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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莫名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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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封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心守微胖的臉一楞,嘴微張,一副不可思議之色。心澤好一些,但看向蕭清封的眼色有些莫名。釋然雖然也有些楞住,但其心境修為高深,幾乎沒讓弟子看出有任何不妥。

“然也!汝能領悟此處,應當悟性不凡。然,汝為何不能用於自身?”釋然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蕭清封有點懵懂,剛才他說出那話,完全是本能反應,此時回過神來,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看了看師父,躬身道:“弟子愚鈍,請師父明言。”

釋然一甩手中浮塵,耐心解釋道:“汝言,存在即是真理。然也!人之欲,真理也。人之性,真理也。汝何壓抑其欲,其性,讓其不真也!”

釋然的話,蕭清封好一會兒才理解過來。意思就是人的欲望和性情性格是自然存在的,是真理。但自己壓抑了他,讓其變得不真。在世俗中,也有人稱這種人也叫偽君子。

“師父,人性本善,人性本惡,難測矣。人當有三綱五常,豈能隨心所欲也?”

蕭清封一直認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真讓人隨心所欲了,那世界早就亂套了。規矩,制度才是治世之道。

“汝謬矣。順天之道,在乎於心。一草一木是為道,一花一草是為道。順天之道,在乎順心而為,何言隨心所欲?”釋然正色道。

蕭清封沈思不言。

釋然繼續道:“順心而為,隨心所欲。此二者,同耶?不同耶?”

過了片刻,蕭清封突然朝著釋然扣了一拜,言道:“弟子明白了,多謝師父指點。”

經過釋然的指點,他終於悟透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問題。存在即是真理,這句話沒錯。人的性格與性情不應該壓抑,這才是順天之道。

努力修行,是正確的。但過猶不及。這是一個細節把握問題,全在乎於心。當修行累了,修行倦了,不必強求。適當的放松心靈,或許會取得更好的成就。

當你在意時,不必裝作不在意。修士順心而為,需要做的,便是努力讓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世俗中的努力奮鬥,同樣可以用於他這種方外之人。

同時,隨心所欲和順心而為其實是兩個概念。

當說該說,當做該做,當求該求,當教該教。此為順心而為。

不說而說,不做而做,不求而求,不教而教,此為隨心所欲。

順心而為和隨心所欲的差別只是一條線,一條心理底線。

“你明白就好。為師雖不與你多見,但能感覺你常常壓抑自己的內心。於修道之心不符,多學學你二師兄。”看著蕭清封終於明白了,釋然微微點頭。

言未畢,釋然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厲色。口中罵了一聲混賬東西,便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遁光出洞。

釋然的動作讓蕭清封三人一楞,隨即立馬反應過來。心澤率先禦劍而行,心守也拉著蕭清封緊緊跟在其後。

當蕭清封他們三人來到求道峰峰頂之時,發現峰頂除了師父釋然之外,還有一人。

此人年歲頗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面容俊朗,身形修長,頭戴鳳翅冠,身著綠錦袍,腰束蠻獅帶,手執碧藍槍。但見此人,任誰都得說一句,好一個郎君。但,其渾身散發著傲然之氣,卻讓人難以舒服。

“貧道稽首了。”

釋然看著此人,眼中閃現不喜之色。此人不經請示,不予通稟,不下名帖,貿貿然進入奇峰山,更直接下落求道峰,實在是無禮之極。能強忍著施禮,也是釋然最近悟通一些關隘,心性有所長進的緣故。

“道兄有禮,在下景風。”那人只是淡淡回應,連身都不欠一下。

“不知道友打哪兒來,到哪兒去,緣何來我奇峰山?”看著來人無禮,釋然說話間帶著絲絲火氣。

“找一物,殺一人。”景風淡淡回應。

“不知道友找何物,殺何人?這奇峰山只有我師徒四人,道友莫不是走錯了地方?”有著這種懷疑,釋然勉強壓住了心中的憤怒。

“沒有。本座找的就是他!只要將他交出來。本座便不再追究此事。”說話間,景風手指指著蕭清封。

看著來人指著蕭清封,釋然怒氣再也壓制不住,語氣不善道:“此乃奇峰山,元陽宗地界,道友如此作為,當真不將我元陽宗放在眼裏。”

“將他交出來,本座立馬便走。”景風全然沒有理會釋然的話,更沒有對元陽宗這三個字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再次指著蕭清封道。

“放肆!老道念爾修行不易,一直忍讓,爾當真以為這奇峰山無人,是爾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看著來人這番作態,釋然勃然大怒。

釋然道人一生活了三百來年,只收了三個弟子,首徒心澤雖然一心苦修,但資質不算上佳,最多也就修成金丹,難入元神。

二徒心守稍微好些,但為人太過隨意,順心而為和隨心所欲的把握不強,難做苦修之士,恐怕也難入元神。

唯有這新收的弟子,不缺資質,不缺苦修之心,悟性又好。縱觀整個元陽宗,也屬於上佳弟子。只要善加教導,有很大的幾率為宗門增添一位元神修士。更何況,他與宗門長輩牽扯頗深,萬萬不能有失。

“師弟,你認識他?”

心守全然不知師父已經將他打入難入元神的行列,站在蕭清封身邊,很好奇的問道。這奇峰山,終年難得來個人,這次雖然有人找茬,但也算是排遣了不少寂寞。

“不認識呀!我也奇怪,他找我幹啥。”

蕭清封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他在世俗中,接觸過最厲害的人物也是大楚國師熊況,可不認識能和師父媲美的牛人。

“老道士,你不動手那就本座親自動手吧。”

景風也不客氣,言畢,伸手朝著蕭清封一抓,一道手影朝著蕭清封奔去,快如閃電。

“放肆!”

看到景風動手,釋然怒喝一聲。手指掐訣,一道劍光閃過,斬斷手影。

既然動手,釋然也不客氣。秉承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手訣微掐,背上寶劍騰空而起,閃現金光朝著景風刺去。速度快到極致。

景風見此,大喝一聲。手中碧藍槍一轉,斜向上一刺,空中出現一道槍影,與金光相撞。一聲響亮的氣爆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氣浪湧來。逼得觀戰的蕭清封等人不得不遠遠退後。

金丹修士的交手威勢遠不是蕭清封能夠想象的。但見,釋然身體騰空若飛,景風飄飄欲仙。劍來槍往打得精彩難呈。

而蕭清封終於見識到了另一種打鬥方式。更加絢麗,更加精彩,同時也更加的玄妙。兩人在空中交手,交手並不快,完全沒有秉承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觀點。

一招一式,一槍一劍都有光暈圍繞,藍光金光交相輝映。如果說,築基修士交手還會兵器交接,那麽金丹修士交手完全是法力外放。

蕭清封他們已經一退再退,但依舊感覺到強大的威勢撲面而來,一陣陣氣浪宛如狂風襲來。

蕭清封不知道師父釋然是什麽修為,也不清楚景風是什麽修為。但看兩人的交手姿態,終究還是師父釋然技高一籌。

“道友,我元陽宗也不是恃強淩弱之輩,話還是說清楚得好。”

經過一番打鬥,釋然心中的怒氣也發洩不少。手持寶劍,淩空而立,對著被自己一劍逼退的景風說道。

發現釋然實力比自己強,景風也收起了一點傲氣。但語氣依舊強硬無比,指著已經避的遠遠的蕭清封道:“他取了一件不應該取的東西。還回來,並且自盡於此,本座便不再深究。否則,我東海宮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東海宮?”

釋然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東海宮與元陽宗世代交好,他也有好友在東海宮內。他也沒少見東海宮弟子,卻從未見到哪位道友如同眼見之人般無禮。

“師弟,你拿了他什麽東西,這老小子非要置你於死地。而且東海宮與咱們元陽宗世代交好,他能如此強硬的逼你,定然不是簡單的事兒啊。”

釋然與景風的聲音並不小,蕭清封他們也聽得清清楚楚。聽得景風說東海宮,心守有些擔憂道。他倒不是擔憂師父釋然妥協,而是擔憂這事兒太大,恐怕師父兜不住。

“我從未見過他,怎麽會拿他東西。”

蕭清封臉色陰沈,任誰被這麽莫名其妙的找上,心情都會不好。

“不錯!老道士,若你識相,就快快將他交出來,否則我東海宮前輩來此,可就不會這般輕松了。”看著釋然的臉色,景風以為他怕了,很是自得道。

“東海宮作為大宗門,數萬年歷史,豈會出汝這種禮教都不會的邪魔外道。妖孽,汝究竟何人,乖乖道來。否則別怪老道手下無情!”釋然口中厲喝,全然不信景風的話語。

“哼!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東海宮景風是也!你這老道士胡言亂語,莫非是想讓本座改變主意。本座告訴你,你這是癡心妄想。今日本座不殺了那小子,便不配做東海宮的人。”景風也是一陣冷笑。

“今日老道就在這裏,你試試看能不能殺了老道弟子。”釋然怒極而笑,也不再糾結這景風究竟是不是東海宮弟子。

“老道士,還真以為本座怕你不成。有本事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景風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長槍一轉,脫手而出,朝著釋然繼續刺去。

“哼!老道還怕你不成!”釋然冷哼一聲,手持寶劍一劃,直接將長槍劈開。

然而,與想象不同,景風根本沒有與釋然交手的心思,將長槍脫手之後,身形一閃,化為一道綠光朝著蕭清封襲來。

金丹修士的威勢遠不是築基修士能夠比擬。看著景風襲來,心澤心守連忙使出自己最強的破風式與颶風式,但在景風面前毫無用處,只是稍微阻攔片刻,便直接被轟飛。

看著景風的手越來越近,蕭清封很想反擊,但是他做不到。全身好似被禁錮一般,不管他如何使力,身體始終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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