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下水道城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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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綺向他走近, 輕輕撲進他懷裏，笑嘻嘻地道：“本來是有點難過的，但是看到你就不難過啦。”
“很開心。”她踮起腳, 對他霍慈撅嘴, 像只揚起臉的小鴨子。
霍慈捏了下她的唇, 她控訴地瞪他一眼。
不親拉倒。
她正要轉過臉去，他又快速地吻她一下，一只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觀眾看到彈幕又黑屏了一下, 恢覆後都在刷：
【救命，什麽時候我男友才能學會給我這樣的驚喜啊】
【我讓我男友和我一起看綺寶的直播，看了有段時間了，問他學到什麽了嗎, 他說綺寶男友都很帥，綺寶賺到了。我說綺寶最可愛，她男友才是賺到了。然後我倆昨天因為這個吵起來了……當然, 最後我用實力贏了他（暴打男友.gif】
【我就不一樣了，我和男友一起看綺寶直播，一直叫綺寶老婆，然後我男友哭唧唧地說我不是你老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昨天慕名而來看直播, 這個直播間真是主播和彈幕都畫風清奇，我為什麽到現在才發現！】
……
冉綺靠在霍慈懷裏, 看彈幕聊他們的快樂日常和抖機靈, 超有意思的。
時間都變快了。
外面的傅含星都開始擔心, 高聲問道：“冉綺, 你們在裏面還好嗎？”
霍慈進來之前, 交代過他們不要輕易靠近, 以至於他們現在都不敢進來。
冉綺回應傅含星, 安他們的心。又問霍慈道：“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呀？”
霍慈：“將發源體身上的能量都提取完就可以。”
冉綺訝異：“他們的能量是可以提取完的嗎？我還以為他們是源源不斷制造能量的。”
霍慈看到的回憶比冉綺多，他很清楚發源體是怎樣的存在，“他們是服用了濃縮的高精度能量藥劑後成為的發源體，只要把那些能量提取出來，他們就能恢覆。”
冉綺擔心地道：“那能量夠穹頂凈化嗎？”
霍慈：“這些年他們的轉變也是在將這世界的汙染轉化成自身能量。如今他們的能量遠超過去，應當是夠的。”
如果不夠，他會補上。
這話他沒說，怕她擔心。
但冉綺還是清楚他的打算。
不過她知道，為了她，他也不會損傷他自己的。
她心裏思緒百轉千回，聊起他和她之間的事，“我和霍辭的話，你都聽見了吧？你是怎麽想的呢？”
他的回答，如她所料——他也不喜歡她給他和霍辭同樣的喜歡。
他說這話時，神情黯淡，差點讓冉綺懷疑他是聽見過她說更喜歡霍辭的話了，一時竟有點內疚。
她用力抱緊他，可他神色依舊略顯低落。
冉綺想了想，要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現在更喜歡你。”
她想哄他開心。
霍慈聞言，幽邃的眼裏湧出碎光，嘴角也有了上揚的弧度。
胸腔仍有揮之不去的陰沈，那是屬於霍辭的情緒。
不過霍辭知道冉綺的性子。等他出來，只要他不開心，冉綺就會哄他，說比較喜歡他。
所以他並沒有太狂躁。
總歸，她喜歡的都是他，是江遣欲。
因為是他，她才這麽有耐心，不厭其煩地哄他們。
冉綺眼前飄過彈幕：
【恭喜綺寶獲得稱號：端水大師】
冉綺：不端水怎麽辦呢？不端水他們不開心，我會不忍心的。
彈幕：【綺寶沒有花心，她只是平等地愛江先生每一個樣子】
冉綺：是的沒錯！
她真是這樣的！
她認同地點頭，陪霍慈又站了好一會兒。
霍慈知道她嬌氣，怕她累，讓她出去休息。
冉綺想到外面的學生，問道：“等能量提取結束後，他們就會恢覆原來的模樣嗎？”
霍慈點頭，“不過恢覆時間不一定。有可能一兩天，也可能幾年，最多十年。”
冉綺驚訝又遺憾地發出一聲感嘆。
她還想這之後參加果果和小珍珠的婚禮，給他們拍一張合照呢。
不過能恢覆，已經非常好了。
那些學生丟失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了。
真好。
他真好。
冉綺把臉在他胸膛上蹭蹭，又擡起頭來要他親親。
霍慈低頭讓她親。
她捧住他的臉親了好幾下，然後在他臉上咬了一口，“我睡著的時候，你咬我了吧。”
這是要報覆回來？
霍慈眼裏都盈起笑意，放縱地隨意她怎麽做。
冉綺貼著他廝·磨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他，跑出去。
出去後和外面的人說了裏面的情況，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呆滯好半晌。
傅含星道：“霍慈竟然這麽強？”
冉綺調皮地讓他和段心竹靠近，對他們悄聲道：“因為霍慈不只是霍慈。”
傅含星和段心竹不明所以。
冉綺嚇他們一跳地快速道：“他是江先生。”
“江——”傅含星和段心竹差點驚訝地擡高音量。
他們壓制住，久久難以回神。
冉綺讓他們在這兒等著，她要繼續去陪她男朋友啦。
學生們在她走進隧道時叫住她，雖沒理清頭緒，但還是鄭重地道：“謝謝。”
冉綺：“待會兒等他出來，你們向他道謝吧。”
杜珊遲鈍又惆悵，“霍總是你男友？那江老師呢？”
冉綺裝深沈，“也是我男友。”
然後跑進隧道裏。
杜珊：？？？
彈幕給她配話外音：
【杜老師：當年的冉綺同學竟然腳踏兩船？怎麽可以這樣啊冉綺同學！】
差點逗得冉綺笑出聲。
學生們認出杜珊是當年的杜老師，圍聚在她身邊。聰明的人想通了冉綺的意思，小聲跟她解釋。
傅含星和段心竹剛撫平“霍慈就是江遣欲”這件事給他們帶來的震驚，聽說冉綺和江遣欲在一起了，又是一副癡呆表情。
這兩人怎麽會在一起？
在他們心裏，他們的性格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
更何況江先生不是感情缺失嗎？
段心竹和傅含星不敢相信地對視。
冉綺回到霍慈懷中，沒有心思管外面那群人想什麽啦。
她跟霍慈分享剛剛傅含星等人的表情，和他聊從前的事，說些一些廢話。
霍慈一點都不覺得無聊。不管她說什麽，他都認真地聽，給她回應。
冉綺還是嬌氣，站久了實在累，爬到一旁的管道上睡過去。
霍慈讓她出去睡，管道睡得不舒服。
冉綺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喊不，“我要在這裏陪你。”
霍慈註視著她，眼神無奈又柔和，像一灣想要包裹住她的水。
如星河的管道被她枕著，星辰般的光芒在她身·下鋪開。
她像在發著光，而他的視線穿過這片黑暗始終定格在她身上。
看著她，他心中便安然。
冉綺睡醒，霍慈還在提取能量。
這管道咯得她腰背酸疼，確實很睡得不舒服。
她讓他在這裏等著，跑出去訂餐，拿到餐食回來，和他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又趴進他懷裏，和他閑聊，趴在他身上犯困。
她閉著眼睛半夢半醒，完全靠他扶著才沒有倒下，含糊不清地問他：“你不累嗎？”
“還行。”
冉綺不高興地哼哼，“可是我好心疼你啊。”
霍慈摸摸她的頭發，淡笑著在她耳邊低聲道：“那等之後……”
他說的話讓她一下子清醒不少，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她沈思了一會兒，環顧四周，問道：“這裏沒監控吧？”
霍慈想起她之前問監控的事之後是要和他做什麽，喉間發緊，“沒有。”
冉綺白軟的手指撥弄他腰間的金屬扣，囁嚅道：“那你現在要不要？”
原本是沒想的，可她指·尖的溫度，仿佛能通過金屬扣傳達至他腰腹。他腰腹繃緊，青筋微浮，嗓音略啞：“別，等回去洗過再——”話音戛然而止，他喉間發出一道低沈的悶聲，呼吸也亂了起來。
冉綺手腕被只松了一點的皮帶卡住，不方便活動。但她的小手很靈活，握著手帕晃動，眼眸亮亮地仰視著他，聲音軟嬌，說悄悄話似的，“我幫你擦擦。”
霍慈呼吸很沈，臀腿肌肉都不自禁發力，以致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變得異常緊繃壓抑。他垂眸沈暗地凝視著她。
她要他低頭，另一只空閑著的手摟著他的脖頸，吻他的鼻尖，他的唇，他的下頜。
昏暗的空間裏，呼吸聲放大，氣息也升溫。
霍慈感到背部的襯衫略濕，冉綺嗅到他身上的木質香氣越發濃烈，濃到侵略了她的呼吸。黑暗中響起皮帶在金屬扣間滑動的聲音，金屬扣與皮帶垂下在腿邊剮蹭的聲音，還有拉鏈聲。
霍慈深吸口氣想平覆，呼吸卻被她身上的香氣占據。她在撒嬌：“不要嗎？是怕會累得站不住，還是這樣會分心，會沒心思幹正事？”
她只是很單純地在詢問，可又像是挑釁。
霍慈強大的自制力讓他保留著理智，道：“待會兒霍辭要醒了。”
這是冉綺沒想到的。
可是她有點心疼霍慈，在這兒站了這麽久，且他也是想的，才會和她說出回去之後的那種話。待會兒換了霍辭，他沒滿足到，就要看霍辭和她貼貼，他豈不是會很難受？
冉綺道：“你就說想不想，可不可以嘛，不要考慮其他。”
霍辭和他在她心裏都是一樣的，她雖然有點別扭，但沒那麽介意中途換人。只是在意他們自己會不會難受。
她的手仍握著手帕，沒了皮帶的壓制，手腕晃動的幅度更大。她無意地擺動手腕等他回答，感覺到他越來越熱，熱得要發燙似的。霍慈咬了下她唇，終是松口道：“咬咬我。”
冉綺咬他唇一下，親親他，帶著哄人的意味，笑盈盈地道：“好。”
霍慈閉上眼睛，再睜眼，看到昏暗中，她落在一旁的影子幾乎完全被他的身軀遮掩。緊接著，他呼吸都要凝滯，緩了緩，低頭看她，嗓音低啞得不像話，“牙齒……”
冉綺楞了下，仰起頭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濕潤的紅唇輕咧，舌微吐出抵在雪白的門牙上。
霍慈喉結滾動，閉起眼沒再說話。她嘴巴那麽小，不要為難她了。他感到她又繼續，渾身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繃緊，握著拐杖的手幾乎要將拐杖捏碎。
不過冉綺瞥見那些熒光仍舊很規律，覺得這應該不影響他。
她不知道，那些熒光能量本身就是他提純出來的。他站在這兒調動能量，便會自動引那些熒光能量過來，根本不需要他去控制什麽。
他一只手輕撫著她的發頂，克制住沒去按她的頭，手背用力緊繃到骨線明顯，青筋微凸。
良久，冉綺很累了，終於站起來。她靠在霍慈身上，給他擦幹凈，為他整理，直到把皮帶金屬扣扣好，她揚起臉，撅嘴道：“給我擦擦。”
他垂眸凝視著她，臉上微醺般的顏色未退，眸底暗流湧動，“知道我是誰嗎？”
冉綺一怔。
原先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喚他：“霍辭哥哥。”
“嗯。”霍辭控制住自己的煩躁，但臉色依舊很陰沈。
冉綺抱住他，有點忐忑地問：“你什麽時候醒的呀？”
霍辭毫無笑意地扯了下唇，“剛結束的時候。”
冉綺：……幸好，要是一半的時候他醒了，霍慈和他肯定都不痛快。
她抿了抿晶瑩得像抹了唇膏的唇，乖巧地道：“那你要嗎？”
她真是雨·露均沾。
霍辭捏捏她的腮幫子，“不累嗎？”
累，而且腮幫子好酸，但是霍慈有了他沒有，他不會不高興嗎？而且霍辭和霍慈都這樣給她做過，還是霍辭先這樣的，她卻沒有給他過，他會不會更不開心？
冉綺小心思一大堆，臉靠在他胸膛上，眼巴巴地望著他。
霍慈拿出自己的幹凈手帕給她擦嘴，看著她盈潤的口腔裏紅得鮮明，眸光黯淡：“下次吧。”
冉綺心思浮動，蹭蹭他，撒嬌道：“最喜歡你了。”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誰出來綺寶就最喜歡誰】
冉綺：男朋友分裂了，為了端好水，我也不容易呀。
她的話在霍辭意料之中。
但親耳聽她這麽說，他煩躁還是被撫平不少。
她哼唧著說累了，他摟著她肩膀輕撫，“快了，待會兒出去好好休息。”
冉綺點頭，想說回家睡覺，但是想起點餐時看到的好多餐廳，又道：“我想去吃好吃的，好多好吃的。”
霍辭被她逗得有了一絲笑，親吻她的額頭道：“好。”
＊
冉綺從地下出來時，沒能如願第一時間去吃到好吃的。因為凈化是在她睡著時結束的。
霍辭將她抱出來時，學生與傅含星等人都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但他示意他們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冉綺。
將冉綺送回家安置好，他才再次出來去辦正事。
由於司徒教授無法離開地下，學生與杜珊暫時陪他在地下待著，他們有很多話要聊。
傅含星和段心竹則在家門口等霍辭，見他便試探地喚道：“江先生？”
霍辭坦言他現在並不記得江遣欲的事。
傅含星和段心竹頓時楞怔得不知該說什麽好，頭腦風暴著目送他離開，擡頭仰望覆蓋在城市上空的穹頂。
傅含星不理解，霍辭既然一點都不記得他是江遣欲，那他為什麽還要耗費心力去幫他們完成任務？
原本傅含星能感受到穹頂在被侵蝕。
但此刻，它正在白日中散發光輝，那光輝在反噬和同化空氣中的汙染，穹頂外的空氣都開始變好。
霍辭回到公司，秘書向他匯報冉綺將類人貝全數帶走的事，等待他交代接下來如何處理類人貝以賺取利益。
卻聽霍辭吩咐，讓財團的人開始著手，將底下的人全部接到地面，並在穹頂外開展擴建工作。
“可是汙染……”
“汙染會在一個月內消失。”
霍辭說罷，徑直走進電梯，繼續處理冉綺需要做的任務相關。
秘書和其他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汙染消失？
這是不是代表，由汙染產生的資源緊缺，由資源緊缺產生的矛盾等一系列問題，都將不覆存在？
秘書仰頭望向渾濁的天空。
期待，而又不敢想象，汙染消失後的世界會是怎樣的。
會是像他奶奶說的那樣嗎？
奶奶說，在她小時候，天空是湛藍的，最可怕的f812區叫海弓區。
那裏臨近一片漂亮的碧藍海灣，每到夏天，會有很多人在白色沙灘上嬉戲……
＊
冉綺在下午三點醒來，疲憊地去洗澡刷牙，換了身衣服，一身輕松地去找傅含星和段心竹。
下樓就見他倆和另外三名陌生玩家，像老年人曬太陽似的靠在陽臺的椅子上眺望城市。
聽見冉綺過來，段心竹五味雜陳地道：“你以前的副本都是這樣過的嗎？這也太輕松了。”
好酸，好嫉妒。
冉綺記不清了，她坐到段心竹身邊，摟著她笑嘻嘻地道：“應該是吧。”
傅含星道：“也就是說，你每場游戲，都會遇到一些人像霍辭這樣幫你？為什麽？你抽中了什麽吸引別人的道具嗎？”
冉綺奇怪道：“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想？”
段心竹像想起什麽笑話般笑出聲，對冉綺道：“因為他不願相信江先生會喜歡你，更不敢相信你場場游戲都過得這麽輕松。”
冉綺嚴肅道：“我也不輕松的，芳芳姐和園園姐為我出生入死好多次了。我在家裏吃吃喝喝看電視的時候，一直很擔驚受怕的。”
段心竹笑得更大聲。
傅含星：……
話雖如此，他們都知道冉綺是在開玩笑。
她不可能真的這麽躺平。
仔細想想，這場游戲他和段心竹感覺自己什麽都沒幹，其實是因為他和段心竹沒能追上冉綺和霍辭行動的速度。
他們剛摸出一些頭緒。
冉綺便猜到了結果。
傅含星真切體會到，他們離總是嘻嘻哈哈的冉綺差距有多遠，嘆了口氣。
心道：江先生應該是看出來冉綺很強，才會對她另眼相看，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喜歡”上她的吧。
不過，冉綺從前的副本，為什麽仍有人那樣幫她呢？
冉綺聽傅含星這麽問，想到了從前那些男朋友，道：“也許是因為幸運？”
幸運，能遇見他們。
和他們有關的事她都記不清了，不這麽想，她也會想不通為什麽的。
跟他們閑聊完，避開她和江遣欲的那些牽扯，簡單說了下江遣欲的情況，她便拉著段心竹和傅含星出門。
他們問她是要去找霍辭嗎？
冉綺搖頭。
她是要去為果果和小珍珠籌備婚禮。
他們震驚得大腦轉不動。
他們從前安全通關副本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麽可能還去幫助別人啊！
不過，傅含星在陪冉綺去看結婚禮服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一些他抓不住的片段。
隱約想起，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他啞然，這已經不是實力差距的事。
而是她這樣的人，本身就像奇跡一樣美好。
冉綺選了一下午，把照片拍好發給杜珊，請杜珊給果果和小珍珠看。
那兩人沒想到冉綺真的會這麽用心地幫他們舉辦婚禮。
用光屏和冉綺視頻的時候，果果的怪物臉上忍不住一直掉淚豆。
“可是我們短時間穿不了。”
“沒關系，先給你們定好婚紗和禮服，我就可以想象你們結婚是什麽樣子啦。”
果果明白了什麽，眉頭緊鎖：“你們要離開了嗎？”
冉綺點頭，將霍慈告訴她的發源體恢覆期限告訴他們，道：“你們可以等到恢覆後再舉辦婚禮。”
果果猶疑地瞥了眼一旁蒼老的杜珊和司徒教授。
最遲十年……他們這群學生等得了，杜珊等得了嗎？
而且這裏的能量被抽走後，時空不再暫停，司徒教授雖沒有瞬間死去，但也在肉眼可見地衰老。
他們兩個，可能等不到十年。
想了想，果果拉著小珍珠到一旁，和冉綺說明了他們的想法，笑道：“我們不要婚紗禮服了，就這樣趁著人都在的時候辦婚禮，比漂漂亮亮地辦婚禮更重要。”
冉綺隨和地道：“這樣也行，你們有看中的禮服嗎？”
“我們穿不上——”
“相信我，穿得上。”
冉綺笑容溫暖又堅定。
段心竹忍不住小聲問：“他們這樣怎麽穿？”
體型差距那麽大，就是想改禮服也沒法兒改的。
令她沒想到的是，冉綺還沒有回答，傅含星道：“相信她，她能讓他們穿上。”
段心竹：？
傅隊長你也太相信她的能力了吧！
直到婚禮在草地上舉辦的那天。
段心竹目瞪口呆，才知道冉綺說能辦到，是真的能辦到。
她望著站在臺上端正清秀的男人、挽著冉綺手臂款款走出的美麗新娘，還有身為他們的同學，卻是人類模樣的伴郎伴娘，百感交集。
冉綺用技能給他們調整輪廓和容貌的場景歷歷在目。
當時她腦子裏全都是：這是白級的美顏技能？這整個把人大變樣的能力，難道不是神才能做到的嗎！
但此刻看著大家幸福歡笑的模樣，段心竹又感慨地想：
技能本身是白級，是冉綺讓它去彌補那些殘缺的遺憾，它才會變得如此神奇。
對於這些被她賦予了希望和美好的人而言，冉綺確實就像是神一樣。
這是七十年來，陽光最明媚，天空最清澈的一天。
連日來的汙染消退和霍式財團大肆清理汙染區域的舉措，讓這個世界正晝夜不停地變化著。
即便同學們都還沒恢覆人類形態，但這些變化讓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旁人都在看新娘。
只有霍辭望著那帶著新娘走出來的姑娘。
她穿一襲白色蝶紋長款小禮裙，身後是正在煥發生機的樹木。
恍然間，他好像看見她穿著暗紋蝶繡的婚紗，站在迎春的樹林間，笑容燦爛地向他奔來。
霍辭身形不穩地晃了下，大腦仿佛有電流躥過。
世界變得光影重疊，無數模糊片段在他眼前閃回。
他聽見她的聲音，遙遠地響起：
柳裴南，你快點說讓我嫁給你。
柳裴南你看，那是我畫的，全都是你。
柳裴南，春天來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
柳裴南，是誰？
她要和柳裴南結婚？
霍辭煩躁地閉上眼睛，手掌壓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眉頭緊蹙。
作者有話說：
遣要想起來了，這個副本收尾啦～
下個副本，預計是倒數第二個副本
會有兩個人嘿嘿嘿，遣遣和片分別同時存在
一個是最陰暗扭曲的邪祟，一個是最幹凈聖潔的神明，嘿嘿嘿(*/ω＼*)
本章前十小紅包，抽六個小紅包，啵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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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她踮起腳, 對他霍慈撅嘴, 像只揚起臉的小鴨子。
霍慈捏了下她的唇, 她控訴地瞪他一眼。
不親拉倒。
她正要轉過臉去，他又快速地吻她一下，一只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觀眾看到彈幕又黑屏了一下, 恢覆後都在刷：
【救命，什麽時候我男友才能學會給我這樣的驚喜啊】
【我讓我男友和我一起看綺寶的直播，看了有段時間了，問他學到什麽了嗎, 他說綺寶男友都很帥，綺寶賺到了。我說綺寶最可愛，她男友才是賺到了。然後我倆昨天因為這個吵起來了……當然, 最後我用實力贏了他（暴打男友.gif】
【我就不一樣了，我和男友一起看綺寶直播，一直叫綺寶老婆，然後我男友哭唧唧地說我不是你老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昨天慕名而來看直播, 這個直播間真是主播和彈幕都畫風清奇，我為什麽到現在才發現！】
……
冉綺靠在霍慈懷裏, 看彈幕聊他們的快樂日常和抖機靈, 超有意思的。
時間都變快了。
外面的傅含星都開始擔心, 高聲問道：“冉綺, 你們在裏面還好嗎？”
霍慈進來之前, 交代過他們不要輕易靠近, 以至於他們現在都不敢進來。
冉綺回應傅含星, 安他們的心。又問霍慈道：“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呀？”
霍慈：“將發源體身上的能量都提取完就可以。”
冉綺訝異：“他們的能量是可以提取完的嗎？我還以為他們是源源不斷制造能量的。”
霍慈看到的回憶比冉綺多，他很清楚發源體是怎樣的存在，“他們是服用了濃縮的高精度能量藥劑後成為的發源體，只要把那些能量提取出來，他們就能恢覆。”
冉綺擔心地道：“那能量夠穹頂凈化嗎？”
霍慈：“這些年他們的轉變也是在將這世界的汙染轉化成自身能量。如今他們的能量遠超過去，應當是夠的。”
如果不夠，他會補上。
這話他沒說，怕她擔心。
但冉綺還是清楚他的打算。
不過她知道，為了她，他也不會損傷他自己的。
她心裏思緒百轉千回，聊起他和她之間的事，“我和霍辭的話，你都聽見了吧？你是怎麽想的呢？”
他的回答，如她所料——他也不喜歡她給他和霍辭同樣的喜歡。
他說這話時，神情黯淡，差點讓冉綺懷疑他是聽見過她說更喜歡霍辭的話了，一時竟有點內疚。
她用力抱緊他，可他神色依舊略顯低落。
冉綺想了想，要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現在更喜歡你。”
她想哄他開心。
霍慈聞言，幽邃的眼裏湧出碎光，嘴角也有了上揚的弧度。
胸腔仍有揮之不去的陰沈，那是屬於霍辭的情緒。
不過霍辭知道冉綺的性子。等他出來，只要他不開心，冉綺就會哄他，說比較喜歡他。
所以他並沒有太狂躁。
總歸，她喜歡的都是他，是江遣欲。
因為是他，她才這麽有耐心，不厭其煩地哄他們。
冉綺眼前飄過彈幕：
【恭喜綺寶獲得稱號：端水大師】
冉綺：不端水怎麽辦呢？不端水他們不開心，我會不忍心的。
彈幕：【綺寶沒有花心，她只是平等地愛江先生每一個樣子】
冉綺：是的沒錯！
她真是這樣的！
她認同地點頭，陪霍慈又站了好一會兒。
霍慈知道她嬌氣，怕她累，讓她出去休息。
冉綺想到外面的學生，問道：“等能量提取結束後，他們就會恢覆原來的模樣嗎？”
霍慈點頭，“不過恢覆時間不一定。有可能一兩天，也可能幾年，最多十年。”
冉綺驚訝又遺憾地發出一聲感嘆。
她還想這之後參加果果和小珍珠的婚禮，給他們拍一張合照呢。
不過能恢覆，已經非常好了。
那些學生丟失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了。
真好。
他真好。
冉綺把臉在他胸膛上蹭蹭，又擡起頭來要他親親。
霍慈低頭讓她親。
她捧住他的臉親了好幾下，然後在他臉上咬了一口，“我睡著的時候，你咬我了吧。”
這是要報覆回來？
霍慈眼裏都盈起笑意，放縱地隨意她怎麽做。
冉綺貼著他廝·磨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他，跑出去。
出去後和外面的人說了裏面的情況，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呆滯好半晌。
傅含星道：“霍慈竟然這麽強？”
冉綺調皮地讓他和段心竹靠近，對他們悄聲道：“因為霍慈不只是霍慈。”
傅含星和段心竹不明所以。
冉綺嚇他們一跳地快速道：“他是江先生。”
“江——”傅含星和段心竹差點驚訝地擡高音量。
他們壓制住，久久難以回神。
冉綺讓他們在這兒等著，她要繼續去陪她男朋友啦。
學生們在她走進隧道時叫住她，雖沒理清頭緒，但還是鄭重地道：“謝謝。”
冉綺：“待會兒等他出來，你們向他道謝吧。”
杜珊遲鈍又惆悵，“霍總是你男友？那江老師呢？”
冉綺裝深沈，“也是我男友。”
然後跑進隧道裏。
杜珊：？？？
彈幕給她配話外音：
【杜老師：當年的冉綺同學竟然腳踏兩船？怎麽可以這樣啊冉綺同學！】
差點逗得冉綺笑出聲。
學生們認出杜珊是當年的杜老師，圍聚在她身邊。聰明的人想通了冉綺的意思，小聲跟她解釋。
傅含星和段心竹剛撫平“霍慈就是江遣欲”這件事給他們帶來的震驚，聽說冉綺和江遣欲在一起了，又是一副癡呆表情。
這兩人怎麽會在一起？
在他們心裏，他們的性格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
更何況江先生不是感情缺失嗎？
段心竹和傅含星不敢相信地對視。
冉綺回到霍慈懷中，沒有心思管外面那群人想什麽啦。
她跟霍慈分享剛剛傅含星等人的表情，和他聊從前的事，說些一些廢話。
霍慈一點都不覺得無聊。不管她說什麽，他都認真地聽，給她回應。
冉綺還是嬌氣，站久了實在累，爬到一旁的管道上睡過去。
霍慈讓她出去睡，管道睡得不舒服。
冉綺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喊不，“我要在這裏陪你。”
霍慈註視著她，眼神無奈又柔和，像一灣想要包裹住她的水。
如星河的管道被她枕著，星辰般的光芒在她身·下鋪開。
她像在發著光，而他的視線穿過這片黑暗始終定格在她身上。
看著她，他心中便安然。
冉綺睡醒，霍慈還在提取能量。
這管道咯得她腰背酸疼，確實很睡得不舒服。
她讓他在這裏等著，跑出去訂餐，拿到餐食回來，和他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又趴進他懷裏，和他閑聊，趴在他身上犯困。
她閉著眼睛半夢半醒，完全靠他扶著才沒有倒下，含糊不清地問他：“你不累嗎？”
“還行。”
冉綺不高興地哼哼，“可是我好心疼你啊。”
霍慈摸摸她的頭發，淡笑著在她耳邊低聲道：“那等之後……”
他說的話讓她一下子清醒不少，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她沈思了一會兒，環顧四周，問道：“這裏沒監控吧？”
霍慈想起她之前問監控的事之後是要和他做什麽，喉間發緊，“沒有。”
冉綺白軟的手指撥弄他腰間的金屬扣，囁嚅道：“那你現在要不要？”
原本是沒想的，可她指·尖的溫度，仿佛能通過金屬扣傳達至他腰腹。他腰腹繃緊，青筋微浮，嗓音略啞：“別，等回去洗過再——”話音戛然而止，他喉間發出一道低沈的悶聲，呼吸也亂了起來。
冉綺手腕被只松了一點的皮帶卡住，不方便活動。但她的小手很靈活，握著手帕晃動，眼眸亮亮地仰視著他，聲音軟嬌，說悄悄話似的，“我幫你擦擦。”
霍慈呼吸很沈，臀腿肌肉都不自禁發力，以致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變得異常緊繃壓抑。他垂眸沈暗地凝視著她。
她要他低頭，另一只空閑著的手摟著他的脖頸，吻他的鼻尖，他的唇，他的下頜。
昏暗的空間裏，呼吸聲放大，氣息也升溫。
霍慈感到背部的襯衫略濕，冉綺嗅到他身上的木質香氣越發濃烈，濃到侵略了她的呼吸。黑暗中響起皮帶在金屬扣間滑動的聲音，金屬扣與皮帶垂下在腿邊剮蹭的聲音，還有拉鏈聲。
霍慈深吸口氣想平覆，呼吸卻被她身上的香氣占據。她在撒嬌：“不要嗎？是怕會累得站不住，還是這樣會分心，會沒心思幹正事？”
她只是很單純地在詢問，可又像是挑釁。
霍慈強大的自制力讓他保留著理智，道：“待會兒霍辭要醒了。”
這是冉綺沒想到的。
可是她有點心疼霍慈，在這兒站了這麽久，且他也是想的，才會和她說出回去之後的那種話。待會兒換了霍辭，他沒滿足到，就要看霍辭和她貼貼，他豈不是會很難受？
冉綺道：“你就說想不想，可不可以嘛，不要考慮其他。”
霍辭和他在她心裏都是一樣的，她雖然有點別扭，但沒那麽介意中途換人。只是在意他們自己會不會難受。
她的手仍握著手帕，沒了皮帶的壓制，手腕晃動的幅度更大。她無意地擺動手腕等他回答，感覺到他越來越熱，熱得要發燙似的。霍慈咬了下她唇，終是松口道：“咬咬我。”
冉綺咬他唇一下，親親他，帶著哄人的意味，笑盈盈地道：“好。”
霍慈閉上眼睛，再睜眼，看到昏暗中，她落在一旁的影子幾乎完全被他的身軀遮掩。緊接著，他呼吸都要凝滯，緩了緩，低頭看她，嗓音低啞得不像話，“牙齒……”
冉綺楞了下，仰起頭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濕潤的紅唇輕咧，舌微吐出抵在雪白的門牙上。
霍慈喉結滾動，閉起眼沒再說話。她嘴巴那麽小，不要為難她了。他感到她又繼續，渾身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繃緊，握著拐杖的手幾乎要將拐杖捏碎。
不過冉綺瞥見那些熒光仍舊很規律，覺得這應該不影響他。
她不知道，那些熒光能量本身就是他提純出來的。他站在這兒調動能量，便會自動引那些熒光能量過來，根本不需要他去控制什麽。
他一只手輕撫著她的發頂，克制住沒去按她的頭，手背用力緊繃到骨線明顯，青筋微凸。
良久，冉綺很累了，終於站起來。她靠在霍慈身上，給他擦幹凈，為他整理，直到把皮帶金屬扣扣好，她揚起臉，撅嘴道：“給我擦擦。”
他垂眸凝視著她，臉上微醺般的顏色未退，眸底暗流湧動，“知道我是誰嗎？”
冉綺一怔。
原先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喚他：“霍辭哥哥。”
“嗯。”霍辭控制住自己的煩躁，但臉色依舊很陰沈。
冉綺抱住他，有點忐忑地問：“你什麽時候醒的呀？”
霍辭毫無笑意地扯了下唇，“剛結束的時候。”
冉綺：……幸好，要是一半的時候他醒了，霍慈和他肯定都不痛快。
她抿了抿晶瑩得像抹了唇膏的唇，乖巧地道：“那你要嗎？”
她真是雨·露均沾。
霍辭捏捏她的腮幫子，“不累嗎？”
累，而且腮幫子好酸，但是霍慈有了他沒有，他不會不高興嗎？而且霍辭和霍慈都這樣給她做過，還是霍辭先這樣的，她卻沒有給他過，他會不會更不開心？
冉綺小心思一大堆，臉靠在他胸膛上，眼巴巴地望著他。
霍慈拿出自己的幹凈手帕給她擦嘴，看著她盈潤的口腔裏紅得鮮明，眸光黯淡：“下次吧。”
冉綺心思浮動，蹭蹭他，撒嬌道：“最喜歡你了。”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誰出來綺寶就最喜歡誰】
冉綺：男朋友分裂了，為了端好水，我也不容易呀。
她的話在霍辭意料之中。
但親耳聽她這麽說，他煩躁還是被撫平不少。
她哼唧著說累了，他摟著她肩膀輕撫，“快了，待會兒出去好好休息。”
冉綺點頭，想說回家睡覺，但是想起點餐時看到的好多餐廳，又道：“我想去吃好吃的，好多好吃的。”
霍辭被她逗得有了一絲笑，親吻她的額頭道：“好。”
＊
冉綺從地下出來時，沒能如願第一時間去吃到好吃的。因為凈化是在她睡著時結束的。
霍辭將她抱出來時，學生與傅含星等人都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但他示意他們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冉綺。
將冉綺送回家安置好，他才再次出來去辦正事。
由於司徒教授無法離開地下，學生與杜珊暫時陪他在地下待著，他們有很多話要聊。
傅含星和段心竹則在家門口等霍辭，見他便試探地喚道：“江先生？”
霍辭坦言他現在並不記得江遣欲的事。
傅含星和段心竹頓時楞怔得不知該說什麽好，頭腦風暴著目送他離開，擡頭仰望覆蓋在城市上空的穹頂。
傅含星不理解，霍辭既然一點都不記得他是江遣欲，那他為什麽還要耗費心力去幫他們完成任務？
原本傅含星能感受到穹頂在被侵蝕。
但此刻，它正在白日中散發光輝，那光輝在反噬和同化空氣中的汙染，穹頂外的空氣都開始變好。
霍辭回到公司，秘書向他匯報冉綺將類人貝全數帶走的事，等待他交代接下來如何處理類人貝以賺取利益。
卻聽霍辭吩咐，讓財團的人開始著手，將底下的人全部接到地面，並在穹頂外開展擴建工作。
“可是汙染……”
“汙染會在一個月內消失。”
霍辭說罷，徑直走進電梯，繼續處理冉綺需要做的任務相關。
秘書和其他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汙染消失？
這是不是代表，由汙染產生的資源緊缺，由資源緊缺產生的矛盾等一系列問題，都將不覆存在？
秘書仰頭望向渾濁的天空。
期待，而又不敢想象，汙染消失後的世界會是怎樣的。
會是像他奶奶說的那樣嗎？
奶奶說，在她小時候，天空是湛藍的，最可怕的f812區叫海弓區。
那裏臨近一片漂亮的碧藍海灣，每到夏天，會有很多人在白色沙灘上嬉戲……
＊
冉綺在下午三點醒來，疲憊地去洗澡刷牙，換了身衣服，一身輕松地去找傅含星和段心竹。
下樓就見他倆和另外三名陌生玩家，像老年人曬太陽似的靠在陽臺的椅子上眺望城市。
聽見冉綺過來，段心竹五味雜陳地道：“你以前的副本都是這樣過的嗎？這也太輕松了。”
好酸，好嫉妒。
冉綺記不清了，她坐到段心竹身邊，摟著她笑嘻嘻地道：“應該是吧。”
傅含星道：“也就是說，你每場游戲，都會遇到一些人像霍辭這樣幫你？為什麽？你抽中了什麽吸引別人的道具嗎？”
冉綺奇怪道：“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想？”
段心竹像想起什麽笑話般笑出聲，對冉綺道：“因為他不願相信江先生會喜歡你，更不敢相信你場場游戲都過得這麽輕松。”
冉綺嚴肅道：“我也不輕松的，芳芳姐和園園姐為我出生入死好多次了。我在家裏吃吃喝喝看電視的時候，一直很擔驚受怕的。”
段心竹笑得更大聲。
傅含星：……
話雖如此，他們都知道冉綺是在開玩笑。
她不可能真的這麽躺平。
仔細想想，這場游戲他和段心竹感覺自己什麽都沒幹，其實是因為他和段心竹沒能追上冉綺和霍辭行動的速度。
他們剛摸出一些頭緒。
冉綺便猜到了結果。
傅含星真切體會到，他們離總是嘻嘻哈哈的冉綺差距有多遠，嘆了口氣。
心道：江先生應該是看出來冉綺很強，才會對她另眼相看，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喜歡”上她的吧。
不過，冉綺從前的副本，為什麽仍有人那樣幫她呢？
冉綺聽傅含星這麽問，想到了從前那些男朋友，道：“也許是因為幸運？”
幸運，能遇見他們。
和他們有關的事她都記不清了，不這麽想，她也會想不通為什麽的。
跟他們閑聊完，避開她和江遣欲的那些牽扯，簡單說了下江遣欲的情況，她便拉著段心竹和傅含星出門。
他們問她是要去找霍辭嗎？
冉綺搖頭。
她是要去為果果和小珍珠籌備婚禮。
他們震驚得大腦轉不動。
他們從前安全通關副本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麽可能還去幫助別人啊！
不過，傅含星在陪冉綺去看結婚禮服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一些他抓不住的片段。
隱約想起，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他啞然，這已經不是實力差距的事。
而是她這樣的人，本身就像奇跡一樣美好。
冉綺選了一下午，把照片拍好發給杜珊，請杜珊給果果和小珍珠看。
那兩人沒想到冉綺真的會這麽用心地幫他們舉辦婚禮。
用光屏和冉綺視頻的時候，果果的怪物臉上忍不住一直掉淚豆。
“可是我們短時間穿不了。”
“沒關系，先給你們定好婚紗和禮服，我就可以想象你們結婚是什麽樣子啦。”
果果明白了什麽，眉頭緊鎖：“你們要離開了嗎？”
冉綺點頭，將霍慈告訴她的發源體恢覆期限告訴他們，道：“你們可以等到恢覆後再舉辦婚禮。”
果果猶疑地瞥了眼一旁蒼老的杜珊和司徒教授。
最遲十年……他們這群學生等得了，杜珊等得了嗎？
而且這裏的能量被抽走後，時空不再暫停，司徒教授雖沒有瞬間死去，但也在肉眼可見地衰老。
他們兩個，可能等不到十年。
想了想，果果拉著小珍珠到一旁，和冉綺說明了他們的想法，笑道：“我們不要婚紗禮服了，就這樣趁著人都在的時候辦婚禮，比漂漂亮亮地辦婚禮更重要。”
冉綺隨和地道：“這樣也行，你們有看中的禮服嗎？”
“我們穿不上——”
“相信我，穿得上。”
冉綺笑容溫暖又堅定。
段心竹忍不住小聲問：“他們這樣怎麽穿？”
體型差距那麽大，就是想改禮服也沒法兒改的。
令她沒想到的是，冉綺還沒有回答，傅含星道：“相信她，她能讓他們穿上。”
段心竹：？
傅隊長你也太相信她的能力了吧！
直到婚禮在草地上舉辦的那天。
段心竹目瞪口呆，才知道冉綺說能辦到，是真的能辦到。
她望著站在臺上端正清秀的男人、挽著冉綺手臂款款走出的美麗新娘，還有身為他們的同學，卻是人類模樣的伴郎伴娘，百感交集。
冉綺用技能給他們調整輪廓和容貌的場景歷歷在目。
當時她腦子裏全都是：這是白級的美顏技能？這整個把人大變樣的能力，難道不是神才能做到的嗎！
但此刻看著大家幸福歡笑的模樣，段心竹又感慨地想：
技能本身是白級，是冉綺讓它去彌補那些殘缺的遺憾，它才會變得如此神奇。
對於這些被她賦予了希望和美好的人而言，冉綺確實就像是神一樣。
這是七十年來，陽光最明媚，天空最清澈的一天。
連日來的汙染消退和霍式財團大肆清理汙染區域的舉措，讓這個世界正晝夜不停地變化著。
即便同學們都還沒恢覆人類形態，但這些變化讓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旁人都在看新娘。
只有霍辭望著那帶著新娘走出來的姑娘。
她穿一襲白色蝶紋長款小禮裙，身後是正在煥發生機的樹木。
恍然間，他好像看見她穿著暗紋蝶繡的婚紗，站在迎春的樹林間，笑容燦爛地向他奔來。
霍辭身形不穩地晃了下，大腦仿佛有電流躥過。
世界變得光影重疊，無數模糊片段在他眼前閃回。
他聽見她的聲音，遙遠地響起：
柳裴南，你快點說讓我嫁給你。
柳裴南你看，那是我畫的，全都是你。
柳裴南，春天來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
柳裴南，是誰？
她要和柳裴南結婚？
霍辭煩躁地閉上眼睛，手掌壓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眉頭緊蹙。
作者有話說：
遣要想起來了，這個副本收尾啦～
下個副本，預計是倒數第二個副本
會有兩個人嘿嘿嘿，遣遣和片分別同時存在
一個是最陰暗扭曲的邪祟，一個是最幹凈聖潔的神明，嘿嘿嘿(*/ω＼*)
本章前十小紅包，抽六個小紅包，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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