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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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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應該查一下所有帶刀的客人。”

說著,希子俯下身去,仔細檢查了那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

還好這一帶的氣溫已經不像中州其他地方那麽熱了,死者的屍體就扔在草垛裏,也沒有發臭。

傷口處很不平整,被撕開的衣物邊緣也很零碎。

希子越看越心驚,當她直起身來的時候,心裏已經推翻了自己一開始的判斷。

她對女店主說:“朵婭,我剛才說的不對,這名死者應該不是被刀砍的。”

朵婭很驚訝:“不是刀砍的?那是某種魔法嗎?”

“我不知道,從傷口的樣子看,應該是被活活撕開的。”

朵婭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地看著希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開口,問:“魔女小姐,這會是……什麽人幹的?您有線索嗎?”

希子遺憾地搖搖頭:“一點痕跡也找不到,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種接近人類文明的族群或是哪一類魔法,可以造成這樣的撕裂。咒語中倒是有一種撕裂咒,但即便是大魔法師階層,也無法那麽輕易地撕開一個成年的活人吧。”

她又沈思了一會兒,晃了晃腦袋,安慰店主道:“您先別急,我今晚再翻一翻我的魔典,也許那裏頭會記載有用的信息。”

朵婭捂著嘴點點頭,似乎想到了照顧馬匹的下人被撕碎的畫面,忍不住犯惡心,又害怕。

“魔女小姐,如果我們店裏頭住了一個這樣恐怖的客人,那……”

希子見她實在害怕,便舉起魔杖,念了一段咒語,用紅寶石輕輕敲了一下女店主的額頭。

這是她成年後才學會的新魔咒,咒語又長又拗口,但語調很柔和,聽著就令人舒心愉快,好像什麽陰霾都自覺散開去了,周身籠罩在一片光明之中。

“我給您施加了一個護身咒,我想會有效的,您不用害怕。”

希子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只要對方使用的咒術不算十惡不赦。

朵婭感激地差一點要掉眼淚,希子趕緊把她穩住,她現在成年了,看到別的成年人的眼淚,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您有其他地方可以存放屍體嗎?”

朵婭道:“沒有了,只有一個地窖,放的都是儲存的食物和酒,總不能把他和這些東西放一起吧。”

“那好吧,先暫且藏在這裏,等我把事情查清楚,就用火凈化他吧。”

“好。”

希子幫著朵婭重新把屍體藏好,然後,她又轉過身去看馬廄裏的馬匹,和那只少見的長尾蜥蜴。

她摸了摸其中一匹馬的脖子,和它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南部海岸來的魔女,我叫希子。”

“你好,小魔女。”馬匹很禮貌地說。

長尾蜥蜴揚了揚它長長的、長著甲片的尾巴,哼哼唧唧道:“稀奇稀奇。”

希子覺得它講話的調調很有趣,不禁笑起來。

她問:“你們知道昨晚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嗎?”

馬匹們和蜥蜴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晃著腦袋說:“不知道。”

“昨晚地震了,還有大風,你們感覺到了嗎?”

“當然。”

“確實有感覺,很明顯,不過震得不太厲害。”

有一匹黑色的大馬不安地跺了跺腳,道:“我住在一個從古代紀元開始就一直在地震的地方,在地震方面還是挺有經驗的。”

“哈哈哈是嗎?”

“我覺得這幾年,有幾次遇到的地震都怪怪的,不止是一個小地方有震感,好像全世界都一起震了。”

“這很奇怪嗎?”希子問。

那匹黑馬說:“反正我們那裏以前的地震都不這樣,人們說地震是地火引起的,地底下會有一處是地火爆發的中心,圍著那個中心朝外擴散一段距離,震動的感覺會慢慢變弱,直至感覺不到。但現在的地震很多時候都不這樣了。”

“唔……”希子陷入思考中。

“還有呢,以前的地震都是從腳底下傳出來的感覺。”

“那現在呢?”另一匹馬也好奇地加入了對話。

黑馬說:“現在是好像全身都差不多地在震動,說不清楚,我覺得很奇怪。”

希子也想不明白,只好說:“也許是地震的類型不同吧。”

那匹馬點點頭,也說:“也許吧。”

希子又把話題繞回到慘死的下人身上,接著問:“那麽,昨晚他被撕開的時候,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

“有看到哦,很可怕。”

“有點殘忍。”

“我沒看到,我早睡啦。”

馬匹們七嘴八舌地答到。

那只蜥蜴說:“他那時候正站在我面前,在往石槽裏放我的飯,我看得很清楚。”

希子立刻問道:“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你看到兇手了嗎?還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什麽力量之類的?”

蜥蜴道:“那時候剛好就是地震的時候,我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反正他忽然就裂開了,啊對了,那塊石槽也裂了。”

希子走上前去,發現石槽確實裂了,只是顏色的關系,看起來不明顯。

“我沒有看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也沒有感覺到別的力量。”

“那他有反抗嗎?或者留下什麽線索?”

“怎麽可能,他一下子就被分成兩半了,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樣嗎……”

一匹馬插嘴道:“我當時站得最遠,就看到那人的一半身體忽然裂開了,被大風卷起來,撞在了桿子上。當時沒有其他人,連那扇門和其他窗戶也都是關著的。”

另一匹馬道:“對,是這樣沒錯。”

希子覺得這一切都根本解釋不通。

死者是被活活撕開的,但是似乎朵婭並沒有聽到呼救的動靜,不過昨晚風大,也許她錯過了。但是以這些動物們的說法看,現場沒有兇手,撕裂發生得也很突然。

還有和人一起裂開的石槽……又該怎麽解釋呢?

長尾蜥蜴是天生有著很強靈力感知的魔物,馬也是自然動物中很有靈性的動物,而它們都沒有感覺到異常的力量在場。真是古怪。

她只好再問腳下的泥土:“你好,請問你知道些什麽嗎?”

這裏的泥土似乎不如其他地方的活躍,它很緩慢地開口,不在意地回答魔女的問題:“我不清楚。”

希子陷入沈思中。

過了會兒,泥土又很慢地補充道:“我只知道,震動不是從地下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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