實帶了唐古去看熱鬧，但因為人太多了，所以只匆匆望了一眼便離開了，卻不想他竟然在茫茫人群中看見了她。
驚訝過後，一股暖意便湧入了顧二娘心間，她看向顧長清的目光也越發柔和了。
縱然兩年未見，縱然她和顧家的關系極為尷尬，但對於顧長清的關愛，她是打從心底裏覺得感激的。
若說方才兩人之間還有點生疏，眼下不過三言兩語，兩人就又變得親密無間了。
“漣漪，信裏你始終都說自己過得不錯，哥也信你，只要你過得開心就行。”顧長清低低地嘆了一聲，而後又壓低了嗓音：“只不過，今日這種狀況實在是委屈你了，也不知你這些年來到底經受過多少次……”
顧二娘笑了，忙道：“哥無須擔心這個，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什麽性子，誰但凡敢欺負到我頭上，我勢必會以牙還牙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虛張聲勢地揚了揚小拳頭，氣勢十足。
顧長清被她逗笑了：“也是，哥差點忘了你會武功。”
“那是那是，一打三不成問題。”
顧長清無奈了：“可你終究只是個姑娘家，再怎麽厲害，也別太逞強，就算打贏了別人，自己也免不了要受傷不是。”
又道：“以後哥也在京城了，但凡你碰到什麽麻煩事，盡管來找我便是，千萬別想著自己一個人扛。”
“是。”顧二娘有些動容，連連應下。
一瞬間竟想起了五六歲光景，顧長清幫她趕走欺侮她的小潑皮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這哥哥呀，十多年過去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吶。
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無非是這兩年顧二娘過得如何，顧家又發生了哪些事情，氣氛倒是很融洽。
聊到後來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竟是小唐古端著茶點來給大舅舅請安了。
看著唐古對著顧二娘左一句娘，右一句娘，可把顧長清給嚇得不行。好在顧二娘及時解釋了一番，告訴他唐古只是她的養子，這才讓他放心不少。
只不過末了，他卻忍不住感慨著：“是哥哥我疏忽了，你早到了婚嫁的年紀，身邊卻沒有一個貼心人，哥會幫你多多留意的。”
說罷，他便幹勁十足地在腦海中將當朝青年才俊都拎出來過了一遍，搜尋著適合當妹夫的人選。
顧二娘哭笑不得，勸了兩句沒勸動顧長清，也就由著他去了。
待到傍晚時分，顧二娘本還打算讓花生多買些好菜準備晚飯，狀元府的小廝卻尋了過來，說是府裏有點急事需要顧長清回去處理。
顧二娘只得將顧長清送了出去，臨別時，顧長清卻又道了句：“漣漪，這幾日若是有空的話，來我府裏走走吧，蕓蕙她也來了京城，可京城裏卻沒半個朋友，應該也是寂寞的。如果你能去看看她，我想她會很開心。”
顧二娘怔了怔，表情有些僵硬，只因聽到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怎麽想再聽見的名字——顧蕓蕙。
縱然顧二娘沒有說出口，但她的表情顯然是抗拒的。
顧長清驚訝於她對顧蕓蕙的抵觸，忙道：“蕓蕙雖然任性嬌蠻了些，但性子不壞，你與她也算姐妹一場，若是能親近些也是好的。”
顧長清這話說的倒也沒錯，顧蕓蕙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大她幾個月，兩人從小一塊長大，照理來說感情應該還不錯才是，至少顧長清就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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