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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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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陸宴遲偏偏這樣曲解,陸聽音懶的搭理他,卻也沒就這事做過多的糾結。

她走到岑歲身邊, “嫂子, 你好。”

岑歲有些慌亂地說:“我不是你嫂子,你叫我岑歲就行。”

“是,不是我嫂子, ”陸聽音很謹慎地用詞, “還是,還不是我嫂子?”

岑歲頓了下, 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陸宴遲,向他求救。

陸宴遲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的時候半彎下身, 隨即把她攔腰抱起,放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動作無比自然。

他伸手揉了揉岑歲的頭發,語氣溫潤道:“還不是。”

等他進了廚房, 陸聽音湊到岑歲面前, “嫂子。”

岑歲還是不適應這個稱呼, 溫柔道:“你叫我岑歲吧, 或者叫我紅豆, 都行。”

“紅豆?是你小名嗎?”

岑歲點頭:“嗯。”

“行, 紅豆,”陸聽音很快地改口, 她安靜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很快便問, “你看著好像很小哎,你該不會是我哥的學生吧?他怎麽連學生都不放過!他還是人嗎?”

岑歲哭笑不得:“我不是他的學生。”

陸聽音似乎很失落:“啊。”

岑歲想了下,補充道:“我應該算是他學生家長?”

陸聽音啊了聲。

岑歲:“我表妹是他的學生。”

提到這裏,岑歲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陸宴遲家裏,她不喜歡被誤會,雖然陸宴遲剛剛當著他妹妹的面介紹自己,是以“未來嫂子”的身份,但女人的想法和男人的想法不同。

她怕陸聽音以為她使了手段,故意和陸宴遲同居。

結果還沒等岑歲想好措辭,陸聽音忽地湊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音,像是說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似的,“紅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被我哥騙來同居的啊?”

岑歲搖頭:“不是的。”

她正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陸聽音似乎聽懂了點點頭。

岑歲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

陸聽音轉頭過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岑歲笑著望著她,她的五官溫柔,和陸聽音的氣質幾乎是完全相反的。陸聽音妖冶嫵媚,極具攻擊力;岑歲眉目清澈,眼睛極為漂亮,眼裏有光。是很溫柔的鄰家少女的長相。

跟只兔子似的。

陸聽音把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搖了搖頭:“沒什麽。”

她的心裏卻五谷雜陳的。岑歲剛才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從她的言語裏,陸聽音能夠很明確地感受到她是個很簡單的女生,沒什麽心機,也沒什麽城府,這樣的女生……哪裏玩得過陸宴遲啊?

進了趟醫院就被陸宴遲騙到家裏,分明陸宴遲能照顧她的地方也不過是一日三餐。還用醫院的輪椅不能出租這樣的爛借口,欺負一個從沒進過醫院的小白兔。

還趁機。

公主抱岑歲。

把親密接觸做的這麽自然。

即便作為陸宴遲的親生妹妹,陸聽音全身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男人追人追的不動聲色,還極有城府,岑歲這只小兔子闖入他早就布好的陷阱裏卻還跟他道謝。

陸聽音咬牙切齒,低低地說了聲:“禽獸!”

坐在她身邊的岑歲聽到了她說話,卻沒聽清,“啊,你說什麽?”

陸聽音笑著:“沒什麽,我就是有點渴了,家裏有吃的嗎?”

岑歲給她指了下冰箱的位置:“冰箱裏有面包和水果。”

陸聽音起身走到廚房,她一拉開冰箱,看到了裏面的蛋糕,“這個蛋糕怎麽外面都寫滿了數學公式啊?誰生日啊?”

岑歲指了指陸宴遲。

陸聽音面無表情,“原來是你生日,怪不得這個蛋糕看上去像是陰間蛋糕。”

“……”

“那兒買的啊?”陸聽音用手指沾了點兒嘗味,眼尾挑起,“這個蛋糕很好吃哎,奶油一點兒也不膩。”

陸宴遲:“誰讓你吃了。”

“我就嘗一口,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陸聽音問他,“這個蛋糕到底是在哪兒買的啊,我也去買一個。”

陸宴遲走了過來,從冰箱裏拿了菠蘿包和泡芙出來扔在陸聽音的懷裏,接著伸手把冰箱門給關上。

他一只手按在冰箱門上,眉眼低垂地看她,“沒得賣。”

“怎麽會沒得賣?”

“有人專門給我做的。”

“誰啊?”

陸聽音的視線落在岑歲身上,遲疑了幾秒,“紅豆,這蛋糕你做的啊?”

岑歲把落在臉頰邊的頭發挽至耳後,語氣溫柔:“你要是喜歡,等我腿好了也給你做一個。”

陸聽音應著:“好啊,等我生日的時候你給我做吧?”

岑歲溫順的要命,點點頭:“可以的。”

陸聽音在這邊也沒待多久,她離開前,從包裏拿了一個禮物盒出來扔給陸宴遲,裝作漫不經意的模樣:“前陣子網上湊滿減買的,就當做是你的生日禮物吧。”

陸宴遲不鹹不淡道:“不需要。”

“拿著吧,好不容易湊齊兩百塊錢能減二十呢。”

“……”

把陸聽音送走。

陸宴遲隨意地將她送的禮物扔在櫃子上,轉頭看向岑歲,他垂著眸,思考了幾秒,說:“我妹妹被寵壞了,說話沒什麽分寸,你別往心裏去。”

岑歲默了下。

這話似乎是在解釋那句“嫂子”。

岑歲也不是多小心眼的人,“沒什麽的。”

陸宴遲表情松散道:“不過她說的也沒錯。”

岑歲擡眸看他:“嗯?”

“不是嫂子,”他玩味般地擡了擡眉,幾乎是用氣音在說,“等追到就是了。”

岑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她一言不發,神情有些捉摸不透。安靜幾秒,她語氣生硬地說,“我覺得我們現在和在一起也沒什麽差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他還要執著於“追”。

分明他們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分明在他的眼裏,她已經是他板上釘釘的未來女友,他為什麽還遲遲不願意將二人的關系確定下來。

驀地。

岑歲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來,她將視線收回,雙手有些無措地絞著,有些幹巴巴地說,“你是不是就想和我玩玩?”

聽到這話,陸宴遲的眼皮動了動。

他的臉上仍舊帶著笑,但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按捺著火氣地在說,“我和你玩玩?”

察覺到他話裏的怒氣,岑歲沒敢吱聲。

陸宴遲語氣很冷,像是命令似的:“擡頭。”

岑歲幹巴巴地擡起頭來。

對上她的視線,陸宴遲的火氣頓時又沒了,繃著的表情出現裂縫,眼尾自然垂著,喉結滾動了下,再開口時,像是無奈後的屈服,“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讓你有這種想法?”

他垂著眸看她,模樣溫馴,不帶一絲鋒芒。

印象裏,陸宴遲即便低頭皺眉抽著煙,神情裏也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可一世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如今。

卻像是脫下一身傲骨。

卑微地問她。

——“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讓你有這種想法?”

岑歲的心裏湧起一陣愧疚感和自責。

她神色訥訥地說:“我只是,有點害怕。”

“我沒有不想和你在一起,”陸宴遲眸色沈沈,他很有耐心地說,“我只是覺得,你這一輩子也就談這麽一次戀愛,不管是表白還是在一起——”

他的聲音一頓。

岑歲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

他仰頭看著她,桃花眼一斂,眼裏像是含著光似的,笑的格外蠱惑人心。他捏了捏她的臉,像是在哄她似的,“——都想要,令你難忘。”

“……”

晚上臨睡前,岑歲接到孟微雨的電話。

孟微雨:“姐姐,我和爸媽明天下午的飛機。”

岑歲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有些疑惑:“怎麽提早回來了?”

“昨天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把你摔斷腿的事告訴他們了,”孟微雨有些歉意地說,“他們聽到,馬上就改簽了。”

“……”岑歲糾正,“我只是輕微骨折,沒有摔斷腿,謝謝。”

孟微雨:“哦。”

過了幾秒,孟微雨突然給她打了個語音電話,岑歲接起來,發現那邊不止有孟微雨,向琴和孟建軍也在。

兩位長輩先是好一頓念叨,責怪她出事了也不說,岑歲用了幾分鐘才把他們安撫好。

又說了幾句後,電話才掛了。

掛斷電話,岑歲想了想,覺得得和陸宴遲說一聲,於是給他發消息:【我舅舅明天回來,所以我明天就搬回去了。】

陸宴遲發了條語音過來:“這麽突然?”

岑歲:【也還好吧。】

陸宴遲:“那行,我後天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岑歲也給他發了語音,語氣很官方:“這段時間辛苦你的照顧了。”

陸宴遲的嗓音打著轉,極其的不正經:“不辛苦,給錢就行。”

“……”岑歲盯著他發過來的語音又聽了一遍,男人語調慵懶,字裏行間透著股濃烈的調笑意味。她板著臉,不情不願地回:“多少錢。”

陸宴遲壓著嗓音,慢條斯理道:“你七號到我家的,今天十七號,一共十一天,看在我們的關系上,我算你十天,一天五十二塊錢,你自己看著轉吧。”

五十二乘以十。

岑歲很快就得出結果。

她也沒多想,直接給他發了一筆轉賬過去。

轉完賬,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五十二乘以十。

答案是啥?

五百二。

哦對。

五百二十。

轉化成阿拉伯數字——

520.

下一秒。

陸宴遲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岑歲幾乎能想象到他在隔壁房間拿著手機給她發消息的模樣,眼梢輕佻地揚起毫無正行的笑,神情慵懶又散漫,帶著點漫不經心地說,“這數字還挺讓人臉紅的。”

岑歲很想說你那臉皮比豬皮還厚,還能臉紅?

她的心跳如鼓點般跳動,伸手探了下自己的臉頰溫度,她默不作聲地把語音轉化成文字,“臉紅”那兩個字仿佛是她現在的真實寫照。

她的心裏突然有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沒有任何猶豫,岑歲付諸實踐,她又發了一個紅包過去。

陸宴遲點開:“一塊錢?”

岑歲舉著手機,按著說話按鈕,語氣平靜自若地回他:“前幾天抱了你,占了你便宜,這是給你的——”

她聲音一頓,慢條斯理地補充著,“嫖資。”

第二天,岑歲洗漱完,就聽到門邊的動靜。

她拿過洗臉巾擦臉,借著洗手間的鏡子看到門邊站了個人,她聲音含糊地說:“你怎麽還在家裏啊,不去醫院了嗎?”

陸宴遲靠在門邊,因為剛起床,他的嗓音有些低啞:“不去了,今天在家陪你最後一天。”

岑歲擦臉的動作頓住。

她扭頭看向陸宴遲。

他的頭發有些許的淩亂,視線往下拉,他的雙眼皮褶皺很明顯,睫毛似鴉羽般濃密纖長,在眼瞼處投下一層細細密密的陰影來。眉骨明顯,臉部線條清瘦,神情裏透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痞氣。

跟大學生似的。

岑歲想。

見她半天沒說話,陸宴遲出聲:“怎麽,不想我陪你?”

岑歲收回視線,慢吞吞地說:“沒有,你不過去陪阿姨,阿姨不會生氣嗎?”

“不會,”陸宴遲說,“而且她下午就出院了。”

“你不用去接她嗎?”

“她有老公,”陸宴遲笑著,“她老公會接。”

岑歲:“哦。”

她把洗臉巾扔在垃圾桶裏,“那我們今天幹嘛?”

陸宴遲眉目舒展開:“你想幹什麽?”

岑歲想了下:“不知道。”

他盯著岑歲的腳,嘆了口氣:“就你這樣,也不能出去,在家看電影?”

岑歲點頭:“也行。”

等到午飯後,岑歲和陸宴遲才挑選電影。

兩個人選了好久才做出決定,看《覆仇者聯盟4》。

岑歲其實在去年電影上映的時候就看過了,但是選了很久也沒選到兩個人感興趣的電影,最後還是選擇看這部。

電影有三個小時,看完後岑歲就收到了孟微雨的消息:【我們還有十分鐘就到家了。】

岑歲收起手機:“我舅舅他們要回來了,我先回家了。”

陸宴遲站了起來:“這麽快?”

岑歲:“啊?快嗎,都快五點了哎。”

陸宴遲假模假樣地看了眼時間:“我還以為才兩點。”

岑歲瞅了他一眼:“我們看電影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半了。”

陸宴遲笑著:“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岑歲起身,扯過拐杖。但她其實不用拐杖也能走,慢吞吞地挪著就行。猶豫了幾秒,怕孟建軍和向琴小題大做,她決定還是把拐杖放在陸宴遲家,自己挪著回去。

陸宴遲看著被她冷落的拐杖,問道:“不帶走?”

“不帶,”岑歲,“我能走。”

陸宴遲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步一步地往外挪,姿勢有些搞笑。

聽到了他的笑聲,岑歲頭也沒回,硬邦邦地說:“你註意一下,你現在在追我,在你的眼裏,我就算摔了個狗吃屎,你也要抱著我說我好漂亮。”

陸宴遲眉眼一擡,沒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沈默像是在反駁她的話似的。

岑歲的心情有些不太痛快,她在玄關處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我不好看嗎?那你喜歡我什麽?”

陸宴遲低眉笑著,“喜歡你長得好看。”

岑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指責他:“你就喜歡我的臉,你好膚淺。”

“……”陸宴遲忍著笑,好脾氣地問,“那我要怎麽說才顯得不膚淺?”

岑歲也想不出來,似乎是覺得自己太無理取鬧了,她的語氣有些郁悶,“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討厭啊?”

“有嗎?”陸宴遲笑著,“挺可愛的。”

岑歲勾了勾唇,她坐在換鞋凳上把棉拖給取下,拿過自己的棉拖鞋穿上。函數雖然是只貓,但某些時候跟狗似的,非常熱衷撿鞋這事,見到岑歲把鞋子脫下來,立馬叼起鞋放進鞋櫃裏。

岑歲單手撐著下巴,憂愁道:“函數,我要走了,你要記得想我啊。”

函數坐在走道上,什麽都不知道地“喵”了聲。

岑歲嘆了口氣,她想到了什麽,扯了扯陸宴遲的衣角,仰頭看著他,“你回家以後,能不能每天都給我拍函數的照片啊,我會想他的。”

陸宴遲閑閑道:“不能。”

“……”

什麽人啊?

岑歲松開他的衣服,很刻意地提醒他:“你還記得你出差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每天都給你發函數的照片,”腦袋裏的記憶隨之撲面而來,“我還給你視頻呢。”

陸宴遲從善如流道,“那就視頻。”

“……”岑歲擡了擡眼,“視頻嗎?”

陸宴遲笑著:“視頻還是照片?”

岑歲果斷選擇前者,但說出口又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輕輕的:“視頻。”

岑歲穿好鞋,扶著玄關櫃站了起來。

陸宴遲作勢伸手扶著她,在她開門的時候,突然伸手按住門板,把拉開一小道縫的門板給按了回去。動作很大,門楣都動了下。

下一秒。

岑歲被他拉著的手被他輕松一扯,整個人天旋地轉般地落入他的懷裏。視線正對著的,是他脖子間凸起的喉結,以及硬朗流暢的下頜線。

她毫無防備地叫了聲。

陸宴遲的手放在她的後頸上,沒有多餘的動作。

而後,她感覺到他低下頭,鼻息間的熱氣沿著她的額頭往下,蔓延過臉頰,最後停在她的耳根處。

岑歲僵硬著身子,從後頸往下直到尾椎骨那一片都是麻的。

她的眼瞼微微垂著,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滑了滑,莫名的,她有種口幹舌燥的灼熱感。

陸宴遲像是在用氣音和她說話:“我沒什麽安全感。”

岑歲有些茫然:“啊?”

他笑了下,自顧自地說:“所以——”

“……”

“先蓋個章,確定下歸屬權。”

話音落下。

岑歲感覺到那股滾燙灼熱的氣息往後拉開,綿密的灼燒感褪去不少,但在她猝不及防之時,額頭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

意識到這是什麽後。

岑歲緩緩地瞪大了眼。

陸宴遲彎下腰來,視線和她拉平,桃花眼裏滿駐深情與溫柔,他的嗓音裏含著細碎的笑意,“——蓋好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宴遲:等在一起後,換個方式蓋章。

岑歲:健康點的陽光點的蓋章方式行嗎?

陸宴遲:不好意思,你可能忘了。

岑歲:?

陸宴遲:我又不是人。

岑歲:??????????

這不就親了嗎!!!!你們催催催!我們陸教授二十八,不對,二十九歲了,是個很穩重的男人,親都只敢親額頭呢(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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