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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下水道城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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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綺心想:

霍辭性格沈穩, 不像是會汙蔑人的。霍慈倒像是個會說人壞話的,有點孩子脾氣。

她道:“我相信你。”

霍辭眼裏有了一絲光亮,緩了兩秒, 他恢覆一如既往的鎮定, 坐到沙發上去, 低頭整理衣服。

冉綺接著道:“不過我不能再做你的情人了,抱歉。”

花了他那麽多錢,他也已經派人去找傅含星。結果她說她不幹了, 冉綺好擔心他會生氣啊。

她等了一會兒。

他一言不發,垂眸整理著衣袖。

冉綺忐忑地對他扯出個笑,“不過,如果你還願意繼續我們的交易, 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會盡力去做的。”

霍辭手指一緊,驟然抓皺了袖口。

他擡眸看向被弄壞的鳥籠。

這鳥籠是他特地為霍慈制造的。

霍慈只要強行破壞, 鳥籠裏附著的魂力就會壓制霍慈,他會立刻取代霍慈強制蘇醒。

原本這是他為霍慈制造的陷阱。

可現在,他卻覺得是他自己栽入了這個坑。

“為什麽?”他突然問。

冉綺不明所以:“什麽?”

“為什麽不能做我的情人?因為霍慈,你喜歡他, 可憐他,在意他的感受?”

霍辭的質問越發咄咄逼人。

他給她的待遇不夠好嗎?

他甚至不要她真的陪他做什麽!

可她卻願意為了霍慈, 放棄她和他周旋那麽久才得到的交易。

霍辭胸腔裏翻騰起一股愈演愈烈的情緒, 他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嫉恨。

他回想起小時候。

每當他身邊的人, 看見霍慈落寞孤獨的躲在暗處, 他們就會可憐霍慈。

他們總會叫他放霍慈出來, 他們要帶霍慈出門玩。

他們說他享受到的比霍慈多, 應該讓讓霍慈。

可是他們從不記得, 他一次也沒有出去玩過。

霍慈見不得光,他們就對霍慈格外縱容。

對他則極盡嚴苛,因為他是要站在陽光下的繼承人。

他從不在意他們的態度。

他們的苛刻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不用他們說,他也一向什麽都要做到最好。

霍慈顯露出的可憐,只會讓他覺得可笑,鄙夷。

後來霍慈也意識到了這點,不再玩這種下作的把戲。

他從未想過,原來霍慈的裝可憐是能傷害到他的。

只要給予霍慈憐惜的人,是他在意的。

相識不過一天,他在意她什麽,霍辭說不清。

可他心裏切切實實的翻湧起了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

仿佛有滔天海浪吞沒了他的心臟,他滿腔都是冰冷的下墜感。

冉綺斟酌著解釋道:“不是因為霍慈。是我做不來用感情傷害別人的事。”

每一份別人對她的感情都是很珍貴的。

她就算不想要,也會想好好奉還回去,不想踐踏呀。

冉綺也很無奈。

她要是個心狠的人,哪有這麽多破事。

可惡,我怎麽不夠壞!

冉綺暗暗咬牙做出兇狠的表情,轉瞬又自己把她自己逗笑了。

很快意識到不該笑,她又連忙做出歉意的表情。

霍辭被她的回答安撫,淡聲道:“交易繼續。要你做的事,之後再告訴你。”

冉綺驚喜地道:“謝謝。”

她從手持裏兌換一捧假花,遞到霍辭面前,“我現在更相信你不是霍慈口中說的大壞蛋了。”

花後,她的笑顏比花更燦爛,真誠地道:“霍老板,你真好。”

霍辭遲疑兩秒,接過花握在手裏。她大喇喇地收手,指尖無意地劃過他的掌心。

有點癢……

他手掌攥緊。

冉綺不再那麽拘謹,拿起光屏坐到他身邊,傾身向他把光屏展示給他看,“霍老板,你吃什麽?”

霍辭道:“隨意。”

冉綺“哦”了聲,正準備點餐,光屏上突然跳出通訊信息:

已找到,被困,請支援。

是搜尋隊的求救信息。



冉綺坐在車上,望著車窗外。

隨著車輛行駛,外面的城市越來越昏暗臟汙,與霍辭住的那片區域幾乎是兩個世界。

他們正往搜尋隊定位地點最近的通道去。

冉綺本以為霍辭不會同意她出門。

結果她跟在他身後要一起去時,他並沒有阻止。

車停在一道厚重大門前。

門上的燈照亮附近一片漆黑油膩的地面。

冉綺下車,在這樣的地面上走幾步,就感覺鞋子都要被黏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糟糕的氣味,像下水道與泔水的混合。

守門的巡邏官對霍辭敬了個禮,升起沈重的大門。

一條兩米寬的樓梯一路往下,沒入黑暗中。

陣陣陰寒的風自地下吹上來,帶著潮濕的腥味。

巡邏官介紹道:“f812區地下幾乎沒有生物居住,是老鼠和亡魂的聚集地。平時我們不會下去巡邏,都是在地面守門。”

霍辭“嗯”了聲,信步走下臺階。

冉綺跟上他。

樓梯太潮濕,鞋底沾上了外面的油汙,走了幾步,冉綺腳下直打滑。

她悄悄拽住霍辭大衣的後腰處。

感受到衣上的拉扯,霍辭腳步微頓。

又往下走了幾步,那只扯著他衣服的手,總是隨著走動撞到他後腰。

那是他隱藏觸手的地方。

她的手沒重沒輕的撞,帶起異樣的酸麻。

霍辭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地方竟然這麽敏感。

他停下腳步,等那陣酸麻餘韻消散,嗓音低啞地道:“換個地方拉。”

冉綺“哦”了聲,思量片刻,抓住他的袖子。

他繼續往下走,扯在他袖邊的那只手隨著手臂擺動,若有似無地與他的手背相碰。

他刻意忽視那柔軟的溫度,專心於眼前的黑暗,繼續往黑暗深處走去。

彈幕:

【好黑啊,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能看到一點點,前方的管道好狹窄,感覺要像綺寶剛來時那樣,要趴在裏面才能通過】

【為什麽把管道設計得這麽窄?地面上的人就沒想到假如有天自己下管道會有多艱難嗎?】

冉綺也很疑惑。

她主動碰碰霍辭的手背,小聲問:“為什麽要把管道設計得這麽窄?”

停在管道前,霍辭道:“窄的管道可以限制亡魂和老鼠,防止他們一窩蜂湧出來沖擊地面。”

原來是這樣。

冉綺恍然大悟,往管道裏探了眼。

這裏比先前她待的地方還要黑,她問道:“我能在這裏開燈嗎,會不會驚擾老鼠和亡魂?”

她打算用打光技能照明。

霍辭:“不需要開,不用進去。”

冉綺:?

他讓冉綺站到他身後,離遠點。

冉綺到一邊好奇地觀望。

就見他立於漆黑洞口,手中拐杖在管道邊緣輕敲一聲,一層白透金暈自他手中抵達拐杖末端。

旋即,整個管道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三秒的安靜後,管道裏響起更加猛烈的動靜,仿佛有象群正爭先恐後地往洞口狂奔而來。

管道內散發出的氣息更加森寒。

冉綺頓時警惕起來,上前拉住了霍辭的衣擺,預備隨時放出芳芳姐,帶他撤退。

再一次感受到拉扯,霍辭回頭。

對上冉綺擔心的眼神,他一楞,道:“沒事。”

他的語氣帶有安撫的意味。

他應該不會逞能吧。

冉綺猶豫著退回一旁,再看管道,黑氣如雲霧從管道內飄出,縈繞在霍辭周身。

霍辭巋然立於其中,大衣被吹得翻動。

他修·長冷白的手閑適地握著拐杖,再次點在管道口。

一層層散發金暈的光華自他手中,由拐杖度向管道。

冉綺看見一只漆黑扭曲的手臂突然從管道內沖出,如利刃般直劈向霍辭的臉。

昏暗中,霍辭側顏如刀刻,眼神淡漠,對那只手視若無睹。

那只手就差一點就要刺中霍辭,冉綺心都懸起來了。

可下一秒,管道口出現一道散發金暈的白色光膜,將那只手燃燒成灰燼。

越來越多的漆黑東西撞上洞口,像密密麻麻撲來的蝙蝠。

冉綺在美顏的加持下,仍舊能看出他們恐怖的形態,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

她不願多看,目光定在霍辭身上。

在那些扭動黏膩的黑色怪物的襯托下,他身形高大挺拔,氣場如淩山巔,壓迫感十足地俯視著那群怪物。

他宛若神祇般矗立黑暗中,全神貫註地盯著管道口。布下的光將一批一批怪物燃燒殆盡。

確認管道口已封閉,這片區域的亡魂與老鼠已全部被引來。

他點了下耳邊的一個指甲蓋大的圓形機器,沈聲對另一邊的人命令道:“進入。”

那些怪物爭先恐後地沖向他,他漠然以視。

仿佛眼前一切,皆為螻蟻。

彈幕:

【他好帥……】

【我不覺得霍辭壞了,霍慈才是壞蛋,綺寶沖沖沖,既然不做霍辭的情人了,那就讓霍辭成為你的情人!】

【我單方面宣布,霍辭,你就是我寶的這一任老公!】

冉綺:你們的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不過,他確實好帥!

冉綺註視著他的側影,心跳得有點快。

可惜

冉綺轉念嘆氣。

霍慈喜歡她,霍辭不喜歡她。

如果不是他們都喜歡她,她還是乖乖給他們做小弟比較好。

冉綺打定主意,在他身後小聲給他鼓掌,像個拉拉隊一樣誇讚道:

“霍老板,你好厲害,竟然這樣就堵住了怪物。”

“霍老板你好棒,累不累,要不要休息?要不讓我來……”

“霍老板,你太強了……”

霍辭的註意力逐漸從管道,完全轉移到冉綺身上,背影慢慢僵硬。

黑暗的環境勾起了他那個模糊的夢。

夢境變得清晰,她又嬌又諂媚的歡呼,就像夢裏一樣勾纏著他。

他穩住心神,不去聽,讓自己的視線被管道裏惡心的怪物群填滿。

可那些怪物擠在一起,肢體交·纏扭動,四肢在縫裏伸進探出,就像她在夢中的黑夜裏緊緊纏著他。

霍辭閉上眼睛,額角滲出薄汗。

冉綺眼尖地看到,心道:拍馬屁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她立刻掏出手帕,殷勤地要幫他擦,“霍老板,你頭低一點,我夠不到。”

她踮起腳,站不穩,拿著手帕的手無意地擦過他的下頜,壓在他頸間。

曲起的指關節拂過他的喉結。

霍辭頓覺體內有股火轟得被點燃,剎那間燒光他的理智。

他眼神晦暗,突然盯住冉綺,一把握住她還沒來得及從他頸間移開的手。

他按著她的手輕覆在他的喉結上,帶著她的手,隨著喉結滑動,往上。

柔軟的指腹,輕飄得令人發癢的手帕,撫到他下顎間脆弱的地方。

冉綺滿頭問號的瞪大眼睛望著他。

他神情略顯迷離,眼尾低垂下來,帶著晦·澀的紅,斜瞧著她。

瞧得她心亂,人仿佛被他纏住,逃不掉。

她氣息變熱,腳步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身體幾乎與他的身體相貼。

“霍辭……”

她喚他,聲音軟得仿佛在勾引人。

她就是在勾引他。

她突然好想要他——個鬼啊!

冉綺打了個激靈,稍微清醒了一點,迅速抽回手,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霍辭亦是用力撇過臉去,胸膛劇烈起伏著。

那股躁動未散,可他眼眸清明許多。

他手中拐杖在管道上再次點下,為管道口又封上一層膜。退了兩步,與冉綺拉開距離。

冉綺身體還有點不同尋常的熱,但不算太難熬,問霍辭道:“怎麽回事?”

她猜是管道裏的亡魂與老鼠有問題,遠離管道。

霍辭冷厲地掃了眼管道,“裏面可能有一只類人貝,這些亡魂用類人貝的分泌液做了特殊藥劑。”

他對這類藥本是毫無感覺的。

是他看她那眼,動了心思,讓那藥勾起的情·欲趁虛而入了。

霍辭眉頭輕皺,不再看冉綺。

冉綺驚訝,心想不會是小珍珠被亡魂抓住了吧?

她問道:“你要把類人貝帶出來嗎?”

自然是要的,不過有她在,不行。

霍辭側對著冉綺,不再看她一眼,“你先出去。”

冉綺也擔心再來一次,她要忍不住在這裏直接和霍辭黑屏了,應聲往外走。

這次沒有霍辭帶著她,她用打光當手電筒,慢悠悠地往上爬。

爬到門口,敲了兩下被關閉的門。

門外巡邏官打開門放她出來,見她身後沒有霍辭,問道:“霍爺呢?”

冉綺:“他有事要自己處理,讓我在在外等。”

外面空氣中彌漫著的臭味讓冉綺有點想吐。

不過與地下一對比,她竟隱約品出了不同之處——地下空氣有一股若有似無,和體溫相近的熱流。

冉綺猜,這就是用類人貝分泌液制作出的藥劑,和之前她中的迷藥一樣難以讓人察覺。

她從手持裏兌換了一款香氛防護口罩給自己戴上,坐在一旁等地下消息。

過了會兒,一旁的側門打開,一張張擔架被擡出來。

一只縹緲的亡魂避開巡邏官,來到冉綺身邊。

冉綺瞧見她的模樣,訝異又心疼,“園園姐,你怎麽變這樣了?”

馬園園不僅魂體不如先前凝實,身上還多了數道滲出黑霧的傷痕。

她剛要開口,冉綺又連忙拿出導游手冊,道:“你先別說了,去找芳芳姐調養,之後好一點再跟我說發生了什麽吧。”

馬園園心中熨帖,安慰冉綺道:“我沒事,我先休息一會兒。”

冉綺連連點頭。

她含笑撫撫冉綺泛紅的眼眶,回到導游手冊裏。

冉綺收好導游手冊,又跑向運送擔架的車子。

車廂如房間,整齊地放置著數張架子床。

床上躺著一個個憔悴虛弱的人。

冉綺一眼看到最裏側的傅含星和段心竹,上車跑到他們身邊,關切道:“你們還好嗎?”

傅含星點頭,聲音略嘶啞,“就是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又到處東躲西藏,體力透支了。”

冉綺叮囑他們好好休息。

見冉綺一向笑容燦爛的臉上滿是擔憂,段心竹調侃道:“你怎麽又過得這麽好?之前傅隊長說你把游戲過成度假,我都不信,現在信了。”

冉綺知道她有意在緩和氣氛,對段心竹笑起來,“等你們恢覆好了,我帶你們一起度假。”

段心竹連聲說好。

傅含星問道:“江先生找你了嗎?”

冉綺搖頭。

環顧車廂內,躺著的多是巡邏隊和搜尋隊的人。

還有三張陌生面孔,應當是另外三位玩家。

傅含星眉頭緊蹙。

段心竹也難掩憂慮,“怎麽會……以前我們進入游戲,江先生總是會第一時間找到我們的。難道江先生出事了?”

傅含星否定道:“不可能。或許他是被什麽事絆住了。”

冉綺也相信江先生那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你們先好好休息,之後我們再去找江先生。”

傅含星與段心竹也知他倆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

他們讓冉綺忙她自己的事去,叮囑道:“你不要自己進入地下查看,那裏面很危險。管道錯綜覆雜,就是這些巡邏隊的人,走出了他們負責的區域,也很容易迷路。”

冉綺巴不得以後都不進入下水道呢。

她讓傅含星與段心竹安心休息,說去等幫忙找他們的霍辭出來。

傅含星也說之後要去找霍辭道謝,合眼假寐。

冉綺離開車廂,回到門前。

霍辭還沒有出來。

她又等了很久,直到載著傅含星等人的車都駛去醫院一小時了,才聽見霍辭敲門。

冉綺立刻迎上去。

但巡邏官與門內的霍辭交流一番後,對冉綺道:“霍爺讓你自己先走。”

冉綺不解:“為什麽?”

巡邏官道:“不知道,你先離開吧。”

他一副她不離開,他就不開門的架勢。

想也知道是霍辭交代的。

冉綺扁扁嘴,回到車上。

司機接到命令,將她護送回穹頂內的高樓最高層。

彈幕不懂極了,再次祭出那句名言:

【男人心,海底針】

【我還以為霍辭也是喜歡綺寶的,原來不是?】

【可我覺得他對綺寶挺好的呀】

冉綺也想不通。

不過霍辭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還會躲避她的觸碰,她不太認為他是喜歡她的。

如果他喜歡她,應該會想霍慈那樣,想和她貼貼,而不是她一靠近,他就退吧?

回想她與他的幾次接觸,他都是主動躲開的那個呢。

冉綺對霍辭不抱什麽幻想,從客廳的袋子裏,拿出霍辭叫人為她準備的衣服,去浴室裏洗澡。

彈幕還在感慨:

【霍辭明明很貼心地連睡衣都準備了,怎麽會突然這麽冷淡啊】

【他不會是受傷了,但是不想讓綺寶看見吧?】

冉綺:不知道。

等他回來問問吧。

不管怎樣,目前他倆還沒掰,霍辭作為她的老板,她是一定要關心的。

最好是還能勸他不要和她散夥啦。

冉綺期盼著霍辭快點回來,進入浴室。



霍辭從地下出來,先去了趟公司,將捕獲的類人貝與另外三只一起安置好,而後才叫司機送他回家。

一路上,他都在避免想到冉綺。

原因無他,是他捕捉類人貝時,吸入了太多的藥。

那些亡魂為了促進這只類人貝的繁殖,將類人貝的分泌液全部做成了催·情·藥。

他從前一直認為這類藥對他毫無作用。

今天冉綺在他身邊,他才知道,那是因為從前他沒有半點欲·望。

可冉綺……

他及時打住,不再深想,讓司機調低車內的溫度。

已近秋末,夜晚很冷。

車內溫度還持續下降,冷得司機都開始打顫。

但他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問。

一路疾馳將霍辭送回高樓。

霍辭帶著一身寒意下車,理了理衣衫,杵著拐杖進入電梯。仍是一派莊重威嚴,不容侵犯的模樣。

可他握著拐杖的手,在隨著電梯樓層攀升而不斷收緊。

頂樓到了。

他放空思緒,做好避開冉綺的準備,進門。

門打開,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安靜的房內回蕩。

霍辭腳步一頓,下意識望向那水汽氤氳的浴室。

所有準備多時的提防,剎那間潰不成軍。

火苗在他體內燃起,燒得他腰腹緊繃,西裝褲變得發緊,眼尾蔓出微醺般的紅。

霍辭喉結滾動,表面仍是克己守禮的樣,規矩地放好拐杖,慢條斯理地脫下大衣,放好。

忽的,水聲停了。

浴室裏響起濕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門邊。

緊接著,毛巾在皮膚上拭去水珠,發出的幾不可聞的聲響,傳入他的耳中。

布料摩擦身體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聲音。譬如,柔軟的布料貼上最柔軟的地方,那幾乎是軟到令他呼吸都開始發燙的音調。

他氣息紊亂,快步往自己臥室走去。

又聽見她動作一頓,突然甩開毛巾,快速地套上睡裙,拉開浴室門。

他恰經過浴室前,聽見門打開,腳步加快。

可他聽見她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

那水滴打濕了她的肩與胸·前,將他買的淺色睡裙布料變得略顯透明。滑入領口的幾滴水珠從鎖骨下滑,經過雪白山間,流淌到她平坦的腹,然後——

第一滴水珠在她小小的肚臍間停駐,被後面接連滴下的水珠撞擊,繼續蜿蜒而下……

霍辭顫抖地深吸口氣以平覆心緒。

呼吸間,卻滿是她剛沐浴完,帶著潮濕的香。

她的手伸過來,想要抓住他,帶著疑惑的聲音喚他:“霍老板,你怎麽……啊!”

她沒碰到他,話也沒來得及說完。

透明觸手迅疾地從他身後伸出。

兩條觸手纏住她的兩只手腕,將她猛地壓在了墻上。另一條觸手纏住她的腰,柔韌的端部隔著薄薄的睡裙,抵在了她的肚臍處。

攔住了那些放肆往下流淌的水珠,弄濕了他。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

本章大家都有小紅包,啵啵~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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