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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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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過目不忘

這兵符顯出來周興反倒自在許多,讓這些人知道也好,自己好歹是個將軍縱然他們能人再多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貼身之物奪走,這麽多年他就是睡覺枕邊也會放著佩劍,這兵符也會貼身放著。

“老臣告退。”周興拽了拽衣服,拿起酒樽向皇後回敬了一下,喝完就退下了。

他這麽一離開剩下的人哪裏還有心情繼續飲酒作樂,沒一會的功夫就各自散了,這一夜的皇宮是註定不太平的一夜。

慕容休回了自己的寢殿未曾召見任何嬪妃,那宋馨一路跟著進去,見夜色更深了便想伺候慕容休就寢,可誰想到她的手剛剛碰上慕容休的領口就被聖上緊緊的抓住,丟在了一邊。

宋馨進宮也有些日子了,慕容休平日裏對她一直都是寵愛有加,可今兒個的慕容休明顯不對頭,他眼裏的憤怒和寒意是宋馨不曾見過的,想她一介女流又都一直養在深院,除了她娘親交她的那些勾人的招數其他的一概不知。

這等沒見過世面的女子又如何懂得身為君王的擔憂,更不會明白慕容休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許久不見,鈺澗真的是越發誘人了,她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就什麽都不在乎,從他知道鈺澗回京的時候起才讓萬氏將皇子抱了出來。

當初不得寵的女人都是雍容華貴之態,她若是留到今日哪裏還有今日的宋馨。可就在他看見她的一剎那,慕容休才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敗在了一個女人的腳下。

他爭的來天下,卻爭不來一個醜女的心,甚至連讓她看自己一眼的本事都沒有。

尤其是陳貌天那一句草民,是徹底將陳家和鈺澗與自己拉開了距離。鈺澗離他而去,這陳家又在南方,慕容晟近水樓臺先得月會拉攏陳家是遲早的事,慕容休也早就想到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陳貌天竟然是心甘情願的坐在慕容晟的身後,自己一句客套話讓他用草民兩個字硬生生的拉開了距離。當初鈺澗嫁進太子府陳貌天曾經多次助他,只不過那時候他完全是看在鈺澗的情面上。

而如今自己與慕容子序元氣大傷,陳家又有心依附攝政王慕容晟,看來此時他與慕容晟當初的約定早就該作廢了,他慕容晟反倒成了自己與周家共同的勁敵。

這慕容晟非要陳貌天陪著一同進京也正是此意,他自己明白慕容休是個聰明人不似周興那般有勇無謀,兩個人之前的約定不過是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上,如今對於慕容休來講,威脅他帝位的人已經不只是周家了。

可即便是雙方元氣大傷,慕容晟依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他們二人下手,挑起戰亂不說百姓流離失所即便最後僥幸勝了他這個皇位也做不安穩。

現在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慕容休和慕容子序該看的出來若自己開口陳家自會助他,至於鈺澗,從慕容休不斷看向她,慕容晟就知道他根本沒對鈺澗和陳家徹底死心。

當初若不是鈺澗距自己千裏之外,慕容休哪裏有機會趁虛而入,自己看上的女人又怎會被他奪了去。今夜這一場無聲的戰爭,該是他勝了的。

慕容休正等著宮人回報,就見皇後寧氏獨自一人走了進來,身邊的宮人見她進來立刻住了嘴不再說話,慕容休擺了擺手,那宮人便退下了。

眼下屋子裏再沒有外人,皇後孤零零的站在慕容休的對面,借著昏暗的燭光兩個人相互打量了一番。慕容休瞧著她的模樣恨的牙癢癢,雖說她是將兵符套出來了,可是皇後私自做主根本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尤其是她那淡然的性子像極了鈺澗,一想到鈺澗對他的輕視這讓慕容休受了極大的侮辱,鈺澗他動不了也碰不到,不代表皇後寧氏也可以這樣羞辱他。

皇後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袖口,看著慕容休眼裏的輕蔑和臉上扭曲的神情有些遲疑了。

她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些唐突,可是事發突然,難道要她就這樣看著周興找借口離開麽。她是皇後不假,可是慕容休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若不是有太後在,只怕萬氏或者宋馨早就代替了她。

寧氏就真的不明白了,自己容貌雖然不是貌美可怎麽也比得過一個毀容的人才對,那樣性格的女人他都終日惦記著,自己一心為他到頭來卻落了一身的埋怨。

“皇後深夜來此,可是有事啟奏?”慕容休將衣袖用力一甩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等著看皇後能有什麽說辭。

寧氏自是明白自己惹怒了慕容休,可她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話不多說,一邊走向慕容休一邊從袖口裏拿出一張宣紙交給了慕容休。

待到慕容休接過來打開一看,立刻睜大了眼睛,雙手竟然有些顫抖,跟著將紙放在了身邊的案幾上還小心翼翼的將油燈向旁邊挪了些,一雙眼睛隱隱發亮,看了許久他才放下手中了宣紙,對寧氏上下打量起來。

這紙上畫的不是別的,正是周興懷中的兵符圖案。原來這寧氏雖然其貌不揚可是偏偏長了一個好腦子,自小聰慧過目不忘,只是這對於女兒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這兵符掉在她的腳下讓她也很意外,原本就是想著一探虛實誰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那兵符的底部正好對著她,等她蹲下去撿的時候剛好是背對著慕容晟和鈺澗兩個人的。

這後面的人看不見她在做什麽,周興又看不見桌子那邊的情況,寧氏這才壯著膽子,偷偷看了一眼。說白了也是她鬼迷心竅,若不是潛意識裏知道機會難逢,她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本是。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上面的圖文錯綜覆雜密密麻麻,即便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那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在她的身上,寧氏只好借著她大擺的衣袖做遮擋,深深的在自己的手腕處印了一下。

許是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寧氏當時是分外心虛,所有才會不自然的將兵符反著拿著還給了周興,那時候自己的腦子裏滿是記下圖文的樣子,哪裏還能反應過來其他的事情。

可是慕容休看了許久還是不能相信她,她畫的這個兵符確實是夠覆雜,但也就是因為太覆雜了他才不能輕易相信。那兵營中的將士可以說一輩子不用記別的就記這麽一個圖就行了,這圖就是閉著眼睛他們也能分辨的出來。

可是寧氏這才用了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就畫出來了,為了安全起見他也不會信。

看見慕容休看著自己卻不說話,寧氏就知道他是不信自己的,好在自己來時還拿了一本孟子過來。她這一頭的汗水還不都是為了趁著記憶清楚的時候將圖給畫下來,到現在手腕上的紅腫還未消退。

也就是因為她太過心急將圖畫了出來,以至於她現在身子發虛,整個人站著都有些吃力,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分外凍人,堂堂一個皇後竟然至此。

寧氏將書交給慕容休,自己便自顧自的說著,等她念了幾句了慕容休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做什麽,跟著自己將書打開,這才發現,寧氏所念的字字不差。

本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原則,名門貴女不過是看些女傳和女戒之類的書籍,再者就是學習女紅琴棋書畫,這四書五經是斷斷不會看的,文采出眾者更是少有,所以當初鈺澗寫的一手葛章的字,再加上在詩詞方面的造詣破深,才會被眾多貴公子和文人雅士欽佩。

而這寧氏是落寞貴族出身,更不可能看過,習的一手好琴已是不易,這等閑書她根本不可能看過。

看著寧氏自信的樣子,再加上她整整背了一本書字字不差,慕容休這才如獲至寶一般,怎麽也沒想到寧氏竟然有這本事,自己和楚文籌劃多日卻不敵一個女子。

慕容休小心翼翼的將紙疊起來收進一個錦盒內,他知道今夜的皇宮遠沒有表面上這般平靜,所以也不著急命人做出來。眼下他看寧氏的眼神再也沒有方才要吃人的模樣了,忍不住拉過眼前的人,接著便是恩愛一番。

到了子時,是人往往最困的時候,這宮裏已經是靜的出奇,除了外面偶爾刮起的風聲就再沒有一點動靜,就連巡夜的將士的腳步聲也都被風吹散了。

慕容晟在確認茹娉和孩子都睡著的情況下,穿好夜行服悄悄的溜了出去。

當時皇後寧氏是背對著他們幾個的,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不清楚,可是慕容晟知道,那寧氏緊緊握拳的左手遲遲不肯松開,就連她身邊的宮人都忍不住看了那兵符的圖案,他不信寧氏就不會看。

自己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跟著就被寧氏擋住了,那圖案錯綜覆雜現在他根本就想不起來一點。不知為何,寧氏遲遲沒有松開的左手竟讓他許久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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